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
这个单词他虽然明白大概的意思,但是由于巫师从来不用的缘故,还是有些陌生。
“毕竟,你从霍格沃茨毕业了也才十七岁,可以先在圣芒戈工作三年,了解大概的情况,然后备考,去国外的大学见见世面。”雅子夫人倾身给他倒了一杯粟米茶,不疾不徐道:“阴阳师也好,巫师也好,很多人会因为出身而被困在特定的圈子里,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执意去英国留学,也不会遇到巴顿,恐怕现在还待在东京的哪个神社里扫着落叶。
更大的视角,可以赋予更多的惊喜。
德拉科从来没有考虑过去读麻瓜的大学,更没有考虑过离开英国,去别的地方见见世面。
他第一反应是这样还见不见得到晴明,但是转念一想可以用门钥匙与幻影移形,心里放松了许多。
“我并不了解这些。”他谨慎地斟酌着字句:“您也了解我的。”
“没事。这是去哈佛的门钥匙,已经和魔法部登记过了。对了,哈佛是世界顶尖的学校之一。”雅子微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银铃,解释道:“今天周二,刚好你也没有课,可以去他们的医学院之类的地方转一转。”
德拉科有些惊讶:“连门钥匙您都准备好了?”
“麻瓜的衣服也给你准备了两套新的,放在你卧室的床上。”雅子笑吟吟道:“就当是出去散步,你可以去他们的教室里转转,去了解现在的麻瓜都在研究什么。”
德拉科虽然心里还带着淡淡的抗拒,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换好了衣服,把回洛夫古德庄园的袖扣状门钥匙别好,在雅子的注视下,有些忐忑地摇了摇那个铃铛。
“叮铃”一声,他的命运从此被改变了。
美国马萨诸塞州剑桥市。哈佛大学某男厕所里。
居然把门钥匙设置在厕所里!
德拉科差点一脚踩到坑里,他飞快地站好,把自己的衣领又整理了一下。
也对,麻瓜万一注意到凭空多了个人,恐怕会尖叫着跑掉。
他正试图推开门,听见门外几个学生正在聊天。
唔……美式英语。
德拉科皱了皱眉,随后走了出去。
之前雅子夫人提的是,‘医学院’这个词,对吧。
他并不急着找具体的位置,反而开始漫无目的地到处转悠。
这个学校处处都是红砖灰瓦,但恰如其分地把现代与古典风格完美地融合。
倒是很符合马尔福式的品味。
从中楼到大厅,圆拱型的窗户和白色的立柱,都带着明显的罗马风格,修理得当的草坪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学生,带着书晒着太阳。
德拉科揣着兜,走过道边的梧桐树,正思考着应该往左拐还是往右拐,忽然听见了隐隐约约的电子音乐的声音。
这种学术气氛浓厚的地方……有人在开派对?
他敏锐的听觉指引着自己往学生公寓的方向走去,嗯,从一楼的窗户里可以瞥见都是套房式的结构,每个宿舍都有客厅和单独的几个房间,就算真的进去二十来个人也绰绰有余。
“嘿,你也是来看新生妹子的吗?”肩膀突然拍了一下,身后有个爽朗的声音道:“我也找了好久——他们居然不选择去酒吧。”
身后那个男子看起来并不像学生,实际上,透过那个棕色的太阳镜,仍然可以看见他眼睛里成熟而又圆滑的笑意。他留着小胡子,眉毛粗粗的,彰显出浓厚的男性气息。但也许是笑容的缘故,他的周身都带着让人亲近的气息。
“不,”德拉科不太喜欢这种美国式的打招呼,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皱眉道:“你不像这里的人。”
“哦?你是英国人?”托尼·史塔克勾起唇,不再试图揽着他的肩,径直领着他往喧闹的那个地方走:“我回麻省理工取了点资料,听说这儿有个派对。”
“你知道医学院在哪里么?”德拉科不愿与他纠缠下去,简短道:“我大概是走错路了。”
“你确定不去看妹子们吗?听说这一期的脑子和胸都很正点。”托尼挑了挑眉,手却指向另一个方向:“那边,走过那条路右转,有个指路牌。”
德拉科道了声谢,正打算转身离去,再次被叫住。
“你恐怕只有十六七岁吧。”托尼看着这个还有些稚嫩的英国男孩,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哈佛……很适合你。”
德拉科不置可否的再次礼貌性微笑,转身离开了。
晴明并没有心思去管德拉科现在正在做什么,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德拉科并不希望自己只身一人去刺杀多洛霍夫,毕竟他在食死徒内部的单挑战绩仅次于贝拉特里克斯。
但是常年的鬼道练习和内心的恐惧,又驱使着晴明去冒险。
他害怕德拉科再次受伤。
凤凰火和山兔被吩咐着隐身去了马尔福庄园,随时监控他们的情况,同时络新妇也被塞了一怀的狗粮,被督促着尽快进入四星的状态。
随时都可能打起来。晴明匆匆地穿戴好了之后,去黑湖旁找荒川谈事情。
黑湖正坐在礁石边一脸怨念的玩尾巴,荒川在远处坐着,时不时地坏笑着瞥他一眼。
“你们……又打起来了?”晴明看着黑湖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吃了什么?”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荒川远远道,黑湖飞快地瞪了他一眼,继续玩着尾巴。
现在的他几乎像全身的鳞片都被换掉了一样,从曾经的暗红色调变成了锦鲤般亮闪闪的样子,晴明失笑了一声,好奇道:“你们是怎么抓住她的?”
之前校长告知自己她意外身亡的时候,还真没想到是他们两干的。
“呸,特不好吃,别提了。”黑湖烦躁地又甩了甩尾巴,径直跳回了湖里。
“你们又吵架了吗?”晴明掏出了魔杖,给自己变了块毯子,吹着风坐了下来。
“啊,我天天让他学走路来着。”荒川叼了根草,不以为意道:“然后他就炸了。”
“学走路——?”
“嗯,他觉醒以后就可以变化出双腿来,但还是很抗拒。”荒川完全没发觉自己笑的一脸宠溺,慢悠悠道:“我会让他,适♂应的。”
很大程度上,黑湖抗拒这两条腿,完全是因为荒川的脑子里整天在想各种奇怪的东西。
“我在想多洛霍夫的事情。”晴明叹了口气,躺在柔软的毯子上,仰望着天上飘着的浮云:“你这段时间最好养足精力,必要时候还是放你出马。”
“暗杀的话,一团水就可以干掉他。”荒川懒洋洋道:“只要他不是那个狼人一般的体型,就没有任何难度。”
“不,”晴明抬手施了个‘障碍重重’,扭头看向他:“你攻击我试试?”
荒川并没有犹豫,一抬手便让身侧的游鱼如同箭矢一般飞了出去,但它们无一不如撞墙一般被那串绿色的环状物挡住,然后返回了荒川的身边。
“这个?”荒川皱了皱眉,疑问道:“之前的巴蒂怎么没有使用过?”
“因为他在父亲的拘留下被关了好多年。”晴明抬手解除了障碍重重,思索道:“要破盾只能靠先手,或者等他解除之后才可以动手。”
更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多洛霍夫生性多疑,去哪里都会带三四个随从。
哪怕他真的被突袭成功,其他的随从也会第一时间救他,不可能像杀巴蒂那个疯子一样易如反掌。
“铁甲咒、除你武器、障碍重重……”晴明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他:“你可以把人类身体里的水分抽干吗?”
荒川眼睛一亮:“我这两天找只兔子试一下。”
“如果抽干可以的话,大可以直接弄瘪他。”晴明思索着,继续补充道:“或者把他们引到水边,再想办法让他们沉湖。”
“你们两个是不是傻。”黑湖突然从湖里冒出头来,金红色的眸子盯着他们两,一脸嘲讽道:“直接凝结他们的血液就可以了啊?”
荒川平日里凝水成冰的小法术,只要巧妙地调整一下,弄死一个人类还是很简单的。
“有道理!”晴明跟着一拍巴掌,扭头看向荒川:“我现在给你找个兔子试试?”
“不,你用变形术。”荒川撑着下巴,解释道:“变个类似水壶的东西给我。”
晴明掏出了魔杖,随手摸了块石头,开始念咒。
冷冰冰的石头在他的手掌上晃了晃,逐步地向上膨胀,一点点地变形成了个木制的水壶。
“——居然是木制的。”荒川瞅了眼这个古怪的壶,伸手接了过去,招手让一个水团蹦进去,他拧好盖子,冥想了一会儿,再次打开的时候,壶里的水已经被冻成了寒冰。
这个小法术原先是族人夏天用来消暑的小把戏,但是由于荒川长年的反复使用和研究,已经不知不觉变得更强大而纯熟。
“哦对。”黑湖靠在礁石上,眯着眼道:“等你毕业了,能不能给我们换个大点的湖或者是河海之类的?”
晴明倒是没想到这个事情,好奇道:“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但是老子要分居!”黑湖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荒川,愤愤道:“而且那帮煞笔马人还是天天来这里洗脚,必须搬家!”
斯拉格霍恩喝了点小酒,正窝在沙发里听着古典乐。
上完课之后的小憩是最惬意的。他摇晃着玻璃杯里的红酒,听着小提琴丝滑的声音,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是你告诉他们的吗?”脖子一凉,殷红的血液开始无声地往下淌。
什么人?!
老头子试图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匕首完全地控制住了。
穆尔塞伯再次把刀刃往下压了压,身后的伏地魔冷冷道:“嗯?”
两道暗绿色的魔咒无声地攀附到他的腰侧,阴森的光芒转了个圈便消失了。
“伏——伏地魔?!”斯拉格霍恩试图晃一下自己圆滚滚的胳膊,却惊恐地看着自己上衣被脖子上流出来的血浸透:“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伏地魔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客厅里的摆设,冷冷道:“魂器的事情,你还告诉过谁?”
“我什么都没有说!”老头儿心知自己临死不远了,竭力高声道:“甚至没有人对我用过摄神取念,不信你可以对我用吐真剂看看!”
“我不关心。”伏地魔的声音嘶哑而充满怒意:“魂器的事情,和你脱不了关系!”
还没等他再呵斥一句,斯拉格霍恩突然竭尽全力推开了那个匕首,“啪”地一声幻影移形走了。
“追。”伏地魔冷冷道。
邓布利多正在古灵阁取加隆,他不得不开始考虑圣诞节该和盖勒特去哪里度假。
还没等他跨出大门的门槛,突然间袍子一坠,满身是血的斯拉格霍恩狼狈地跌倒在身侧,痛苦地挣扎道:“邓布利多——救我!”
什么情况?!
邓布利多瞬间掏出了魔杖,一面警觉地打量四处地情况,一面费力地把他搀扶了起来:“走,先去止血。”
“我不敢回霍格沃茨。”斯拉格霍恩捂紧了脖子上的伤口,费劲道:“他们刚才好像对我用了可以追踪的魔咒。”
“那先和我回……”邓布利多话音未落,突然间身侧出现了四个食死徒。
伏地魔旋身降落,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冷笑着道:“又见面了——我可爱的老师们。”
“你居然敢公开露面?”邓布利多冷厉了眼色,本能地用魔杖对准他。
一瞬间四个食死徒同时掏出了魔杖,一齐对准了那两个老人。
“快走……邓布利多。”斯拉格霍恩绝望道:“我没救了……”
“没想到,再见面会在这里。”伏地魔的蛇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居然没有回霍格沃茨,也是为我着想。”
还没等他再哔哔两句,突然又有两个金红色的身影凭空出现了。
“又见面了,大蛇怪——”绫子靠在福克斯的身边,把玩着老公的长发,懒洋洋道:“你应该知道,凤凰是吃蛇的。”
第47章 那只大天狗在花式十八摸
两只凤凰?
不,是凤凰变成了人形。
伏地魔依旧举着魔杖对准了邓布利多,看着福克斯挑起眉毛道:“——你就是当初这个老头子身边的那只鸟?”
福克斯揉了揉鼻子:“你先把魔杖放下。”
“我不放!”伏地魔恼怒道:“你们都得死!”
绫子把胳膊架在老公身上,懒洋洋道:“你怎么就确定,这个人就是邓布利多呢?”
什么意思?
难道他不是邓布利多?
伏地魔正被这句话干扰了注意力,突然一旁的福克斯冷不丁地抬手,一道火浪犹如火焰喷射器一般直接卷住了伏地魔的全身!
金红色的火焰如同魔鬼一般越烧越旺,转瞬伏地魔便变成了一个火球!
“清泉如注!”四个食死徒同时对准了主人,略有些惊慌地下咒。
“仅仅如此吗?”伏地魔解除了屏障,所有的火焰仿佛都被吸附着在一层壳子上,跟随着护甲的坠地跌落在地上。
他早就清楚了这群火鸟的攻击方式,一个铁甲咒就可以解决问题。
“唔。”绫子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邓布利多已经带着斯拉格霍恩遁走了,她一拍翅膀化回了火鸟,挑衅道:“猜猜我能啄掉几个眼珠?”
可恶!原来是在转移注意力吗?
“他们在哪里?!”伏地魔扭头问之前下咒的男巫:“不要跟他们纠缠,我们过去。”
“在……在德国的纽蒙迦德。”男巫畏畏缩缩道:“那里……还关着格林德沃。”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也真是会挑地方。
算了……改日再去弄死他们。
伏地魔冷哼一声,正欲带着手下幻影移形离开,忽然听见一声惨叫。
一个食死徒开始哭嚎着在地上打滚,尖利如刺的爪子卡在他的咽喉上,长而坚硬的喙径直向后颈啄下!
似乎火鸟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变幻成了尖锐地刀刃,一眨眼的功夫,那个男人身上已经到处都是血口子,一滩血液开始缓缓地扩散。
“救我——大人!”那个食死徒艰难地挥舞着双手,但是很快,他发出的声音都不再能组成句子,反而像蛇一样嘶嘶作响。
“钻心剜骨!”黑魔王咆哮道:“魔鬼火焰!”
森绿色和暗红色的魔咒同时击中了那个略有些肥胖的男巫,两只鸟儿轻巧的一个闪身,拍着翅膀飞了起来。
男巫的身体直接被魔鬼火焰燃烧了起来。
原先遥远处还有少数胆大的群众围观,一见这种狠厉的黑魔法被使了出来,登时齐齐作鸟兽散。
“似乎我把他的一节颈椎弄掉了。”绫子飞在空中,打量着那个哭嚎着的男人。
“唔,我割开了他的气管。”福克斯蹭了蹭老婆的脖子,提示道:“走吧,先回去找晴明。”
多呆一会儿恐怕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由于各种不和谐的原因,式神们最终都拒绝回勾玉里住。
山兔跟着络新妇在禁林里搭了个巢,萤草犹豫了下,回了晴明在斯莱特林的宿舍,偶尔让山兔过来窝在抱枕里休息。
自从晴明和德拉科住到地窖之后,那两个空闲的卧室就一直没有人敢进去看看。
不光是潘西之前被报复的太惨的缘故,还因为很多学生在晴明入学的前两年,在他的宿舍里瞥见各种奇怪的生物。
万一……一进去就会被吃掉了呢?
斯内普懒得管小崽子们的这些事,毕竟处在地牢的学生宿舍不仅房间多,每个学生之间也谨慎地保持着距离,空闲两个房间并没有什么。
于是回归的大天狗顺理成章地占了德拉科的房间——顺带着把妖狐也圈养了起来。
其实妖狐内心是愤怒的。
凭什么他想非礼我就非礼我!
而且我明明喜欢软妹子好不好!
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
他打不过大天狗。
所以平恭可以愉悦地蹂丨躏他的耳朵和尾巴,而后者只能一脸郁卒的逆来顺受。
跟着安倍老爷子修行良久的平恭不仅可以幻出锋利无比的羽刃,对妖力的掌控和各方面都成熟了很多。
以至于他一走进来,类似萤草一般的气压就不自觉地散发了出来。
还我当年可爱软萌的小正太啊……
妖狐只当自己成了他的猎物,连调戏山兔都没兴趣了,每天默默地跟在大天狗的身边,心中默默祈求着自己不要变成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