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陈匀脖子上的那个吻痕。陈匀和另外那个男人上床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陈匀却有点生气了。姜献这个混账,说他骚就骚吧,总在前边加个老字是几个意思?他抬起眼睛愤愤地瞪姜献,领子上却又忽然一紧,被姜献一把抓起来,调转了身体,背对着姜献坐在了他的腿上。
“老骚货!”姜献又叫了他一次,埋头到陈匀的脖子上用力地咬。陈匀呻吟一声,感觉到姜献的那根硬邦邦地顶在自己的臀部,上下摩擦间让他自己的性器也迅速地兴奋了起来。陈匀咬住嘴唇,往后靠上了姜献的胸口,忍不住道:“姜献……”
姜献捏了把他的屁股。命令他:“抬起来。”陈匀乖乖地直起上身,被姜献抓住了裤子拉链,没两下就解开了,带着内裤一齐刷的一下拉下去,褪到了膝弯,缠在那里。陈匀下身一凉,又飞快被姜献拉着重新坐下去,光裸的臀肉猛地就和姜献的老二撞上了。
陈匀只觉得屁股那里着了火一样的烫。他呻吟出来,屁股下意识地动了动,被姜献阴茎顶端渗出的前液擦得臀缝那里湿湿的一片。 姜献也发出记闷哼,一双手把陈匀的腰掐住了,不让他乱动,又抬起脸去咬陈匀的耳朵,问他:“忍不住了?恩?”
陈匀说不上话来。姜献的老二就顶在他的臀缝里,前后地滑动,让他后边的洞不由自主地微微地收缩。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后边都湿透了……姜献却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地挑逗他。
“姜献!”他叫起来。有点儿生气,又像在求饶。
姜献应了声,手抓住了他的臀瓣一阵一阵地搓揉。揉得陈匀的屁股通通红,揉到那两瓣白白的臀肉上全是姜献的手指印。陈匀只觉得下边又痛又痒,前面的性器没人去摸也翘得老高,他咬着嘴唇,闭着眼睛,把手从自己衣摆里伸进去,抚摸他胸前两颗硬挺的乳头。
在姜献终于伸了手指插进他屁股里面的时候,陈匀捏住了自己的乳首,“恩”地叫了出来。他的声音在半空里晃荡,又长又颤,像夜里轻轻的猫叫。姜献捉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过来,和他胡乱地接吻。贴着他的脸说:“你真紧……”
陈匀又动了动屁股。姜献的手指在他身体里肆无忌惮地开拓,一下一下地猛插。没多久又一下子插了两根手指进去,涨得陈匀下边连连地痛。但陈匀发现他挺喜欢这种痛……之前周中宇操他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他好像格外喜欢粗暴一点似的。
周中宇!他想到了周中宇。要死,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昨天才被周中宇狠狠地操过……今天又坐到了姜献的腿上。
姜献发现了他的走神。“陈队长。”他轻柔地叫着,把三根手指陡地从陈匀的屁股里全部撤了出去。陈匀低低地哀叫一声,后边瞬间空掉的感觉让他脚趾都发了麻。他把头往后靠上姜献的肩膀,挺着身体,急促地喘气。
“我要操你了,陈队长。”姜献说。陈匀全身无力,腿又被裤子缠着动不了,只好让屁股被姜献抓着微微地抬起来,后边抵住了姜献那根粗长的性器。陈匀的后穴那已经很湿……被扩张得十分松软,一下就吃进去了一点姜献阴茎的最前端。两人都倒吸了口气。
“等、等等!”陈匀说。姜献这次倒很乖,真的停了下来,可惜没过两秒,就猛地一挺腰,扒开了陈匀的屁股全部插了进去。
陈匀短促地叫了一声。他因为坐在姜献的腿根,带着重力,姜献一插进去,他自己就也下意识地顺着坐下,立刻就把姜献的那根给全部吞进去了。他根本没做好准备,姜献的又长,一下顶到了他身体深处,插得他整个人都瘫了下来。“姜献!”他叫着,呻吟着,屁股里面像烧了火,埋了铁,一阵阵过于刺激的快感混合着痛楚,让他的上边下边一起混乱不堪。
姜献答应着他,手扶住他的腰,稍稍休息一会,就带着陈匀一上一下地动起来。陈匀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叶小舟,一会被大浪抬高,一会又坐下,狭小的穴口、敏感的肠道被姜献的那根老二不停地进进出出,没一会就被完全撑开了,紧紧地裹住了姜献,爽得他贴着陈匀的脖颈不住喘息。
“你果然有够骚……”姜献说:“咬得我好紧……妈的……”
陈匀恍惚地想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姜献说脏话。然后他被姜献猛地抬高,屁股里那根阴茎滑到了穴口,又被一下子抓着坐下来。他叫了:“姜献!”姜献的动作却不停,阴茎直直地插进陈匀身体最深的地方。
陈匀被顶得要哭了。他的背紧贴着姜献的胸口,上下晃动间一遍遍地摩擦,肌肤都发了热。他前边的性器也被颠得一甩一甩,前液溅得旁边到处都是。
终于姜献找到了他的那一点。撞上去的时候陈匀后边用力地绞紧了,咬得姜献闷哼一声,阴茎一瞬间停在陈匀身体里没有动。陈匀刚舒了口气,下一秒屁股后边就一空:姜献抽出了性器,抱着陈匀站起来,给他掉了个身,又抱着他坐到了办公桌的桌沿。陈匀眨眨眼睛,就见姜献又凑上前,一把捋开了缠在陈匀腿弯的裤子,把他的两条光腿扛起来圈住自己的腰,扶着性器,直愣愣地重新插了进去。
陈匀被插得整个人一晃,差点往后摔倒,忙伸手抓住了姜献的背,顺带着屁股往前凑,让姜献的那根更深地顶了进去。姜献埋头往前狠干,? 於辛Φ厍昂蟪椴澹蹙ソ銮安宓贸略戎换帷鞍 薄鞍 钡亟小5冉自俅握业搅怂那傲邢伲略冉械酶臁⒏保舳隙闲模羲懒怂频摹?br /> 姜献把他的叫声听在耳朵里,一边耸动一边喘息着问他:“爽吗?陈队?我操你操得爽吗?”
陈匀哪里回答得出来。指尖掐着姜献背上的衬衫,深深地陷进去。
高潮时陈匀都要晕了过去。他射得很多,在姜献下腹上一大片,白花花的。姜献顿时插得更狠:陈匀后边咬得越来越紧,收缩间一颤一颤的,让他根本停不下来。好片刻他都听到陈匀在哑着嗓子求他:“不要了……”又听到陈匀叫他:“姜献……姜献……”那声音软绵绵的,让姜献身上像过了电,下身一紧,忙从陈匀屁股里退出来,摘了套子,全部射在了陈匀的腿根。
陈匀腿上被精液一烫,整个人又是一抖,挨着姜献的肩膀只知道喘气。过去好半晌他才缓过神来,轻轻地推了推姜献的肩膀。姜献会意,往后退开一点,让陈匀从办公桌上下来。看陈匀站立不稳,又虚扶了一下。
陈匀说:“谢了……”
姜献看着他不说话。
第五章
陈匀不知道姜献又在闹什么别扭。但他身体酸软,脑袋发虚,实在懒得理会年轻人的小情绪,自顾自低头弯腰,捡了衣服裤子穿好。等他再抬起眼,姜献也已经穿戴完毕,连领带都打了个温莎结,漂漂亮亮地垂在胸口。除了头发依旧凌乱,脸上还在发红,姜律师看着简直要去赴宴了。
陈匀忍不住吹了记口哨。姜献眉毛一皱,看着他说:“你还有力气吹口哨。”
陈匀老脸一热,嘴硬说:“关你什么事。”转过身去整理办公桌。桌上被两人方才随手扫过,一片狼藉,还有零星的可疑液体落在边缘。陈匀擦着擦着,又有些不好意思,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陪着姜献发了疯。
但这是姜献……是他两年前就开始肖想的姜献。这样的一个人在他面前脱了裤子,要他不答应才是有鬼。
陈匀闭上眼睛,为自己的不沉着深深反省。片刻后背后传来一声轻咳,他回过头,才发现姜献竟然还没有走。
“你没走?”陈匀道。
姜献的脸立刻又黑了。“你赶我走?”
陈匀叹了口气:“你干嘛每次都这样曲解我……”看姜献瞪他,只好说:“我没有赶你走。我只是不明白你留下来想干什么。”说到这里,陈匀又忽而一顿,想了起来说:“对了。你这么晚来到底是干嘛?”
姜献愣了愣。好半晌,他张嘴道:“我是来……”
陈匀抱着胸看他。姜献却又住了口,一个来字在他嘴边荡了一圈,再没有下文。反而脸上又爬起了一丝红晕,一边蹙起眉头,别过脸去,好像不敢和陈匀对视似的。陈匀抬起眉毛,好奇地想:这小子又在搞什么花头?
“算了。”姜献说:“没事了。”
陈匀撇了撇嘴。如果姜献不肯说,他也不好逼迫。他直起腰身,看姜献在原地莫名其妙地踌躇,手上玩着他左边那一个袖口,折上去又翻下来,翻下来又折上去,很快就把那浆洗得笔挺的袖子玩得狼狈不堪。陈匀清了清嗓子,有点看不下去了。
“姜献……”他开了口。
姜献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两眼圆睁,好像刚刚回过神来。“时间不早了!”他说:“我先走了。”话音还没落地,就转过身去,大踏步地离开了办公室。活像后边有什么食人鬼在追杀他一样。
陈匀站在原地,好半天抬手抓了抓头发,不懂姜献这样落荒而逃是为了什么。
也许姜献并没做好会和他上床的心理准备?也许他一开始过来,只是为了和陈匀说正事。结果一时冲动上脑,不管不顾就把陈匀给办了。等到这会儿想起来后果,吓得不要不要的,也算情有可原……
陈匀摇了摇头,发出点自嘲的笑声。
他们明天都会去法院,估摸着可以碰上。到时候再和姜献解释一下好了。今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陈匀摸了摸还在发酸的腰和屁股,又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会,拿了外套去了监控室。他办公室里的监控有独立设备,陈匀轻松把录像调出来,盯着画面上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按下键盘上的删除键,把整段录像抹去了。
回到家时,都已过了十点。陈匀以为他儿子早睡了,开了门,却发现客厅里灯火通明,周中宇陪着陈纪坐在桌子边上,一起埋头在写作业。听到门口响动,两个人又一齐抬起头来,全都肤白大眼,头发微卷,乍一看还挺像一对父子。陈匀不由笑了。
“爸!”陈纪叫道:“我有物理题目不会。只好问周叔叔。”
周中宇的理科很好。陈纪之前在数学物理上的问题,全都给他包办了。陈匀感激地冲周中宇点点头,在他们旁边坐下,翻了翻陈纪的作业本:一条条定理、列式书写分明,显然是被指导过的。他叹气道:“我这些都看不懂了。”
陈纪冲他做个鬼脸,说:“是爸你太笨。”被陈匀打了记头皮。
不一会陈纪最后一题也写好了,收了本子,整理好耽美文库,被他爸赶去洗澡睡觉。陈匀看了一会儿子的背影,转头对周中宇歉然地道:“又麻烦你。”
周中宇无所谓地笑笑:“不要紧。我今天晚上也没事。倒是你……”他睁着一双桃花眼,把陈匀上下打量一遍,幽幽地说:“一身做爱过后的气味……”
陈匀先是一怔,随即大感尴尬,差点没忍住要抬了手闻自己的胳膊。“是、是吗?”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往周中宇外边挪了挪,讪笑说:“没有啦,我这个,这个只是……”
周中宇的视线在他的脖子上略停了停。眉毛一轩,没再理会陈匀语无伦次的辩解,打断了他道:“是谁?”
陈匀讷讷地不说话。
周中宇嘴角一翘,仿佛在嘲笑陈匀居然还想保密。“是不是那个姜律师?”他问道。
陈匀更加说不出话来了。他坐在那里,低了头,好像个犯了错被抓个现行的小孩。周中宇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头顶,半晌轻叹一声,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陈匀想这话说得也太他妈怪了。好像周中宇是他老爸,而不是那个前两天才把老二塞他屁股里乱捅的一夜情对象。他憋了又憋,终于没忍住,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和他上床咯?”
周中宇歪过脑袋,脸上明晃晃地露出一种“你难道到现在才明白”的鄙视表情,嘴里则稍显委婉地道:“我只是想说,和平时交往较密的人上床,处理不好,会很难看。”
这句话当然是真理。陈匀心里也很明白。但这会儿被周中宇这样毫不客气地戳穿,再看到他眼底里泛着的那种淡淡的叽嘲,陈匀心里顿时生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满。他不喜欢周中宇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所以我也不应该和你上床咯?”他说。
周中宇抬起了眉毛。好像不敢相信陈匀会这样尖锐地反驳。陈匀看在眼里,立时又有些心软,开了口道:“周中宇……”
周中宇摆了摆手。
“你说得没错。”他说:“你确实不应该和我上床。”
陈匀愣在了那里。
“是我以为……”周中宇说:“我以为我可以……”
他没有再说下去,站起身来,侧过脸看了陈匀一眼,轻声说:“晚安。”随即拉开门,走了出去。
陈匀坐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到陈纪从浴室里出来,叫了他一声“爸”,他才“啊”地一下,抬起头,看到满头满身雾气腾腾的儿子。陈纪皱着眉毛,带了点担心地问他:“你怎么啦?周叔叔走了?”
陈匀眨眨眼睛,说:“啊……对。他回去了。”顿了顿,又说:“我能有什么事?太累了,坐一会儿。你赶紧睡觉去。”
陈纪的眉毛还是皱着,显然觉得老爸有点不大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也看不出来,只好悻悻地被赶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留下陈匀一个还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想着周中宇临走前那略显疲惫的语气和神态,胸口不知不觉就发了闷,好像总有一口气憋在那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洗了澡,缩回到床上,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想:周中宇这是在怪他吗?
可前天那次明明是周中宇主动,还摆明了和陈匀只是互相帮助的性关系。
那现在又给他摆什么脸色?
陈匀皱皱鼻子,哼了一声,自觉正气凛然。可最后还是不停翻来覆去,到凌晨三点多钟都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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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法院,陈匀是顶着黑眼圈去的。
休庭后他果然在走廊里碰见了姜献。后者倚着墙站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骚包得像是要去给杂志拍片。陈匀远远见着,正想走了过去,脑袋里又突然浮起周中宇嫌弃的表情。脚步顿时一顿。
姜献却抬起头来,看到了他。年轻人先是一怔,脸上继而浮起了些可疑的红晕,好像陈匀对他做了什么似的。当然——陈匀确实对他做了什么。都拿屁股夹了人家的老二了好不!于是这人来人往的一小段走廊里,浮起了一阵颇为尴尬的气氛。
最后倒是姜献先开的口。“陈队……”
陈匀摇摇手,打断了他。“你放心。”他往前走两步,和姜献一起缩到了角落,免得被别人把话听过去。“昨天晚上……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的。”
话说完,还似模似样地抬起手,拍了拍姜献的肩膀。姜献转过眼,看着陈匀缩回去的那只爪子,脸上的红晕慢慢地褪了下去。好半晌,他说道:“哦?”
这声“哦”被他拉长了语调,一咏三叹的,听起来格外的古怪。陈匀以为他不信,心里斟酌一会,还要再说,姜献却忽地道:“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昨天没睡好?”
陈匀想起自己凌晨时的辗转反侧,很有些窘迫,别过眼去不敢对上姜献的目光。“反正不在想你的事。”
姜献扯了扯嘴角,看着陈匀脖子上那一大片的吻痕,眼里一半冰一半火,复杂难言。“是吗?”他说:“那你在想什么?那另一根——”他稍停一下,冷冷道:“老二吗?”
这个词一出,陈匀立刻吓一大跳,连忙往周围看了一圈。好在大家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你有毛病啊!”陈匀低声道:“瞎说什么东西!”
姜献却耸耸肩,双手怀胸,歪了头看陈匀:“他发现我和你上床了?和你吵架了?”
说得好像周中宇和他是一对似的。陈匀心里有些别扭,又想起周中宇冷冰冰的那句“你确实不应该和我上床”,闷了大半夜的情绪登时堵在了喉咙口。
“没吵架。”他喃喃说:“我和他只是朋友。有过一次性关系而已……”
姜献笑笑:“那你睡不着干嘛?”
陈匀瞪他一眼。“你不懂。”过了一会,又说:“我觉得……他可能不再想和我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