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灰姑娘 完结+番外完本[穿越]—— by:hi点点虫

作者:hi点点虫  录入:01-17

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周元沉了脸,不一会儿才强笑着说:“我儿还在来的路上,应该是什么事耽搁晚了,一会儿就到。”
佐中唐要笑不笑的说:“没事,我等着,反正这桩亲事是非成不可,不是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一股势在必得的劲头。
进了大堂,人来人往,皆是熟悉的好友,见了元霜均是拱手向她道喜,这却是哪里笑的出来的事情,和老爷互通了消息后强撑着身体去见了瑞生,老爷已经不问世事,如今能求助的就只有周瑞生。避开喧闹的人群,元霜将周瑞生叫到一个偏僻的屋子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只见周瑞生深锁了眉目,表情冷的像寒冰,问道:“大哥确定不能出现?”
元霜几乎是心生绝望,说:“恐怕是不可能了。我们周家这一次真的是要栽了,好不容易从佐中唐手里把人抢过来,如今发生这事,那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事可不是一桩婚事黄了这么简单,这还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周瑞生稳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拳头却捏的青筋都露了出来,忽然的说:“咱们等着,再过一个钟头大哥还不出现,就让牧生哥去吧。”
元霜瞪大了眼睛,听他说:“慕青本来就是和二哥订的亲,如今让二哥去娶也是理所应当,这喜堂这喜宴这亲事都是咱们周家办的,难道还便宜了别人不成。”
元霜怔愣在地,许久才发生轻轻的一声叹息。
南院里,元霜对站在屋内背对着她的周牧生说:“如今你大哥不知所踪,婚事搁在这里,不是周家的脸面,不是钱财的损耗,佐中唐就坐在大厅里等着,你不去就是他的傻儿子去,如果他的傻儿子去,慕青这辈子可就毁了。”周牧生明显的动容了,回过头来,听他母亲说:“现在箭就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就当是救她。”
牧生看向她,问了句:“慕青可愿意?”
元霜偏了头,说:“如今已容不得她愿不愿意,我们周家好歹知根知底,你和她也算青梅竹马,你能眼睁睁的见她被佐家接走,从此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你虽然不说,可为娘的哪里不知道,你心疼慕青,若她真落得如此,你能愿意?”元霜双眉紧锁,语气沉重,心里却是清楚明了,儿子如今已经大了,婚事说了一桩又一桩,却没有一桩能成的,她原本就觉得慕青好,如今的慕青更是不得了,好比是金凤凰,有这么能干又知根知底的儿媳妇,她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于是将喜服捧上来,一件一件的为牧生穿?8 希担骸笆背揭丫耍闳グ涯角嘟踊乩窗伞!?br /> 吉时已过,锦芜去了一趟又一趟,派出去探消息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可周家消息封的严密,从外面看又一切如常,新郎却迟迟不来,吉时以后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锦芜几乎将这辈子的耐心都耗尽了,只见慕青穿戴整齐,手里捧着盖头怔怔的望着屋外,不禁心里一酸,即使平日里对大少爷敬爱有加,此时也不免埋怨起来,急的直跺脚。
直到近下午,周家那边才传来消息,让锦芜去一趟,终于等来了消息,锦芜也顾不得许多,跟着那人出了后院,见了元霜身边的贴身绿湖,又听绿湖讲明了事情原委,她低垂了头,怔在原地许久不能回话,于是绿湖只得推了她,道:“事已至此,已没有退路了,你去跟你的主子讲明,她那么明事理,相信会听进去的。”
锦芜“嗯”了一声,转身去了慕青屋子,进去的那一刻,慕青眼里的光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她看她,微张了嘴,大红的喜服上身,明艳的不可方物,可被锦芜闪避的眼神躲开,慕青不明白,叫了声:“锦芜?”
☆、第一二二章
锦芜偏了头,顿了下才抬起来,走上前来,将慕青大红的嫁衣轻轻抚了抚,声音放的极低,道:“姑娘你听我说。”锦芜说完才发现慕青久久不语,只是偏头看屋外,陈冲从外面请来的工人女仆纷纷从天井处走过,天井之外敞开的是中门,门外模模糊糊的能看见人影,她怔怔的向外望,问了句:“周瑾生呢?”
此时天色已从最明亮的时候向暗渐变,几乎可以看出日光的颜色,她站起来走在屋门前向外望,望眼欲穿,锦芜内心愈发焦急,眼看着迎新娘的轿子马上就要来了,慕青却还是这副模样,禁不住捧着盖头上前道:“姑娘您乖乖的坐着吧,接您的轿子马上就要来了。”她欲将盖头盖上,却被慕青一把扯了下来,攥在手中,依旧的问:“周瑾生呢?”
再一次的问几乎将锦芜逼出泪来,她扶她回到暖床边坐着,想拿起她攥在手里的盖头,却被她捏的紧紧的,没奈何间还是掉了泪,扶了她的肩,哑声的说:“姑娘,你就嫁了吧。”
慕青怔怔的看屋外,对锦芜的话不闻所动,前院里,牧生一身鲜红的喜服坐在八仙椅上,让一众的人干着急,均是暗暗的催促着他进去,前院的门敞开,门外每隔一个小时都会来人看情况,问牧生少爷怎么还不接新娘,他不语,沉默而坚定的坐着。
锦芜从外院进来,见慕青一动不动,向外望的动作都没有变过,她等他,从晨曦到黄昏,着一身明艳嫁衣和一颗煎熬至死的心,锦芜红了眼睛,跪在慕青脚下,将嫁衣的裙摆一缕一缕的抚平,说:“我初见大少爷的时候,他穿了一身军装,眉眼俊朗,惹得一屋子的丫环都迷了眼,我自知身份低微,只是想着,如果有一天,谁能嫁给我家大少爷,那定是她天大的福气。后来少爷娶了徐佩珊,进门的时候大少奶奶还笑的比蜜甜,可后来渐渐就冷了,还越来越疯了,特地穿了嫁进来的嫁衣在少爷的院子里指着少爷诅咒 ,老无所终孤独至死,明明是喜欢的,可怎么就生了那么大的恨。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就这样了呢。姑娘,这或许就是命,你与大少爷,都抵不过一个命字。”
慕青像是块岩雕,任锦芜一边哭泣一边絮叨,只是怔怔的看屋外,她手里攥着盖头,始终没有被锦芜盖在头上。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喧闹起来,中庭里也响起欢闹的人语来,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的中庭门前,英姿飒爽的朝屋内走来,慕青蓦然睁大了眼睛,见那人影一点一点的向自己走近,此时锦芜也看到了,擦了眼泪朝外走。
拥挤而吵闹的人群在他面前均自动分成两列,寂静泼洒下来,他跨过人群义无反顾的朝她走来,如盖世的英雄,一直走到她面前,将她紧紧攥在手里的盖头抽出来,大红色遮了面也遮了眼,慕青睁大的眼睛此时才终于滑出泪来,一滴滴的砸在赭黑的大理石砖上,溅起重重的忧伤。
牧生牵着她的手,一路来到院外,上了轿,牵了马,鞭炮剌剌的响,从城南到城北,迎新娘进门已是天黑,众人见牧生着了喜服,均是窃窃私语,佐中唐更是铁青脸色,周家在宝山也是有三分地位的,他是客人,又在别人家的喜堂,自然不好胡闹,只是不高不低的说:“我记得是瑾生要娶的,怎么换成牧生了。”
周夫人笑的那叫一个客气,回了话说:“我家什么都不多,就是儿子多,老大这事不提,老二娶也是一样的。”呛的佐中唐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的哼了声,还没见新人拜堂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一众的看客见到新郎换了人,自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窃窃声都能盖上房顶,可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正面议论的,人家娶媳妇,即使换了人,关你什么事,只管凑热闹就好了。唱官叫了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慕青被簇拥的送进洞房。
元霜此时才觉得对慕青有了那么一些愧疚,在慕青进了婚房后便遣了一干人等,连接下来的习俗规矩也免了,只觉得该让她好好静一静。
牧生由瑞生陪着,敬完一桌又一桌,有周三少爷陪着,这位主可不是吃素的,有眼色的均是闭了嘴,不该提的一句也不提,敬酒就喝,喝完道声“恭喜”,那厢也自然的受了,一切都自然的找不出不妥的地方来。
一直撑到喜宴散,婚房的门才被推了开,红雀几个将桌上收拾干净,将牧生引进来便低眉顺眼的走出去关了门。慕青还是刚进来的模样,盖着盖头坐在床头,只听牧生走近的脚步,便说:“别过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声音哑的不像话,透着斯人的伤。
他便站在离她三米多的地方,看着那处被红帕遮盖的人,说:“嫁衣太重,你自己换身轻松的穿上。”说完便退出卧室,独自坐在床榻处。
天色渐亮,带着微曦的月光,一行人均是短脚打扮,走的寂静无声,钱朗走在后面,忽然听到前面有人议论纷纷,便越过前面的人来到最前面,见地上一团的血渍,触手还挺新鲜,应该是不久前才沾上的,他蹲在地上摸了摸,就听一旁的陈皮压低了声音说:“这条道挺隐秘的,莫不是被人赶了先机。”
钱朗顺着血渍看过去,只见断断续续的朝一个方向走,便对身后的人说,“你们找隐蔽的地方躲一下,你还有你,跟着我。”
被点了名的两人跟着钱朗循着血迹走,一直到一处低洼的断崖处,从高处往下看,只见一人滚在低洼的悬崖里,血渍染了半身,钱朗蹲在高处,指着一人道:“你去看看去。”
那人得令,便跃过陡峭的石壁,灵活的下到这处不算高的崖底,将那人翻过来,钱朗打眼一瞧,心里“哟!”了声,不觉出声道:“这不是老熟人嘛。”
钱朗与周瑾生打过一回交道,对这人印象不算坏,心里盘旋了又盘旋,才对手下的人说:“还活着吗?”
“有气。”
“有气就救上来吧,谁叫是老相识呢。”

☆、第一二三章
周瑾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朴实的土炕上,,屋内没一个人,门帘半撩不撩。他欲起身,半身的疼痛又让他重新躺了回去,伤痛加身,瞬时清醒了大半。他躺在炕上看半斜的屋顶,直到有人撩了门帘,惊奇的问:“你醒了?我还以为要醒来起码得四五天呢。”
周瑾生侧头,见钱朗大大咧咧的撩帘进屋内,手里还拿着换洗的衣物,于是问:“今天是几号?”
钱朗答了日期,距成亲已经过了三日了,他怔怔的看屋顶,听钱朗凑过来说:“你昏迷的时候一点都不老实,折腾死我了,还不停的乱喊,扰民你知道不?”
“我说了什么?”
“慕青慕青的叫,我说,这几年不见,你们孩子都应该半大不小了吧。”
周瑾生将手抬起来遮了额头,露出一小半被熏黑的木梁屋顶,耳边若有似无的钱朗的絮叨,可思绪依然忍不住的朝昏迷之前转,记得成亲前一天幼蓉约了他,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关于自己母亲的。
他和幼蓉能联系起来的,也唯有这件事了。记得那时候他羽翼刚成,对自己母亲的死心存怀疑,可苦于找不到线索,母亲的死与他成年之间相差的时间太过漫长,所有的线索和消息都被抹杀的一干二净,那时候幼蓉刚嫁进来不久,自己在元霜身边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就被这刚进来的小姑娘看在眼里。
两人之间有了这厢秘密,便已是牢不可破的盟友,小姑娘凭一己之力在元霜身边刺探消息,可一个是正居的夫人,一个是身份微贱的五姨太,两人之间又有什么话好聊,可只要有一些类似于消息的信息,她便会冒着风险去他东院里向他一一的禀明,神情认真又仔细。元霜那边的动作他岂会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挨了多少训斥早就有人暗地里告诉过他,可她却毫不在意,从来没在他面前抱怨过什么。
于是他封了东院,不允许一院子的人外出,每次当幼蓉只身危险的潜进东院来见他的时候,他也变得格外宽容。两人除了母亲那件事之外,也会聊其他的事,亦如真正的老友般,虽然仅仅是在院子里站着,他从来没想过邀她进去坐一坐,她似乎也从来没有进屋里的打算,仿佛觉得这样才是最自然的相处。
事出那天他骑了马,赶到幼蓉约定的地方,在一处荒败的凉亭里见她,见他走来,微微一笑,道:“这个时候你都敢过来,不怕明天娶不到新娘子?”
周瑾生却是严肃的,一双墨般的眼珠透着冷光,问:“你说你已经知道当年的事了,你知道了什么?”
幼蓉笑了笑,不为他的唐突介意,说:“你猜测的没有错,你母亲当年确实不是病死的,我想应该是被人毒死的。”
周瑾生敛了眉,幽深的眸子藏不住的幽冷,听她继续说:“你以为周家是凭什么才有了今天这富贵,这些本应该都是你的,是你们赵家的。”周瑾生的亲生父亲姓赵,名叫赵长生,这些也是他后来一点一点的查出来的,从来没告诉过幼蓉。
他不语,只是静静的听她说:“赵家原本就是宝山的富户,你父亲做生意也是翘楚,可后来不幸遭难,家里就只剩下你与你母亲两人支撑,你母亲不懂生意,你也刚出生不久,家里混乱生意无人照料,这才有了周元。他来你们赵家,支撑门楣,料理生意,你母亲应该也是看中这些才让他进的门。可你母亲不知道他早有妻室,也没料到自己会引狼入室,短短几年,周元确实将生意做得越来越红火,可你们赵家的财产商铺也渐渐的由姓赵的改成姓周的。你母亲应该也已经发觉了这件事,却奈何不得,只得隐忍下来,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周元不仅把赵家所有的商铺夺到自己名下,就连所住的宅院,也从姓赵改成姓周。之后更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将自己隐瞒了藏在乡下的原配老婆也接了过来,你母亲约莫是在那时候气病的,自己受委屈也就罢了,还要儿子一起跟着受屈辱,你一个非亲生的外子和他亲生的儿子相比,高低立显。大约是你母亲也看出了这点,才打算将之前周元吞了的财产夺回来。周元生性阴险狡诈,估计早就有防备,你母亲应该还没有动作就已经被他毒杀了。”
周瑾生久久不语,甫一开口竟觉得疼痛难忍,“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要我拿出证据来,我也没有,可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心里应该已经清楚了。”
周瑾生沉默,这些年来,他也查出一些踪迹来,周家现在住的这大宅以前是赵家的,三进三出的大宅,后来东院西院南院均是扩建和仿建的,周元是入赘而来,接了赵家的钱财生意。这些调查都与幼蓉现在所说的不谋而合,只有那最重要的,母亲的死,却是被她以这样冷酷的方式道破,周瑾生觉得全身的血都开始倒流,耳内幼蓉的话嗡嗡作响:“他虽然害了你母亲却没有伤你,想来你那时太小,全然没有威胁……”忽然这时,幼蓉的刀从他右肋刺进,此时正是周瑾生情绪混乱全无防备的时候,若是搁平常,她根本没这机会,这时机也是幼蓉经过仔细考虑精心设计的。周瑾生双腿站立不稳,跌倒在地面上,见她将刀抽出,后退了两步说:“我说的全是真话,没有一丝一毫的骗你,有人不希望你成亲,刚好,我也不喜欢。他要你死,我却不知道你到底该不该死,不如留给苍天吧。”她收起了刀,出凉亭牵了他的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瑾生跪在凉亭里,一只手捂着伤口,低了头,血水汩汩而出,瞬时染了半身的衣衫,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幼年时记忆模糊,只依稀的记得她把他抱在怀里,母亲身上有着栀子花的香,隐隐约约影影绰绰,是他记忆里仅有的一点疼爱。从那以后便是世间的冷酷和残忍,算计与背叛,从那以后再无温暖。

☆、第一二四章
慕青独坐一晚,夜凉如水,她将红盖头放在一旁,低垂着头,不远处的周牧生偶尔会回看她两眼,见她沉默而隐忍,静静的坐了一夜。那一夜,牧生猜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那一夜之后,慕青似是从这场变故了解脱出来,她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接受了这个事实,清晨的时候走过去向他道了声“谢谢。”
是谢他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救她一命么。牧生摇头,唇角微展,露出一个宽和的笑,不用的,这是他自愿的,心甘情愿不需要任何的谢意。
卧房后面连着一个小的更衣室,慕青进去换了一身的嫁衣,穿了一身如今妇人平常的装扮来,长发挽髻,细锦衣,宽腿裤,慕青本身白净明艳,穿着这一身更显得出几分温柔的秀丽来,出来时见牧生也换了一身簇新的打扮,想来是之前早早准备好了。时间还早,外面还透着一片的氤氲,只听卧房的门被轻轻的敲了几下,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二少爷,二少奶奶。”声音透着惶恐,两人对望了下便走过去开门,见站在门前的是一直伺候四少爷的锦娘,见了牧生与慕青两人,整个人都开始止不住的哆嗦,颤了声的说:“二少爷,二少奶奶,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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