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凡反问,“一个鸡腿就想收买我?”
慕从容神秘一笑,从身后又拿出一个鸡腿,郑重地递给人。
唐凡满意地收下。
“这关键嘛,就是要占取主动。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主动权,他热情你就要比他更热情,他开放你就要比他更开放,他开始关门你就已经把自己扒光。懂不?”
慕从容:“……不是很懂。”
“就是什么事都比他快一步。”唐凡循循善诱。
慕从容摸摸下巴,嗯——,这么一说好像挺有道理。
于此同时,楚倾凝神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桌上某个不知名的书被翻到第一页,上面写着:
第一条:由衷赞美他,不遗余力地夸奖他。
夜晚如期而至。
房间里只能听到偶尔的翻书声。
楚倾安静地坐在桌前,烛火摇曳间,宛如最圣洁的雕塑。头发随意地挽在身后,睫毛乖巧地垂下,被渡上了细细碎碎的光泽。精致的侧脸,无比安静。刚沐浴完毕的人发梢有些微湿,薄唇紧紧呡着,面无表情,身上的白衣更给人添了几分清冷。
瑟瑟的凉风吹过,楚倾起身关紧门窗。
转过身后,便看见床上的慕从容拄着头,露出大片肩膀,简直风情万种。
楚倾淡淡瞟了人一眼,脸上没有半点波动,继续回到桌前,指尖轻触书页。
“楚公子又在看什么小黄书?”不知什么时候,慕从容已走至人身后,弯腰从背后圈住人。
楚倾修长的手指无比自然地覆在书页上。
“手挺匀称。”慕从容凑近亲了一口,鼻尖处环绕着楚倾的味道和淡淡的书香。
慕从容清楚地看到了那人突然变红的耳垂,于是得寸进尺,轻咬住人的耳垂,“被我说中了?敢不敢让我看看?嗯?”
慕从容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人耳畔,楚倾侧脸微微发烫。
“我还真以为楚公子不会害羞呢,”慕从容贴着人脸蹭了蹭,“是不是又想骗我说什么在看内功心法?”
慕从容心想,以楚倾的性子,铁定会推开自己,愠怒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龌龊?然后把自己刚才看的正经书摊开,无非是什么内功心法兵法,特别无聊。
“敢不敢大大方方地让我看看?”慕从容覆上人的手,一寸一寸地轻轻摸着人指节。
楚倾面无表情地合上书,于是,慕从容傻眼了。
封面上清清楚楚四个大字:龙阳秘事。
楚倾盯着人,眼里比墨还黑,眼底看不出情绪。
慕从容提醒,“你该害羞了。”
楚倾不说话。
慕从容干笑,“……我就知道你又在看兵法。”
楚倾开口道,“不是兵法。”
“不是兵法好啊,”慕从容挤出一个笑,“……你继续看。”
说完就默默收回勾在人腰上的手,不料却被人按住手,一把拉在怀里。
楚倾道,“你可以继续。”
脑里浮现出自己刚才亲人的手指,摸人的腰,亲人的脸,嘴里没把门的调戏人,慕从容不由哆嗦了一下,把手放规律了,果断道,“……我听不懂。”
楚倾闻言也不恼,拉过人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不捏白不捏,慕从容犹豫了两三秒,果断捏了捏。
楚倾轻笑。
“你也想看?”楚倾顿了一下,缓缓开口,“小黄书。”
慕从容:“……我看不懂。”
楚倾按着人的腰,把人紧紧禁锢在怀里,翻开书,认真道,“有注释。”
“这种私事怎么好和人分享?”慕从容语重心长,“你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快乐自己的快乐,悲伤自己的悲伤。”
楚倾淡淡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慕从容:“……”这么有哲理,我竟无语凝噎。
楚倾看向人,说道,“见者有份,既然都坐到怀里了,就一起看。”
为什么能把一起看小黄书这种事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万一在你怀里有反应了我岂不是特别丢人?
楚倾还是盯着人,目光略有些灼热,像是能把人看穿。
桌上的龙阳密事四个字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慕从容只觉得眼睛疼,又一次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楚倾淡定地翻开书,感觉到怀里的人手足无措,特别不自然,一个劲儿的把视线移向别处,于是关心地问道,“刚才不是挺感兴趣的?”
慕从容尽量笑得和熙,“我不习惯和人一起看。”
“那一起做呢?”楚倾语出惊人。
慕从容身体猛地崩紧,看到人正经的表情后,急忙道,“刚才我什么都没听见。”
边说边把头往人怀里使劲缩。
楚倾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忍不住轻笑。
“这页我没怎么看懂,”楚倾凑近人,求知若渴,“给我讲讲?”
慕从容拒绝,“局部没看懂不会影响整体。”
“哦,”楚倾顺势问道,“所以你一直盯着我的胸,看出了什么?”
慕从容乖巧道,“身材特好,威武雄壮。”
楚倾把视线从书上移到人的脸上,笑了笑,“多谢。”
慕从容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书,弱弱问道,“好看吗?”
楚倾诚实回答,“不好看。”
“那你还——”
没等慕从容说完,楚倾继续,“但做起来就不一定了。”
慕从容:“……”
慕从容用手挤挤人的脸,“你看那没反应?”
楚倾反问,“为什么会有反应?”
慕从容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里闪过:不会真的不行吧——
“但你坐在我身上就不一样了,”好像看出了人在想什么,楚倾捏了捏人鼻子,声音低沉,“又热又饿。”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慕从容就感觉嘴被堵住,湿热的东西撬开牙齿,滑进嘴里,轻轻舔着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却偏偏避开同样湿热的存在。
慕从容被挠得心痒痒,忍不住把舌送过去,主动勾着人脖子,使出浑身解数,誓要争个高低。
楚倾稍微与人拉开距离,气息胡乱地纠缠在一起,慕从容微微喘着气,动情之人眉眼间是说不出来的艳丽。
“这么热情?”楚倾摩挲着人的背,动作轻柔。
慕从容说不出话,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就听到楚倾道,“今晚床没塌。”
慕从容听完,心就塌了,哗啦啦碎了一地。
“今晚床没塌。”楚倾用大拇指轻轻磨蹭着人的唇,重复道。
慕从容明知故问,默默挪了挪屁股,“所以?”
楚倾道,“所以我们刚才看了小黄书,所以有一页我没怎么看懂,所以我身材特好,威武雄壮,所以你说呢?”
“我没看。”慕从容屁股一寸一寸地往外挪,眨巴着眼睛拖延时间,挪着挪着,身体一空,重重向地上跌去。
楚倾拖着人屁股,即使把人捞到怀里。
慕从容松了一口气,然后发现,楚倾的手仍放在自己屁股上。
慕从容:“……”
楚倾笑着摸摸人侧脸。
慕从容控诉:“你用摸过我屁股的手摸我脸?”
楚倾面露无辜,捏捏人屁股,示意是这只手摸的屁股。
慕从容:“……不要动手!有话不会说吗!?”
“紧张什么?”楚倾凑近亲了亲人头发,笑道,“看上去特别傻。”
这么温柔,慕从容心都酥了。
被粉红后的慕从容特别乖巧,主动搂上人的腰,小眼神亮亮的,完全可以再来一个深吻,然后顺势拐到床上,芙蓉账暖度春宵。
气氛暧昧迷离得刚刚好,楚倾捧着人脸,神情款款,“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慕从容小小地僵了一下。
楚倾继续深情道,“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慕从容:“……我知道你记性好。”
楚倾看向人的目光里全是深情,继续他所认为的赞美,“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不道恶语,服饰鲜洁,专心纺织不好戏笑——”
慕从容打断人,“你这是在侮辱我?”
楚倾:“……”听不出来我在赞美你?
慕从容想哭,“记性好也不能在我面前背《女德》来羞辱我!”
“我——”
“不许说话!”慕从容打断人,凶狠道,“喜欢勤劳贤惠的再找一个!”
“我——”
“哼!”慕从容气势汹汹地推开人,“再见!”
第一条:由衷赞美他,不遗余力地夸奖他。
怀里变空了的楚倾皱起眉,没错啊。
第46章 卖萌啊……
什么热情主动!?什么乱七八糟的馊主意!
慕从容气冲冲地找唐凡兴师问罪。
唐凡看了看白白胖胖的大馒头,仍抱有一丝丝希望,问道,“鸡腿呢?”
慕从容没好气,“鸡腿什么鸡腿!有的吃就不错了!”
唐凡缓缓道,“你变了。”
慕从容怒吼,“老子按你说的险些没了贞操,你还在纠结馒头和鸡腿的区别!?”
唐凡弱弱道,“馒头和鸡腿没有区别?”
慕从容不急不慢地威胁,“饿几天就知道了。”
唐凡立马住口,“毕竟我经常被秦央虐待,从没吃过几口鸡腿。”
视线在人身上探究地移来移去,良久,慕从容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上面那个?”
唐凡道,“秦央不举!”
慕从容越发疑惑,又问了一遍,“你真是上面那个?”
“你怀疑我就是怀疑你自己!”唐凡尖锐地指出,“我们是同一战线的!”
此时慕从容没深究同一战线是什么意思,只是点了点头,不屑道,“勉强相信你。”
唐凡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可你交给我的法子不好用,”慕从容愤愤道,“我不但险些失身,更是惨遭语言侮辱!”
唐凡忍不住问道,“怎么侮辱的?”
慕从容看了人一眼。
唐凡乖乖结束这个话题,神神秘秘道,“其实还有第二招。”
“你以为我还对你抱有希望?”慕从容瞥了人一眼,“整个人就长得不靠谱。”
唐凡严肃道,“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绝不能侮辱我的长相。”
慕从容:“……”
“所谓第二招——”
慕从容竖起耳朵。
只听唐凡道,“用你锋利的小牙齿咬他。”
与此同时,楚倾皱着眉头,想着刚才看到的话。
第二条:在他面前展露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比如身材,比如容颜,比如幽默,甚至可以放下你男人的尊严,适当地卖萌。
镜头重新转回来。
慕从容冷静道,“现在不是在聊啃鸭脖的技巧。”
“你竟然怀疑我!你想一想,在他身上留下属于你的印记,那种夹杂着血腥和萎靡的粗暴美,谁能抵抗得了?”唐凡刷刷刷地给人洗脑,“痛感有多强,快感就有多强!他会渐渐爱上你不为人知的黑暗,然后欲罢不能!”
慕从容端庄道,“你以为我会觉得很有道理?好歹我也曾经是个王爷,身上流着皇家的优良血统,你以为我是那种变态之人?”
我靠!好像真的挺有道理!
唐凡冷静地指出,“可是你笑了。”
“那是轻蔑的笑,”掌握大招的慕从容边往外走边道,“嘲笑你们这些恶趣味的草民,好好吃馒头。”
唐凡看着已经凉了的馒头,心想,如果这次不成功的话,我的伙食会变成什么?
唉,好悲惨。
唉,好期待。
国师府张灯结彩,据说,皇上赏了秦央好几位美人。
得知此事的唐凡气得把筷子都摔了,老子还没死呢!找什么新欢!?
一旁的娘娘腔阴阳怪气道,“哎呦,国师夫人息怒。”
“国师是我夫人!”唐凡攥紧拳头,说得气壮山河。
真是的,慕从容摇摇头,好好的一个国师整天不想着怎么剿匪,不想着平定叛乱,热热闹闹地找新欢像什么样!
“大哥,”大污师道,“这可是个好机会。”
楚倾刚要说话,慕从容就严厉道,“不许背诗!”
周围皆被震惊,好有爱!真真粉红!原来每天都要念诗给心上人听啊,每天晚上说情诗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浪漫!大哥真是深藏不露。
我喜欢你白雪皑皑,我喜欢你骄阳似火,用热辣辣的你填满我的心房,从此我们一起荡漾!
虽然没有逻辑,但荡气回肠,极有气势!众人心里一阵澎湃,都盯着大哥的嘴,期待大哥赶紧说话,看能不能飙出一首七言绝句。
楚倾极力忽视周围的目光,看向唐凡,问道,“秦央喜欢哪种的?”
唐凡邪魅一笑,“像我这种勇猛的!”
慕从容:“……大言不惭是什么意思?”
“其实,”唐凡不情不愿地指指慕从容,“他这种也可以。”
慕从容兴致勃勃,“你的意思是我也很勇猛——”
没等慕从容说完,楚倾便皱眉打断,“不行!”
四人心里又“哇”了一声,不行不行!知道什么叫不行吗!?怎么可以这么强势霸道惹人爱?赶紧用你那强壮的臂膀狠狠禁锢住大嫂那个惹人怜的可人儿!
“你们几个,”楚倾冷冷看了人一眼,“不要一直盯着我笑。”
我们有吗?四人的嘴都要咧到了耳边。
慕从容不动声色地走到楚倾旁边,挡住几人的视线。
我们被挡了!四人心里很激动,这不就是很明显地宣誓主权?什么我的东西你们不要觊觎!别用你们的视线玷污我的男人!要矜持,要含蓄,这样太明显了有没有!
慕从容的视线从四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娘娘腔身上,指了指人,问唐凡,“这种勇猛的,秦央是不是也喜欢?”
唐凡不情不愿地从嗓子里嗯了一声。
“你听没听秦央提起过军令?”楚倾问道。
“没有,”唐凡无精打采,“你看我一走人家就找新欢,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怎么可能在我面前提起那么重要的东西?”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怎么知道重要?”楚倾看着人。
唐凡愣了一下。
房间里其他人闻言都看向唐凡。
“我猜的,”唐凡道,“不重要的话你们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问。”
“我们的确要去偷军令。”慕从容很直白,“顶替那几个美女进入国师府,神不知鬼不觉。”
唐凡闻言,默默的不说话。
“是不是有感情了?”慕从容调侃着人。
“没有,”唐凡语气平静,“被我睡了这么长时间,我怕别人都不能满足他。”
娘娘腔在一旁嗤之以鼻,怎么可能?你肯定是被压的那个,我赌上自己敏感的心思、细腻的肌肤、甜美的声音。
可是我们还是很好奇大哥背的是什么情诗啊!好想听墙角~今夜,月黑风高,最适合听墙角。
屋里很安静,慕从容缩在床上琢磨着怎么,……咬人?
越想越不靠谱,越想越冒险,慕从容看着正在沐浴的人,心里异常纠结,左脚趾挠挠右脚趾,挠了半天,终于下定主意,握了握拳,朝人走去。
现在光溜溜的,咬起来正方便!
“大腿~”慕从容拉了拉人微湿的头发。
楚倾裸露着大半个肩膀,懒懒地靠在浴桶上,朝身后的人脸上弹去一串水珠,调侃道,“想听诗了?”
慕从容脑里飞速运转:两人之间隔了个水桶,某人行动不便,就算生气也不至于裸着身子露出蛋蛋对自己动手,这么一想,慕从容大胆起来。
慕从容凑近人脖颈,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沐浴时特有的湿气,深深闻了一下,鼻尖在那细腻处来回轻轻磨蹭,开口道,“好香。”
楚倾怔了一下,显然想不通人又在搞什么鬼。
“喜不喜欢——”慕从容用唇划过人脖颈,若即若离,有一下没一下的特别撩人,“我这样?”
楚倾道,“喜欢。”
慕从容:“……”滚,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应该颤抖着嘤嘤嘤,脸红地说不出话!
慕从容想着,轻轻咬了一口。
楚倾没说话。
慕从容愈发大胆,把头伸至前面,低头咬了咬那精致的锁骨。
“嗯……”毫无征兆地,楚倾哼了一声。
慕从容满意地舔舔那锁骨,含含糊糊道,“就应该发出这种欲罢不能的娇喘声,如果能抖两下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