她才不心疼!
禹一恼怒地瞪着卫澄,“那些可都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几千年,甚至更古老的宝贝,你这是暴殄天物!”
卫澄噘起嘴,不高兴地瞪着他:“你是谁啊?”没见过这个人。
“属下禹一。”禹一不大情愿地说。
“哦,原来你就是十九他们偷偷说的收集癖啊?他们说你特别小气抠门儿,难怪呢!那些宝贝我毁就毁了,你心疼也白心疼!”卫澄点了点头,不屑地道。
禹一气的险些吐血:“说我收集癖没错,说我抠门儿也可以,可是,你知道那些宝贝能换多少粮食吗?你毁掉的任何一件宝贝,换的粮食都能够一个国家吃好几年,你毁掉的那些宝贝都加起来,所换的粮食简直无法想象……”
卫澄蓦地瞪圆了猫瞳,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禹楠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坏了!不由狠狠瞪了禹一一眼,果然,女孩儿已经傻了。
“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宝贝能换粮食呢?那么多宝贝,一定能换很多粮食,我烧掉了数不尽的粮食,我——”
卫澄小脸忽地一白,用力捂住胸口,但依然不能缓解心脏里那一抽一抽的剧痛。
禹一脸色微微一变,小主母的状况不太对啊!
“哇——”忽地,卫澄大哭出声。
她的眼泪跟小溪似地往下淌,哭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令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禹一傻眼了。
“我的粮食啊!”卫澄觉得自己的心脏越来越痛了。
禹楠顿时一阵头疼,澄澄为了半桶爆米花都能哭个半天,伤心的不成样子,这下好了,怎么安慰?
禹一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他也没说什么吧?
“谁又把她招哭了?”禹铁大步走来,声音冰寒刺骨,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好不容易拉下脸来和这个混帐丫头缓和关系,还准备了见面礼,怎么这就哭上了?
“老家主!”禹三才和禹一都恭敬行礼,禹一有些心虚,默默躲到了他老子身后,禹楠无奈地看向他爸,“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禹铁脸色一寒,禹楠摇头,心里却默默道,可不是吗,您来的真不是时候。
果然,卫澄一看禹铁来了,顿时想起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害的她毁了那么多能换粮食的宝贝,她顿时不好了,“坏人,冰蛋儿,讨厌鬼,你来干什么?你赔我的粮食,都是你害的!”
禹铁眼睛都红了,怒视卫澄,坏人,讨厌鬼什么的就算了,冰蛋儿算怎么回事,她没和他老子商量好吧?难不成这两人还能心灵相通?连给人起名儿的思路都如此一致?
还有……“我为什么要赔你粮食?”禹铁沉下了脸。
“库房里那些宝贝,能换很多粮食,可是因为你都毁掉了,你不赔谁赔?”卫澄眼神灼灼,只要有人赔,她心里就会舒服一些的。
禹铁霎时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卫澄,然后看向卫禹楠,问:“她这是什么歪理?”
禹一和禹三才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小主母,这是什么逻辑?那些宝贝都是她自个儿弄掉的吧?
禹楠别开脸,避开他老子的视线,反正,他老子总得把澄澄给哄好,毕竟这事追根究底,是他老子闯的祸。
禹铁一张脸青了又黑,黑了又青,眼神转瞬就由冰渣子变成了万年寒冰,有这么个儿媳妇,他得少活多少年啊?禹楠这个不孝子,临老了给他带回这么个霸道不讲理的儿媳妇,人生果然是不可测的,想他禹铁霸道纵横一世,不曾想也有今天。
卫澄凶狠地看着禹铁威胁:“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还故意欺负我,不让我去库房玩,你要是不赔我,我就赖在你们村里不走了,我要把你们村里的好东西都抢光。”
“有本事你就都抢光,反正我告诉你,就算那些宝贝不毁掉,也不可能给你拿去换粮食,那是异宝,异宝有异宝的价值,是绝对不会拿来换粮食用的。”禹铁冰冷冷地说完,一甩大袖,就将一个大匣子甩了过去。
卫澄接住匣子,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碧玉餐具,碗,碟,箸,勺,杯,盏各一对。
卫澄眼睛一亮,好漂亮!
禹楠嘴角一弯,他爸给儿媳妇的见面礼可真特别。
卫澄将一只碧玉碗拿出来,欢喜地看了又看,抬起小手把泪抹干,大方地看向禹铁:“你说的有道理,异宝是不可能拿来换粮食的,我不用你赔了。”
前世,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不照样是换不来一粒米的吗?
禹铁冷笑一声,“不错,那些宝贝是不能拿来换粮食的,可是你毁了我禹家那么多宝贝,其中还有许多不可再生的天材地宝,你说说,这笔帐怎么算?”禹铁心里暗暗得意,看这臭丫头怎么办?
“不错,主母,这笔帐怎么算?你损毁的可是禹家的至宝,任何一样毁掉,都是天大的损失,就算你是主母,也要给族中一个交代。”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却尖锐的声音大声传来,众人看去,就见四位长老联袂而来,说话的人,正是三长老。
三长老恶狠狠地瞪着卫澄,先是卫澄打了他孙女的仇,后有卫澄烧了禹家库房的错,他现在是对卫澄恨的咬牙切齿,只想摁着她打上一百大板子解恨。
大长老也是脸色阴沉,禹家库房里的损失,的确是太大了。
二长老一言不发,四长老满脸心痛。
禹铁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他来和儿媳妇交流感情,这四个老家伙来凑什么热闹?
禹楠给卫澄往碧玉碗里盛了一碗粥,又拿了碧玉勺给她,这才抬头微笑着看向四位长老,“四位长老别恼,先人留下至宝,就是为了给后人用,现在澄澄用了也是正常,四位长老若是心中觉得难受,大可去把剩下的也用掉。”
“家主!”大长老脸色铁青,沉声道,“她分明是毁掉,哪里是用掉?你这也太袒护了她了!”
“要不然,大长老打算怎么办?”禹楠温和地反问,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大长老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大长老窒了窒,一时无言。
“她不能当我们禹家的主母,刚来第一天就把库房给毁了,这以后还得了?”三长老愤愤地大声说道,双眼狠狠瞪着卫澄。
卫澄拿着小勺,认真地喝粥,完全不理他们。
“那些宝贝都是历代祖先的心血,不能就这么算了,纵然您是家主,这事也交待不过去!”大长老缓了缓,严肃地看着禹楠。
“我的确交待不过去。不过,四位长老,若是祖宗们都不追究此事,想必族人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禹楠缓缓道。
“为了她,家主您还要惊动祖宗们?”三长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必须要惊动祖宗们,澄澄可是能让七鼎合一的人,现在澄澄是七鼎的主人,四位长老应该明白禹鼎之主代表着什么吧?”禹楠唇角含笑,不急不恼,语气十分温和,所说的话,却让四位长老纷纷都变了脸色。
“禹鼎之主,那就是代表着禹家至高的权力。”鼎,在禹家就是权力的象征。
七鼎之主,就是连家主都要忌惮三分,真要认真追究起来,家主还要看在七鼎的份上,对主母礼让三分呢。
禹铁吃惊地看向卫澄,他也是才知道卫澄居然炼化了七鼎,顿时,他目光古怪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这个浑蛋丫头,简直要逆天,怪不得如此嚣张。
禹三才和禹一也是瞪大眼睛,主母炼化了七鼎?
卫澄一看他们的脸色,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摸着下巴想道:原来炼化七鼎是很棒棒哒的行为吗?
眼睛一转,卫澄鼻子里发了一声轻哼,仰起小下巴睥睨地看着四位长老,威严开口:“你们四个赶紧走,别打扰我吃早饭,真是的,我可是七鼎的主人,你们还有没有把禹鼎放在眼中,那可是祖宗留下镇族的至宝,难不成还比不了库房里那些死物?”
“你——”三长老憋红了脸,气急地怒瞪卫澄,嘴唇抖了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主母不防让我们见识一下七鼎是如何合一的?”一直不曾说话的二长老这时说道。
“哼。”卫澄噘着小嘴哼了一声,正要召唤禹鼎让他好看,却在这时,禹村里响起震耳欲聋此起彼伏的警报声,禹铁,四位长老,以及禹一,禹三才,还有禹楠,都是脸色一变。
“有外人闯进了禹村!”禹一低喝一声,大步朝外走去。
正在这时,一个村中侍卫匆匆来报,“家主,老家主,各位长老,地牢遭袭!”
禹楠和禹一对视一眼,禹一咬牙切齿,“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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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澄要发威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妈真能生
“圣教的人居然敢闯禹村,好大的胆子!”三长老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能闯过禹村的阵法,来人非同一般,不可小视。”禹铁说着的同时,自己捞了一只碗来,居然坐在卫澄对面吃起了早饭。
卫澄好奇地看着他,“楠楠的爸爸,你为什么不出去打坏人?”楠楠他们都去打坏人了,这个坏蛋居然还有心情吃早饭。
禹铁捡起一根筷子朝卫澄丢了过去,砸在了卫澄脑门儿上,寒声道:“什么楠楠的爸爸?臭丫头,你再厉害也得叫老子爸爸!”
卫澄张嘴正要反驳,就听禹冷酷而威严地道:“你现在可是我儿子的小媳妇,臭丫头,就算你打得过老子,可逢年过节还不是得跪下给老子磕头请安?”禹铁说完,觉得心里老大开怀。
卫澄小脸涨红,猫瞳圆瞪,被禹铁气的隐隐有些要炸毛的趋势:“你真是太得瑟了,气死澄澄了!”
卫澄站起来绕着餐桌走来走去转圈圈,小脸纠结,却无法反驳禹铁的话,因为她的确是楠楠的小媳妇,而且,她觉得楠楠好帅,除了自己,一定不能让别人成为楠楠的小媳妇。
所以,她真的只能被这个坏老头占便宜了。憋了半天,她叉着腰愤愤道:“我才不是臭丫头,我明明香喷喷的。你真是太为老不尊了,欺负澄澄小心一会儿让坏人把你抓走!”
禹铁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不屑地睨了卫澄一眼,“那天也不知道是谁被人欺负了,就哭着鼻子来找老子告状!”
“……”卫澄小脸涨红,瞪大猫瞳怒视面前的光头冰块脸,禹三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老家主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餐,小主母脸红脖子粗地怒瞪对方。
禹三才暗笑一声,看来这回是老家主占了上风,看把小主母气成什么样了。
“楠楠那么可爱,怎么会有你这种爸爸,楠楠一定是你捡来的。”卫澄气呼呼地说罢,扭头朝外走去,她要去看热闹。
“站住!”禹铁低喝。
“干什么?”卫澄噘着小嘴回头瞪他。
“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哪也不许去!”禹铁下令。
“为什么?”卫澄瞪圆了猫瞳,“你管的太宽了,你冷酷的外表下,内心世界居然是个老妈子,澄澄鄙视你!”说完,卫澄深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禹铁气的拍了一把桌子,看着禹三才愤愤道:“禹楠带回来的这是什么小媳妇?分明是小祖宗!专门儿和我作对的吧?”
禹三才笑眯眯地看着他,“您顺着主母一些就是了,她还是个孩子。”
“顺着她?”禹铁冷笑,“顺着她更让她尾巴翘上天,我非得让她哭着鼻子来求我不可!”禹铁说完,特别威严冷酷地背着手朝外走了。
禹三才失笑地摇了摇头,老家主这分明就是挺稀罕小主母的嘛!
禹家的地牢是建在中央岛地下的石窟里,那里那常年不见太阳,阴冷潮湿,玄铁铸成的栅栏将地牢与外面隔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若说禹村是个美丽神秘,团结和睦的村庄,那么,地牢里就是汇集了一切的阴暗罪恶之地。
叛徒,敌人,罪人,都关在那里。那里有最残酷的刑法,最铁血冷酷的刽子手。
地牢深处,地面上长年积着阴冷刺骨的污水,空气中是刺鼻的血腥和恶臭味。
两道身影突兀地凭空出现在地牢外面,感受着地牢里扑面而来的寒气和阴森,那诡异而危险的白发男人叹息道:“他们真是太心狠了,居然将圣女殿下关在这种地方,好残忍哦!圣子殿下,里面关着的,可是你的双胞胎妹妹啊!”
哈帝斯俊美如天神的面部没有丝毫表情,碧绿的眼睛波澜不惊,他们前方不远处,是密密麻麻的黑甲护卫,那些黑甲护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守严密,煞气逼人,面部也罩着黑色的网罩,隔着面罩,亚当和哈帝斯似乎能感受到他们冰冷的视线。
黑甲护卫警备地盯着凭空出现的二人,站位变幻,隐隐形成了一个防守严密又易于攻击的阵形。
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哈帝斯和亚当转身,看到禹楠等人大步而来。
“听说禹家的家主带主母回到了禹村,果然没错!”哈帝斯淡淡开口,华丽的嗓音如同最优美的旋律。
禹楠看着这个男人,眼中闪过惊讶,“我从来没有想到,圣女尤丽娅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哈帝斯微微一笑,那俊美如神谪的容颜绽放出绝世的芳华,“梵帝岗圣教的秘密还有很多,禹家主没想到的同样还有很多。”
禹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圣子敢独闯禹村,本家主很佩服你的勇气!”
“什么叫独闯?我不是人吗?”亚当翻起了白眼,不满地看向禹楠,禹一冷哼一声,嫌弃地看着他的血色的嘴唇:“你不算人,你只是一只变态的,喜欢冒充天使长的伪吸血鬼!”
“哈哈,这是什么说法,那我到底是什么?天使,吸血鬼?”亚当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咧开的血色嘴唇,像极了诡异的血盆大口,分外恐怖。
四位长老眼中都闪过凝重,眼前这两个闯入者,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每一个都是极恐怖的存在,“亚当,你们堕天使要与禹村为敌?”三长老恼怒地大声喝问。
“不,当然不。我只是受雇于圣教,协助他救出圣女。尊敬的禹家主,如果您能出得起比圣教更高的代价,或许我可以考虑临阵反戈。”亚当耸了耸肩道。
禹楠刚陪卫澄起床不久,还穿着一身居家便服,但纵然如此,也丝毫掩不住他的卓然出众,那内敛稳重的气质,哪怕是面对如此美如神谪,不似凡人的圣教圣子都丝毫不落下风,圣子美虽美,却少了几分真实,多了几分浮华。
“禹村不会把那个女人给你们,圣教圣子如此前来,定然是极有把握,不知是什么让你如此有信心可以带走那个女人?”禹楠淡淡问道。
“东方守已死,东方家族也不再是禹村的四部家族,圣教和禹村的恩怨应该结束,尤丽娅毕竟是圣教的圣51 女,还望禹家主给教皇这个面子。”哈帝斯微笑着道。
“那个女人算计东方守,最终目的也是针对本家主,这件事,禹家没有追究圣教的责任,只是扣押了那个女人,已经是给足了圣教脸面。所以,不管东方守死不死,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走出禹村一步。”禹楠淡淡说道,语气中却流露出不容置疑的果决。
“如果今天我非要带走她呢?”哈帝斯笑意不减,碧绿的眼眸望着禹楠,那眼中没有情绪,让人无法判断他心中的想法。
“那就要看圣子的手段了。”禹楠垂眸道。
哈帝斯淡漠地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地牢里突然传出一阵嘶心裂肺的惨叫声,那声音是个女人的,女人的声音如同老旧的风箱,破碎而沙哑,难听至极,但她凄厉的叫声却从地牢的深处传出,显然是正在承受极致的痛苦。
哈帝斯碧绿色的眸子穿过栅栏望向地牢深处,喃喃的低语声如同美妙的吟唱,“禹家的地牢,我很好奇,尤丽娅,哥哥来帮你结束痛苦!”
地牢深处的惨叫声还在持续,哈帝斯的背部左面,赫然有一道耀眼的炽白圣光破体而出,圣光之中,一只圣洁华丽的深蓝色羽翼伸展而出,那羽翼长约两米,宽约一米,华丽的深蓝色羽毛蓬松柔软,闪烁着梦幻一般的星光,美丽的让人痴迷心碎。
此刻,这只美丽的深蓝羽翼轻轻一抖,一股无法形容的强悍力量从中传出,汇聚成一个点,冲向了不远处的玄铁栅栏。
四位长老脸色一变,不用视线交汇,默契地同时抬手,浓厚内力呼啸而出,形成一道道真气墙,去阻止那深蓝羽翼的力量,大长老沉声道:“这是当年那件无敌战翼的一部分,你们是为了另一部分而来?莫非……那一部分一直在那个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