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人在哪呢?”
“还在乐庄。”
“半截儿在你旁边吧?”
“对。”
“你们两个把现场收拾好,赶来三区开会,路上就把要说的都想好。”
“就我们俩打扫?”兔子惊了。
“对啊,我记得血浆没有到处泼吧?我的小甜心也没有拔刀验尸看飙血,两个人打扫很难?……嗯?等等,该不是半截儿又发疯了吧?”
“……”
“……算了,反正就这样吧,快点啊。”
电话被挂断,兔子举着手机环顾四周,只觉得秋风瑟瑟。
那边的半截儿还不明状况,不知死活的凑过去问:“是不是老板打来的?说啥啊?”
回应半截儿的是凶狠的一巴掌。
“老板叫你把乐庄的现场处理干净。”收好手机,兔子冷冷的说。
半截儿捂住脸瞪着兔子叫道:“不可能!我听到你说‘我们俩’了!肯定是我们两个一起打扫,你想全推给我啊!”
“哼,这里全是你弄乱的,当然是你一个人收拾,你觉得不对?”
半截儿听到兔子那满含恨意的咬牙切齿的话语,整个人突然就怂了:“好吧好吧,你说啥就是啥,这总行了吧?”
“那就好,收拾完去三区见老板,我先走了。”
“唉?等等!你去哪?”
“厕所。”
半截儿一呆,下意识就想笑,结果牵动脸上的伤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看到兔子就要走远,他赶紧跟上去喊道:“兔子等等我!一起去啊!”
埋头走路的兔子心里直问候半截儿的直系亲属。
他心想:“这个白痴。”
一院子的血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再厉害也没可能收拾干净,最后还是体谅下属的老板又指派了十来个人过来帮忙,忙活了四个小时才算完。
看着院子终于恢复到最开始落满灰尘无人走动的样子,兔子只觉得身心皆疲,稍微松口气,他押着鼻青脸肿的半截儿去收拾个人卫生了。
还有很多事要做啊,洗澡,去血腥味,换衣服,处理血衣,以及见到老板后要怎么请罪。
不过一想到老板,兔子就不再暴躁了。
对兔子来说,能跟着老板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因为他的老板,可是梦魇啊。
作者有话要说: 2014-08-18 03:22:15
(^V^)
那么黑手、梦魇、美瞳帅哥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
☆、第25章 二次被抓
也许是地牢,也许是密室,或者别的什么……
有些无聊的打量四周,李数学微微晃动手腕。
有些痛啊。
此刻李数学的双手被高高吊起,被迫靠墙站好,这样子时间长了真的好累,站不住了李数学就只好把全身重量全挂在双手上,这样腿脚是休息了,双臂却难受的叫人抓狂。
阿拉,很倒霉呢。
李数学闲闲的想。
没了手机,失去娱乐,失去自由,恐怕还将面临严刑拷打,这么一想就应该要发狂。
但是李数学还是觉得很有乐子。
想想看,那个家伙以为自己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逃逸在外,但是自己却已经不小心再次身陷囹圄,这种预料之外的情况,那家伙要多久之后才会发觉呢?那时候又要怎样懊恼呢?
这么一想就觉得好笑,似乎这种自己作死的事情顺便坑了好些人呢。
不少人在李数学脑海里闪过,死胖子,班主任,众小弟,妹子,妹子主人,黑手……林林总总,其中会有几个人因为自己的失踪而方寸全失呢?
不,不会有。但是一定都有各自的计划被打乱了。
什么都不用做就把水搅浑了一点点呢,接下来一定会更有趣吧?尤其是自己就这么从明转暗了呢。
不,在发散思维异想天开之前,还是先考虑下自己的状况比较好。
刺耳的开锁声,李数学看到一个紫色头发的红眼睛男人走进来。
“真不好意思啊,小猫咪,因为太忙了现在才过来看你呢,一定很无聊了吧?我们来好好玩玩,怎么样?”
最近怎么总是遇到说话这种腔调的变态……
“如果可以先放我下来就最好了。”
“啊哈,一开始就提要求了呢,真不是个谦虚的好孩子,不过就满足你啦。”
一边笑着,紫头发一边走近李数学,那双红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数学的双眼,仿佛能看穿李数学的灵魂。
在这样的威压下,李数学只是想到:要不要配合的颤抖一下呢?
紫头发没有放过李数学眼中的任何一点情绪,他愉快的笑起来:“有趣!真的好有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小猫咪,真期待接下来的游戏呢~希望不要太早被我玩坏了才好。”
看紫头发笑得开心,李数学礼貌性的回以一笑。
于是紫头发更加开心了,他转过身去打个响指,喊到:“放他下来带到医疗室去!我希望明天看到他时他已经健健康康的了!”
喊完紫头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后头进来几个龙套把李数学放下来,带着去了医疗室。
就像开玩笑的一样,至少在李数学看来竟然就此再没有监视或者说限制自由的手段出现。李数学被安排在一张病床上,龙套吩咐他不许乱走之后就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看上去就很文弱的医生给他检查身体。
李数学现在有一百种方式逃跑,有无数机会打昏医生。
但是李数学还是识相的没有乱搞小动作。因为他对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已经隐隐有了个认知。无论如何,毫无计划的逃走,下场一定会很难看。
当初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把每个任务周期只有一次机会的瞬移用掉了呢?现在真是好被动啊。
李数学受到了医生的细心照料,晚上收获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这让饿了一整天的李数学很受用,晚上他被安排在一间单人小房间里睡下,一夜安眠。
第二天早上李数学正坐在床上享用面包牛奶外加一个煮鸡蛋,紫头发也不敲门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住的还习惯?”紫头发笑眯眯的问。
“嗯,挺好。”李数学边嚼面包边回答,“随便一说,我更喜欢果酱馅的面包,当然如果有椰蓉会更好。”
紫头发坐到李数学床边,靠近李数学神神秘秘的问道:“你猜我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嗯……查我的资料?”
“bingo!”紫头发笑眯眯的伸出食指,对李数学的配合极为受用,“中国M市大学生,黄种人,男性,目前正和一个同性同居。你明面上的资料很干净,我竟然查不到更深入的东西,小猫咪,你的背景似乎有点厉害呢。”
“过奖。”
“说说看,你的背后有没有一个巨大的势力在支配你?”
“无可奉告。”
“真不合作。”紫头发不快的皱了皱鼻子,就像个向着大人撒娇的小孩子。
“我猜,昨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并且偷听这件事,也是无可奉告喽?”
“对啊。”李数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一仰头把牛奶喝干。很好,饱餐一顿。
紫头发看了眼,招招手示意一个龙套过来把餐具收下去,然后看着龙套关好门,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李数学两个。
伸手拉过李数学的右手,抚摸着李数学的手指,紫头发赞叹道:“小猫咪不但人长得耐看,连手也长得很好呢,简直是天生用来弹钢琴变魔术的手。”
这是在夸奖咯?李数学赶紧礼貌地微笑。
“小猫咪就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
“呃……其实我挺喜欢你的紫发,以前我也想过染这个颜色的头发,还有其实我很想再长高点,最好比学校的教导主任高出一头,还有——”
“Ok,我明白了,小猫咪,”紫头发打断李数学的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起来:“你根本没打算满足我的好奇心,既然这样,让我们来玩个游戏把。”
调整一下坐姿,紫头发看上去和李数学更加亲密了:“我问一个问题,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然我就掰断你的一根手指。怎么样?要玩吗?”
“这个好像也由不得我啊。”
“呵呵,还真是哎。那么,提问:你背后是什么势力?”
李数学耸耸肩,没说话,紫头发明白了,于是抓起李数学的右手,略有些兴奋的说道:“自己选吧。”
“随你喜欢。”
于是紫头发纠结了一会儿,最终选定了无名指。
他温柔的握住李数学的右手,挑出无名指轻轻捏住,目光贪婪的盯着这根手指轻柔的说:“等下可不要哭鼻子哦,有趣的小猫咪。”
哭不哭鼻子不知道,但是李数学确实已经准备好受刑了。
他考虑过坦白或者再编一次故事,反正各种瞎话还不是张口就来?但是当他面对这个紫头发,他却决定什么都不说。
并不是紫头发无法带给他压力他就会轻视紫头发的。
从出生为止,唯一可以带给他压力的家伙只有液变一个,而可以整死他的人却有千千万万。走到今天,李数学也练就了几分看人下菜的功夫。
紫头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这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紫头发代表了什么势力?
和面对半截儿兔子不同,他这次是真的生命得不到保障,半截儿他们想要获得情报,所以至少在情报到手前不会把李数学如何,但紫头发不同,紫头发和其所代表的势力只是想研究下这个偷听的家伙,这并不是非得到答案不可的,直接杀了也符合他们的利益。
因此与其说如何保命,倒不如说问题在如何让这些人觉得他李数学有更大的价值。
这价值不但体现在筹码上,还体现在李数学表现出的性格上。
因此,李数学决定陪这个紫头发玩游戏,就算一旦推测出错,代价将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很有自信哦。
李数学笑笑,心想。
然后他听到来自自己右手无名指的一声伴着裂锦之声的脆响。
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下一刻他全身冷汗,感受到让自己忍不住发出惨叫的巨大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2014-08-26 04:11:18
又是没什么动力的一天,为什么种下了文字,却收获不到一群整天胡说八道的读者呢?
难道是因为没有用金坷垃?
☆、第26章 游戏
俗话说十指连心。俗话说得对。
此刻李数学能感觉到真正字面意义上的痛彻心扉。
不是真的勇士,大概不会再有勇气尝试第二次。李数学吸着冷气,艰难的撑起一个笑脸,对着紫头发笑道:“没哭。”
紫头发发出满足的叹息,他温柔的为李数学擦了擦汗,用咏叹的语调说:“如果可以,多想养一只你这样的小猫咪,那样无聊的人生大概会变得有趣许多吧?真可惜,游戏还没有结束,我们来继续第二轮吧……啊!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不用。”一边尽量不去看自己弯折成向上背翻的断指,李数学一边白着脸客气。
只是忍受痛苦而已,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这个糟糕透顶的人生……痛苦能算什么啊?什么都不是啊。
李数学微笑,然后笑容扩大,就像每一次他笑的那样,笑得轻易,懒洋洋,毫不在乎,没有什么值得色变。
紫头发:“提问:你为什么要偷听?”
李数学继续笑,并很主动的伸出右手,意思是麻烦你接着掰吧。
紫头发兴奋得脸都涨红了,他似乎正在享受最最愉快的事情,甚至手都有些颤抖,他这次很快选中了李数学的中指,激动的握住,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掰。
李数学听到了来自自己身体的第二声伴着裂锦之声的脆响。
这次疼痛来得更快更透彻。
李数学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哆嗦着嘴唇拼命压抑自己反抗或者逃离的冲动。每分每秒的忍耐都是不断增加的筹码。
紫头发饶有兴致的捏着断指的指根碾磨,看着李数学明明痛的发抖却扬起毫不在乎的笑脸,紫头发那张病态的兴奋着的脸庞就像喝醉了一样布满红晕,有一种异样的吸引力。
最后紫头发把李数学翻折的中指啪的一下又掰回了原位,一瞬间持续不断的疼痛达到了峰值,李数学差点没挂住脸上的笑。
这特么坑爹啊,下次任务一定要选一个可以无视疼痛的指令。
暗自咬牙切齿的李数学恶狠狠地想到。
紫头发:“提问:你是故意被发现并抓住的吗?”
这回李数学豁出去了,直接自己握住自己右手的食指就要掰。
紫头发眼睛一动,突然出手按住李数学,阻止了李数学的自残行为。
“好啦好啦,我已经知道你是个狠人了,怕了你了还不成么,不和你玩了。”
紫头发一边说着,脸上那病态的兴奋神色随之像潮水一样退去,转而由冷静平淡的表情替代。他的肢体行动也改变了,变成职业者的严谨而毫无个性的刻板姿态。
就像是演出结束,演员摘下了夸张的面具恢复到原本平平无奇的模样。
李数学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变化的每一个过程,暗中长长的呼了口气。
他赌对了。
这真是太幸运了。
紫头发走出去吩咐医生进来为李数学治疗手指,这似乎是一种妥协的表现,但李数学没敢放松,一边咬牙切齿的由着医生搬弄他的断指,一边告诫自己要保护好得之不易的筹码。
这一天紫头发没有再出现在李数学面前,中午饭菜还不错,但李数学只是逼迫自己吃了一点点,下午他恍恍惚惚的在痛苦的海洋中沉浮,到了晚上他开始发烧。医生对此有些紧张,毕竟这种情况很容易发展成李数学丢了小命,不能不重视。
紫头发听了医生的报告之后沉默片刻,吩咐医生为李数学注射硫喷妥钠。
医生张张嘴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这对病人没好处,但他终究应了下来。
夜里李数学迷迷糊糊的喝下一点稀粥,看到医生把注射器推入自己的脉搏,片刻后又有人推门进来,在他耳边低声呼唤。
只有一瞬间而已,李数学昏昏沉沉的意识猛的挣扎了一下,他随着自己的本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清明,下达了指令。
退出异常设定状态,李数学的神智瞬间整个儿混沌一片,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半小时后,李数学的病房从里面被打开,紫头发和催眠师一同走出来。
紫头发靠到走廊上,催眠师叹口气说:“我看他的状态实在不太好,硫喷妥钠类成分药物的剂量肯定没少下吧,太勉强了。我只能问出这么多了,你也知道,有些问题直接问出来很可能触动他的警戒线让他摆脱催眠,现在,要不要我去叫医生来给他看看?”
紫头发点点头,于是催眠师离开了。
紫头发独自靠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沉思。李数学背后的势力也好,目的也好,那些都没有问出来太有价值的信息,这个李数学的心房竟然如此严密,仿佛长期接受反催眠训练的人。
但就在他快要失望的时候,却意外的获得了一个并没有预计到的信息。
这真是意外之喜。
该怎么说呢?
反正紫头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有几分帅气的年纪轻轻的男孩竟然就是那天带走槟榔的那位神秘人。
那可是整整三天啊,这个时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办到的,谁知道这三天里槟榔都做了什么?向外透露了多少情报?想想紫头发都觉得可怕。
抓回槟榔之后用尽手段一直没能让槟榔开口,本以为大概就只能如此僵持下去了,现在终于等来了转机啊。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到此刻乖乖躺在床上嘴唇泛白陷入昏睡的李数学,紫头发抓了抓自己的紫头发,终于稍稍放松的呵呵笑起来。
现在的问题就是对待李数学的态度了,要知道李数学可是因为遭遇背叛而出逃啊,这是不是意味着可以许以何种承诺来打动呢?如果可以让他乖乖的主动说出带走槟榔那几天里的情况,很多事都可以方便很多了,协会的压力也会大大减少。
紫头发不怀疑李数学在被催眠时所说的话,一方面他相信药物和催眠,另一方面他感觉到合情合理。
他相信,正是因为背叛李数学的人知道协会的那个小据点,才会故意将李数学逼往那里,以此借协会之手除掉李数学。只可惜对方算漏一点,以为协会面对一个误入者不会用那么大精力催眠盘问,结果现在协会已经知道当初带走槟榔的人就是李数学,那么协会也不会再把对付误入者的那套方案用在李数学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