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跟随在何酒麾最二人身后方便和两人介绍。
对于毕竟是第一次参观麾最府邸的何酒,洛尔的存在显得必不可少。
“就按照正常的标准来就可以了。”
何酒当然不是那种挑剔的贵族。他就算现在再怎么被人捧上了天。也还是那个清楚自己地位的何酒。
偌大的庭院,在如今这个高楼林立的世界中还能如此奢侈的占地。
看着内里丰富且精致的这一切设计。
何酒晚上吃饭的时候都还在感叹自家舅舅虽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却的确在各种意义上是个超凡卓越的人。
晚上做了简单的收拾和麾最两人并肩躺在大的嚣张的床上。
何酒仰着脸,看着吊顶上那些生动的浮雕。
“麾最……你睡了吗?”
何酒转脸看着窗外的月光在麾最的侧脸上打出的冷光。
麾最没有回答何酒的问题,但是他的确也没睡着。
“我最近都又在想,如果以后我还是不能顺利的完成和你的军事契约的话,是不是你就不会和我离婚。”
何酒现在很累,可是他也还是毫不退缩的为自己曾经冲动的热血扶着责任。
“你很想和我离婚吗?”
沉默了很久,麾最闭着眼在何酒的身边问道。
听着麾最低沉冷感的嗓音这样问自己。
何酒愣了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啊,我以前是真的想要在你这里赚一笔钱,然后离开。”
何酒和麾最当初的莫民奇妙现在想起来都还有种实在儿戏的感觉。
要说这样的一份充满了利用厌恶乌龙的婚姻会产生什么所谓真爱,说给任何人听都太像是个笑话了吧。
虽然没有仔细思考过他和麾最两人离婚之后的生活。
但是如何酒这边样早就见识过太多的成年人,他猜测就算他现在就和麾最离婚也不会有多少人惊讶。
“麾最,其实如果可以我真的是……挺喜欢你的。和你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说真的。你不是我以为的那种肤浅嚣张的家伙。越了解你,就越发现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不论作为兄弟或者合作伙伴又或者是夫妻。”
何酒自己现在也搞不懂自己了。
他原本的确是打算以后有机会就自己过自己的人生。
“既然你还没有想好就别想了。”
麾最淡淡的打断了何酒的自我纠结。
对于那些无法想的明白的问题现在纠结也不可能得到答案。
何酒也不再和麾最搭话,其实如果真说何酒有多排斥和麾最的那些亲密事情的话……
何酒也不是没有给麾最弄过,当时的确是一时的情欲上头。
可是事后何酒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反感和后悔。
甚至相反的,何酒事后还觉得和麾最的感情又有了更不一样的进化。
只是那种进化让何酒有点后怕就对了。
在陌生的大床上睡了一夜,没有想象中的不适。
何酒醒来时虽然还是惯性和麾最贴在一起,却显然得到了良好的休息。
“将军。”
管家很早就在卧房外等着需要服侍的主人。
麾最示意洛尔不要太早叫醒何酒。自己却毫无拖沓的收拾好就离开了这个讲究又奢华的府邸。
“夫人,将军吩咐不要叫醒您。已经为您准备了早餐您要在哪里用餐呢?”
显然就算何酒再怎么把这个象征着麾最地位身份的地方……当做一个简单居所。
可是不论什么都精细体贴的现实……却还是让神经大条的何酒愣了很久。
“夫人?”
“恩,我一会收拾好了会去外面吃。展柏利还在外面等我吗?”
何酒认为自己即便到了这个府邸也还是会由自己的老搭档负责照顾保护自己。
“展柏利先生他也和将军一起去军营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夫人以后都由我来担任您的私人管家,保护您的工作也请别担心。”
笑的温和的洛尔,是个看起来比何酒大不了几岁的少年。
何酒有点木然的点点头。
看着一时间大的有点空洞的房间,居然无法控制的开始想念起最开始摆放在麾最房间的那张拥挤的小床了。
“啧……果然我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吧?”
何酒没头没脑的嫌弃自己脑残,有了这么豪华的房子却还是不舍那张又硬又小的床。
吃过了早饭何酒第一次带着这位贴身管家去上学了。
已经过去了半个学期,功课十分优秀的何酒就算是在面对其他学生们头疼的实践课,也显得游刃有余。
不单纯只依靠着亲和力去粗暴征服。
现在基本可算得上是各方面都略有建树的何酒,是只需要技巧的问题上几乎不会使用自己那简直bug的能力。
若兰说的‘以前张扬是为了给异尊会打出名声,现在收敛是为了给未来的困难保存实力。’
何酒完全赞同若兰的话。
于是当不管多么不爽何酒的人每每听到老师叫起何酒的名字时。
也还是会有点期待何酒可以堵住高高在上又喋喋不休的老师的嘴。
因为每次上课,总是严厉又苛刻的首府学院老师们经常会说些十分打击人的话。
学生们都是年轻的孩子,会对老师有所的抵触简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于是何酒就这么顶着各种各样的恶名成了大多数驯兽系学生们又爱又恨的存在。
“夫人加油。”
第一次跟着何酒来首府学院上课,看着总是备受瞩目的何酒。
曾对何酒这位据传凭借手段上位的夫人有过各种不靠谱的猜想。
但是不管曾经洛尔把何酒想的多么祸国殃民,在第一见到何酒的时候洛尔还是被何酒的率直给打动了。
不去想何酒到底是怎么嫁给将军的,只凭着何酒不同于那些所谓矫情贵族的刻薄挑剔来说。
何酒就已经是很符合洛尔心中所想的那种主人了。
毕竟年纪还小,对着何酒的亲近也不太会隐藏。
站在一头受伤的异兽面前,老师严厉要求何酒必须在五分钟的时间内处理好异兽的伤口,并判断出异兽的受伤因素。
虽然知道这也只是模拟而已,可是看着的的确确被伤的奄奄一息的刺狸。
还是有人为何酒捏一把汗,无独有偶的大家都屏住呼吸想要再一次见证奇迹。
何酒用着十分专业且谨慎的姿态慢慢的靠近那头刺狸。
因为越是重伤越是对人类排斥的关系。
急救异兽这一危险的课程向来都被当做是鸡肋课程。
“嘤——————!”
就在何酒慢慢移动了刺狸的跟前时,那头原本奄奄一息的异兽瞬间朝着何酒的脖子咬去。
“夫人!”
所有人都瞪直了眼睛。
第104章
何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躲开那头满眼恨意的刺狸的。
而他瞬间制服了刺狸后,脸颊上还留着细小的伤口却提醒着在场的所有人之前惊险的一幕。
当整个教室内所有人都还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时,何酒已经像个老道的驯兽师一般将那头本还打算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刺狸完全控制在手里了。
鲜血不断涌出的大嘴,刺狸被何酒极力安抚着却也还是满眼的怨恨。
何酒面不改色冷静的做着熟练又精准的伤口处理。
将可见的重伤都全部止血后,何酒利用自己这半个学期所学的知识观察着刺狸的样子来判断它到底还有那些内伤。
原本漆黑的眼珠里面全都是不能忽略的恨意。
何酒也没空去看其他人对他动作的惊讶模样。
自顾自救治这头异兽,通过触摸将自己的话传达给受伤的异兽。
何酒尽力去安抚异兽,但是对待异兽却又不能用对人们讲道理那一套。
何酒一边忙着自己手下的工作,一边努力理解着这头刺狸为什么会这么的痛苦和绝望。
大概了解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后。
何酒虽然知道驯兽系的确有些手段残忍的驯兽技能。
可是居然残忍到这种程度……
何酒一边对刺狸的痛苦感同身受,一边将某种暖流缓缓输入了刺狸的体内。
自从发觉了自己原来还有可以治愈异兽们内伤的能力。
何酒虽然开始时自己也很诧异,但是渐渐地何酒发觉自己似乎不只是拥有单纯的冰系异能后。
对于安抚异兽的能力,比以前更加强大的何酒。
对比曾经或许还是无意识的……
可是现在经历过一些特殊的情况后,何酒却完全是可以感受到,自己给异兽们带来的情绪以及身体上的明显变化了。
“老师,我已经处理完毕。这头刺狸似乎是之前因为被过度鞭挞,所以导致它的皮肉组织看起来有很大的问题。但是只要能够给它按时注射消炎针,还有喂食干净的水和食物就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刺狸虽然只是普通异兽,但是也因为它的自愈能力很强所以而受到不少驯兽师的青睐。
而它身上其他的严重伤口我也已经全部用止血剂还有绷带处理好了。”
何酒似乎轻描淡写的将原本几乎要重伤不治异兽的问题说的很是简单。
而学生们还把何酒口中的简单当做了事实。
但是站在一边眼看着何酒熟练不已的手法,却忍不住蹙着眉头心里疑惑的异兽急救导师。
“你确定你的诊断没有失误?”
异兽急救课程的老师相当怀疑的看着何酒。
因为那头刺狸之前的模样很显然已经是内伤外伤都到了几乎不能挽救的地步。
而何酒不着痕迹的看了一遍已经相对平静下来的刺狸。
“老师我很确定。”
何酒眼神相当坚定的再次看向对面的老师。
也不管其他那些学生对着他是怎样的窃窃私语。
“那么我们就会开始检测了,如果你的诊断不准确我可不会留情顾忌你是什么驯兽系未来之星的。”
苛刻的老师让一边的助教将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刺狸放在检测台上。
何酒目不转睛看着还在努力喘息的刺狸。
仿佛被何酒的承诺给催眠的刺狸母亲睁着两个泪光闪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何酒的双眼。
原本已经打算要用死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的刺狸,终于是不再拼死抵抗。
当所有人都还在注视着那检测台上的数据和报告时。
唯有何酒轻轻对着那头刺狸点了点头。
当滴的一声,检测台上方的屏幕显示出何酒的判断和治疗为百分之百准确后。
之前还很是怀疑受伤这么重的刺狸怎么可能没有内伤的人。
现在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人知道何酒只是看似轻松的一次急救实践中,到底饱含了他为异兽们而不断努力的多少钻研与付出。
虽然经验也还不算是足以匹敌老驯兽的何酒。
实际上一直以来的历练和思考,也让他要比一般的职业驯兽师们更加强大可靠。
“恩,不愧是院长都亲自点名关照的学生。你在异兽急救这个课程上的表现很完美。”
急救老师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其他科目强悍优秀的学生,败在这个鸡肋可是也无比困难的学科上。
想想驯兽系那些偏科的孩子,又有多少是能向何酒这样不仅驯兽这一颗主修强势,而且其他相关必修也完美的呢?
异兽急救课程的导师回想自己曾经教过的那些七星甚至八星的学生,即便是领悟力强到若兰那个级别的也很难做到何酒这样几乎每一次的实践都完美解决的吧?
甚至还是从第一次课程开始就一次比一次难的急救实践。
破天荒的,何酒几乎没有出现过任何明显失误。
所以就连之前质疑何酒的老师在看到了那完全准确的急救手法和诊断后,也忍不住对何酒冷着脸赞叹。
“老师,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先下去了。”
而何酒也没和难得夸人的老师客气。
转身只留一群还在对何酒嚣张背影发呆的学生。
何酒脸上还挂着细小的伤口。
“夫人,给您。”
洛尔第一天跟着何酒就为自家夫人显然的出类拔萃感到十分的骄傲。
看着何酒宠辱不惊的朝着自己而来,洛尔很是细致的将手帕递给何酒。
何酒也没客气,就把洁白的手帕按在自己的伤口上。
“没想到现在还有人随身带着手绢。”
何酒看着沾染着自己血渍的白手帕,感叹着洛尔的复古,却又忍不住的皱眉想到了那头奄奄一息的刺狸。
他已经悄悄的将那头刺狸的内伤全部催愈。
为了能够多救助一个很可能会堕入地狱的无辜异兽,何酒完全不在乎很多学生在他背后说他爱出风头喜欢张扬之类的。
反正他这个恶名昭彰的天才,早就已经让驯兽系的这些老师教授们领教过他的特立独行了。
“知道吗洛尔,正真有实力的人可不是那些只会用其他科目来补足自己劣势的懦夫。敢于挑战自己最差劲的科目还能得到最优秀的,才配自称优秀的驯兽师。”
何酒挑眉,突然一幅饶有趣味的嘴脸对着身边的洛尔说道。
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可以让所有一起来参加急救课程的学生听的一清二楚。
也没管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激起了多少驯兽系五星极其以上的学生的怒火。
而何酒唯一可以确定的却是,他的这些话多多少少还是能让那些不注重异兽急救的学生,开始关注这个课程的。
何酒仿佛嘲笑般的语调让那些恨不得冲上来给何酒一下的学生,一幅和何酒势不两立的样子。
一边的洛尔也还在愣神,明明在家里亲和包容的夫人……为什么要在学校里故意摆出一副骄傲坏蛋的嘴脸。
搞不懂何酒行事作风的新跟班兼职保镖洛尔想要真的了解他家这位将军夫人,却只怕还不知要用多久的时间。
而只觉得自家的夫人不管若何简直帅爆了的洛尔,看着何酒挑起的唇角,也随即笑的灿烂起来。
“好了,我们走吧。反正没人会比我的成绩更好。也没必要继续呆下去了。”
何酒留下最后的一记猛棍和自己的贴身管家离开了异兽急救的课堂。
异兽急救的老师看着何酒那副不可一世的背影,虽然对何酒的话颇有微词。
可是又看看教室内一个个都对着其他受伤异兽不甘心的学生。
作为老师又觉得即便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想想院长将何酒摆在众多的驯兽系学生里面当做标杆一样的做法。
曾经还不能理解的老师们也都似乎开始理解那个严肃院长的意思了。
“若兰……上次黄毛他们说已经有确切的消息了。整理的怎么样了?”
何酒一路走过了那些对他问好的异尊会成员也没来得及回应他们。
让洛尔在等在外面,自己匆匆进入了小会议间。
看着还在哪里对着资料沉思的若兰,何酒人还没坐在位子上,声音就先传入了若兰的耳朵。
“我已经基本能确定这些人屠杀和交易的手段了。就目前我所能找到的线索,有驯兽系的教授私下将原本是给学生们用作初级练习的大批量异兽幼崽,悄悄注射了类似狂躁剂的药物致使大量的幼崽被无辜杀害。然后学院就会为了填补异兽缺口而购入更多的异兽幼崽。
因为每个学期驯兽系大批量死亡的异兽幼崽,有规定是可以进行一些公开处理的。所以这后面的私下回扣也就更加难以界定。
但是没有彻底被定为死亡的……按理说尸体都要停放至少一天以上确定完全死亡后才能够解剖等等。
而至于咱们已经发现的那个地下基地。则是已经严重违反了规定。
根据之前的记录,那个地方很显然已经是个专门为驯兽系异兽们准备的屠宰场。
参与这些地下分赃的人数很多,我目前能够搜集到的……确切沾过那个地方的驯兽系教授和导师就有足足七个。而牵扯外院的也至少有将近十几个。
他们的关系网很大,而且也有一定意义上的私下勾结。如果想要将这个地方以后完全的抹杀掉,我们要做的事情恐怕更艰难。”
若兰有些沉痛的对何酒说着自己的总结。
目前凡是能够搜集到证据的,若兰都一丝不苟的做着整理。
当初得知某些血淋淋的现实时,若兰还曾安慰过自己……何酒的这个发现也许只是极个别桑心丧心病狂的人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