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两人相搀扶着起身,对着陆珈拱手。
“我们准备下一步把西漠狼王的粮草劫了”
“嗯”陆珈赞同的点头,但是同时也发出了疑问“这个事情不能我们做,东界王也在看,我们会不会利用这个时机离间?3 牵哉飧鍪虑椋荒苡晌颐亲觥?br /> “大王说的有道理”仲长繁开口,也是眉头紧皱“可是,我们暂时没有人选!”
“……”稍楞了一下,陆珈叹了口气,看了看门口“天色不早了,明天来议吧,你们回去休息吧”
“是”两人拱手出去,陆珈在殿中翻看着折子,眉头紧皱。
怎么样的万全之策,才能不动声色的把西漠的粮草给劫了?!
殿门口处,沈蝶舞站着,愁眉不展的转头,刚回头就被人嘟着嘴拉到了一边的背影处。
“……”不停的挣扎,沈蝶舞在得到自由后,转身要喊,看到眼前的人后,瞪圆了眼睛“你,普兰馨——”
“是我啊”背影墙边上,普兰馨一身蓝色衣袍,骄傲的仰起头“怎么了,这是我的地盘,你看到我惊讶什么?”
“你……”沈蝶舞皱眉,不解的问“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从哪里来的”
“我就没走怎么了”骄傲的叉着腰晃着身子,普兰馨趾高气扬“我一直在大王屋里睡着呢?你不知道吧,你知道为什么大王不愿意去后宫了吧,知道你自己的存在多讨人嫌了吧,哼”
“……”心中一阵刺痛,沈蝶舞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有些哆嗦的开口“你跟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依旧的很骄傲,普兰馨骄傲的仰着小脸“主要就是想告诉你,别痴心妄想当什么王后王妃,告诉你,不可能”
“……”忍住眼角的泪花,沈蝶舞扬起了脸,深沉了口气,稍转心思,挑衅的开口“我做不了王妃王后,你是啊,可是也没见你帮助大王啊”
“……”普兰馨闻言脸色一怔,哪里收的住性子,叉着腰仰着头开口“你什么意思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蝶舞比普兰馨稍稍的高了半个头顶,站着贴近,却也有居高临下的意思“就是你整天自称爱大王,却不见你哪里爱大王了,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
“你……”普兰馨气的咬牙,瞪着眼看沈蝶舞,却也觉得沈蝶舞说的对,一时间又气又恨,只能站着原地呼呼喘气。
“其实你也不用气”眼珠稍转,沈蝶舞看着眼前翻着白眼看着自己的普兰馨“你也听到了,大王正在为如何劫持东界王粮草的事儿发愁,大王说我们出手不合适,我也觉得不合适,不过我觉得你们南界是最合适的”
“我……”普兰馨站着原地,稍楞了一下,心胸直率的小女孩,也是有些顾虑的。
“我不是不愿意,但是我不能代表我爹爹”普兰馨开口,耿直里带着为难“如果是我自己,怎么都可以,但是带上我爹爹不行”
“切”沈蝶舞闻言嗤之以鼻,甩动着宽大的袖子转身走“那就别说爱大王,因为你的爱不值钱”
“我没说不帮啊”气愤的拽住沈蝶舞的衣摆,普兰馨气的面红耳赤“你不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你说你有什么办法吧,你说吧,我听着呢!”
“……”站住了脚步,沈蝶舞微转身,看着身后一脸怒意的普兰馨,心里动了动,转过身,走近普兰馨,谨慎的开口“但是如果出了什么事儿……”
“不用你管”伸手推开沈蝶舞,普兰馨很是不耐烦“那是我的事儿,你不要烦,你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那好”沈蝶舞站直身子,对着普兰馨开口“你跟我来”
“哼”在后面不服不忿的跟着,普兰馨跟着沈蝶舞走着,避开大路,走小路到内宫院,走僻静的院子,从贴墙根的小门走出去,直到走出去,普兰馨都是懵的。
这,这深宫内院,是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嘛,这走的也太轻松了吧!
“你也不用惊讶”苦笑着,沈蝶舞把小门掩饰住,转身带着沈蝶舞往外走“这个门是我请示过大王开的,地点偏僻,可笑的是,大王听了以后,直接就准了,连问干什么都没有”
“哦”普兰馨几乎是惊讶的,侧头看那个小门,突然笑了“这是让你想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走,想怎么偷人,怎么偷人啊,看来,也真是不爱你”
“……”没有开口反驳,沈蝶舞带着普兰馨转过几个巷子,在一家成衣铺前停住脚步。
抬头看了看门头的匾额,带着普兰馨往里走,一个人拿了一身夜行衣,成衣铺的老板也见怪不怪,把衣服给了两人。
两人走出铺子,就近找了一间客栈,在房间里换上夜行衣。
穿戴整齐后,普兰馨才发现一件重要的事儿“我们到哪里去找粮草啊,粮草来了吗?”
“西漠苍狼的现在驻扎的兵营啊”系着身上的腰带,抬头看普兰馨“你如果真的想帮大王,就听我的,一定没错”
“我不要你说”普兰馨气到怒吼“我不要你一遍遍提醒,烦人,烦死了了”
“……”瞥了普兰馨一眼,设蝶舞推开小窗看着外面的天色开口“西漠苍狼的人就驻扎在城外,他们那里的人,每天都会叫女人过去,我们就趁那个档口过去”
“你扮舞女这身儿也不行啊”嘲笑着看着沈蝶舞,普兰馨满满的不屑“你可以穿的暴露一点,正好发挥你的特长嘛”
“我们是混进去”没理会普兰馨的嘲笑,沈蝶舞翻眼看了普兰馨一眼“只要你不出声,就出不了事儿”
“我堂堂一个公主会出事”嗤笑着,普兰馨骄傲的叉着腰翻着白眼“管好你自己吧”
“那走吧”也不想跟普兰馨再理论,两人穿着夜行衣下楼,到楼下大门口上车。
车子开始走的时候,普兰馨再次发出了疑问“不对啊,今天晚上怎么这么顺利,衣服在也就罢了,车子也在就不对了吧,沈蝶舞,你在算计我啊”
“我没有打算算计你”坐在车子上,沈蝶舞透过小窗看着外面的夜色,幽幽的开口“今天晚上就是你不来,我也得来,这是我为自己预备的”
“……”坐在车的另一边看着对面脸色幽幽的沈蝶舞,普兰馨想开口讥讽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转头看向一旁。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低着头,沈蝶舞的声音低低的“我也想过能跟大王举案齐眉,夫妻和睦,可是看来是不可能的,大王知道公主你不见了的时候,那么着急焦虑的时候,我就知道,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哼”闻言普兰馨骄傲的扬起小脸,笑着骄傲的开口“那当然,北界王最爱我了”
“所以我想为他做一件事”沈蝶舞的眼睛里带着落寞,声音里透着伤感“我想,让他记住我,就算不爱,也能记住我,记住我的好,往后的岁月里,能想起,有我这么个人”
“你……”十分的不满,普兰馨转过头,娇俏的小脸气的通红“告诉你不可能,你怎么样北界王都不会记住你,你死了心吧”
“哎”叹息着,沈蝶舞低头,脸上都是苦笑“如果我死了就可能了,如果我为北界王死了,北界王,就能记起我”
“你要我来,是要我看着你死吗?”斜瞥着沈蝶舞,普兰馨的不屑加深“你死了我也不会内疚,对我来说正好,你死了我也干净,哼——”
“等下我们后门进去”避开普兰馨的话题,沈蝶舞看着外面的夜色“如果没什么意外,就不会出什么事儿,你不要逞强就好”
“懒得理你”抱着胳膊靠着车子,普兰馨闭上眼睛烦躁的开口“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想听了,烦死了,烦死了”
“……”看着普兰馨的态度,沈蝶舞低头看着车板,小声的开口“希望,大王听我出事的消息,也能,跟你一样着急”
“……”抱着胳膊烦躁的往里挤了挤,普兰馨别开脸不想说话。
车子一路疾驰着,最后在城门口停了下来,过了安检,接着往前走,在一座平地搭起的营帐前,她们停了下来下车,趴在一边的暗影里看着正门口的动静。
此刻,正好有一批烟花女子,坐着五彩的轿子往里走,身边走着几个上了岁数的女子,跟门口的守卫嘻嘻哈哈的调笑着,沈蝶舞看了看四周,发出一声虫鸣声,接着一边的暗影里,同样有个虫鸣声作为相应。
接着,在普兰馨惊讶到瞪大的眼睛里,沈蝶舞拉着沈蝶舞顺着影背墙往前走,一个地道口闪现,沈蝶舞扒了扒,不由分说,带着普兰馨往里钻,普兰馨娇嫩嫩的小公主哪见过这个,从这边钻到那边一头的枯草,也气红了脸,刚要开口被沈蝶舞捂住了嘴,趴在地上等着一对巡防的人群过去。
听着人群走远,沈蝶舞站起身,拉起普兰馨顺着墙根往前跑,直到最后一层,沈蝶舞带着普兰馨再次在一个草堆前趴下,一对人马从一旁的小路上再次经过,沈蝶舞不由分说,再次拉着普兰馨走,最后在一个大大的圆圈画着‘粮’的库房前停了下来。
也没有多说话,沈蝶舞丢开普兰馨在一旁的草堆里找,神奇一般,找出了几桶油,打开盖子,吃力的往草推上倒。
普兰馨是傻掉的,她万万没有想过沈蝶舞有这样的本事,跟个变法术的一样,一点点的能拿出所有需要的东西。
“普兰馨”气喘吁吁的倒着油,沈蝶舞丢给普兰馨一个火折子,对着普兰馨急急的开口“快,来不及了,把火折子丢到上面,赶紧顺着来的路走,有人接应,你别害怕,快走”
“哦”手忙脚乱的,普兰馨打亮火折子丢了上去,火苗窜起,普兰馨走了两步突然站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烈火前的沈蝶舞,突然心情有一丝复杂,快步走过去,推着沈蝶舞到影背墙后,非常不满的开口。
“凭什么给你这样的机会,我傻啊,我让北界王记住你”普兰馨开口,听着脚步声四起,急的跺脚开口“你快走快走,北界王不一定救你,但是倾尽一切也会来救我,你快去报信,快走,要不咱俩谁也活不了——”
“可是”沈蝶舞也是急的满头是汗,她没想到普兰馨会做这个决定,急躁的双拳握紧“你怎么办?”
“谁要你管我,你快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普兰馨直蹦“走走走,只要你能出去,我就有救,你可别死了,你快走听到没有,快走”
火焰更高,脚步近到咫尺的距离,沈蝶舞无奈的转头,瞬间消失在影背墙的暗影里,站住大火前看着遁地一般消失的背影,普兰馨张大了嘴:这沈蝶舞真的狐仙转世吗?这也太快了啊。
稍楞的瞬间,人马瞬间到达现场,只是一霎那的光景,院子里围满了人,火把亮如白昼一般,刺眼的光线让普兰馨用手遮住了眼睛,不满的嚷嚷“干嘛干嘛,要死啊”
“是南界公主”人群里突然发出一个声音,普兰馨拿开手,看向说话的人,果然认识,就是那天在街上调戏她的那个人。
“知道就好”骄傲的叉着腰,普兰馨得意的开口“好吃好喝的待着我,要不然北界王来了,有你们的好”
“你”对面的人气到语结,为首的人想上前,被那个人拉住衣角,谨慎的开口“不可,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那北界王的手段你我都见识过,而且看这女子极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等大王回来的决定好”
“哼”傲娇的叉着腰,脸朝向一边,普兰馨傲娇的开口“敢动我,吓破你们的胆,赶紧给我找个营帐,我要睡觉”
“哼”为首的将领重重的哼,气的脸色发白带着人转身走,普兰馨在后面跺着脚喊。
“给我把椅子也行啊,听到没有,给本公主一把椅子,你们聋了吗?”
“把她给我看好”为首的统领气的转头,通红的眼睛指着普兰馨“一步都不能让她动,立刻请示大王,请大王定夺”
“是”两旁的人应声,那首领气的脸色发紫,带着大批的人往前走,留下一批人举着火把围着普兰馨,木桩一样怒视着叉着腰站着的普兰馨。
看这个公主的架势,哪里像是一个囚徒,分明就是一个主人的姿态。
“给我倒茶”站了一会儿,有点冷,普兰馨席地而坐,对着两边的人趾高气扬的开口“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公主,也是北界王的王后,你们谁也惹不起知道吗?北界王的英名你们听过吧,可是会杀人的,不对,杀的都是坏人,都是你们这些坏人,快点给我拿炭火盆,拿被子,拿茶,拿点心,快点快点,这样,我可以给你们求情,给你们留个全尸”
四周举着火把的人气的一阵出硬气,普兰馨翻了翻眼,看着四周举着火把的士兵不动,妥协了一般摆手。
“好吧好吧,剁掉你们两只手”
四周又是一阵出硬气声,普兰馨天真的瞪大眼,试探的开口。
“那就剁掉两条腿,这样你们还有两只手可以劳动好了吧”
四周有一阵硬气声起,普兰馨盘腿坐着,嘟着嘴妥协似的开口。
“那就一条腿,你们别不知足啊,一条腿也是腿啊,起码可以拄着拐棍走啊”
四周的举着火把的人开始翻白眼,普兰馨也怒了。
“不要得寸进寸啊,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啊,不要太过分了啊”
那些士兵闻言转着头看着天边的方向,白眼翻到天际,普兰馨气的呼呼喘息。
“好吧好吧,不杀你们行了吧,快点把我要的东西都给我”
☆、计中计,你有千条,我有过墙
沈蝶舞几乎是飞奔进了主殿,这时候二更时分,陆珈正在整理分卷,批阅奏折,抬头看沈蝶舞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先是一皱眉,看到沈蝶舞身上的夜行衣后,更加紧张了起来。
“大王”不待陆珈开口,沈蝶舞跑了过来,扶着桌角,气喘吁吁,语不成句“快去,快去救公主”
“救公主?”陆珈闻言心里咯噔一声,瞬间起身“公主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大王”扶着桌面,沈蝶舞喘的说话语不成句“公主,公主现在在,在西漠城外的军营里”
“什么?”几乎是惊呼出声,陆珈瞪圆的眼睛显示了着急,说话也没有了轻重“沈蝶舞,你做了什么?公主怎么会去西漠的营帐里”
“大王息怒”被陆珈一吼,沈蝶舞的眼泪瞬间蓄满眼眶,哽咽着开口“本来我想让公主先回来,我在那里的,可是公主不听……”
“不要说了”着急之下,陆珈往下走,沈蝶舞来拦“大王冷静啊”
“让开”几乎是不假思索,陆珈推开了沈蝶舞,直直的奔向门外,沈蝶舞急急地起身,扑倒在地拉住了陆珈的衣摆。
“大王”沈蝶舞声泪俱下“就是去,也得着急卢督卫啊,您不能一个人前往啊”
“我说让你让来”陆珈挣脱着甩开沈蝶舞,挣脱间老刘正急急地跑了进来,慌忙的躬身“大王,这是怎么了?”
“叫卢炎”陆珈急急地开口“快点,现在找人通报东界王,若是公主有个闪失,本王绝不罢手”
“是”门口的侍卫闪身跑出去,老刘正派人去找卢炎,也走过去扶起沈蝶舞“蝶舞夫人,您起来吧”
“对不起”哭着,沈蝶舞委屈的捂住脸“我,我,我不该让公主跟我一起去,我,我,我本来不想让公主跟我一起去的,我,我真的,真的迷了心窍了”
“夫人”老刘正走过来,递着手绢安慰“不怪您,不怪您”
“大王”看着陆珈一直脸朝外僵直着背影站着,沈蝶舞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被陆珈冷声拦住。
“不要过来”始终没有回头,陆珈冷声开口“请你现在就回去,不要在我面前”
“大王”
“大王”
沈蝶舞跟老刘正一起开口,老刘正的震惊,沈蝶舞的痛苦。
“大王在怪我”沈蝶舞的泪始终不干“大王,在怪我吗?”
“卢炎怎么还没有来”哪里有心情听沈蝶舞解释,陆珈厉声对着门口开口“怎么通报的,怎么这么慢”
“大王息怒”
看着沈蝶舞晃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老刘正走过来,劝慰着陆珈“大王等等,卢督卫一会儿就来了”
“大王”
“蝶舞夫人”沈蝶舞开口之前,老刘正开口阻拦,对着沈蝶舞躬身“夫人先回去吧,等会儿兵荒马乱的,别伤着您”
“……”无声的摇头,沈蝶舞看着门口站着的愤怒的背影,悠悠的,伤感的开口“若是公主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