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是管厨房的两个小头头之一,另外一个听说生病了,早在她嫁进来半年前就回家养病去了,排除嫌疑。
“厨房里有六个看热闹的,四个拉架的,还有一个陈厨娘跟着动手打刘嫂子。”
赵婆子还有帮手……
“还有,新来的六个人中,一个去了后面园子转了一圈,两个去过厨房,一个站在书房后窗上往里看了三眼,只有两个是老老实实蹲在门口的。”
王乙某些方面还是好使的。
二娘沉吟了一下,决定考考暗卫:“你怎么看?”
王乙:“都是毒药。”
果然不能把王乙当正常人来看。
现在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赵婆子和负责捋葱叶儿的陈厨娘肯定是一丘之貉。
那先来个离间计吧。
厨房里正在嘈嘈,二娘忽然进去了。把赵婆子、陈厨娘、刘嫂子都吓的住了手。
二娘看那赵婆子,吃得水桶一样的腰,胸与肚齐平,叉着腰站在那儿颇有气势。
陈厨娘有些紧张,忙把手藏在后面,悄悄把扯下来的刘嫂子的一缕头发给丢了。
唯有刘嫂子,眼圈都红了,却不敢说什么,冲着二娘福了一福,站在后面了。
“怎么了这是?”二娘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老远就听见吵吵嚷嚷的,三爷等着吃马蹄饼呢,做好了吗?”
“少奶奶……”
“刘栓家的,你是主子还是三爷、少奶奶是主子?三爷别说想吃马蹄鲜虾饼,就是要吃我老婆子的髓,我今天也给他做出来……”赵婆子当着二娘的面好一顿臭骂刘嫂子。
二娘皱了皱眉,不悦道:“三爷没想吃你的髓,你说话也太没遮拦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三爷想吃人呢。扣你三个月月钱,下不为例。”
赵婆子傻眼了。
刘嫂子不由心里好受了一点。
二娘还没说完呢,盯着刘嫂子看了一会儿:“主子想吃什么,你们就照做就是了,难不成你们成了主子的主子?”
刘嫂子委屈道:“不是的,只是马蹄儿太凉,我怕……”
二娘:“好了!三爷能吃几个,他就是一时新鲜,就这就难着你了?扣你一个月月钱,下一次别让我再听见你这么说话。”
随着二娘的视线落到身上,陈厨娘不由紧张了起来,这个少奶奶动不动扣钱,可别扣到她身上了。
二娘先打量她几眼:“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是府里的人吗?”
赵婆子心里不爽快也得赶快陪笑:“她是陈厨娘啊,干活老实,不常出去,所以您不大认识她,不过她捋葱叶捋的最好。”
捋葱叶儿也能设置一个厨娘的岗位,真当褚直人傻钱多。
二娘笑了:“原来早上的羊肉大葱包子都是你做的,做得好,我很喜欢吃,明天早上再给我蒸一笼,不,两笼。敛秋,赏。”
那早上的羊肉大葱包子根本不是陈厨娘做的,但见敛秋取出两锭银子,陈厨娘先瞧了一眼赵婆子就伸手接了。不是她做的她也认了,回头分赵婆子一锭就是了。
赵婆子在,谁敢说半个字。
不过陈厨娘没想到,自从二娘认为是她做的包子后,就点着她的名儿,让她陪着在厨房里转了起来。陈厨娘只好尽自己所能为二娘讲述厨房的一切,没想到二娘对她的讲解分外满意,不但一直拉着她的手,见她穿的单薄,还将自己的一件灰鼠袄子赏给了她。
她是没瞅见赵婆子在后面脸渐渐拉长了。
二娘兴致勃勃地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看晚饭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挥了挥手:“罢了,天冷,不难为你们了,今个儿不做马蹄饼了,但是明天,一定要有。”
厨房一干人忙满口称谢,又保证明天一定会早早做上。
这一番忙活不提,明天还有事要做,结果褚直吃了饭还想去书房,二娘早一步挡在落地花罩那儿,春燕跟敛秋一见气氛不对,收拾了碗筷就赶紧走了。
褚直往左一步,二娘往左。
往右,二娘往后。
后来索性靠在花罩上,把脚翘在另外一侧拦住他。
褚直叹气回去,等二娘放下腿,猛地朝门口跑去,结果被二娘拎了回来,丢到床上。
二娘上了床压住他亲他,褚直抵抗了两下,顺从了,渐渐与她十指紧扣,难分难舍。
二娘感觉到差不多了,一面压住他,一面伸手去拽他裤子。
褚直声音里带着颤儿:“不行,真的不行……”他现在后悔死了,现在肯定摘不下来,要是让二娘看见他全完了!
二娘一怔,手顿了一下,却接着往下拉去。
褚直身子失去了力气,他不管了,拉过被子盖住脸。
二娘瞪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要是师兄弟们在,都能看出来她现在非常非常想打人。
“你给我坐起来,你跟王乙怎么回事?”二娘想了想,觉得她没说清:“你跟王乙发生了什么?”
褚直吓了一跳,他跟王乙能发生什么?可以发生吗?
“说不说?”二娘亮了亮拳头。
“那个毒药,放开我的主人!”王乙的声音在上头响起。
二娘皱眉,褚直闭了闭眼:“你给我滚出去!”
“是。”地上传来了物体滚动的声音。
“行,褚直,你打算让我守活寡是吧?告诉你,活寡我是不会守的……”二娘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刚滚到门口的王乙后面,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褚直半响没听明白她说什么意思,直到看见她取出了夜行衣。
她她她这是要回娘家还是出去给他戴绿帽子啊?!
“你你你,给我站住,等我一会儿!我……去洗个澡!”他其实也快炸了,可也得把这玩意得先取下来啊。
二娘盯着他红润的嘴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褚直一步一挪走到了浴室。
水已经准备好了,褚直示意丫鬟出去,以前是李桂、秦冬儿服侍他洗澡,现在就他一个人了。
褚直扶着浴桶沿儿慢慢坐了进去。
他拔了一下,又拔了一下……
后来,打了一下,又打了一下……
洗澡水都冷了,环还牢牢地卡在根上,而他的命根子又肿了更多!
“主人,你怎么样?”好在王乙及时赶到,看见褚直的命根子时不由倒吸了口气。
“好像您这个环没什么效果,还是那么小。”王乙做出藐视的神情。
褚直暗想明天得把王甲调过来,或者想办法让李桂赶快回来,他快受不了王乙了。
王乙从厨房里给褚直偷来了一罐子猪油。
褚直试了试,嵌合的太紧,反而弄了自己两手油。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再不出去,褚直怀疑顾二娘会杀进来。而且他感觉那里一片麻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可是却越来越肿。
会不会坏掉?
“要不我帮您拔?”王乙也有同样的担心。
褚直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王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放心,我就当做是拔萝卜,还是小萝卜。”
褚直闭上了眼。
王乙知其意,快速在身上擦了擦手,朝萝卜抓去。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人踢开了。
虽然还有一座屏风挡着,可震惊之下,王乙忘了收回爪子。
于是……
二娘直勾勾地盯着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半蹲着伸着手,脸正好对着。
好,很好。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关系!
“二娘,你听我说……”褚直这次反应比王乙快,立即朝水里蹲去。
门被甩的啪啦响,王乙刚摊了摊手,他还没摸到呢,就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冷风,他堂堂王家暗卫,最优秀的王家暗卫,竟然被这个女人抓住绑了起来。
二娘把王乙反手绑在了桌子腿上,桌子很矮,王乙只能蹲着。然后把褚直给拎了出来,擦小鸡一样擦干,裹在被子里扛出去了。
门口站着敛秋,见二娘出来,忙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里面那个交给你了,怎么出气怎么来。”
敛秋点点头,经常看二娘力大如牛,她也偷偷练了一些,正想找个人试试。
二娘进屋把褚直放在床上。
褚直被被子裹得跟一个大粽子似的,却一动也不敢动,重要的是,他已经感觉到不到下边儿啥感觉了。
二娘喊春燕几个多抬了一个熏笼进来,靠床边放好,然后让丫鬟们晚上都回自己屋里睡觉,外面不用值夜了。
她自己从里面插上门栓,擎着灯过来,先看褚直头发,幸亏他没洗头。然后把蜡烛放好,用一把尺子把被子挑开。
褚直一动不动。
二娘戳了戳他根上的环他也没反应,只好用力敲了敲环,听见声音,褚直才睁开了眼睛,又忙闭上。
“没知觉了?”充血得已经很厉害了。
褚直蚊子哼哼了一声。
二娘瞧着还好,不过不知道他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又折腾了多久了。漫不经心托着道:“你这时间久了,估计得切掉,你到底戴了多长时间了?”
褚直吓的颤了一下:“切掉?”
“对,不过跟你佩戴时间长短有关系,时间短的话可能还能留一部分。”
“我从昨日开始才戴了一日……”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褚直感觉生无可恋,没想到两辈子他都注定没有子嗣,上一辈子是别人害他,这一辈子是他自己把自己害了。
好在时间不长,而且褚直说是刚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卡上的,二娘放了心:“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戴它吗?”
她实在好奇,她知道男人这种生物比较奇特,总会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嗜好。喜欢女人的发环,并佩戴在命根子上,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也暗示褚直其实还是挺重视她的(o(╯□╰)o)。
还有,她是不是应该庆幸他戴的是她的发环,而不是戒指。
“变长变粗……你不是嫌我又小又短吗?”褚直万念俱灰道,此时哪还有别的想法。
噗……
二娘强忍住了:“我几时嫌你又小又短?”他这叫又小又短吗?第一次弄的她那么疼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褚直目光无神地把那一天听到她和春燕的对话说了出来。
二娘仔细一想,好像有那么回事,总算明白这几日他为什么老躲着她了。
她真是没有想到褚直会这么“纯洁”,看他抱着樱雪上下其手怎么都像老手啊,不过又回想了一下那天下午……罢了,她选择相信他。
“好了,我先给你切下来,你忍着点。”二娘悄悄吓唬他,让他长个记性。
褚直果然浑身都颤了起来:“能不能不切吗?”
二娘:“我尽量少切点,没关系,以后你可以蹲着尿尿……”
蹲着尿尿?
二娘看他浑身发抖暗笑。
“不——”
褚直刚喊了出来,就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了上面。
二娘把尺子扔掉。一手捂着他嘴,一手握紧发环,略?4 挥昧Γ欠⒒肪土殉闪思缚榈粼诹怂菩睦铩?br /> “没有了,我没有了……”褚直喃喃道,他没有感觉,以为自己已经被切了。
二娘也不理他,把玉环丢在他脸上,自己去洗了手。
过了一会儿,听见褚直低低的惊呼,然后是提裤子的声音,接着又脱裤子的声音,再提,再脱……
估计是还不太相信留住了。
二娘用金钗把灯挑亮,翘着脚坐在镜台前面看小报。
过了一会儿,褚直终于挪了过来,沉默地站在她后面。二娘从镜子里看他一眼,他慌得忙移开视线,手慌脚乱地打开她的妆匣:“今天说帮你插发簪的,我来帮你……”
二娘微笑:“该睡觉了,你让我插一头睡觉?”
褚直忙放了下去:“对,对,该睡觉了,咱们睡觉吧?”
二娘:“你昨天不是说以后都要挑灯夜读吗?”
褚直:……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蠢极了。回想起来他把原因都告诉她了,她却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明明能帮他拿掉,却骗他说要切掉,她是不是觉得他短小的无药可救了?
褚直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感觉到二娘上床了。
他不由翻了个身过去看她。
二娘正侧着身子脱衣裳,袄子已经脱掉了,里头穿着绯色樱花薄衫,褚直屏住呼吸看她解衫子,奶白色的膀子和一大片雪背猛然撞入他眼帘,脖颈上有根翠绿色的带子,腰上也有一根,天,她的腰好细!再往下,优美的弧度勾勒出蜜桃形的臀儿,可惜被睡裤给遮住了一大半……不对,她这条睡裤是软罗烟纱的,褚直猛然看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沟,他本能地捂住了鼻子。
二娘听到身后的动静,不动声色地把衫子扔在床头桌子上,放了床帐掀开被子躺里面了。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多余的被她刚才给收起来了,所以现在两个人是并排躺着的。
“三爷,晚安。”二娘转过去面对面对他说了句,看他睫毛抖啊抖。
“二娘,晚安。”褚直闭着眼道。
“你好了吗?”二娘问。
“我好了。”褚直答,他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那晚安吧。”二娘说着,用脚去缓慢地蹭他的脚。
酥麻感从脚上通到头顶,褚直颤了颤,往后缩了缩。
二娘转过身,又转过来:“你还是注意下,今天晚上不能再肿了,否则真的会坏掉。如果你肿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治疗。晚安。”
没想到还可能会复发,褚直心里一惊:“好,晚安。”
二娘就没转过去了,把头靠在他颈窝上,脸贴着他下巴闭上了眼。
过了没有十分钟,褚直急急推她:“它好像又肿了。”
二娘急忙掀了被子看他,装作着急的样子:“呀,这可怎么办?”
褚直方才明明听她说有法子的,怔怔道:“难道你也没办法了吗?”
二娘沉吟:“办法有一个,不过全靠你自己。”
褚直:“什么办法?”
二娘:“实不相瞒,我有一部家传绝学可治此病,但其中七七四十九招,需得一招不断,一次全部演练完毕才能消肿。”
褚直:“你且拿来,我尽力一试。”
二娘下床,从镜台上摸出钥匙,打开柜子的夹层,从里面取出她珍藏了很多年,从青牛村带到燕京,又从侯府带到国公府的的春四十九式,想了想,背对着褚直悄悄把封皮给撕了。
褚直翻开看了几页,面红耳赤,觉得自己更肿了。
二娘郑重道:“你态度太过轻浮,怕不能领悟其中真谛。你看这‘老汉推车’,这‘倒挂金钩’,这‘观音坐莲’,都需要你……肩膀挺直、腰板挺直,向前冲,后退,再向前冲,后退……对……就这样……你慢点……”
一只修长的白玉般的手伸出床帐,把手心里揉成一团的翠绿色的小肚兜和翠绿色的睡裤用力一扔,都丢在了床头桌子上。
第70章 妙施连环计3
五更天,正在熟睡的二娘眼皮一跳,登时醒了过来。没办法,习武多年养生的生物钟。
她并没有多少不适,不过腿间的粘腻和身上的重量提醒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虽然四十九式没有做完,但就差了那么几个。她没有计算时间,不过粗略估计,不算换位时间的话每一式至少也有两分钟,那么整个时长至少有半个时辰——不但不错,对于褚直这个身体状况,简直是值得表扬。
不过二娘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体力透支,因此分外小心地推他下去——完事后,这家伙半个身子就趴在她身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身边人一动,褚直就醒了。他其实睡的不太安稳,整个人好像兴奋过度,不过跟下边那种兴奋不一样,是脑子里一直很关注着二娘一举一动,不自觉的,不受控制的睡的很浅。
所以二娘刚把他推下去,他一翻身就压了上来。
这么一压,又抵在一块,热乎乎又湿乎乎的感觉让他回想起不久前做过的事情。
不觉有了点抬头的迹象。
二娘没想到他这么警觉。紧密贴在一块让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该不会还想再来一次吧?
蜡烛一声轻响,爆开了。两支红烛已经燃尽了一支,剩下一支在烛台上苟延残喘,撑着最后一点生命力给他俩儿点缀点朦胧的光,可怎么都不能掩盖褚直眼底的幽黑和深遂。
他本来就不傻,甚至可以说是博学多才,不过无人知晓罢了。至于男女之事,缺的不过是经历,所以才搞出那么多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