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蜜婚日常完本[种田爽文]—— by:兮知

作者:兮知  录入:01-17

曲阳呆的时间比昨天要长些,他觉的这姑娘好,特别爱笑,很容易感染他的情绪,和她呆在一块,也不会觉的枯燥无味,因为她会一直说话一直说话,笑容甜甜的声音脆脆,浑身上下散发着欢喜,让他格外的舒服心旷神怡。
胡大夫今天来的晚些,说是去邻村给人看病,欲要留他吃饭,他客气的推辞了,特意回来给她熬药送吃食。阮初秀很感动,和胡爷爷嘀咕起上午的琐碎事情,和娘说的话,和阿阳哥的交谈,都没有瞒着,开开心心的边吃边说。胡大夫听着眯起眼睛乐呵呵的直笑,自进了山洞到离开时,脸上一直带着笑。
今夜月光还不错,村里没什么人家点油灯,放眼望去黑漆漆的,寥寥几点微弱的亮光,没多久,油灯陆陆续续的熄灭,整个河源村被皎洁的月光笼罩,村西的阮家自然也是一片漆黑,只余清晖的月光。
东厢上房阮文丰夫妻俩并没有睡觉,脑袋挨着脑袋喁喁私语,正屋侧间阮文善夫妻俩同样没有睡觉,也在细细叨叨的说着话,俩对夫妻说的都是同件事,阮初秀和山里猎户曲阳的婚事。
次日天蒙蒙亮,阮文丰夫妻俩轻手轻脚的起床,就着井水马马虎虎的漱口洗脸,返回东厢时,便见二儿子阮业成站在屋檐下,面向着正屋方向,正屋后面是水井,显然是在等他们夫妻俩,刚到东厢屋檐下,刘永氏正要开口问,就听见二儿子说道。“爹娘,我也要进山。”
“行。”阮文丰点头同意。儿子和闺女都是个倔脾气,再者,他觉的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儿子去听听也无妨,养养主心骨。他和大哥完全是被逼出来的,慢慢地才摸索出些主意,没长辈在前头领着,其中的艰难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他希望到了儿子这辈,再往下的孙子辈,都打小要养成好习惯,家里的男人们肩上都可以挑大梁,相互帮衬着,就不用像他和大哥这般,累死累活。
阮永氏轻拍了下儿子的肩膀,柔声道。“快去洗脸漱口,我们在屋里等你。”顿了下,又添了句。“轻点儿。”指了指正屋。“莫扰着爷爷奶奶。”
阮业成点头应着。
趁着业成洗漱的功夫,阮永氏去了趟隔壁屋,俩个儿子睡一个屋,小儿子睡的很沉,被子掖的很好,她看了会,才轻手轻脚的出来,正好见二儿子往这边走,便对着在屋里的丈夫使了个眼神儿,三人匆匆忙忙的往山里赶。
昨天曲阳过来时,阮初秀就和他说起,明天清早爹娘会进山的事儿,让他早点儿过来。曲阳记在心里,天蒙蒙亮就守在山洞的附近,眼见阮家三口进了山洞有了小会时间,他才从参天大树上跳下来,在身上拍打了几下,似是不放心,又细细的打量了番,没有沾着树叶或杂草,这才理了两下头发,停顿了会,遂迈着步子往山洞走。
☆、第9章
“叔,婶子。”曲阳礼貌的喊人,又对着旁边的阮业成略略颔首。
阮初秀站到他身边,眉开眼笑的介绍。“爹娘,他是曲阳。”
从前都只是远远的瞄上两眼,头回搁这么近处着,阮文丰父子反应还好,阮永氏却是有点心惊肉跳。
大闺女还不到男人的肩膀,瘦瘦小小的她站在高高壮壮男人身边,尤其男人又是面无表情的凶煞模样,便愈发的觉出几分可怕来。这样的男人真的可靠?真的可以过日子?倘若俩口子有个不对头,吃亏的指定就是初秀,唉,都怪她,光听着初秀说话,都没想着先见见人,初秀再怎么懂事,也还是个孩子,哪里有大人懂的多,阮永氏揪着心,脑海里翻涌出一个又一个念头。
“听说你靠在山里打猎为生?”阮文丰问了句。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到底是不同些,他觉的初秀嫁给曲阳是个相当不错的归宿,这人看着就沉稳有主意,初秀跟着他,日子只会比在阮家好。姑娘嫁汉子,别的可以不看,首先得瞅瞅这汉子是不是有主心骨,能不能挑大梁,旁地呀都是虚的,当家的汉子都撑住,才能立住一个家,护住妻子儿女。
“对。”
阮初秀笑嘻嘻的在旁边补充。“爹,阿阳哥会的可多了,就是不爱说话。会点木匠手艺,搭个屋堆个灶台什么的都是小意思,还能就地取材编个兜儿装蘑菇,他还是个练家子呢,连灶台边的琐碎也能张罗个一二。”
阮文丰点着头,看向曲阳继续问。“是准备一直住在山里?还是有别的打算?”顿了下,又说说自己的想法。“一个人住在山里不显,待成了亲有了家,家里有了孩子。住在山里头进进去去的终究有点不太方便,再者,打猎这事罢,还是有些虚,不够踏实,倒不如,攒点钱,搬到山脚下,置点田地,一家子好好过着。”
“我觉的住在山里挺好的,自在。”阮初秀是真心喜欢住在山里,感觉特别好,到处都是野味啊,满山遍野的玩耍,好东西全往家里带,比在村里住着要舒坦多了,还少了各种八婆嘴碎呢,落了个清净。当然,前提是有曲阳这么一个练家子在旁边,就她一个人,说实话还真有点犯怂。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出嫁呢就胳膊肘往外拐。阮文丰有点哭笑不得,初秀这是年岁太小,不知道住在山里的艰难,也罢,暂且就让他们俩口子住山里,吃了苦头,就明白他的想法了。正好后头分家,俩家人挨近点搭建屋子,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这时,沉默的曲阳,却认真开了口。“我会好好想想。”
“她喜欢住山里,你俩就先在山里住着也行,反正近三五年也不能要孩子。她在家里被拘的厉害,嫁人了,就放放她的性子,让她过的舒坦些。”阮永氏轻声细语的说着,满心满眼的慈爱。初秀这么喜欢,这汉子应该不会太差。再者,听文丰的说话,似也挺满意,这就足够了。
“娘。”阮初秀撒着娇的抱住阮永氏,心里头暖呼呼的。
阮永氏边抚着闺女的头发,边对着曲阳温柔的笑。“她年岁小了些,平素里还得你多担待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别和她置气,回头告诉我们俩,我来教她,她性子也好的,就是有时候,倔了点儿。”她这闺女倔起来,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非得顺着她才行,腰肢一点都不显软和,曲阳瞅着也是个有主意的,俩人起了争执,可怎么是好。
“我知道。”曲阳平静的看着阮永氏,笃定的答。
阮永氏看在眼里心里直叹气。唉,慢慢来罢,这日子啊,都是从磕磕绊绊中磨合过来的。别看现在她和文丰和和气气,有商有量的,早先刚嫁进来时,不也一样三五天吵两嘴,压着心酸和委屈,转眼就过了半辈子,如今大闺女都能嫁人了。现在旁的不想,就盼着早点分家,分家了,就舒坦了。
还得赶回家里忙各种琐碎家务和农活,眼见时辰差不多,阮文丰夫妻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二儿子匆匆忙忙的家去。
送着家人下山,阮初秀和曲阳往山里走,摘两把野菜采点蘑菇,在小溪旁还捉了两条巴掌大的鱼,逮了只肥嘟嘟的灰兔。
“今天中午的饭菜好丰富,阿阳哥咱们找个好地方,直接在外面张罗午饭呗,你回家拿点锅碗油盐等。”阮初秀起了兴致,想一出是一出。
曲阳点点头。“先送你回山洞。”
“嗳。好。”阮初秀甜滋滋的应着,想起桩事,随口问道。“阿阳哥,你昨天说的不会让我受委屈,说的是婚事麽?”
“嗯。”
果然是这样。阮初秀笑的眉眼弯弯,轻快的接道。“刚刚我爹娘在时,阿阳哥可以和他们说说这事,你一个人张罗也怪难的。”
“不用。”曲阳停下脚步,看着她。“你告诉叔和婶子,成亲时的全部琐碎都由我来。”
“可是这样……有点不太好罢。”阮初秀说不清是怎么个想法,就是觉的有点不妥。
“没事。”
现在阮家没分家,爹娘也作不了主,都由阿阳哥来张罗,仔细想想也行,还能给爹娘省桩事,让他们惊喜惊喜。阮初秀顿时又高兴了起来。“你准备干点什么?”
“风风光光的娶你。”
“怎么个风光法?”阮初秀没羞没躁的继续问,笑的特别灿烂。“爹娘要是知道你的想法,指定会很高兴。”
曲阳瞥了她眼,没有说话,嘴角若有似无的微微上扬着。
“你告诉我呗,我不说出去。”阮初秀大着胆子挽住他的胳膊,闹着他。
曲阳右胳膊用了些力,直接将她带离了地面,大步往山洞走。阮初秀吊在他胳膊上,啊啊啊的直叫着,走的太快,风扑的有点猛,头发被吹的乱七八糟。“阿阳哥你慢点走,我快抱不住你胳膊了。”这男人真是太对她的胃口了!
“到了。”曲阳将她放到了地上,一手扶着她的后背。
阮初秀缓了口气,低头打量着他的长腿,啧了两声。“阿阳哥你这腿都快赶上车轮子的速度了。”现在熟悉了些,起了色心,脑袋管不住咸猪手,飞快的在他腿上拍了下,手感真棒!拍完了,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撩过火了点,抬头冲着曲阳嘿嘿傻笑。穿越来的山寨货就是山寨货,一高兴一激动就容易露馅,过后还有半辈子要过呢,想想还是慢慢的释放自我罢,朝夕相处的总不能一直揣着装着。
“歇会,我去去就回。”曲阳将路上采摘的野菜蘑菇还有两条鱼一只肥兔搁到了角落里,三两步出了山洞,借着树木的力量几个灵活的跃跳眨眼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身后的阮初秀看的口水直流,这算不算传说中的轻功?飞檐走壁之类的?
☆、第10章
今个轮着阮永氏张罗早饭,阮刘氏在旁边搭手,妯娌俩没怎么说话,却打了好几个眼神,俩人处的熟,默契还是有的,阮永氏接到大嫂的眼神,就知道大哥是同意初秀的婚事,并且会出面帮衬着。心情好啊,劲头就足,做起来事格外的利落,眉宇间的愁绪也散了些,显的精神了不少。
阮张氏瞅见阮永氏眉宇舒坦,她就不太得劲,踩在脚底踩惯了,有坏事才叫好呢,好事?就老三夫妻俩任掐任捏地蠢样,看着就倒胃口,能有什么好事,有好事也得变坏事。心里阴暗的阮张氏笑盈盈的倚在厨房门口说话。“三弟媳妇这是遇着什么喜事?瞅瞅今个这眉眼,都多了道不寻常的韵味呢。”
“二婶,今天的猪草该你割了罢,往这倚着是等着谁去做?再不去,回头早食可就没你份啦,奶奶亲口说过,该早上要做的活没做完,就不得上桌吃早食呢。”阮于氏手里拿着扫帚,说完,扭头扫清着院子。
阮张氏见着阮于氏就气的牙痒痒。“业兴媳妇你是不是管宽了点?我可是你二婶,你这指手划脚的几个意思?屠户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没点教养,连长辈都敢顶撞,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阮于氏没搭理她,手脚利落的扫着院子,阮张氏自觉掰了一回,欲张嘴再说点什么时,就听见阮于氏扬着嗓音喊。“奶奶你回来啦,快看,二婶倚在门口偷懒呢,今个可轮着她割猎草,一会子没干完事,不准上桌吃早食,奶奶这是你立下的规矩,我没记错话罢?”
“……”阮程氏还没进家门,迎面就听了这段话,顿时就拉长了个脸,没好气的冲着阮张氏吼道。“老二媳妇干什么呢,没长骨头的?大清早的就倚着门,看什么看,还不干活去!”
娘这是从哪里碰了一鼻子灰回来?阮张氏心里犯嘀咕,没敢再耽搁,拿上蒌子和刀匆匆的出了门。紧赶慢赶,总算赶到吃早食前回了家,扔下竹蒌和刀,马马虎虎的洗了双手坐到了桌边。
桌上好几个瞅了眼竹蒌,这哪是一蒌猪草,分明只有半蒌,割的猪草还杂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杂草,估摸着就是在周边胡乱割的。看到是一回事,说又是另一回事,也不是头一回,都默不作声继续吃着早食。
早食过后,阮文善说话了。“都别急着走,我有事要说。”
“等我抽回烟再说。”老阮头慢悠悠的说着,起身往堂屋里走,琢磨着等老大说完事,他就说腿不太舒服,上午就不到地里去了,好久没用这借口,也好几天没歇着,人老了老了不中用喽,今个得歇歇。
“进堂屋。”阮文善说了句。一眼就看透了父亲的心思,随他去,跟母亲比起来,父亲的偷懒耍滑就显得可亲多了。
阮文和刚坐下,就好奇的问。“大哥什么事?”
阮张氏侧头看了眼三弟俩口子,总觉的是跟他们有关,瞅着三弟媳妇眉眼舒展地样儿,她看着就不舒服。
“过几天挑个好点的日子,初秀就和山里的猎户曲阳成亲,这亲事是胡大夫牵的线。”阮文善扫了眼屋里人的反应。
就见阮张氏眉开眼笑的道。“成亲是好事啊,他准备送多少聘礼?娘,初秀这丫头福气不少嘛。”还道什么好事呢,原来是这桩,山里的猎户村里都知道,二十好几的年岁,就是村里最贫穷的姑娘都不愿意嫁过去。
“没聘礼,当日初秀得天花时,也是在这个屋里,我想都应该有点印象,娘亲口说过,要麽将初秀扔到山里,要麽娘就撞死在家门口。初秀被丢弃在山里,能活下来是她命好,这趟她成亲,说不需要嫁妆男方也不送聘礼,就是知会咱们声。”顿了下,阮文善说自己的想法。“初秀虽不需要嫁妆,但到底是阮家女,一身体面的衣服鞋袜还是得有,再送只银簪子,爹娘你们看可行?”
阮刘氏接下话,对着公公说道。“爹,我觉的文善说的对,要不是胡大夫心善医术高明,初秀这丫头就自生自灭在山里头,她现在挺过来了,要成亲嫁人,咱们这边怎么着也要表示番。”
“除了换亲的贫苦人家,我还真没听说过,哪家庄户嫁闺女不收男方聘礼,女方还得搭嫁妆过去,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反正她要嫁就嫁,男方不出聘礼,咱们这边也不准出嫁妆,这脸我可丢不起!”没有聘礼只出嫁妆,阮程氏听着这话,顿时就怒火冲天。想的美!
见婆婆跳出来了,阮张氏笑嘻嘻的赶紧煽风点火。“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男方不出聘礼,女方却要出嫁妆,真是笑死个人了,娘,这传出去不知道的以为咱们阮家闺女多廉价哩,这完全就是上赶着的买卖啊,大嫂啊,你怎么就没想想你家如秀呢,初秀这么一整,如秀往后怎么嫁人啊。”挑拨离间掐的十分的准。
“看你们一个两个的脑子都被门给夹了!”阮程氏从二儿媳的话里听出说词儿,底气倏地就涨了十倍,话说得越发刻薄。“不收男方聘礼只出嫁妆,别说村里,方圆十里的只怕都得涌上咱们阮家来,白送的黄花大闺女,谁家不喜欢?都不用出钱,得了姑娘还能得嫁妆,这消息飘出去,咱们家的门槛都得踏烂了!好在咱们家只有俩个闺女,照你们这样来,薄薄的家底都得败个精光,剩下的小子都别想娶媳妇了,流着口水看旁个家家户户媳妇孩子热炕头罢!”
阮文和语重心长的接了句。“大哥大嫂,三弟俩口子,这事儿呀,确实欠妥当啊!我家里都是小子,倒也没什么,就是大嫂家还有个如秀呢,如秀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亭亭玉立,多标致呀,多少小伙子想娶她过门当媳妇儿,真闹出桩阮家嫁闺女不要聘礼还出嫁妆的事情来,如秀想嫁个好人家,只怕难喽!你们别光想初秀,把如秀给扔一旁的啊,这么多年,她靠着做绣活给家里也挣了不少钱呢。”
不亏是夫妻俩,说话一个腔调儿。
“我看这事啊,要不就让如秀来说说罢,如秀向来主意正,看她是怎么想的。”阮张氏笑嘻嘻地说着,一脸看戏不嫌热闹大的模样,眼神瞄瞄大哥大嫂,又瞄瞄三弟夫妻俩,最后落在了阮如秀身上。她早就看不惯大嫂的嘴脸,惯来会充好人,显得她多厚道似地,看她这会怎么充好人!她这如秀侄女,别看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端看她能像个闺阁姑娘般,整天窝在家里做绣活就知道,当真是和地主家的姑娘似地,家里甭管轻省的累的脏的活计,她都不搭把手,除了吃,用的穿地戴的算是村里头一份? 阮刘氏心口发紧,下意识的侧头看向小闺女,眼底深处透着心虚。光想着老三家的事,觉的初秀命苦,想着能帮把手就帮把手,二弟媳妇不说出来,她还真把这岔给忘记了,如秀眼看就要满十四,娘家那边年前就探了她的口,只是如秀主意正,一手好绣活,每月上交百来文给婆婆,自个也能攒点,用的穿的都比较精心,跟个闺中姑娘似地,娇娇俏俏的模样,心气跟着也就高,一般的汉子瞅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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