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凌厉的突刺虽然被绝崖棕熊撞开,可是当第二次绝杀从何酒的头顶劈下时。
何酒这一回却好像是绝无可能逃脱输掉的命运了。
就在生死一瞬,何酒仰着头眼看着那闪着绿光的长山之叹朝着自己的脑袋劈下。
何酒手指上闪过绿光的戒指微微一颤,而何酒也几乎就是在那极其缓慢也极其快速的时间内……
“叮!”
何酒居然在最后那一瞬间用自己的手托住了那锋利而下的长山之叹。
“?!”
观众们完全不能理解何酒最后的这个作为。
不少人都几乎不忍心去看何酒有可能被劈成两半的手掌。
然而当长山之叹真的落下,当何酒真的用自己的手就那么接住了那把长山之叹后。
作为对手生化生物系的队长一脸的无法置信。
可是心里清明的何酒却突然一笑然后居然就那么用手握住了长山之叹的剑刃。
“前辈!长山之叹的确是把好剑。我甚至敢说这把剑出现在年末大比的舞台上,只怕就算是机械系最好的武器来了,也未必能比得上它……
但是真的很可惜,偏偏遇上了我。”
何酒灿然一笑,生化生物系的队长看着何酒的表情,根本不能理解自己的剑怎么可能会被何酒徒手握住。
其实何酒并不是真的用了自己的手去接下长山之叹。
何酒在最后关头讨了个巧,用一个很险的办法展开手掌以那枚元老戒的顶级材质做依托。
然后才能够挡下长山之叹。
想起了师父给自己的这枚戒指原本就是用山心至宝凝练而出的。
再加之还有自己木系异能的同化,并且还是与长山之叹这把剑同时被自己所同化……
所以当何酒已经退无可退不得不用这种险招之后。
何酒在接下了长山之叹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他的猜想是真的。
用被自己的木系异能同化过的宝剑和自己打?!
何酒握住了长山之叹的剑刃居然丝毫没有被长山之叹给伤到。
当生化生物系的队长想要将自己的剑抽回去,却用力之下根本没法抽动一丝一毫。
原来就在何酒手上的戒指触及长山之叹的时候,何酒手上的戒指就和长剑互相应和了起来。
而更加令何酒感到高兴的,则是他 虽然还不能完全贯通的使用木系异能。
但是基本的趋势木系异能他却还可以做到。
看着何酒所掌握着的剑身出开始生长出枝桠,神色间终于开始惊慌的生化生物系队长则用足了劲儿都没能将长山之叹拽回来。
“用被我的异能同化过的长山之叹来打我……前辈,你真的失算了。”
何酒这时候已经完全的恢复了清醒。
一绿一白两枚戒指在何酒的无名指以及食指上闪出微光。
不愿意就这么接受着突然的打击。
还在和何酒僵持的生化生物系队长在眼看着长山之叹上那些开始快速生长的枝桠朝着自己扑来之时……
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学长!你还不放手?!它们就要插入你的手臂了!”
何酒故意引起对手不好的回忆。
听到了何酒的话,立刻就想到了之前何酒被这把剑的枝桠刺穿胸口的惨状。
几乎是惊叫着松开了握着长山之叹剑柄的手。
整个人都还在前一秒即将获胜的喜悦与下一秒就丢盔卸甲的惊愕中无法回神。
看着瞪大了眼睛的生化生物系前辈。
何酒很感念上一次对战时这位学长对自己的手下留情。
所以这一回,虽然何酒意外的以木系异能的天生优势赢了这个学长,却也不愿让两人都太过难堪。
何酒将手里的长山之叹抓在手里轻轻挥舞起来也不免的感叹这把宝剑的锋若无物。
不少还在傻眼的观众看着何酒突然就不知为何将必败的局势扭转,此时此刻还在把玩对手的武器。
而同样的站在一边就那么看着何酒轻轻挥舞了几下自己的武器。
当这把长山之叹被何酒拿在手里的时候,整个竞技场上都几乎可见一股淡淡的白雾升腾而起。
长山之叹的剑身由微带绿光而慢慢吃进了四周的绿色生机一般。
越发显得寒气和生气闪烁。
剑柄自发的生长出,长山才有的长山青苍的枝桠……
看着那些枝桠仿佛讨好一般的爬上何酒的手腕,何酒也只不过是轻轻的拿着长山之叹随意比划了几下而已。
自己曾彻夜苦练都没能激发出的长山之叹最强形态……
……现在居然在何酒的手里这么轻易……居然这么轻易就……
“学长,上次托了你的福我才不至于被这把剑重伤。现在投桃报李,剑还你……”
何酒叹口气虽然觉得这把剑和自己真的很有缘分。
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物归原主才是正道。
于是将宝剑托在手里伸到了这位学长面前……
“……”
还瞪大了眼睛不能接受的学长,半天都没能回过神的看着那把在何酒双掌中精光毕现的长山之叹。
“学长?!”
何酒又叫了一声,然后才看到对方回神。
慢慢伸出手从何酒手上接过自己的剑。
也不管何酒几个跳跃已经做好了再次和自己对战的准备……
“我……”
看着落入自己手里的剑被自己的对手激发出了最强的状态……
即便何酒算是报答自己上次的手下留情。
但是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要和何酒再打过?
输了怪自己,那么赢了呢?
赢了到底是该谢谢何酒为自己激发了长山之叹的最强形态,又或者该谢谢自己之前心怀仁慈于是好运得胜?
当所有人都认为生化生物系的队长会再一次展开攻势和何酒打个你死我活的时候……
何酒等着对手回神,而这位学长也在不断的询问自己到底需不需要这样参了水分的胜利?
大家都难得看着还有人居然会在年末大比个人排位赛的决赛上如此长时间的发呆。
忍不住也好奇的互相猜测何酒和对方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这位拿着最强形态长山之叹的生化生物系队长却用了足足一分钟还有余的时间突然打破了着诡异的沉寂。
“我!认输!”
当将长剑归鞘,服了服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如此字正腔圆的说完后。
不论是何酒也罢还是观众也好,所有人都对这个居然主动认输的生化生物系队长感到十分震惊。
原本还摆好了姿势打算要和对手打个畅快。
甚至何酒都做好了应对如此强势的长山之叹的准备……
然而……
动作摆了半天,结果却是完全超乎了大家的预料。
何酒看着对手安静的退场。
当有人感叹何酒好运决赛第一场就轻松获胜时,没人能明白心里无比苦涩的学长认输时又是怎样的纠结?
走下竞技场何酒回到了驯兽系的选手休息席位上。
若兰看着何酒微微摇头的样子知道何酒虽然赢了,但是也并不怎么高兴。
若兰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
只是主动去展开何酒的手掌,看着那何酒手掌上那道红色的伤口,若兰就能理解何酒最后关头所作出的举动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冒着被劈开手掌的危险。
将药膏涂在何酒的手掌上贴好止血贴。
看着其他高手们继续进行惊心动魄的决赛。
不论是从不久前就突然不再出现的兰琪,还是自己本身事务繁忙不再出现的德林加尔。
虽说何酒是难得落个清静能专心比赛。
但是实际上不出现在何酒身边德林加尔或者兰琪就真的不重视何酒了吗?
坐在那个巨大的椅子里面已经连续沉思了好几天。
赤红着眼睛思考着有关于自己人生中最为重要的那个选择。
兰琪脑子里全都是前所未有的动摇和混乱。
“老爷,家主已经这么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好几天了。”
守在门口的安贝尔都不敢这时候去打扰兰琪。
虽然也是好心希望兰琪能够稍微吃点东西或者是睡一小会儿再去想有关于选择的问题……
但是,发怒的兰琪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抵抗住的。
兰琪的爷爷远远站在门口处看着那个处于黑暗中一动不动的孙女叹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去劝慰或者解决兰琪的痛苦。
“算了,你们先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我进去看看……”
终归是不忍心的爷爷。
当苍老的面孔出现在兰琪的面前。
兰琪这几天几乎都不曾转动过的眼珠很难得的动了一下。
“每一代家主都会面临这样的选择。就算你现在再怎么痛苦也不要这么快就把自己折磨疯掉。”
听着爷爷苍老的声音并非是那种刺耳的训斥声。
兰琪长时间不动的身体似乎稍微动摇了一下。
“你不是挺喜欢那个叫什么何酒的学生娃娃吗?……兰琪……答应爷爷别为了还没有真正到来的灾难现在就开始折磨自己。看着你这样,还不如整天昏头昏脑的去追你那个学生娃娃去……”
虽然兰琪常常都是暴戾又荒唐的。
但是面对兰家家主必须背负的痛苦而言,兰琪曾经的那些荒唐顿时就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忍心的爷爷根本不明白兰琪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这么混乱。
而当兰琪听到了何酒的名字时,那双蓝的幽深的眼睛深处全都是没法说的清楚的情愫。
兰琪……
其实会似现在这幅崩溃的模样,也无非是因为兰琪发现她好像……
越来越无法把有关自己所有的事情和何酒这两个字彻底拆分清楚了。
“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需要爱情?又或者……我还可不可以就……只为了一个什么人……单纯的……做个女人?……”
第166章
展柏利按照麾最的吩咐去探查季迪亚最边境的情况。
虽然知道已经有督军派遣了第七集团军的人去镇压暴动……
但是帝国军作为一个另外存在的军事机构,就是为了防止一些普通状况里那些不普通危险的发生。
作为身在乱世的军人,保家卫国舍生忘死才是他们这些以帝国军人该有精神。
浑身是血的展柏利军装也已经破破烂烂七七八八。
虽然手里拿着的是慕战用命冶炼而出名刀炼血。
可是,当对手是一群实力和自己几乎不相上下的对手,并且还可以就地吸取生命来强大自己的家伙时……
展柏利哪怕想要将消息透过飞信器传递到这个深渊之外,却也是难上加难了。
“哈哈哈哈哈!展柏利,我们几年前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鬼呢~怎么?你们帝国军的人都死光啦?!就连你这种小屁孩都能当上参谋长了。”
光线昏暗的峡谷之内,仰头去寻找天空居然也不过就是一条狭窄狭窄的缝隙。
“啧啧啧……虽然说最近这段日子能量补充的特别足。不过吃那些普通人,毕竟还是和吃帝国军的强者不是一个概念啊~”
“是啊是啊?这就好比是家养的肥鸡和野外的山鸡……不对不对!帝国军的参谋长呢,那可绝对是一般的山鸡不能比拟的滋味啊~”
“是啊是啊?~嘿嘿嘿……一想到一会儿可以吃到新鲜的帝国军人。我简直兴奋的都要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几个境外恶名昭彰的流徒堵在展柏利的对面。
手里拿着的炼血燃烧着越来越狂妄的黑色火焰。
极地玄冰也没法压制住的炼血,几乎要把展柏利的手掌烧焦时……
展柏利终于弯下腰捡起了之前被打落在了一边的眼镜重新架在了鼻梁之上。
不屑于和这些恶心的怪物废话。
即便拿刀的手已经被烧焦了表皮,展柏利也绝对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
当黑色的大火在昏暗的深渊里烈烈炸响。
浑身都是伤口的展柏利和几个疯狂的怪物们决斗着。
已经在如此绝境之下抵抗了足足十几个小时,等同于用生命换来的重要信息。
展柏利的眼白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他不能就这么带着这个秘密死在自己国家的边缘,他不能什么都传达不出去就这样辜负将军对自己的信任。
在绝境之时,帝国军人哪怕透支到死亡边沿也敢拉着这些侵蚀祖国的恶鬼一起下地狱。
“啊啊啊啊啊!”
那个将帝国军比作山鸡的流徒被愤怒的黑色火焰贯穿了脑子。
展柏利浑身的青筋爆出,当他毫不留情的将敌人的脑袋砍掉之后,一点没有松懈的和另外几个流徒继续战斗着。
如果这条峡谷就是自己的墓地,那么至少在他躺下之前可以将这些威胁到家国的怪物们杀掉,可以将收录了自己搜寻全部信息的飞信器抛出这个影响磁场的峡谷。
快速的在长山青岭里面穿梭。
麾最的身法仍旧无比的流利。
几乎没有惊动到森林里任何动物,麾最在差点就要出了国家边境线一个黑色的矿山前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东西。
灰色的军装在四周灰蒙蒙的天地里并不显眼。
脚下踩着那些乌漆墨黑的渣滓,看似也只是一座普通的煤产矿山地界。
但是当越走越觉得柔软的黑色渣滓们不对劲时。
麾最停在了一个低洼的地方,蹲下身仔细的查看到了这些黑色渣滓的真正样貌。
捏起这些渣滓闻了闻。
再熟悉不过的焦味终于让麾最明白之前的那股不适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这里才不是什么矿山虽然看上去和真的矿山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些独有境外怪物们焦味的渣滓,却彻底暴露了这里曾经来过的是什么东西。
麾最突然伸出手狠狠将手插入脚下那片较为柔软的‘煤渣’之中。
当一条乌黑的触手随着麾最的扯出而不断疯狂扭动并且整个怪物从地底现出原形时。
那长的颇像霍加尔的东西,终于在麾最的紫金闪电里面颤抖着变成一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废物。
看到了这个东西之后,麾最几乎能够直接确定是有境外的东西潜入了季迪亚甚至越安境内。
眉头紧皱的麾最也不急着将眼前的这个怪物拖走。
朝着这座看起来极其巍峨的煤山深处而去。
麾最跳过了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
当一个极其深并且极其隐蔽的缝隙突然出现麾最眼前时。
看着这道显然不是天然而来的沟壑,麾最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看着范围已经相当大并且隐藏在森林和山脉之中的这个地方。
已经足够肯定这里有着外物入侵证据的麾最刚想转身离开……却隐约听到了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之内……
似乎有吼声传来。
顿在原地的麾最努力的想要确定不是自己的出现了错觉。
当从天空中俯视而下只见一个粒灰色的小点瞬间没入了一条狭窄的细缝当中时……
展柏利的举着剑,意识已经完全模糊。
和流徒们拼杀至此,身上被炼血狠狠破开一个口子的流徒哇啦哇啦的惨叫着却又更加凶狠的扑向了已经随时就要倒下的展柏利。
“将军……你可一定要……收到这个飞信器……”
在彻底脱力之前,展柏利笑了一下看着漆黑一片中那条狭窄的亮光里一个小小的黑点朝着自己飘来。
模模糊糊的时候耳边一片安静,展柏利仰着头看着那条狭窄而明亮的缝隙……
却不知为何的突然想到了夫人笑起来,有时会眯着的眼睛。
展柏利真的很喜欢夫人那双干净的大眼睛。
看着夫人张牙舞爪也好,撒泼胡闹也好……能够安然的生活在美好的世界里。
那难道不才是自己想要守护这个世界的……理由吗?
时间随着展柏利倒下去而变得无比缓慢。
当彻底失去了意识的展柏利已经不再有威胁的时候,只剩下最后的两个流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谁也不让谁的朝着展柏利的‘尸体’扑了上去。
当两个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占有展柏利并且享用的时候。
一个悄无声息下落的影子慢慢走到了两个流徒的身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惨叫落下,麾最看着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展柏利,然后将两个已经烤熟了的流徒踢到了一边。
弯腰,捡起展柏利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