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山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席航温柔的笑脸,这人还在给他扇扇子,他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毛巾被,这一觉睡得很舒坦,院外隐隐能听到街上人群的喧闹声,小院里却安静的有些失真。
小玉又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得虚无缥缈,只有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他的手正盖在自己的手背上,贴合在一起的皮肤带着炙热的温度。
“脏死了!”他猛地抽回手用力的在毛巾被上擦了擦,不自然的别过脸,试图驱散那股令他心悸的温度。
席航好脾气的笑笑,小玉这副炸毛的在他眼里被解读成了傲娇。他放下扇子刚站起身腿一软却又直挺挺的跌了回来,原来是他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腿麻了。
小玉几乎是下意识的把人接住,两人一起叠罗汉般倒在躺椅上。
“你怎么这么沉?”小玉象征性的推搡两下就停下手,掌心抵着席航的胸膛,一双凤眼斜睨着他似是质问又似乎是埋怨。
席航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腿上那股酸麻的感觉简直要人命2根本就不听使唤,但是身下少年软乎乎的身体触感特别好,两人身体几乎是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一起,席航结结实实的把人给压在了身下,偏偏腿不能动,真是上半身天堂下半身地狱。
“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到?”他头搭在小玉颈侧根本无力抬起,也不想抬起来。光明正大的耍流氓,一说话灼热的呼吸尽数扑在小玉脸颊上,粉嘟嘟的耳垂几乎立刻就红透了。
席航身材颀长,身上肌肉线条不明显,看着瘦但实际上结结实实的没有一丝赘肉,分量着实不轻。
小玉怒瞪他一眼,撇过脸不理他,但是席航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他对小玉的实力多有了解,假如这小妖精真的想推开他,这会他恐怕已经被扔到千里之外了。他愉悦的低笑了一声,张嘴含住了近在眼前的柔软耳垂反复啃咬,慢慢舐舔。
敏感地带被人这样对待小玉浑身一个激灵就跟过了电一样,就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反抗,鼻息浅浅,喉咙里反而溢出若有若无的呜咽。
席航对他的反应很满意,麻木的双腿也渐渐的恢复了知觉,慢慢的挤到小玉两腿之间,他的吻渐渐朝下,在那小巧的喉结上咬了一口之后就转移到精致的锁骨上不放。
带着薄茧的手顺着衣摆滑进在少年光滑的脊背上来回抚摸,席航手上一个用力将少年抱起来按进自己怀里,两个人立刻就亲密无间的贴在了一起。小玉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露出羊脂白玉一样的胸膛,席航低头将其中一枚红果含进嘴里……
嘭的一声轻响伴随着一阵白烟,席航就觉得怀中一空,在一低头就见一只巴掌大的小白兔落到地上瞬间就窜到屋子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晾在原地的席航:……
一阵风过,他身上热度不减反增,硬的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陆总五音不全,昨晚上梦见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合唱团领唱,哈!哈!哈!一个团的人都让我给带跑调了……
第一章 蛊
梁源的动作很快,因为他必须要赶在周晨的事曝光之前把东西拿到手。但是他太过迫不及待所以难免有纰漏,在拿到东西的同时也惊动了张真人。
张真人看了看自己面前摆着的三个血球没有动,无论自己的小徒弟做什么他都打算按照原计划闭关。
这从活人身上收集的血气可是一等一的好物,必须及时吸收,不然时间久了效果就会打折扣。梁源也是算计到了这一点,不得不说,这师徒俩互相算计的程度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了。
言铮接到梁源电话很兴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为了他哥的眼睛求医问药,失望的几乎都快崩溃了。一想到他哥的眼睛能恢复原状,他就按捺不住的兴奋。
梁源将地点约在了云城城外五公里处的一处废弃矿泉水厂,时间也定在了诡异的三更半夜。
言铮从租来的车上下来就忍不住抱怨,“这家伙,选这么个时间地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要干什么违法的事呢!”
梁源要是听到这句话直接就得咆哮出来,当然是他拿到东西就要交易啊!难道还要留在手里过个年下个崽吗?
领主大人一声不吭,下车就开始打量环境。这次就他们两个人来的,黄大仙太聒噪,而且脾气急躁没耐心,不合适干这种事。
今晚的月亮很大,霜华遍地就算是不打手电视野也相当的清晰。就见一片荒地上,废弃的矿泉水厂黑洞洞一片,四周传来有节奏的蝉鸣蛙叫。
言铮站在倒塌了一半的大门口给梁源打电话,他们才?2 换崦橙坏慕ツ兀?br /> “你们到了?”梁源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探头出来看见他们两个就招招手,“进来。”
言铮翻了个白眼,里面也是漆黑一片,进去出来有差别吗?他还是更喜欢空旷的地方。
“不,你出来。”这四周荒无人烟,有领主大人在完全可以确定方圆十里之内除了他们没有别的活人,连雷万利派来跟踪他们的人都被甩掉。
进去躲给谁看?
梁源额头上青筋直跳奈何身家性命都系在人家身上,只得出来,三人对立而站,梁源没好气的道:“我要先看看货。”
哼,随你。言铮看见他就不爽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寒玉盒子,打开盒盖给梁源看里面那颗他费尽千辛万苦差点丧命才得到的冰水魄。
梁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言铮下一秒就直接合上盒盖,“你也看了,我没有骗你。但是我对你的信用表示怀疑,所以,你先把我哥的眼给我,我确认了真假才行。”
“不行!”梁源下意识就反驳,但随后发现自己并不占优势,他依然逞强道:“你耍赖怎么办?”
“你以为我是你啊?”言铮怒气值顿时up,觉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质疑“而且这又不是什么□□邪物,我扣留他干嘛?惹你追杀我啊?”
梁源被他呛得语塞,瞄了一眼一直站在言铮身后沉默不语的领主大人,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妥协了。
“好,信你一回。”
言铮忍不住又要翻白眼,他和这个曾经绑架他哥的人怎么也看不对盘,生怕交易出什么岔子,就忍不住催逐道:“你快点!”
梁源同样看不上他,但这个时候身家命脉在人家手里握着不得不低头,他也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密封的玻璃瓶,那瓶子只有手指粗细,里面装着半瓶晶莹澄澈的无根之水,水里泡着的就是他哥的眼了,开口处用符纸封印着。
梁源取掉符纸,打开盖子,月光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升到半空,那东西似有似无,仔细看好像什么都没有,但不经意间影影绰绰好像确实又存在,言铮瞪大眼睛,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手哆嗦的拨号都有些抖。
而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容深早就进入了梦乡,脊背紧贴在束无修火热的胸膛上,睡得正香。
忽然,他嘴里发出一声痛呼随后就用手捂住了眼睛,疼的佝偻起身体,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束无修瞬间惊醒,忙不迭的点灯,“容深?容深?你怎么了?”
“眼睛痛!好痛!”容深双手紧紧捂着眼睛,这种绵密的好像针刺的感觉就像是很多年前的那场火灾一样。
将半边天空都染红的大火,火舌如同翻滚的惊涛骇浪,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灼热的火焰像是波浪般拍打在人身上,容深就觉得皮肤发紧,疼的厉害,恍惚间他看见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出现在他面前,还没等看他清,双眼就一阵刺痛,然后就是一片漆黑。
那种疼痛刻骨铭心,夺去了他的一双眼睛,是他一辈子的噩梦。他永远也忘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种感觉怎么又来了?
疼痛,恐惧,让他失去了理智,容深惊慌失措的把自己团成一个团,这种深埋在心底的阴影让他仿佛一瞬间回到了记忆中那个幼小而无助的时候。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一双大手把他抱起来收进怀里,容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投进束无修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小声哽咽。
束无修心疼的不行,安抚的亲吻一个又一个的落在容深的头顶,额头,他哄道:“乖,抬起头让我看看怎么了?”容深刚才一直捂着眼睛不给人看,他担心的不得了。
容深被他安抚了半天,眼睛上的刺痛也渐渐的缓解,尤其是流了一些泪水之后,那种痛感就渐渐的消失了。
他平静了下来。
“抬头我看看?”束无修还在诱哄,这时搁在枕头旁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他原本打算挂掉的,容深正难受呢,他哪有心情接电话?光是听见铃声就够让他闹心的了。
只是拿起手机的时候他无意中瞄到来电人姓名,不禁顿了一顿,言铮?
言铮不是没谱的人,三更半夜打电话肯定是有急事。束无修福至心灵,心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和容深刚才的反常有关?
想到这他迅速的接通了电话,“喂?”
容深原本把脸埋在束无修的胸膛,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电话里属于言铮的声音,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睁开眼睛看过去……
束□□好低头,两人目光撞到一起,容深一下子就愣住了。
束无修也愣住了,容深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波光潋滟,像是刚刚洗过的水晶。言铮不知道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震惊的抬手贴在容深的脸颊上,“你的眼睛……”
容深不敢置信的跪坐在束无修面前,捧着他的脸,语无伦次,又哭又笑,“你的样子,你,我看见了你的样子!”
言铮隔着电话听到他哥的声音,一颗心落了地,他抹了抹眼睛,静静的听着电话那边的人说话。梁源有些着急,不耐烦的想要打断他被领主大人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只能干跺脚。
“我能看见了!我的眼睛能看见了!”容深一边说一边四下观望,明亮的白炽灯下,整个人蒙古包里的情景一目了然,枣红色的绣花地毯,低矮的炕桌,雪白的羊皮以及面前这英俊的男人。
束无修笑眯眯的挂断手机应言铮要求点开视频页面,然后把手机递到容深面前,“快,有人要和你说话。”
“哥!”言铮看着容深激动的叫了一声。
视频信号非常不好,可兄弟俩依旧聊得很满足。
容深的眼睛能看见了。
证实这一点之后,言铮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并且还不忘叮嘱束无修好好照顾他哥。最近不要用眼过度。
言铮擦干眼泪,亲自把装着冰水魄的小盒子送到梁源手里,“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咱们两不相欠。”他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下次咱们在对上,我可不会因为这件事手下留情。”
梁源一把夺过言铮手里的盒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言铮撇嘴,切!也拉着领主大人转身离开。
好像谁愿意见他似的!
回去的路上言铮一直很雀跃,一边开车一边还哼着歌,眉梢眼角都带着化不开的柔情蜜意,时不时的转头看一眼廉贞。容深的眼睛是他的一大块心病,解决了之后他简直是浑身轻松,如脱胎换骨一般。
“我们明天去吃三黄鸡好不好?我还想吃虾饺想吃小笼包。”言铮将车停在酒店的车库里掰着指头盘算,云城美食太多啦!感觉都要吃不过来!
领主大人宠溺的看着他,媳妇真好养活。一点也不挑食!
两人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似的手拉着手上楼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梁源拿到了冰水魄直接回到了他在云城秘密购置了一栋公寓,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知道。他急需一个安全且稳定的环境拔除体内的蛊虫。
祛除蛊虫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过程会很痛苦。
这种蛊虫很敏锐,动他体内的这只子虫,他师傅手里的母虫立刻就会发起攻击,子虫母虫同归于尽而他也会肠穿肚烂必死无疑。他必须要先将冰水魄置于腹部,遇到温热的人体冰水魄会在第一时间冻住他的皮肉还有藏在他腹部的蛊虫。低温会将蛊虫冻住进入冬眠,这样就算惊动了母虫他也不怕会落得肠破肚流。
接下来他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将其取出,冰水魄有一利也有一弊,它不能长时间的和人体接触,不然他将面临整个人被冻成速冻人的局面。
梁源在浴室地板上铺了厚厚的毛巾,身旁放着剪刀小刀托盘等物,他先将一块厚猪皮贴在小腹上,然后才戴着手套将冰水魄放在猪皮上,这样可以避免他皮肤和冰水魄直接解除,也就不用担心冻在一起割裂不下来了。
可别小看这块猪皮,有了上面的油脂润滑,拿下来的时候就不会受伤。
冰水魄几乎一下子就粘在猪皮上,梁源就感觉小腹处像是贴了一块千年寒冰,冻得他直打哆嗦。他咬着牙点燃一块早就准备好的虫香,那是他早年从一位苗族长老那里得到的。
虫香只有小手指长短,黑黑细细的一截,据说是秘法炼制里面有蛊王的气息,一般的蛊虫闻到这股味道会不受控制的被吸引。
梁源背靠着浴缸坐着,将点燃的虫香放在肚脐处,此时他腹部皮肤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但是他仍然感觉到肚脐处传来的丝丝怪异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出爬一样,那种感觉无端的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决定生死的五分钟在这一刻显得漫长又短暂。
梁源觉得自己肚脐处传来难以言喻的诡异感觉,他这个时候已经被冻得麻木了,低头就看见肚脐处爬出半根面绳粗细的白色虫子,那虫子一边蠕动着往外爬一边晃着露出来的半截身体,虽然被冻得几近冬眠,但是依旧抵挡不住虫香的诱惑。
梁源头皮发麻,恨不得直接上手将那虫子薅出来扔的远远的,那种感觉太怪了!尤其是那虫子除了颜色和大小不同外,看着特别像是蚯蚓。天知道他最怕那种软乎乎没骨头的虫子了。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那虫子身体已经爬出来大半,梁源适时将冰水魄拿开,见那块猪皮已经冻在他皮肤上。没了冰水魄的压制,那虫子蠕动的速度更快了,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朝着虫香爬去。
活跃起来的蛊虫有了攻击的能力,梁源就觉得自己肚子疼的好像活生生被人刨开似的!最后一点虫体脱离开他长长的松了口气,肚脐处鲜血淋漓流了不少血但都被冰水魄尚未散尽的寒气冻住,意外的止住了血。
此时梁源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身上大汗淋漓,疼的几乎脱力。幸亏有冰水魄压制,要是直接取出蛊虫恐怕他得活生生的疼死。
他眼角余光瞥见那蛊虫盘在虫香上他取过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玻璃瓶将瓶中烈酒全都倾倒在那虫子身上。这种蛊虫最怕烈酒,越是浓烈的酒对它就越有杀伤力。
梁源快意的看着在地砖上扭曲的蛊虫,眼底闪过一抹解恨的意味。
折磨了他几年的蛊虫就这样被除掉了。
从今以后他就自由了!再也不会受人钳制!
肚子上贴着的猪皮已经化开,粘在油脂黏腻腻的,梁源将那立了大功的猪皮扯下来扔到一边,□□着上身就那样躺在地上。他真是没有力气起来了!脑子里也开始搅起了浆糊,浑浑噩噩的看什么都不甚清楚。
可就在他力竭无法动弹的关头,门口传来噗的一声轻响,梁源脸色一变,他一下子就听出那是装了消声器的□□的声音。
他顿时就紧张起来,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这公寓根本就没人知道!那闯进来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陆总手机掉厕所了,然后,然后往事不堪回首。
具体发生了什么陆总不想说。
只是痛定思痛,下次打死也不带手机去厕所了。
同志们!血的教训啊!
第一章 震慑
梁源只恨自己浑身无力,眼睫毛忽扇几下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一只躺在砧板上的猎物,任人鱼肉。
他眼底闪过强烈的不甘!刚刚逃出生天的喜悦顿时化作满心的怨愤。
怎么会这样?天意弄人!梁源几乎要冲天咆哮了!
卫生间的门很快被人大力的大开,灯光晃得他眼睛里未干的水汽迷迷蒙蒙的看不真切,只能勉强分辨面前杵了三个人影。其中一个指挥另两个道:“把他的嘴堵上,手也铐起来。”那人扫了一眼满地乱七八糟的东西,用脚踢开面前的瓶瓶罐罐,道:“千万小心,别碰其它的东西!大哥说了这些人古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