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农不接,只道:“爹脏,没洗脸,去找叔叔玩。”
龙润便又屁颠颠又身又向左戟跑去了,左戟把龙润放在两腿间,低头跟龙润一起穿花绳,头也不抬地道:“青岩,去叫热水上来,把温好的粥也端上来。”
青岩离开后左戟依旧低着头,随意地道:“哥,你要的东西青岩放在桌上2 了。”
龙农走过去,从桌上拿起螺旋弹簧看了看,用手压了压看着还挺结实的。才刚睡醒的眼晴有些迷迷糊糊地看不清,龙农伸手揉了揉,又去摸弹簧。
左戟在一边看着伸手抓住了龙农的手:“脏,不要碰。”,一手接过弹簧放在了桌上。
龙农本能地又要去揉眼睛,另一只手也被左戟抓住了:“别动。”
龙农皱了皱眉:“痒,难受啊,我用袖子揉揉……呃?”
左戟比龙农高半个头,此时便俯了身扶着龙农的头,嘴唇凑了过去:“别动,睫毛掉眼睛里去了。”
龙农呆住不动了,只感到一阵轻风吹过,然后眼睛便不卡不痒了,然后脸便慢慢热起来了。唔……明明入秋了嘛,难道秋老虎来了?
左戟看着手中一颗红透了的苹果,心里有些痒痒地,这要一口下去,能是满口鲜肉多汁吧?!
龙润在一边研究似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绳,发现不好玩了,便抬头看他爹爹,忽然便发现他爹脸红了,于是非常认真地道:“爹爹,你脸好红好红哦~~~~”
龙农于是脸更红了,心里骂道:“哦你个臭屁孩!还哦呢!”
左戟轻轻一笑,手里依旧捧着龙农的脸:“是很红啊!”说着还用手摸了摸。
龙农目瞪口呆石化去了~~~~
门轻轻开启的声音,青岩带着店小二走了进来,把热水放下后,青岩回身把店小二手里的粥端了过来,回身对店小二道:“你可以走了。”然后关了门,把粥端到了桌上放好。
龙农快而轻地道了句:“没洗脸嘛。”所以脸红啊。转身去屋角洗脸去了。龙农很想大吼,可张大了嘴却又没发出声音,这屋里还有人呢不是!呜呜呜~~~太丢脸了,这都丢脸丢到古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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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润儿遭调戏 ...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
左戟说:“今日去城中赏花,明日再起程回京。”
龙农喝着粥从碗里抬眼看向左戟:“赏花?就我们几个大男人赏什么花?”
左戟满面温和带着笑意:“城中章大人邀请,既路过此地,不去不好。”
龙农想如此的话,朋友相邀好像是不去不好的样子。
“那什么章大人既然邀了我们去赴宴,那我现在喝粥干嘛?不直接过去?”
左戟说:“你这是早饭,等我们过去就该吃午饭了。”
龙农一口粥咽在了脖子处,接着便莫不作声几大口把碗里的粥喝光了,像似在毁灭证据一样。
吃完饭一群人便下了楼来到‘福来客栈’前面的院子里,马车正停在一边,龙农拿着弹簧要装在马车轮上,左戟却道:“章大人派人来接了。”
龙农不明所以地回身看左戟:“怎么了?”
左戟说:“我们坐他的马车去。”
龙农一腔热血被冷冻住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正要跟着左戟去坐那章大人早备好了的马车。
左戟抓住龙农侧在身边的手,低头看他一脸失望的样子,便道:“如果你想坐这辆马车便坐吧,青岩。”左戟拿过龙农手里的东西递给一边的青岩,回头对龙农道:“怎么弄?让青岩弄。”
龙农指挥青岩:“装进这根圆轴里就行。”又回头问左戟确认:“坐这辆?”
左戟看着龙农点了点头。
洛城城中今日很热闹。
有外地人路过的问:“噫?你们这怎么这么多人啊?”
本地人说:“不知道吧?这有大人在江堤边设了赏花宴,请了士子才子们……”
外地人问:“那你们这是?”
本地人说:“看热闹去呗,有免费歌舞可看,不看白不看。”
龙农坐在马车里看外面人山人海,心想着这地方挺繁荣的啊。一路行来都是扑鼻的桂花香,很好闻。龙农闻着这香味,灵机一动,问坐在身边的龙润道:“小润儿,香不香?”
龙润居然露出一脸登徒子样的把鼻子往前一送,使劲儿嗅了嗅,然后直赞道:“香,真香!”
龙农哈哈大笑,拍了龙润脑袋一下,问:“谁教你的?”
龙润一脸迷茫望着忽然打他的爹爹,不知道为什么他爹要拍他头。明明是爹爹问自己的么,本来就很香啊,他又没说错。
左戟正感受着这马车,虽然依旧摇晃但却不咯人了。一件小小物件竟有这等作用?他看向龙农,此人应该是大哥吧,也许是真的失了记忆,然这才华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见龙农正拍龙润的头,自己也教导道:“小润儿,不可轻浮。”
小润儿想哭,爹为什么打他?叔儿为什么严肃着脸说他?什么是轻浮?谁来告诉他真象!
龙农的起意是想问小润儿这花香他喜不喜欢,如果喜欢的话,他就把这桂花融进要做的香皂里去。谁知这小子给他露出那种表情!他该说他儿子人小鬼大吗?不过显然龙润自己还挺无辜。
到了地方龙农抱着龙润下了马车,迎面便有人走了过来,对着左戟还没下来的马车微弯了腰道:“二爷。”
左戟低头下了马车,脸上已没有龙农所熟悉的温和笑意,且还有些不高兴地对来人道:“章大人亲自来接我这商人,于礼不合。”
那章文听了却并未显得不高兴的样子,反而有些拍马屁的意思着说道:“二爷,这边请。”
左戟站在那里便比章文高出了一个头,不怒而威自有一种压迫力。知道这章文是故意如此露他行迹,不过他倒要想看看这章文倒底有多厉害!竟敢如此放肆!便也不发作只跟着章文上了长亭里的雅座。
长亭一字排开长约十米开外,亭子被厚重的绒布遮盖,两边挂起,外层又有珠帘垂挂,可以挡住外面人的视线。
左戟撩帘进去,视线暗自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此次宴席看来真是一声鸿门宴了,不过,他很期待。
待龙农龙润分别坐在了左戟身边时,章文才问出了到刚才一直想问的话:“二爷,这俩位是?”
左戟并未抬头,随口道:“家兄左磬。”
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废太子左磬,章文暗自打量。却见那废太子竟然抬头对他笑了笑,并对怀里小孩儿说:“叫章叔叔。”
龙润响亮的声音非常乖巧地冲章文道:“章叔叔好。”
章文连忙弯腰点头:“不敢不敢,小少爷好。”额头竟吓出了汗来。看来这太子爷果然名不虚传,不动声色又坦露直白,让人有些摸不透其深浅。而且光是洪子全最初以为已经死了的人又突然出现,只是到那时皇上的人已经得了消息,洪子全那里便不敢枉动。然而……此人真是太子左磬吗?
左戟章文几人在长亭上坐的住,不远处的江堤之上又有歌舞可赏,面前有又美酒可尝。可是龙润在最初的看舞吃东西过后便有些坐不住了。
扯了扯龙农衣摆:“爹,我要出去玩。”
你小子终于开口了,够能忍的:“好,爹带你去堤边玩。”龙农老早都看见那堤边桂花丛中有不少才子书生在其中游玩聊天了,坐在高处光只看那长袖飘飘的死人舞真让人想睡觉。
龙农正要起身想带龙润离开长亭去堤边玩,章文看见龙农起身心里徒生一计,也跟着起身,道:“早闻磬爷当年可是舌战流辰,又有万倾第一才子称号。这下面游人都是请得洛城里有名的才子,磬爷肯赏脸过去,那些才子们肯定非常欢迎。”完了章文又道:“当然,此处不便提及磬爷高贵身份,也请磬爷看看这洛城才子的本能,若能得磬爷您指导一二,想必是我洛城才子这福啊。”
龙农被章文说得一愣一愣地,他,原名左磬的那人是个才子?还第一才子?亲~~~从没人告诉我啊!!!龙农张大了眼看向左戟,用眼神传递信号:我失忆了,我不记得了,你快来救我!
左戟收到龙农传送过来的信号,男人站起身,道:“我们一起过去吧。”
龙农吁出一口气,还好左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他跟来应该不会有事的吧,反正他失忆了,他弟知道的。
然而龙农不知道的事,左戟却也想称这机会试试他倒底是真失忆了还是……
龙农前生是黑老大的身份,但却是继承他老爹的位置的,又因为是老来意外得子便被他前生的老爹捧手心里放心坎里养着。从小没正式上过学,家里请的家庭教师全是教些能在他那个圈里立足的东西,那些商业的道上的东西和一身过硬的拳头。可从没人教他莫扎特米开朗奇罗李白杜甫是什么玩意啊!!!所以,可千万别让他做什么诗啊!!!
“爹爹,那是什么?”龙润牵着他爹的手兴奋地问。
龙农侧头看去,不知道小家伙看见了什么,不过,反正不是什么值得这么兴奋的东西就对了。
龙润也果然是瞎兴奋,拉着他爹的手扯来扯去地蹦跶。
却在此时……
“拂桂幽香且转回,忽见小儿悦玲声,敢问娃娃家何处?莫是桂仙小童子?”白衣的男人一边吟道一边俯身微笑地看着龙润。
龙润也看着这忽然跟他说话的白衣叔叔,张了嘴只发出一个音来:“哦?”叔叔,你说什么?
龙农皱着眉看着眼前跟他儿子搭讪的白衣男人,看他一脸坏笑就知道不是好人,正待发作,旁边章文却先拱手上前了:“原来是书远贤侄。”
李书远对章文弯腰行礼:“舅舅。”章文与李书远是表舅关系。
章文本是有意要设下此局,此时便做作地对李书远道:“班门弄斧,小孩子也调戏!还不与磬爷陪礼。”
李书远不头一仰:“怎么陪礼呢?我这不是跟小娃娃玩吗?瞧这小娃娃眼睛水润润的,来~~~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小润儿缩着身子趴他爹大腿,可怜兮兮看着穿着大白衣的叔叔,弱弱叫道:“爹~~~”
龙农也生气了,居然敢吓他家小润儿,俯身一把抱起龙润,对李书远道:“你要不要脸?”怒眼圆瞪。
李书远却并不在意被人瞪眼了,只笑嘻嘻拱手便陪礼道:“是在下冒昧了,在下书远道歉。只是刚刚听见这么可爱的小娃娃的声音,一回身却见其从桂树中走出来,所以一时……”
章文打圆场,笑道:“所以一时口快,你呀你……”
一旁左戟打从李书远一出现在视线里时就偷偷打量了此人,发现此人并无武功在身,也就不出言打断章文摆局了,却静观其变。
李书远被人数落了也不在意,只哈哈大笑:“刚闻得舅舅说小侄班门弄斧,不知……”
章文看着龙农道:“这位可是京城里来的才子,你……”
李书远打断他舅舅的话:“京城里来的怎样……这洛城之中众多才子还不抵他一个?”
章文呵呵一笑:“你们文人的东西我这武将是不懂,不过咱也听过文章下见真章这话。”不是手底下见真章?
李书远看了看龙农,笑言:“是吗?”他环视一圈:“这满野桂花香,江上长袖舞,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龙农可见不得李书远那一张嘴脸,敢欺负他家小润儿,老子也不给你留脸,龙农豁出去了,凭他两世之才斗不过你?我呸!
“在下龙农,李兄有礼了。长成这样你也敢出来吓唬小孩子啊?这里留不住你了请回侏罗纪吧。”
李书远依旧有礼地问道:“侏罗纪在何处?”
龙农对龙润说:“那,看见没啊,要时时跟着爹爹走,瞧这叔叔现在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我们可怜他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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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浓烟四起 ...
就算这李书远同志听不懂侏罗纪是什么地方吧,但龙农那一副指槡骂槐的样子是人也知道他之前说的侏罗纪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了。
但这硬亏李书远也只有受了,正要再说动龙农探他实力时,不想对方却先下手了。
龙农把龙润抱给一边的左戟,背手往李书远面前一站,十分之傲慢:“你是洛城才子?”
李书远不明所以,只点头道:“我是,没错。”心想看你能怎样?!
龙农背着手想了想,一个转身看向那满野的桂花,忽然福到心来,不竟在心里谢谢他前世的老爹坏事做的太多所以信了佛,所以他好像记得一首关于桂花的佛诗,很简单的一首。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章文愣住了,是因为他没听懂。
李书远愣住了,是因为他感觉这首诗好像很有深意的样子,不过他是不太懂的,但正因为不懂,所以便觉得或许很厉害吧?!
唯一的只有左戟在听见龙农这首诗时心里却是清楚的,不由低头跟怀里龙润说话,静待事情发展。
章文一愣接着回神见他侄子李书远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对下去的样子,便想到,莫非这太子是真的?真的起死回生了?难道是因为当今圣上救了他?那么,今天……这两人都不能留下!
此时不远处站了一位穷书生,在等到没人接龙农的那首诗时,开口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于是龙农愣住了,这地方知道这首诗的?他看向那一介麻布布衣的书生年轻人。
书生向他有礼地点了点头走了过来:“这首南宗慧能大师的诗与前面神秀大师的诗相应却不同,而后一首更有意味。”
龙农牵唇强笑,见那书生向他走来,知道此人是有心想接交他,但是……
“啊哈……是啊,这首诗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我认为任何关于桂花的首都比不上它,所以不想再做诗徒惹笑话了。”
那书生对龙农一辑手:“在下方策,字明冠。”
龙农连忙还礼:“在下龙农,飞龙在天的龙,农民伯伯的农。”
方明冠听龙农介绍自己便愣了愣,随及却掩饰了去。章文见这太子说自己叫龙农,只以为是左磬在外面为方便而有的名号。而且他说‘飞龙在天’,这词谁敢用在名字里真是胆大包天,除非那人本就是皇家。章文把手背暗地里做了个手势,远处一直在等他下命令的洪子全一党早已等待多时了。
而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左戟站在一边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方明冠,此人虽一介布衣,但眉目清朗,举止大方,就算刚刚龙农的自我介绍特殊一时惊讶也立马有礼地掩饰了去。此处可有看出这方明冠却是个难得的人才。方明冠,左戟心里暗暗记下了。又看了看他面像虽偏黑,布衣补丁虽可防,但一双手在作辑的时候左戟看了个清清楚楚,那劳作的厚茧和划伤是作不了假的。
李书远因自己见识浅没有立马发现龙农那首诗不是自己做的,近而没有立马对上去,不由脸上挂不住。而且这个方明冠他是认识的。
“怎么?不在家里劈柴你方策也有兴致来这儿逛?懂两句诗了不起啊?一身穷酸。有才华没钱财上京也是白费,我看你快去多挑几担柴多赚几个铜板买包子吃吧。别哪天就饿死了。”
方策被李书远如此说也不动气,只当没看见他,忍耐力很好。
龙农本就是一大痞子出身,那还是痞子的老子,他认定了的人就是兄弟,为兄弟那可是可以两肋插刀的,这都是他前世那个爹教他的,龙争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锦上的花要认清了,雪中的炭要记牢,滴水恩,要赴汤滔火报。
龙农一笑,对李书远道:“会两句诗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两句都不会的更没什么了不起的。那,这诗也作了不如我们来猜迷吧。”
李书远叫道:“猜就猜,谁怕谁啊?”
龙农抖着脚完全恢复一副流氓样:“乌龟怕铁锤。”
方明冠噗嗤一声偷笑出声,忙伸手掩了嘴,然后一脸我没笑的表情眼观鼻鼻观嘴。
龙润在他戟叔怀里见他爹这边热闹,耳朵还挺奸,便道:“爹爹,小润儿要乌龟。”
龙农说:“乌龟在下蛋,先等会儿。”
龙润很乖:“哦,好~~~”
李书远咬牙忍了,道:“怎么猜迷?”
龙农说:“我们两人一组,你和你舅舅一起,我和方策一起。左戟监判。对方出题,错了的就头上插一枝桂花,难得这片野都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