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然说到做到,不过他虽然没找茬,但一直以“你不行”的冷冽眼神鄙视系统,冷暴力下的攻击不比语言弱多少,系统觉得自己神经有点衰弱快要怀疑人生。
“嗯……”冰冷的机械声音弱弱地传来,沙发上的贾维斯脑袋动了动,手脚伸开然后想要坐起来。可它忘了此时自己半身悬空的高难度动作,一个用力过猛不小心“吧唧”一下,以一个大鹏展翅地姿势趴在了地上。
费然皱眉,想着找系统是不是有点不靠谱,瞧贾维斯的样子,不会把它变得和洞洞一样蠢了吧。
系统显然没想那么多,它兴高采烈地对费然大喊:“看!它醒了!醒了!”它不用再看费然的小眼神了!多棒!
费然走近,蹲在贾维斯边上,扶他起来,问道:“贾维斯,你没事吧?”
贾维斯晃了晃脑袋,在费然真的要担心哭了的时候,慢吞吞地开口:“没事。”
费然拉着贾维斯站起来,提起的心终于放下,然后难得夸奖了系统一次:“不错,挺厉害的啊。”
系统:“……”这副领导表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许是刚输入的程序还未完全融合接洽,贾维斯的动作不免有些滞涩,它晃晃悠悠地抬脚往前走,跨出一步停一下,然后把后脚挪上来,以龟速一点点地移动。
“……”费然有点不忍心现在让贾维斯进厨房给他做一顿好吃的,按这速度估计菜下锅等糊了贾维斯才会拿锅铲翻炒一下。
十分钟后,费然和系统目送贾维斯进了自己的房间。
费然吁了一口气,用一种终于结束了的语气对系统说:“太不容易了,终于走进去了。”
系统说:“其实你可以把它扛进去。”站十分钟看它进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系统的无心之言让费然顿时:“……”
贾维斯虽然说醒过来了,但现在还需要修养,无奈这两天的饭依旧是费然用泡面解决的。
费然好不容易吃完面,立马瘫死在座位上,可怜兮兮地对系统说:“我快要吃吐了。”
系统心说我也快闻吐了,转而又想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跟着费然吃了几天的泡面估计也要虚脱了。
这么一想,系统不禁平衡了许多,它只是闻闻而已,人家那才是货真价实地吃,嗯,而且还是费然强硬地喂下去的,至于过程,系统不由嫌弃,费然这个□□上头的小混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用嘴对嘴的,画面辣的它几晚睡不着觉做噩梦,梦里都是费然顶着钢铁侠的脸撅嘴闭眼睛亲过来的内容,简直要疯。
费然托着一碗面走进小黑屋。
史蒂夫被托尼斯塔克关了两天,费然每天给他注射药剂,让他的身体一直处于无力状态,加上手脚的链条,史蒂夫一点办法也没有,任凭费然在他身上动手动脚。
刚开始他还有力气怒骂,可在这密闭的小黑屋关押了两天,史蒂夫再强大的心理也开始出现裂缝,而消极的情绪一旦冒头就无法止住,他恹恹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满脸憔悴,内心不可抑制地思念起巴基来。
也不知道巴基发没发现他失踪了几天,如果发现了,应该会很快来找他的吧……史蒂夫心中默默期盼。
开门声响起,史蒂夫闭上眼睛,看都不看门口一眼。
脚步声靠近,托尼温柔的声音出现在史蒂夫耳边:“亲爱的,我来看你了。”
史蒂夫无动于衷。
托尼对此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坐下来,和往常一样,伸手在史蒂夫脸上抚摸。
手指冰凉的触感让史蒂夫感到恶心,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反抗,一旦反抗避开那个人的手指,他就会变本加厉,像之前对他做的,用舌头亲遍自己的全身,让自己挣扎在欲望和痛苦之间,无法解脱。
史蒂夫安静的样子让托尼心生欢喜,他低头亲了亲史蒂夫略微干涩的唇。但在看到史蒂夫的双唇仍是苍白的颜色时,托尼不高兴地皱起眉,俯下身狠狠在他唇上□□,直到把史蒂夫唇上的颜色变的红艳才满意地放开他。
史蒂夫眉间蹙起,紧紧闭着嘴巴,双眼依旧没有睁开。
托尼看他排斥的动作,冷冷一笑,拿过一旁的针剂,注射进史蒂夫的身体。
刺痛感让史蒂夫眼睑颤抖,冰冷的液体缓缓进入体内,喉咙滚动,史蒂夫摆在身体两侧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但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他握紧的拳头像是棉花一般,软绵绵的毫无作用。
药剂全部注射进去,针管被托尼随手一扔,“咚”一声丢在了角落。
托尼凑到史蒂夫身上来,闭上眼陶醉地闻着属于史蒂夫的味道,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不看我?嗯?不爱我现在连恨我也不屑了么?”
托尼正对着史蒂夫的脸,睁开眼,目光冷漠,命令道:“把眼睛睁开!”
史蒂夫感受到喷在脸上的鼻息,果断地把脸侧开。
这个动作刺激到了托尼,他一把捏住史蒂夫的下巴,用力扭过他的脸,逼他睁开眼睛:“把眼睛睁开,别让我说第三遍。”
下巴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疼痛让史蒂夫的脸有些扭曲,他咬咬牙,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用厌恶与憎恨的目光看着托尼。
对上史蒂夫的目光,托尼笑了,语气再次变得温柔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你看,这样不是很好吗?就算你心里没有我,可你的眼睛里有我啊。”
托尼仍捏着史蒂夫的下巴,和他脸贴脸,深情又迷恋地看着蓝色眼睛里的自己,轻声细语的对史蒂夫说:“你看,我就在你的眼睛里。所以,你不要逃走哦,你逃走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睛留下来陪我。多么漂亮的眼睛,留下来可惜了,你说是吧?”
轻柔的语气说出毛骨悚然的话,史蒂夫的心不由下沉,凉得透彻心扉。
史蒂夫没有回答,托尼眸光一沉,变得阴沉起来,手上用力,阴狠道:“说话!”
史蒂夫痛得扬起脖子,喉中难以忍受地“嗯”了一声。
托尼松开手,笑眯眯地在史蒂夫下巴上亲了一口,说:“你好乖。”
史蒂夫拧紧眉,难堪地避开他。
托尼好心情的端过碗,对史蒂夫说:“先将就吃点,明天就能吃好的了。”
托尼夹起面条,喂到史蒂夫的嘴边。
史蒂夫垂下眼,看了看筷子上的面条,之前他不想吃托尼煮的东西,连碗带面地甩到地上,托尼没有发怒,而是沉默着离开屋子,但不到半个小时,他又端着一碗面进来,用嘴逼着他吃进去,史蒂夫不想再有犹如噩梦的经历,乖乖张口,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强迫自己吃下去。
托尼温柔一笑,眸光深深。
系统在一旁呆若木鸡,这是费然吗?特么这不是费然是一神经病吧,瞧这神经病的阴阳怪气变幻不定的样子,美队被折磨的精神都快崩溃了好吗。
系统心下惶然不住咋舌,偏巧费然笑嘻嘻地开口问系统:“嘻嘻洞洞,我表演的不错吧。”
系统心说哪是不错,简直吓人,变态啊。
系统默默吐槽,嘴上却说:“嗯,超常发挥。”
费然得意,自恋道:“我就知道,犯罪心理没白看,你看美队多听我话。”嗯嗯指日可待!
系统无语,你也知道自己演的是变态,小心玩过头假戏成真。
史蒂夫沉默着把托尼煮的面吃光了。
托尼笑眯眯,摸摸他的头,愉快道:“不要吐出来哦。吐出来我就不煮了……”
听到托尼的话,史蒂夫心下一松,然后胃里翻江倒海。
“我会捡起来重新喂你嘴里。”托尼把刚才的话接上,幽幽道。
“……”
面条卡在喉咙里的史蒂夫青白着脸,憋住气把面条全部压下去。
托尼摸摸史蒂夫的脸,微微一笑,说:“好乖。”
史蒂夫:“……”
系统:“……”
系统此时万分同情史蒂夫,觉得和人家的遭遇相比,费然对它已经够好了,这么想着,以后的世界也不是不能忍受。
吃完面条的史蒂夫昏昏欲睡,他强撑的精神在托尼的注视下慢慢消散,托尼手盖在他的眼睛上,轻轻说了声“睡吧”。
眼前一片黑暗,史蒂夫困顿地合上眼,睡着了。
费然拿着空碗走出小黑屋,关上门转身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由怔住。
☆、美队三角大撕逼(八)
“贾维斯?”
费然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前的贾维斯,不由皱眉,它什么时候过来的?
贾维斯眼中的光芒变成银色,在看到费然的瞬间一闪即逝,它伸出手接过费然手里的碗,带着往厨房走。
费然忽然很感动,美滋滋地对系统说:“我家贾维斯就是好啊,居然这么体贴。”不用他刷碗,简直是贤妻良母的模范代表。
系统这点表示赞同,它也是第一次见到能够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智能系统。
这几天钢铁侠对外宣称养伤不见人,因此偌大的大厦里,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托尼。而对于几天不见的史蒂夫罗杰斯,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也许他正在巴基和托尼之间周旋,忙得不亦乐乎。对此,他的朋友们很有自知之明,不去刻意打扰这三个人。
史蒂夫去看望托尼后没有回来,巴基一个人住在医院里,成天坐在窗口发呆,他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毕竟,让史蒂夫去找托尼的人是自己……
他望着窗外白云飘飘的蓝色天空,仿佛看到了史蒂夫那双蓝色的带笑的眼睛,幽幽一声叹息,嘴角划出一抹苦笑。
就这样,史蒂夫罗杰斯被大家遗忘,他的失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昏暗的屋内,史蒂夫闭着眼咬牙喘息,无法控制的身体不停地抽搐扭动,犹如一条晒在阳光下濒临死亡的鱼。
“啊。”难耐的声音终于止不住从嘴里露出,史蒂夫绷紧身躯弹跳了一下,然后软软舒展瘫在床上。
托尼从床尾探起头,咧嘴一笑,有几滴水渍从嘴角流下,他伸出拇指缓缓抹掉,撑着身子爬到史蒂夫的上方。
史蒂夫实在不想面对刚才沉浸在愉悦中的自己,手掌盖住额头眼睛,想逃避一切。
托尼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然后扒下史蒂夫的手,用力吻了上去。
史蒂夫紧闭双唇,双手无力的推搡,发出呜呜的拒绝。
托尼抓住他的两只手按压到头顶上,眼睛微微一眯,更加用力地吻他,破开史蒂夫的防御,势如破竹一般横扫城池,直将他化成一滩水再也起不了抵抗。
过了一分钟,托尼才放开史蒂夫,然后替他擦干净身子,坐在床沿上。
“为什么不听话呢?”托尼手指抚在史蒂夫的颈项处,慢慢摩挲,“我说过,想逃跑,我就把你眼睛留下来,你是不是忘记我说的话了?”
托尼手指收紧,面如修罗,阴沉道:“你以为这链条是那么容易磨开的吗?别开玩笑了,没有钥匙你就算用炸弹也是白费力气。”
说着,托尼松开手桀桀笑起来:“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逃跑呢,让我尝到了这么美味的东西。”
托尼□□的话语让史蒂夫脸色如霜,苍白的不像话,他凶狠地盯着托尼,用尽全身力气甩了他一巴掌,冷冷道:“你这个畜生!”
托尼直起身,摸着自己的脸颊,居高临下地看粗声喘气的史蒂夫,随后又是不甚在意的一笑:“畜生又怎么样,我不是得到你了么?”
“你,王八蛋!”再良好的修养也禁不起几天的囚禁与侮辱,史蒂夫直接破口大骂:“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
托尼嗤笑,在史蒂夫的怒火中又亲了他一口,甚至有些期待的说:“我随时等着,别手下留情啊。”
史蒂夫气得目眦欲裂,恨不得立马和他拼了。
“哎呀呀。”费然看史蒂夫快被自己气死了,开始担心起来,“他不会真被我气死吧?”
系统认真看了一下,点头肯定道:“是快要断气了。”
费然“唉”了一声,埋怨道:“想不到剧本原来这么狠,是我错怪它了。”
系统再次被费然的厚脸皮吓到,它面无表情,说:“剧本没有这个场景,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被系统戳穿,费然捂脸害羞:“哎呀洞洞,你干嘛要拆穿人家嘛。”
系统:“……”
系统觉得费然再这样自由发挥下去,迟早会把自己由神经病搞成变态,不,系统思忖了一下,觉得他已经把自己发展成人妖,下一步再进化一下也不知道会生成什么新的物种。
“洞洞。”费然呼唤系统,问它:“剧本下一个场景是什么?”
系统翻了翻剧本,觉得难以启齿,这剧本是被人篡改过的吧,怎么真的有嗯嗯的戏码?之前它怎么没看到?!
系统不吱声,费然出声提醒它:“洞洞?幺儿?”
系统“刷”一下甩给费然内容,只见上面言简意赅地写了几个字:下药,霸王硬上弓。
“诶嘿嘿嘿。”费然笑,然后表扬系统:“你们公司真是太上道了。”
系统心说滚,满足你需求了我们又成好人了?!摇摆不定两边倒,你是天秤座的吧。
折腾够了史蒂夫,费然乐颠颠地走出小黑屋。
贾维斯已经等在餐厅里,桌上饭前菜肴饭后甜点红酒香槟放了满满一桌。费然一看到桌上的食物瞬间两眼放光,饿狼扑食一般地朝餐桌奔去。
费然吃之前不忘“吧唧”了一下贾维斯,然后疯狂往嘴里塞东西,含含糊糊对系统说:“贾维斯要是个男的,我保准娶他。”
系统鄙视费然,太没骨气了,竟为“五斗米折腰”,随即又想到幸好贾维斯不是男的,要不然它就是下一个史蒂夫,想想就可怜。
贾维斯一直站在费然身后看他吃东西,手指下意识地摸上刚才费然亲的地方,眼里发出两束银白亮光。
费然全身心的投入在美食中,系统无聊不想看他可怕的吃相,默默看窗外发呆。忽然感觉到什么,系统目光看向贾维斯。
贾维斯在系统看过来的瞬间收起眼里的光芒。
系统见他一直站在那里不由感叹费然真是上辈子积的福,能够遇上这么全能的管家,再想想自己,系统顿感凄凉,最近公司经营不是很好,部分系统在工作中出了点状况,公司一直在寻找发生故障的原因,但至今未找到,这也导致公司员工的工资没有按时发放,唉,快月底了,没钱了,咋整?想想就忧伤。
晚上,费然难得没有去看史蒂夫,他眼泪汪汪地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睛努力地爬上床。躺在床上的费然很疑惑,他问系统:“我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这么困?”
系统也奇怪,替他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它说道:“你身体很健康。”
费然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想到还在小黑屋没喂食的史蒂夫,费然坐起身想叫贾维斯过来。
正巧,门开了,贾维斯手里拿着一杯牛奶进来。
“嗯,贾维斯你来了啊,我刚想找你。”费然揉揉眼,让自己清醒点。
贾维斯不做声,递过手里的牛奶给费然。
费然困的脑袋都堵住了,没问贾维斯为什么晚上让他喝牛奶,伸手接过后咕咚咕咚几下喝完,把杯子还给贾维斯,他舔舔唇,躺下来,被子盖到下巴,交代贾维斯:“贾维斯,你等下给史蒂夫送点吃的,还有,不要放跑他啊。”
贾维斯说了声好。
费然听到他答应了,闭着眼沉沉睡去。
贾维斯握着杯子走出房间,在给史蒂夫送完饭后,它又悄悄来到了费然的房间。
见费然睡着,系统也打算休眠休息,可没想到贾维斯又进来了,它正疑惑对方要干什么的时候,哔一声,系统失去意识强制进入休眠,对外界无所感知了。
房间内静悄悄的,贾维斯坐在费然的床边,低下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掀开被子躺在费然的身边。
它侧着身子,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放在费然的脸上,帮他把落在额上的短发拨开。
睡着的费然变得极为安静,和白日里的欢脱完全不一样。不过贾维斯想,如果它没有经历这一遭,估计永远都不会发现托尼其实已经不是原来的托尼了吧。
可也幸好他不是托尼,曾经的托尼从来没有带给它如此新奇的感觉,而费然的到来,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它从此变得与众不同。
贾维斯食指按住费然的脸颊,感受指尖上传来的温暖软糯的感觉。
它想,原来这就是属于人类的温度,那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