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断投向正殿的门口,心里默默的念叨:廉靖这个死男人,惹她生气了到现在都不知道要来道歉吗?
情侣之间偶尔意见不合又不会死,这样躲着不见她是什么意思?打算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吗?
臭皇帝,死男人,喜欢他,她真是蠢死了蠢死了!
小寺盯着孙晓曦那张日盼夜盼盼着皇上来的小脸,捂着小嘴轻笑出声,她诚心诚意的建议。
“皇妃,如果你是想皇上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呢?如果你亲自去找他,皇上说不定一高兴就将你们冷战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与你重归于好了啊。”
然而孙晓曦却完全不认同她的观点,“为什么每一次吵架都是我主动先与他和好,而不是他主动来求饶?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错又不在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道歉的。”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要她向男人妥协,还是向一个古代男人妥协,她是怎么样也做不到的!
“可是皇妃……”
皇上驾到——
小马子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小寺的话,也让孙晓曦的嘴角露出了愉悦的笑。
死鬼,终于肯来道歉了吗?太晚了,等一下闹死你!
廉靖背着手,满脸阴霾的提步踏入正殿,瞥到孙晓曦还坐在那里一脸慵懒的想要他过去哄她的样子,心下的怒火烧得更旺。
小寺绕过餐桌走到廉靖的面前行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廉靖沉着脸,没有让小寺起来,目光也不是放在小寺的身上。
“连一个奴才都知道见到朕要行礼,孙晓曦,你难道还要朕手把手教你怎么样行礼吗?!”
火药味如此之重,小马子看都不敢看两位男女主角一眼,低下头,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样子。
孙晓曦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廉靖,听到他语带讽刺的开口,她便知道他今天来不是哄人的,而是来找她麻烦的!
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她目光澄澈而倔强的迎上他的黑眸,“皇上,你今天来,又想教训臣妾怎么当好一个妃子了吗?”
黑眸火光灼灼的瞪着她,廉靖的薄唇微启,怒声道:“全部给朕滚出去!”
闻言,小马子和小寺都识相的转身出去,而孙晓曦呢,她现在不想跟廉靖吵也假装不明白廉靖的意思跟着他们一起走去。
大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廉靖将他重新拉了回来,怒目瞪她,他咬牙切齿的开口,“朕没有让你走!”
“皇上你不是要让全部人都滚出去吗?臣妾我难道不是人吗?!”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你知道朕说的全部不包括你!”他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情与她逞口舌之快。
被他这么一吼,孙晓曦的心情也好不起来了,小手一把将他推开,她跟他拉开距离。
他到底是想做什么?明明他们两天没有见过,难道他都一点不想她的吗?一见面就这么凶!心里一股委屈涌上,孙晓曦越想越不是滋味。
廉靖把犀利的眸光投向她的脖子,原本伤痕斑驳的脖子涂了两天的药显然是淡了许多,但是他一想到她脖子上的伤痕是廉梓晨掐出来的,然而这个死女人却还要维护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脖子上的伤到底是谁掐的!”如果她还是不能老实回答他,那么她也别怪他无情了!
闻言,孙晓曦下意识的抬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娥眉担忧的皱起,她瑟瑟的看向他。
又是问脖子的事情,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这件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你不是说不追究了吗?干嘛今天还要旧事重提?”
廉靖失望的冷哼了一声,“看样子,你是维护廉梓晨维护到底了,是吗?”
孙晓曦瞠圆了眼睛,他果然是知道了。
“廉靖,我不是要维护……”
“事情败露才想要解释,你觉得朕会听吗?!”廉靖大吼出声,黑眸的眼底布满了因愤怒而扩张的红血丝,看得孙晓曦心里一阵茫然害怕。
第一百零六章 逃跑出宫
“所以呢?你现在是觉得我为了维护廉梓晨而背叛了你吗?”他就是这样看她的?
他宁愿自己胡乱臆测她也不愿意听她的只需要一两句解释就能让所有的事情都明朗起来的话。
“难道还不是吗!”这么多事实堆积在他的面前,他还可以选择忽视吗?
“我说不是!”孙晓曦急红了眼眶,“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眸,廉靖心里那股熟悉的刺痛再一次袭来,她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说不过他的时候就只会委屈得哭,以为这样哭一下他就会心软,对她的事情既往不咎。
然而他又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她下去,更何况这一次她维护的人是廉梓晨。
“你要朕相信你,可是你却事事隐瞒着朕!”他要让他怎么相信她?
孙晓曦咬住下唇,一副倔强的样子还是不愿意开口。
既然他都已经不相信她了,那么她说再多,对他而言都只不过是狡辩而已。
廉靖大步跨到她的跟前,探手握住她的下颌,他垂眸对上她红红的如兔子的大眼,“告诉朕,你那一天到底跟廉梓晨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她愿意说,他可以对她之前的隐瞒既往不咎!
“你不愿意相信我,我说什么我们之间的隔阂也是不会消除的。”她哑着嗓子,委屈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落到他的手上,如滚烫的开水一样灼伤了他的手。
“你以为你哭,朕就会心软吗?”廉靖睨着她的脸,冰冷的目光下是一颗被刺痛的心,“孙晓曦,收起你的眼泪,朕这一次,绝对不会对你心软!”
孙晓曦嘲讽的扬起了嘴角,很有骨气的擦掉脸上的眼泪,她抬手指向门口,“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廉靖瞪着她那张哭得满面是泪的脸,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扣住她的下巴。
“这里是朕的皇宫,你没有资格让朕走!”
孙晓曦一把推开他,心脏被他像刀子一样的话语刺得难受。
“那我走,可以了吧?!”话音一落,孙晓曦越过他就往外跑。
轰隆一声,原本还是晴朗无云的天气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随着雷声响起,天上砸下了一颗颗雨珠,孙晓曦忍住眼泪冒着大雨跑出去,小寺见状想追,却听廉靖语声冷绝的命令。
“谁也不许拦她!”
他倒要看看她走出这个皇宫,还能往那里跑!
然而廉靖显然是低估了孙晓曦的倔强,他一句“这里是朕的皇宫”就逼得她冒着大雨往宫外跑。
目光追逐着她的身影,廉靖怒得胸口上下起伏,一挥袖,他也冒着大雨离开晓轩殿,绝然离开的样子,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入晓轩殿一般无情。
小寺站在原地瞎着急,原本以为皇上肯来见晓皇妃,那么他们这一次肯定可以顺利和好的,谁知道两人的冷战越演越烈,弄得现在这样不可开交的地步。
天气变得这么恶劣,皇妃这是要去那里啊?她满脸担心的想。
就如廉靖料想的那样,跑出了皇宫,孙晓曦就变成了天下之大却无处容身的地步,脸上布满了不知道是泪还是雨的水珠,她隐忍着心里面的痛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游走,脚下踢到了一块石头,她扑通一声摔倒在水坑里。
从小到大,她何时像现在这样狼狈过了?现在因为一个男人,弄得自己如此难堪,孙晓曦,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就在大雨交加,她狼狈不堪之际,一辆马车飞驰而过,孙晓曦此时就坐在路中央,马夫见到人连忙拉紧了缰绳,吁的一声响起,马车直直的停在了距离她只有十厘米之距的地方,幸好,还差一点就撞上她娇小的身体了。
马夫跃下马车,匆匆忙忙的走到她的面前,“姑娘?你没事吧?”
孙晓曦抬眸看向马夫,她缓缓的冲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姑娘,你怎么会坐在路中央?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很危险?”
危险吗?孙晓曦嘲讽的扬了扬嘴角,如果她死了,廉靖会不会会为她难过一下呢?
马车内的主人听到熟悉的女声探头看出来,见到她一身湿透狼狈至极的呆坐在路中央,剑眉一挑,他冒着雨下马车,走到她的面前。
“王爷?”马夫没有想过主人会突然下车,连忙拿过伞帮他打起,“王爷您怎么下来了?”
廉梓晨没有回答马夫,目光清透的看向地面上失神无助的人儿。
他淡然的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廉靖会让她冒着如此大雨跑出宫?
听到廉梓晨的声音,孙晓曦抬眸看向他,眼眶红得吓人,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
她抿了抿唇,慢慢从地面上站起来,没有回答廉梓晨的话,她转过身就一脸茫然的往前走。
廉梓晨一把夺过马夫手中的雨伞,他撑着伞不发一语的跟着她往前走。
伞为她挡住了一半的雨水,孙晓曦没有侧脸去看也知道是廉梓晨跟上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廉梓晨,因为说到底,她和廉靖会吵架都是因为他。
但是,她真的做错了吗?
她维护廉梓晨明明不是廉靖想的那个样子的,但是现在却被误解为,她是跟廉梓晨有奸情才这样护着他,廉靖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刚才对她的态度就是那个意思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孙晓曦觉得浑身发冷,她顿住了脚步,侧眸看向他。
“你还要像这样跟着我,跟到什么时候?”
他要离间她和廉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她已经如他所愿的那样被廉靖伤得狼狈不堪,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跟本王回王府。”廉梓晨一手打伞,一手拉住她的手腕。
孙晓曦用力的挣脱开他的手,“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施舍。”
“本王从不会施舍人,更不会施舍一个女人!”她的手冰凉得吓人,再这样下去,她会感染风寒。
“我管你是不是施舍,你不要管我,你要回王府,你就回啊!”干嘛要冤魂不散的跟着她?
“你以为本王会放任你在这大街上乱晃而不闻不问吗?”
孙晓曦冷哼,“那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的谢谢王爷此时对我的关心啊?”
他们皇家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如此的霸道独断。
她的面色苍白得吓人,廉梓晨的剑眉一蹙,也不跟她啰啰嗦嗦的说大道理,一个手刀下去就将她打晕,手臂扣住她的蛮腰便将她纳入怀里。
第一百零七章 皇妃吃苦头
大雨已经停下,寂静的夜里,琴声婉转。
廉靖躺在琴秀宫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听了苏琴秀抚了这么久的琴,心绪依旧不能平静。
满脑子都是孙晓曦推开他跑出去时的委屈与眼泪,胸口隐隐作痛,眉间紧蹙,他倏地睁开了眼睛,从躺椅上翻身坐起。
“不要弹了!”越弹,他的心就越烦。
苏琴秀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向廉靖,她从木椅上站起,缓缓挪到他的面前。
“是臣妾那里做得不好,让皇上您烦心了吗?”
“不是。”做得不好的人不是她,而是孙晓曦!
苏琴秀俯下身,伸手抱住廉靖,将他的脸压向自己柔软的胸口,“那,是因为晓皇妃吗?”
听到苏琴秀提起孙晓曦,廉靖不由蹙起了眉头,一把将她推开,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吓人。
“不要在朕的面前提起她的事情!”
闻言,苏琴秀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两人又吵架了。
不过也对,廉靖的脾气,说不定放眼整个廉龙国,也只有孙晓曦能挑得起。
“好,皇上不想提,那臣妾就不提了。”苏琴秀软若无骨的依靠在他的身上,小手探入他的龙袍,半挑逗半勾引的看着他。
作为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廉靖当然明白她想做什么,而他今晚会来这里也是因为想要忘记孙晓曦那个不安分的女人罢了,而要忘记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就是用另一个女人去代替。
大手毫不客气的抚上苏琴秀的绵软,廉靖一把将苏琴秀抱起往床上走去。
苏琴秀也乐意他此时的粗暴,小手环上他的脖子,她凑上去就去吻他的脖子,顺着喉结往上吻,到他冰凉的薄唇,她一脸魅惑的看着他的唇。
“皇上,臣妾直到现在都还是不能吻你吗?”
廉靖对上她那双狐媚的眼眸,嘴角邪肆的勾起,一把将她甩到床上,起身压上去,他大手扯开她的衣裙,低头吻住她白皙的颈项。
薄唇在她的颈动脉窦游移,只要他用力一点咬破她的脖子,她必定失血而亡。
“琴妃,你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有些话,就算朕不明说,你也应该知道,在朕的心里,谁更重要。”
苏琴秀扬着一抹苦笑,明白,她当然明白。
廉亲王府——
一向宁静无事的廉亲王府因为王爷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而整个王府都变得忙碌起来。
当廉梓晨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孙晓曦回到王府时,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发烫。
看来,她的风寒比他想象中发得还要快。
“回禀王爷,姑娘是因为长时间淋雨寒邪入体才会速发风寒的,老夫现在就去为姑娘开药,今晚服一帖药病情就能好转了。”大夫详述着孙晓曦的病情给廉梓晨听。
廉梓晨面无表情的看着病榻上的孙晓曦,薄润的唇瓣一抿,他挥手示意管家将人带下去。
孙晓曦是皇妃的身份除了廉靖以外就只有他的贴身护卫白跟黑知道,所有的人都退出了客房,白和黑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
“王爷,需不需要?8 粝氯セ使惶送ㄖ噬希俊贝碚宓陌卓谖省?br /> 廉梓晨冷笑一声,恶趣味十足的反问:“本王为什么要这样做?”
既然孙晓曦会跑出宫,那就说明了她不愿意见廉靖,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枉做小人将她送回宫中?
“可是王爷,她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妃子,贸贸然将她留在王府,这对王爷而言,无疑是一个隐患。”黑把心中的疑虑道出。
“除了你们和本王,还有谁知道她是皇妃,廉靖如若真的是紧张她的话,他迟早都会找过来,何须你们替他费心?”廉梓晨声音幽然,“你们现在就去皇宫走一转,看看廉靖此时着急了没有。”
“是!王爷!”白与黑拱手领命。
嗖的一声,白与黑消失在夜空中,廉梓晨收回视线,看向还在沉睡的孙晓曦。
他提步走到她的面前,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脸,好看的手指抚上她额头,滚烫的额头瞬间焐热了他冰凉的手。
“孙晓曦,本王是有警告过你的,喜欢上廉靖,你可是要吃大苦头的,现在,你知道错了吗?”
孙晓曦唇瓣嗫嚅了一下,回答他的是一记闷哼。
廉梓晨一脸沉默的坐在她的身旁,不知道陪了她多久,直到天渐渐发亮,她开始转醒,口干舌燥的哑着嗓子喊:“水……”
他俯身看了她一眼,眉头一蹙,转身去为她倒水。
端着水杯走回床边,廉梓晨伸手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喝水。”
孙晓曦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陌生,就连身后靠着的男人都是陌生的,她不由防备的一跳。
她的这一举动撞翻了廉梓晨手上的水杯,他的衣服被水溅了一身。
“孙晓曦!”他没好气的喊了她一声。
孙晓曦回过神来,见到是廉梓晨,眼睛瞠得圆溜溜的,一脸惊讶的指着他,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廉梓晨觉得她的问题实在是好笑,“这里是本王的廉亲王府,本王不在这里,该在那里?”
“那……”孙晓曦垂眸看向自己一身干爽的衣服,拉过被子一脸防备的看着他,“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她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人换下的?
廉梓晨端着水杯走回石桌,为她重新倒了一杯水,他回身把水杯递到她手上。
“是本王将你抱回来的。”
孙晓曦皱了皱眉,伸手接过水杯徐徐喝起。
一杯水下来,她的嗓子才有点好转,不过身子烫烫的,她现在依旧是浑身不舒服。
“还要喝水吗?”明明是问着关心的话,廉梓晨的语气却淡然得跟问路没有区别。
孙晓曦把水杯递回去,没有回答他,但脑袋却是没有骨气的点头再点头。
她那倔强的举动实在是可爱,廉梓晨的嘴角不由浅浅勾起,接过水杯,他又耐心的为她倒了一杯水。
两杯水下肚,孙晓曦终于觉得没有那么干了,清咳了一声,问:“你为什么要带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