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心里心外完本[gl百合]—— by：雪虐风饕(24)

“哦？这话从何说起？”
“我不仅在小说网站有连载，在实体杂志也是有连载的，杂志那边是签过约的，如果我突然间不再交稿，你觉得出版社会怎么想？他们一定会为我违约一事向我追讨赔偿，可是他们找不到我，那种情况下，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呢？”
于祉君略一沉思，觉得莫彦佳说的有理。“好吧，我给你电脑。”
莫彦佳微笑：“谢谢于老板，不过，我的稿子写好之后，还要麻烦于老板帮我把稿子发给编辑，我会把我帐号密码告诉你的，你直接登陆，然后给编辑发送文件就可以了。”
“好。”
“如果可以的话，网络连载那边能不能也一并麻烦一下于老板？”
于祉君微笑：“可以。做事情还是有始有终的好。”
“谢谢于老板如此明事理。”
“不客气。那你先吃，我这就去给你把电脑拿过来。”
莫彦佳用微笑送走于祉君，低头继续享用她的晚餐。因为于祉君中午都不在家，所以这几天她中午吃的都是毫无口感可言的速食午餐，吃了两天之后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这两天中午她宁愿饿着也没有动于祉君早上走之前给她留的速食品，所以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饿得肚子直叫。
饭菜见底的时候，于祉君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回来了，放到靠窗那边的小书桌上，一边帮她插上电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莫小姐，我真是有点搞不懂你了，你好像并不介意现在的状况？正常来说，一般人都会很慌张吧？毕竟，你现在可是被软禁着。”
莫彦佳心想，于祉君这神经病还真好意思自己说是在软禁她。“大概……因为我不是一般人吧。”
于祉君按住电脑的开机键，回过头来看她：“莫小姐真是好心态。”
莫彦佳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后看着于祉君微笑道：“于老板，彼此彼此。”
于祉君把电脑留给莫彦佳，端着餐盘离开了房间。房门上锁的声音之后，房间里重归寂静，莫彦佳重重叹口气，也不知道于祉君那个神经病打算把她怎么样，难道要关她一辈子？
想到自己这几天的遭遇，莫彦佳真是哭笑不得。五天前，当她替换米楚楚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在于祉君家里。面对突然替换了米楚楚的她，于祉君也十分意外，但却装得人模人样的说要留她吃饭，吃过饭就送她下山。她信了，就算不信也没办法，毕竟这荒山野岭，也不是她想走就能马上走的。
她知道于祉君对她抱着一种变态的排斥心理，但是也没想过于祉君真的会对她做什么，毕竟这人看上去真的温婉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家小姐。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神经病会在饭菜里下药！
也是她大意了，一般人家里不会有的东西，于祉君这种长期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家里也许就会有，比如足够让她迅速睡死过去的安眠药。一般人不会做的事情，于祉君这种长期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也许就会做得理所当然，比如给她下药然后软禁她。
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这个装修有点奇怪的房间里，并且，呈大字型被绑在了床上……
她等了好久才等来于祉君，于祉君见她醒了，开始跟她谈条件，说只要她不吵不闹，就好吃好喝养着她，如果她敢吵闹，就对她不客气。鉴于当时她完全是处在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她好汉不吃眼前亏，爽快地答应了于祉君的要求，还想着寻个机会反绑了于祉君。
但她还是太天真了，她才刚一点头，于祉君就从床头摸出两条带皮圈的铁链，不由分说把她给拴了起来，手上一条脚上一条。虽然她跟于祉君抗议过，两条有点多，留一条就够了，但于祉君非常爽快地无视了她的‘建议’。从此，她过上了不管走到哪儿都带着一阵哗啦声的日子。当然，她的活动范围也就只是这个房间而已。
听于祉君说，这房间曾经是关她姐用的，她姐精神病最严重的时候，就关在这里面，这些铁链什么的也都曾经用在她姐身上。也正是因为用在她姐身上，所以设计非常人性化，材质什么的都是最好的，绝对不会因为戴的时间长了就磨破皮之类的。
莫彦佳真是非常庆幸这房间里没有镜子，不然看到自己这副戴着类似情趣用品的东西的样子，还真是有些羞耻。
仔细观察过这个房间之后，她放弃了逃跑的想法。这房间可谓是铜墙铁壁，窗户和门都是焊死的，玻璃她很怀疑是不是防弹的，反正结实得很，还特别隔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此之外，还有挂在她身上让她觉得有点羞耻的两根铁链。结合这些原因，她知道她肯定是跑不出去的，也就干脆心平气和地住了下来。
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于祉君没有直接弄死她，还好吃好喝地伺候她，每天一日三餐，换着花样地给她做。不仅吃喝不愁，于祉君还应了她的要求，给她找来一些她想看的书。于是，这几?3 焖鸵恢痹诔院壤龊涂词樗踔卸裙?br /> 于祉君不跟她说软禁她到底是想干什么，也完全不跟她说外面的事情，好像真的打算一直这样锁着她。虽然于祉君除了软禁她以外并没有要做其它事情的迹象，但她还是很担心，会不会有一天于祉君的耐心用光了，或者哪天心气不顺，提把刀进来把她宰了，然后直接分尸呢？这荒山野岭可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鉴于目前这情况，她没有让左晓梦出来，左晓梦那个胆小鬼，光是看到这个房间，估计就要哭天喊地了。而且，这本来就是冲她来的，她种下的苦果，自然要她自己来尝，没理由让左晓梦来替她受苦受难。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除了小心别惹恼了于祉君以外，就是好好写她的小说了，说不定有一天她还能出去，所以饭碗还是不能丢。
莫彦佳花了两天时间，把要交稿的小说和要在网络上发表的小说写出来，在于祉君又一次来给她送饭的时候交给了于祉君，并且告诉她怎么发表。于祉君非常耐心地记下她说的步骤，拿着电脑去外面帮她把小说更新了之后，又把电脑给她送了回来。
“莫小姐，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出去了。”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还挂着两条只要她一动作就会哗啦作响的铁链，她还真被于祉君那种礼貌待人的态度给骗了。“于老板，晓梦这么多天没有出现，不知道她老板有没有什么反应呢？”避开窦熙雅，莫彦佳直接把白映涵扯出来，想试探一下于祉君的态度。毕竟，于祉君和白映涵是好友，说不定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于祉君微微一笑：“她确实很担心晓梦，最近人也有点憔悴，不过不碍事，总会过去的。”
莫彦佳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崩坏，心里已经把面前这个神经病给千刀万剐了，听这意思，似乎真的打算让她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荒度余生了。
“莫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莫彦佳勾着嘴角笑得平静：“没有了，于老板忙去吧。只是过几天还要麻烦你帮我更新小说就是。”
“举手之劳，不麻烦。”
“谢谢。”
“不客气。”
莫彦佳目送于祉君的背影，咬紧牙关才忍下想用铁链把这神经病勒死的冲动。
于祉君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着对莫彦佳道：“对了，莫小姐，我给莫小姐找了一位心理医生，下午我会带她过来见你。”
“……心理医生？”

第42章

这天，于祉君没有给她留午饭，连之前那种除了能填饱肚子，根本毫无享受可言的速食品都没有给她留，莫彦佳想大概是因为于祉君说了她下午就会回来的原因吧。
不过她可真是没想到，于祉君居然要给她找心理医生，找来干什么？让心理医生治疗她的多重人格？让左晓梦把其他人格全部融合？还是把其他人格全都杀掉？呵，想得可够简单的，她以为多重人格是想治就能治好的吗？既然于祉君那个神经病要给她治病，那她就陪着玩玩好了。
大概是午饭时间刚过的点，正对着电脑写小说的莫彦佳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些响动，然后是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回身望去，于祉君果真带着一个人回来了，大概就是她早上说的所谓的心理医生吧。那心理医生看着年纪应该比窦熙雅还长一些，见到她时眼睛都放出光来，大概对多重人格这种罕见病有着十二分的期待吧。
“莫小姐，这是许医生。”于祉君微笑着向莫彦佳介绍：“刚从国外进修回来，有丰富的临床经验。”
莫彦佳趴在椅背上看着那医生笑道：“丰富的临床经验？哪方面的？精神分裂？”
这话一出，于祉君嘴角的微笑明显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她并没有跟莫彦佳计较，也没有接这挑衅意味明显的话语，只是转向许医生道：“许医生，这是莫小姐，借住在那个身体里的众多人格中的一个。”
那许医生点点头，走到莫彦佳面前伸出手来：“莫小姐，你好。我是许颐雯。”
莫彦佳看一眼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抬眼看向这个时候还在装正经的许颐雯，没有给予回应，而是转回身去继续小说的创作，手指熟练地敲着键盘，嘴里却在跟许颐雯说话：“许医生想问什么随便问吧，不过我不一定回答就是了。”
半晌过后，莫彦佳听到身后有椅子拉动的声音，许颐雯坐在了她斜后方，语气柔和地问道：“莫小姐在写什么？”
“小说。”
“原来莫小姐是作家。”
“算是吧，混口饭吃而已。”
“莫小姐喜欢哪种类型的小说？”
莫彦佳把一个段落的最后一句话打完，点击好保存之后关掉了文档，然后把电脑合上，转过身面对许颐雯：“许医生不必拐弯抹角，我们还是直入主题吧。”
许颐雯大概是没想到莫彦佳会这么爽快吧，微微沉默一会儿后点点头道：“那好，莫小姐，能把你的情况简单跟我说说吗？”
莫彦佳觉得好笑：“不能。”许颐雯被她前后反差巨大的态度弄得有点愣怔。“许医生，我可没有说过我愿意配合你，想知道我的情况，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许颐雯这下似乎终于明白莫彦佳的意思了，她沉默着起身，走向一直靠在门边看着她们对话的于祉君，示意于祉君跟她出去。莫彦佳想，这俩人大概要打什么鬼主意吧。
大概五分钟之后，许颐雯自己回到了房间里，重新坐回莫彦佳面前，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微笑着问莫彦佳：“莫小姐不介意我录音吧？”
“请便。”
“谢谢。”
虽然许颐雯一副好像要正式开始做所谓的心理辅导的架势，但聊了好一会儿，莫彦佳发现她根本就只是一直在说一些跟治疗完全无关的话题。比如她自己在国外进修时的生活，她上学时遇见的各种好玩的事情，她休假的时候会做一些什么事情。许颐雯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哪怕是她的一个兴趣爱好，这让莫彦佳非常不解。
聊了一会儿，于祉君把刚刚做好的午餐送了进来，莫彦佳便一边吃一边听许颐雯说话。许颐雯说得非常投入，莫彦佳抱着听故事一样的心情听她说，偶尔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一下许颐雯。
一整个下午，莫彦佳完全沉浸在许颐雯的滔滔不绝中。直到许颐雯的话题收了尾，说明天会再来看她时，她才察觉，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
许颐雯说：“莫小姐，跟你聊天很愉快，明天见。”
莫彦佳挑挑眉：“我好像并没有跟你聊什么。”
“但我觉得很愉快。”
“……明天见。”
对于许颐雯的行为，莫彦佳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不过她大概也知道，这估计是在为治疗做铺垫吧。
许颐雯离开房间后不久，于祉君就端了晚餐上来，放到小圆桌上招呼她吃饭。莫彦佳走过去坐下，于祉君看着拿起筷子准备用餐的她问道：“跟许医生聊得还愉快吗？”
莫彦佳点点头：“嗯，许医生非常健谈。那滔滔不绝的说话水平，可以开脱口秀了。”
于祉君轻轻笑道：“那就好。”
一连好几天，许颐雯每天下午都来，一来就是一整个下午，一直跟她聊到晚饭时间，然后离开。许颐雯每天跟她说的都是和治疗无关的事情，说的内容却每天都不重样，但都是她在国外进修那段时期的事情，她都要怀疑许颐雯是不是要把在国外进修那几年的事情全部跟她说完。而且，许颐雯完全不提治疗的事情，好像真的就是来跟她聊天一般，这让她彻底困惑了。不过，反正她也无事可做，许颐雯想聊，她就陪着聊吧。
许颐雯来了四次之后，这天夜里，莫彦佳浅眠间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一个她明明没有去过，却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的小镇。那里的街道是什么样子的，道路两边是什么样的建筑，商店里卖着什么样的东西，路边会走过什么样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觉非常熟悉。
她走在那个小镇间，感觉身心舒畅，阳光明媚，温度适宜，空气清新。那种舒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在小镇间慢慢徘徊，看尽小镇里的一草一木。
她拐过一个拐角，那里有一间古典风的咖啡厅，她觉得这个咖啡厅很熟悉，但她知道她并没有来过这里，她努力思索，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熟悉的感觉。她觉得她好像要想起来，又好像想不起来，于是她决定进去看看。她推开咖啡厅的门，门上传来一声叮叮铛铛的铃铛声，她抬头想要看看头顶的铃铛，忘了注意脚下，所以她一脚踩空了。
极为真实的失重感让她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有些泛黄的天花板，回想起刚才梦里的场景，不禁勾起了嘴角，她总算知道许颐雯到底在搞什么鬼了。
梦里的那个小镇，就是这几天许颐雯跟她说的那个进修时住的地方。许颐雯一连好几天都在跟她说发生在那个小镇上的事情，说得极为详细。她在听许颐雯说话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在脑海里勾绘出许颐雯话语里的场景，那些画面层叠起来，让那个小镇在她脑海里变得越来越真实，越来越立体，让她对那个陌生的小镇越来越有熟悉感，熟悉到会让她觉得她真的在那里生活过一样。
莫彦佳坐起身，用手指顺着自己有点凌乱的头发，勾起的嘴角久久没有降下弧度，她觉得十分精彩，精彩到让她忍不住想为许颐雯鼓掌。
看来许医生还真不是个花架子，丰富的临床经验不是吹的，能在不知不觉间给她下催眠，果然有两下子。不过真是好可惜，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差一点点她就要上勾了，如果没有这个梦，大概她就真要着了许颐雯的道了。
第二天下午同一时间，许颐雯果然又来了。这一次，莫彦佳故意表现出一种跟头几天不一样的期待感，她跟许颐雯说：“许医生，今天要说点什么呢？”
许颐雯见她态度有所转变，似乎有点惊讶，微笑着道：“我以为莫小姐不喜欢听我说的那些事情。”
“不会啊，反正在这里很无聊，有人给我说故事，正好可以打发时间。哦，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拜托于老板一件事情。”
正要离开的于祉君听到莫彦佳提到她，停下脚步来看她。莫彦佳把电脑递给于祉君：“于老板，又要麻烦你了，这是下周的内容。”于祉君知道她说的是小说的事情，微笑着把电脑接过去。“谢谢。”
“不客气。”
于祉君拿着电脑离开房间之后，莫彦佳才催着许颐雯开始说故事，并且听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许颐雯对她转变明显的态度有些疑惑，为了不让许颐雯察觉，她特意找了个借口。
“许医生，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想把你跟我说的这些事情写成一部小说，不知道许医生愿不愿意授权呢？你看，我在这里非常无聊，手上正在连载的小说也快要完结了，本来是有别的故事要写的，但遗憾的是，我所准备的资料全都不在这里，根本没办法动笔。所以……”
许颐雯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记得用化名哦。”
莫彦佳微笑：“那是当然。”
于祉君正在厨房做晚饭，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知道是结束了跟莫彦佳谈话的许颐雯，她解开身上的围裙，洗干净手后去外面迎许颐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