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青很想说,就算你成家没有阻止,咱们成婚也是假的,要不要搞的像真的新婚似的。但当着伙计的面不好说,于是拉着成朔往外走。
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苗青青把那日她回去后成家打砸家里的事给说了,现在她娘已经完全不准两人在一起了。
成朔听到这话,气得一口老血,他一掌劈在一旁的小树苗上,只见那树苗应声而倒,把苗青青给吓了一跳,这人怎么一掌就把树给劈倒了,也太厉害了。
“我这就跟你回苗家村去,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我明明跟我娘……”他说不下去了,脸色黑沉沉的,他转身回铺子,交代了张怀阳几声,接着衣裳都没有换,什么也没有拿,就直接带着苗青青一起租了个牛车往苗家村去。
到傍晚,牛车来离村头还有两里路的样子,苗青青从牛车上下来,说道:“我看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要是被我娘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成朔把她拉上牛车,自己从上边下来,“你坐车回去,我走去苗家村便是,这两日我或许不会来找你,但你一定要稳住你娘,帮我说说好话,成不?”
这人还挺聪明的,要她在她娘面前说好话,真是会打算盘。
苗青青看他脸色不是很好,只好暂时点头,看着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苗青青坐在牛车上很快就到了村里。
进了苗家院子,刁氏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声音,往外头瞥了一眼,喝道:“文飞,去,把那荆条拿出来,今天非要她跪跪不可,叫她不要进镇上去她非要进镇上去,嫌我这老脸没地方丢呢。”
☆、跪下认错
苗文飞听到指令却站着没动,看着妹妹,双手往院子外指,那意思是叫她上茅屋那边躲一躲。
苗青青却也来了气,成家是不好,可是成朔这人是好的,她是一心要与成朔合作了,她娘这模样是不打算她嫁给他了。
“娘,成朔他是个好人,成家人不好而已,你干嘛要牵怒他。再说我今天只是去了趟镇上,咱们家受成家这样对待总要告诉他吧,否则他还蒙在鼓里,所以我凭什么要跪荆条?”
苗文飞“嘘”了几口都没能阻止苗青青的话,果然厨房里的刁氏听到立即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叉着腰看向苗青青,“你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你想学你爹呢,你的婚姻大事由你娘我作主,你甭想再嫁给他。”
苗青青气的一跺脚,转身要往外跑,刁氏在后边追着喊,“成,你敢像你爹一样跑出这个门,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我说到做到。”
苗青青一听到她一惯霸道口吻,心里头就不是个滋味儿,还真就跑出了院子。
苗文飞却道:“娘,我把妹妹追回来。”
刁氏看到女儿真的跑出去了,心里头那个气啊,眼眶都红了,看到儿子去追也没有阻止。
兄妹俩从院子里出来,直接去了茅屋那头找苗兴。
苗兴正在做晚饭,看到两兄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苗文飞想了想说道:“还好那日建茅屋的时候多了两间,这下有你的落脚地了,这两日我劝劝娘,过不了多久娘就会让你们回去的。”
苗兴听得一头雾水,“你们怎么可以离家出走呢,不成,快,做错什么事了快向你娘道歉去。”
苗青青一口气把刁氏的话说了出来,又把自己的事表了态。
今天她去镇上,看到成朔租了院子,又购置了东西,觉得他还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的,成家那个家她虽然没打算去惹,但若是假成婚后,也要避开一下的。
他已经想得这么周到,嫁给他也没有后顾之忧。
苗兴听了后,一脸严肃的问苗青青:“闺女,你说说,你是真的想嫁给成东家?”
苗青青点头,“爹,我打算嫁给他,他已经在镇上租了院子,成了亲后,两人不住村里头来。”
苗兴想起成家那一伙人,心里头不是个滋味,但想起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是想帮一帮的,他闺女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执着过。
“那成,我看成东家这人也是个明事理的,晓得在镇上租院子住也不会回村里头,他怕是与家里人闹翻了,成家才闹到咱们家里来的,这样吧,你说他今天跟你一同回了苗家村,这两日我就抽个时间见见他,看他是个什么意思,要是他一心向着你,对你们的将来也做了打算,那我就帮你们在你娘面前说说情。”
“谢谢爹。”苗青青终于舒心了一回,她爹果然明事理,不独断,她娘就是一个专断的,没有人能阻止,恨不能制止全家人,苗青青这么想着,于是在茅屋子这边住了下来。
接连两日,苗兴都出门,也没同苗青青说,苗青青一个人在茅屋里无所事一中,就给苗兴做做饭,再不济上山头跟苗文飞两人砍柴割草,反正就是不回苗家院子。
第三日,苗兴回来的很早,他今个儿专门找了成朔,两人在山头那边没人的地方谈了好半晌,他看着这小伙子说话实诚,对他也很恭敬,说的事也到了点子上。
苗兴道:“闺女,我瞧着成东家比你娘先前看到那些亲事靠谱多了,这么着吧,待你娘的气消消了,我再去找你娘谈谈,这成家的确不好,上次还砸了咱们家的院门,但成东家这人是个好的,只是闺女你要嫁给他你还是有得辛苦了,他可是成家长子,将来还得侍奉父母,这是不可以推卸的责任。”
苗青青没怎么在意,“没关系,只要他向着我就成,再说我不嫁给成朔,我嫁给别的人家,又有几个家里没有兄弟姐妹的,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闺女说得也对。”苗兴不再劝。
苗青青心里却是想,等成了亲,头两年跟成朔住一个院子,各人一个屋,两年后她就跟他和离,她到时在镇上谋点事情,铁定不成问题,正好乘着这两年打探一下云台县的情况,搞不好自己也能像成朔一样开个铺子。
到那时她是一个独立的户籍,她又自己能养活自己,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活,她将来还会有兄嫂,到时她还可有能力瞻养父母,想想这日子她就开心,所以成家人的事她就放宽心思了。
苗家院子里,如今离家出走了两个,刁氏每次做饭都不小心做多了,看着对面一声不响闷头吃饭的儿子,刁氏心头就不是个滋味儿,着实想女儿想得紧。
“文飞,你去打探一下,你妹妹什么时候回来,她到底什么意思?”刁氏还是忍不住问儿子。
苗文飞摇了摇头,“娘,我这几日跟着你下地,我咋知道,农忙过后,我还想着上镇上去打零工,再过几月要过年了。”
刁氏叹了口气,“现在家不成家的,你上镇上做什么零工,家里也不靠着你这一点,你还是去你爹那边瞧瞧,你妹妹别跟人私奔了。”
苗文飞差一点喷饭,“娘,你别担心,妹妹精着呢,怎么可能跟成朔私奔,再说成朔那人顶天立地,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刁氏听到儿子对成东家的看法,不由放下了碗,见儿子还在一个劲的吃馒头,于是伸手按住,“甭吃了,你给我说清楚,成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苗文飞看着手中咬了一半的馒头,肚子里头还是空的,看着她娘那不依不挠的样子,只好泄气的把馒头放回碗中。
他把成朔先前同他说过的经历跟刁氏说了,苗文飞再次谈论起成朔在外闯荡的事,感觉如身临其境似的,很是向往,眼睛都亮了。
然而刁氏的关注点不同,听完儿子的长篇大论后,刁氏来了一句话:“这么说这成东家还蛮可怜的,十二岁的孩子就被家里人卖到铁匠铺子里做学徒,庄户人家但凡有点出路,哪舍得卖儿子,还卖到操劳的铁匠铺里。”
苗文飞哑口,只好随着点头。
“好在这小子福大命大,居然还有这离开的机会,还拜了个师父,这么说他还有一身功夫了?”
苗文飞依旧点头,总感觉他娘慢慢的要与他有共同话题了。
然而刁氏却不说话了,苗文飞等了半晌见她不说话,悄悄拿起馒头又吃了起来,吃得飞快,肚子还饿着呢。
刁氏食不下咽,盯着儿子吃馒头,忽然一拍桌子,说道:“但这也不成,将来你妹妹要是嫁到成家去,还不知道被那个泼妇陆氏给害死去,这成朔有个师父,又曾呆过军营,万一哪一天他被他师父给召回去打仗,先不说他能不能活着回来,就是你妹妹一个人在成家这个狼窝,那也是斗不过陆氏那老妇啊。”
被刁氏一掌拍桌子上,苗文飞吓得手中的馒头都掉了,嘴里没有咽下去的馒头来不得吞咽,堵住了,咳了好半会才顺了气。
刁氏还在不停的说,苗文飞听着,也是心头一惊,他娘说的对,成朔这个妹夫人是不错,也有本事,万一哪一天离家出了远门,那她妹妹呆在成家不就被人欺负了。
“不成,还是得阻止这婚事,这次不能站你妹妹那头,我跟你讲,你妹妹这会儿就是被成朔着了迷,他说什么她都信,但他呆过军营是个不争的事实,将来他走了你妹妹也留不住。”
苗文飞跟着点头。
刁氏得了儿子的支持,于是倾身过去跟儿子密聊。
苗文飞听完刁氏的计谋已经瞪大了眼睛,还拼命的摇头,“不成,娘,小妹肯定恨死你的。”
“我看那张夫子就是不错,上次不是上门来提亲了么,你明个儿就去跟张夫子谈谈,这事儿若是成了,你妹妹将来有福气的,这张夫子现在住咱们村里头,上无父母,又无兄妹,你妹妹过去不受人管制,这门亲事我看是最牢靠的。”
苗文飞还在摇头,刁氏已经想到前头去了,就想着再厚着脸皮,多带点媒钱给村里的媒人去。
那个赵翠田虽然不太好说话,两人也有过节,但这做媒人的大多只认钱,只要银钱给得可观,这事儿八成就成了。
当天苗文飞就去找苗青青了,把刁氏的决定告诉了苗青青。
苗青青拧了拧眉头,只觉得又回到了原点,她先前想嫁给张子秋的时候,人家不要她,现在她不想嫁了,她娘又过来掺上一脚。
苗青青决定去找成朔说说,她娘向来是个行动派,要是真的派媒人在中间与张夫子说好,到时换了庚帖,她都没有办法了。
成朔一直呆在苗家村,苗青青本想寻机会去寻他,没想他打听到消息,发现她住茅屋这边,直接就过来了。
两人来到一个避静处,成朔开口第一句话就道:“我已经说服了我娘,明个儿就跟着媒人上门提亲去。”
苗青青双眸一亮,接着把刁氏的想法说了出来。
成朔心里有些难受,他认真的盯着苗青青,“你想不想嫁给我?”
苗青青皱眉,不是她想不想,不是事先讲好的么?
“咱们讲好的合作关系,我当然是向着你这边的。”
“那就成了,我明天就上你家提亲,早点把庚帖换了,再定下亲事,年前就把婚事给办了,这下咱俩才安心。”
苗青青点头,“成吧,你明天早点来,到时我也回家里去。”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才各自散了。
第二日,成朔跟着他娘陆氏真的带着媒人上门来了。
刚好那会儿苗文飞领着苗青青回家,苗兴也跟在后头,刁氏正纳不下面子,特别看到苗兴心头就有气,没想又看到这三人进来,当她看到陆氏时,就像迎头吃下一口苍蝇,心里不是滋味。
上次上门那泼辣的劲儿,还指挥着两儿子砸了院子的大门,想着这事刁氏就没有好脸色。
成朔进门就向刁氏跪下,“婶子,上次真的是个误会,其余的我也不多说了,只恳求婶子原谅,同意我跟青青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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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殷勤
刁氏原本还要发怒,要拿扫帚赶人的,可是忽然看到一身长衫的成东家猛的跪在她面前,她忽然有点手足无措。
有过节的是成家院子里的人,虽然这个成东家也是成家人,但他至少没有参与。
苗青青紧接着也在成朔身边跪下去,求刁氏原谅。
那边杜氏尤如被人打了一耳光,脸色白了白,收到大儿子的一抹眼色,只好收起差点破口大骂的冲动,强装笑容,把手中的东西交到刁氏手中赔罪。
这两年青的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一起,赵翠田原本不待见刁氏的,但收了成家不少银子,忙过来打圆场,一脸笑容,媒人的嘴巴像是抹了蜜的甜,尽捡好的说。
地上两人还是没起,成朔侧头看苗青青,低声道:“我跪着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跪下。”
“为了加重咱俩的决心啦。”
成朔笑了笑,苗青青看到他一双好看的剑眉微微笼起,丹凤眸里有明亮的光茫,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看得她脸颊都燥热起来。
刁氏被媒人说了一番好话,那边杜氏也是一脸的讨好,再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人,刁氏只觉得头痛,旁边的苗兴又时不时来支持两声,刁氏败下阵来,她向媒人说决定考虑考虑。
然而出了院门,三人走远了,杜氏甩开成朔,一脸冷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娶那个泼妇的女儿,如今我看到刁氏我就想吐,今个儿娘是给尽你面子了,你先前答应给你二弟还清赌债的事可别忘记了。”
成朔也收起了笑容,面色冷疑,没有接话。
杜氏没听到他答应,猛的停住脚步,“怎么,你还要反悔不成?我今个儿可是舍下老脸跟你去了的。”
成朔冷笑,“二弟的赌债有千把两银子,这么大个窟窿,你让我填上,我应了,那我的婚事可还没有成,我先前是说直到我跟苗青青成了婚,我才把赌债还上,上次你们若不去闹上一场,我跟苗青青的婚事就成了,你们不经我同意,擅做主张,现在还巴望着我给二弟填了赌债。”
杜氏心虚,心想着没有上次那么一闹,你怎么会给你二弟还赌债?这话杜氏不敢说出口,只这么说完,应道:“成,过几日我再跟你去趟苗家,我看着苗家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口上说是拒绝,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也只有你这个傻子,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还跪在那泼妇面前。”
杜氏这么说着,脸色又变得狠厉起来,想起刁氏的嘴脸,心头不舒服。
成朔没再说话,只要他娘愿意再去上门提亲就成,现在是不能再有半点意外的,他一定要把苗青青娶进门。
苗家院子里,刁氏坐在凳子上想事情,苗兴坐在一旁分析女儿的婚事,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话,刁氏皱了眉,“你甭说了,说得我头痛,你作为孩子的爹,怎么可以向着外人呢?”
苗兴一时哑口,眼看刁氏要发怒的前兆,不敢说话了。
苗青青跟她哥呆厨房里做饭,苗青青叹了口气,“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近看杜氏,我瞧着这人显然不高兴,也不知道成朔是怎么劝住他娘上门来的。”
“我今个儿也没有想到成东家居然跪下去。”苗文飞摸了摸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没有想到。”苗青青在心里补充,这人为了和她合作,怎么还跪下去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样跪了下去,成家也把他逼迫成这样了么?
这时代的父母干嘛都要逼子女成婚。
一家人吃了饭,刁氏一直沉默无语。
饭后,苗青青正在收拾桌子,刁氏却说道:“这事儿还得我出马,明日文飞叫成东家过来,我跟他细细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