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其实我和秦亦真不是普通朋友。”他低声说道,“我们是……性伴侣。”
“哈?”年轻警察惊讶地叫出了声,被中年警察甩了个眼刀瞬间缩了脖子。
林络扭捏地扯掉薄毯,露出脖子上的项圈,他一脸羞涩地说道:“我和亦真都比较开放……有时候为了追求刺激……会玩些情趣游戏什么的……那个、可能声音比较大,所以让邻居误会成暴力事件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年轻警察瞄着林络锁骨上星星点点的吻痕,红着脸别开了眼睛。
中年警察咳嗽一声,略带鄙夷地说道:“你还是披上毯子吧。”
“谢谢。”林络连忙裹上毛毯尴尬一笑,“抱歉让两位见笑了。”
之后客厅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两个警察颇不自在地问了几个问题,又在屋子里巡视了一番后便匆匆告辞了。
送走警察,秦亦真锁好门,侧头看向身旁的纤瘦青年:“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是你炮友。”林络戳戳自己脖子上的项圈道,“谁让你一定要我戴这东西的。”
“炮友?”秦亦真重复了一遍,面色冷峻地看着他。
“糊弄他们的,你别当真。”林络别过头,决定转移话题,“那个……我上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我知道,你不用管。”秦亦真打断了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林络惊讶地问道。
秦亦真随手指了指天花板一角:“一楼有5个摄像头,3个监听器。”
林络抬头看着吊顶缝隙里那个不起眼的小红点,一脸惊愕地叹道:“秦亦真,你这是非法拘禁。”
“可惜警察已经走了。”秦亦真冷笑一声,将他压到墙上肆意揉捏着,“没人会来救你。”
“警察又有什么用呢?”林络轻叹一声,按住了自己左胸口那只弄疼他的大手,“只有你能救我。”
两小时后,林络却打心眼里希望能有人来救他。
他跨坐在秦亦真腿上,上衣被褪去了一半,露出瘦削的双肩和半个光滑的雪背,胸前的两粒茱萸早已被蹂躏地红肿不堪,在银环的衬托下显得红艳脆弱。窄瘦的细腰随着一双大手上下颠簸,被掐出了几道淡淡的红痕,一直延伸到富有弹性的股间,与不断吞吐着性器的红肿穴口相互映衬。
“咬紧点。”秦亦真靠坐在沙发上,用力拍了拍林络的屁股。
“唔——我真的不行了。”林络有气无力地趴在秦亦真身上,任由自己的身体被顶得上下摇摆,“再做下去我会死的……”
“几年没见,就这么娇气了?”秦亦真抓着林络的腰往下狠狠一按,分身猛撞上他的敏感点重重碾压,立刻便感觉包裹着他的肠肉骤然收缩,痉挛着咬紧了怒张的性器,绞得他终于精关失守,向湿热的深处灌入了大量浊液。
林络整个人都在微微打颤,发出弱不可闻的呻吟,可怜的性器抖动着挤出几缕稀薄的精液,滴落在俩人脏乱不堪的衣摆上。
秦亦真将自己肩头那张苍白的脸蛋抬起,朝他耳边吹了口热气:“别晕过去。”
“嗯……”林络抬眼哼哼了几声,沙哑地开口回道,“我不要了。”
秦亦真不置可否,将他一把抱起走进浴室放进了浴缸。
热水浸泡的身体变得更加瘫软,林络靠在秦亦真胸前眯着眼看他给自己擦洗,开口说道:“我自己来吧?”
秦亦真拎起林络柔若无骨的手臂晃了晃:“你还有力气?”
“洗澡的力气还是有的。”林络不满地嘟囔道。
“是吗?”秦亦真将手指探入林络的后穴仔细清理,“那不如省下力气再做一次?”
林络立刻噤了声,安分地一动不动。
秦亦真若有似无地笑了笑,低头蹭着林络潮湿的黑发道:“络,我以后会很忙,不能回来吃晚饭了,你自己记得做饭,食材我会补充的。”
“嗯。”林络点点头,闭上眼睛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情绪。
“我晚上会回来陪你的。”秦亦真接着说道,“一定要等我。”
“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林络曲起腿用圆润的脚趾戳了戳水面上的泡沫,溅起一片水花。
秦亦真没有说话,紧紧搂住了林络的腰。
作者有话说:
☆、第五章 疼痛
无聊,空虚,寂寞。
林络的生活沉寂如死水,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只有晚上缩在沙发上等秦亦真回家时才会看会儿电视。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总是处于一种要醒不醒的恍惚状态,有时候会觉得脑海中有只爪子在拼命挠抓他的思想,发出尖利的摩擦声,让他莫名的烦躁。
这种时候,他就会跑到储物间钻进铁笼,在黑暗中捂紧自己的耳朵。
这天傍晚,电视里放了一期娱乐节目,是关于主人不在家时宠物狗会做什么的。
节目组在好几位参与者家中装了监控,结果显示大部分小狗在主人离开后都会一整天趴在门口,直到主人回家。这让那些饲主看得热泪盈眶,纷纷表示以后要多花时间陪伴自家的宠物。
林络嗤笑了一声——这种刻奇的眼泪向来没什么时效性,那些小狗多半还是会继续日复一日的等待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心想也许此时秦亦真也在透过监控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林络叹了口气,烦闷地咬住了身上的薄毯。
秦亦真回家时便看到林络两眼无神地侧躺在沙发上,一脸消沉。
他走过去摸了摸林络的头发,湿漉漉的,估计是刚洗完澡。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秦亦真蹲下身问道。
“懒得吹。”林络眼睛都没抬,懒洋洋地回道。
秦亦真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去浴室拿来吹风机,把林络拖到插座旁的椅子上坐好。
热风伴随着马达的转动声拂过林络的脸颊,秦亦真抓着指间细软的发丝说道:“你头发太长了。”
林络用足尖在地上画着圈,许久才答道:“我明天自己剪掉点。”
“不用了,就这样吧。”秦亦真一票否决。
头发很快就吹干了,林络自顾自地回到卧室躺着,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过了良久,秦亦真洗完澡穿着浴袍走进了卧室。
“你在干什么?”他看着床上那一大坨人形物体皱起了眉。
林络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问道:“你要做吗?”
“……”
“不做的话就睡觉吧。”林络重新钻回了被子。
秦亦真爬到床上,把林络从被子里掏了出来,捏着他的下巴打量了一番:“络,你可能得抑郁症了。”
“哦……”林络没什么反应。
“周六我带你去医院。”秦亦真把林络搂到怀里,抬手关了灯。
时隔三个月,林络终于第一次走出了别墅。
新的一年早已到来,但林络却完全不记得秦亦真庆祝过春节——他每天都工作到深夜。
秦亦真开车把林络带到市中心一家有名的私人心理治疗机构,在前台直接出示了名片。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医生就迎了出来,和秦亦真熟络地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林络进入了一个窗明几净的小房间。
林络坐在暖色调的藤椅上,沉默地看着桌上那束插在水晶花瓶中的淡雅花朵。
“我叫吴建国,你可以叫我吴医生。”桌子对面的中年医生自我介绍道。
林络抬眼看向这张有些眼熟的面孔,轻轻点了点头。
吴医生盯着林络看了半晌,林络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突然吴建国深深叹了口气。
“林络,虽然这样有违我的职业道德。”他挺直脊背沉声说道,“但我不会为你进行治疗的。”
林络盯着吴医生的眼睛,依旧保持着沉默。
“这几年秦亦真的情绪一直很稳定,我不希望前功尽弃。”吴医生扶了一下眼镜,毫不避讳林络直勾勾的眼神,“你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所以呢?”林络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重度抑郁是很危险的。”吴医生将手按在面前的病历本上,“虽然你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但是病情总会发展……”
说着他斜眼看向桌上那束用来舒缓病人心情的美丽鲜花:“既然不能在野外生长,便只好在花瓶里自然枯萎了。”
林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四十分钟后吴医生带他出了房间,对秦亦真说道:“只是非常轻度的抑郁症状,还不需要药物治疗,定期复查就可以了。”
林络在角落的椅子上默默听着,咬着自己的指甲。
“真。”一回到家林络就叫住了秦亦真。
秦亦真回头,朝他伸出手。
林络却没有握住那只手,而是直接走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想要。”林络舔着秦亦真的喉结,挑起睫毛浓密的眼尾望着他。
秦亦真略感意外,但他自然不会拒绝如此直白的邀约,把林络抱到就近的餐桌上便覆了上去。
“啊!”林络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呻吟,抬起双腿紧紧夹住了秦亦真律动的腰身。
“你再这么叫下去,会后悔的。”秦亦真衔住那个小小的银环狠狠一拉。
“嗯啊!好舒服……”林络伸手揪着秦亦真的衬衫,颤抖着扬起脖子,“我还要……”
秦亦真眼神一黯,猛的抽出分身,将林络翻了个面脸朝下按在桌子上。
突然离开的硬烫让林络难耐地扭动腰臀,收缩的后穴一张一合地流溢出饥渴的肠液。
“不要走,亦真……干我。”他一反常态地哑声哀求着。
秦亦真一把拉住他脖子上的项圈,林络的背脊立刻后仰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唾液从他艰难喘息的口中滴落。
秦亦真用指尖描摹着那道诱人的脊缝,挺身再次进入了林络空虚已久的甬道,瞬间感觉到有一股极度的湿热紧致将他牢牢吮裹。
“啊!好痛!”林络在窒息中发出魅惑的低吟,“再……用力……”
“不要急。”秦亦真在林络背上留下一个个嫣红的咬痕,“我会干到你再也叫不出来的。”
夜幕降临,林络缩在秦亦真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餐桌,沙发,墙壁,浴室。
林络数着刚才俩人欢爱过的地方,张口轻轻咬住了面前宽阔的肩膀。
“怎么?还没满足?”秦亦真翻身将他压到下面,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我觉得我被你弄坏了。”林络眨眼说道。
秦亦真咬着他的耳垂:“那是你自找的。”
林络抬腰蹭着抵在自己大腿上的东西,感觉到它正在再度苏醒。
“反正都坏了。”林络伸手抱住秦亦真的腰,声音沙哑,“不如坏得彻底一点怎么样?”
秦亦真没有回答,而是再度抬高了林络的双腿。
床上——又多了一个地方,林络心想。
周日一整天林络都躺在床上痛得直哼哼,好在秦亦真还算理性,之后一周都没有再对他下手,不然林络觉得自己真要死在床上了。
林络在休养期间想了很多,他总是长时间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以至于觉得它们都变成了刺眼的红色,又渐渐在空气中氧化为可怕的黑色。
秦亦真发现后一言不发地捂住了他的双眼,几秒后又松开了手。
于是林络发现一切就瞬间恢复了正常,他的双手依然白皙干净,连上面淡青色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别再看了。”秦亦真将他的手按住,“上面什么都没有。”
林络低头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略大的手,突然间想明白了。
是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他必须活着,然后将所有痛苦嚼碎咽下。
这是报应。
仔细审视了一番自己的心理状态后,林络拜托秦亦真买了许多拼图和魔方回来。
他需要强迫自己对某样事物产生兴趣,从而维持对生活的最低限度的热情——只有这样,他才能免于发疯或者自杀的结局。
秦亦真没有问他买这些东西的理由,他甚至还顺便带了套变形金刚的模型回来,让林络难得笑出了声。
林络开始自己对着秒表慢慢练习,他已经能用极快的速度复原最简单的三阶魔方了,却总是会花更长的时间将其彻彻底底地打乱。
他的生活充满了简单的色块,零碎的拼图,还有逐渐沉湎的性爱。
当林络开始尝试异形魔方时,秦亦真趁着五一假日带他去吴医生那儿复诊。
林络根本不想和秦亦真以外的人说话,和吴医生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地过了四十分钟,但是诊疗结束后吴医生还是一句“非常轻度的抑郁症状”。
秦亦真和吴医生交谈时,林络就一个人坐在旁边的等候区发呆,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平缓的女中音。
“你好。”
林络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女性,她穿着款式低调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宝蓝色套裙,长发挽成高高的发髻,浑身上下透着股严肃干练的气质。
林络认识这个女人,但他还是假装没听见对方的招呼,默默低下了头。
“你叫什么来着……林络?林绎?还是林络绎?”女人站得笔直,低头俯视着林络。
听到林绎两个字,林络的指尖微颤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呵,没想到你还和亦真在一起?”女人朝吴医生的方向看了看,语气中透着浓浓的鄙夷,“奴性还真够重的。”
林络狠狠咬了口指甲,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聒噪的女人。
“能回去了吗?”他径直走到秦亦真身边催促时,吴医生刚好离开。
秦亦真刚要开口,便看到了不远处正迈着优雅步伐缓缓走近的秦月。
“真巧啊,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你,亦真。”秦月脸上完全没有偶遇的惊喜。
“是很巧,姑妈。”秦亦真收起面对外人时那种和煦爽朗的表情,恢复成一贯的冷淡,“可惜我马上要走了。”
“哦,是急着回家喂狗吗?”秦月拢拢发髻,语调平稳。
“我没有养狗。”秦亦真冷冷答道。
“是吗?”秦月瞟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林络,“可是我听说你以前不小心杀掉的那条老狗,留下只小狗崽,似乎被你养起来了。”
“哎呀!”她突然转头看向林络,“你不就是以前那个养狗人的儿子吗?我差点没认出来呢。”
林络抬起头看向秦月,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让秦月有一刹那的惊讶。
“真难为您还记得我。”林络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仿佛刚才的眼神只是秦月的幻觉,“我才回S市没多久,正急着让秦亦真帮我联系工作呢,恐怕要耽误你们姑侄叙旧了。”
“无妨。”秦月莞尔一笑,“可是找工作怎么会来这儿呢?这儿可是心理有毛病的人才来的地方。”
“其实我找的是护理类工作,秦亦真正好认识吴医生,所以想来看看这里需不需要护工。”林络坦然答道,“倒是您怎么也来了,该不会是更年期抑郁了吧?”
秦月瞬间不悦地拧起了眉头,一时间竟接不上话。
“姑妈,我还要陪林络去下一家单位面试,恐怕不能奉陪了。”秦亦真顺水推舟地说道,拉起林络就朝外面走。
“呵,那祝你面试成功。”秦月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冷冷传来。
林络回头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点点头,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回到车上,秦亦真伸手替林络系好安全带,一边启动汽车一边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谎了?”
“还不是为了你。”林络看着窗外停得满满当当的汽车回道。
秦亦真将车缓缓驶出停车场,调转车头驶上高架:“下次换个医院。”
“不用了。”林络叹了口气,“我很好,不需要看病。”
俩人一路无话地回了家,林络一到家就走到餐厅把一大盒拼图碎片倒到桌上,开始耐心地复原巨大的几何图案。
秦亦真倒是没意见,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走进书房埋头工作去了。
林络很快就后悔选了个这么抽象的图案,才复原了十分之一就已经头晕眼花,他揉揉眼睛看着书房方向,去厨房泡了两杯普洱茶。
秦亦真正对着邮件一脸不悦,忽然发现手边多了杯茶水,立刻拉住了正要离开的林络。
“怎么?你不是不喝咖啡吗?”林络回头疑惑地问道,“还是说你想喝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