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得把管钱的账本交给你帮着核一核才成了,我总是拿了银子忘记记账,账上有多少银两有时还得问张怀阳。”
成朔这么说着遭来苗青青一个瞪眼,她知道他不会算账,但也没有笨到这个程度,何况这经济往来还是划开的好,“我给你核着铺子里头的账就成了,其他的你自己管着。”
成朔见她说得坚绝,也不再坚持。
转眼都来到了院门口,苗青青终于抽时机挣出手来,三人一同进了院子。
孩子太小,成家宝没有刁氏带着,第一个晚上就爬上了两人的床,这样更好,苗青青看着床中的成家宝,正好把两人分开在两边,这下她安心了,也不用担心自己半夜爬成朔身上去。
一人盖一被子,成家宝理所当然的睡苗青青的被窝里,孩子今天玩得累,很快就睡着。
黑暗里,成朔侧过头来,听到苗青青的呼吸还是杂乱的,显然没有睡着,于是说道:“今天看你挺爱喝酒的,年夜饭我给你准备一瓶好酒,铁定让你喝了还想喝。”
听到这话,苗青青来了兴致,“什么酒?”
“平庭关带来的,你敢喝吗?平时军营里只有沐休的时候才敢拿出来喝。”
是那边的酒,她就更要喝了,边关的酒,肯定烈。
“喝,但是这么远你怎么弄得来?”
成朔但笑不语。
苗青青一直期待着过年,就为了成朔口中说的酒,事后很多年她都后悔自己当初的好奇,她不该寻成朔要酒喝,也不该把自己喝得烂醉,接着又把成朔给睡了。
这个时候的苗青青显然是不会预知自己会后悔这顿年夜饭的,在苗青青的期待中,终于过年了,大清早的成朔便从外头带来了两坛酒。
苗青青围着酒坛闻了闻,一股香味,她高兴了,只是两人吃一顿饭就要两坛酒,也太多了。
然而成朔却道:“这两坛酒可是托人送来17 的,是我师傅的珍藏,我也舍不得一口气就喝完,咱们就喝一点点吧,我的酒量也不行,比你哥略好一点,平时在军营喝醉,大不了睡上一觉就成。”
苗青青其实上一世是喝酒的,自觉酒量还行,于是立即有了动力下厨做好菜。
一桌子菜做下来,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吃饭,成家宝很快就吃饱,看着爹娘喝酒聊天,慢慢地睡着了,苗青青起身把孩子抱回床上去。
接下来只有两个大人,苗青青放开了,几杯美酒下肚,苗青青来了精神,看着对面面色驼红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的成朔,苗青青笑了起来,“就这点酒量,你怎么上战场打仗的,反正初一又没事干,咱们今晚喝个尽兴。”
成朔强撑起精神,非要陪着她不可,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大半坛子酒,桌上的菜凉了,苗青青起身想把菜端去厨房热一热,然而才走了两步就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而一直爬伏的桌上一动不动的成朔听到声音慢慢地抬起头来,原本迷糊的眼神瞬间清明,他看向地上半开半闭着眼睛的苗青青,她在试图努力的爬起来,然而却总是身子不稳,嘴里却是大笑。
成朔起身,身板挺得笔直,脚步沉稳,哪有先前醉得不醒人世的样子,他上前把苗青青抱起往内室走去。
来到内室,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家伙,成朔看了叹气,把苗青青放在床的外头,给她盖上被子,紧接着他俯身把孩子抱去了隔壁。
隔壁的屋子里成朔早就烧旺了炭火,暖洋洋的。他把孩子放回小床上去,接着在孩子身边躺下,给孩子把被窝捂热了,才起身回了屋。
屋里只有两人,成朔看着床上的人,唇角扬起,他迅速的解了外衣,刚要丢地上忽然又收手,他双手一用力,一件新作的衣裳被他撕出了一道口子,再甩在地上。
脱的只剩下亵衣了,他才窜进被窝,然而这么久了,被窝里还是凉的,他把苗青青捂在怀里,摸到她冰凉的双手夹在自己的掖下,接着又把她的一双凉脚丫夹在腿腹中间。
没多久苗青青暖和了,却是睡得正香。
成朔垂首看着怀里的人,看到苗青青如瓷娃娃一样的小脸,肌肤白皙细腻,一双灵动的杏眸此时紧紧闭着,长长的睫羽根根分明的铺在眼帘上,小巧的鼻尖顶在他的胸膛,那未涂唇脂的软唇却在他胸口吧啦了一口,像是还没有喝足瘾,梦里还想着喝不成?
真是一个贪嘴的小猫。
成朔抬起苗青青的下巴,俯身吻上,没想却遭苗青青反唇吸吮,一双藕臂顺势缠上他的脖子,越吻越来劲了。
苗青青两世加一起都三十了的C,身子对男人的饥.渴是控都控制不住的,特别是在这种完全不受自己理智左右的情况下,她顺应了自己的本能,或许她还在做着什么春梦,把现实当成了梦境。
于是苗青青顺势的把成朔给压在了身下,一双小手在成朔胸口游移,那模样显然是要解他的衣裳,只是她的双眸却是闭着的,像梦游似的。
许久她也没有解开衣裳,似乎恼了,抓起衣裳就要撕,究竟没有那个力气,成朔哭笑不得,撩起他一把火,却吊在那儿不上不下的,看她这模样像是要睡沉过去了,双手的力气小了,动作轻了,慢慢地还不动了。
成朔立即撕开自己的衣裳,把她的小手放在胸口,他的双颊红得滚烫。
苗青青摸到滚烫的胸,又来劲了,却是在他身上瞎折腾,没有经验啊,把成朔撩起一把火,却不负责灭火。
成朔受不住,反身把苗青青压在身下,自己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的,他家媳妇身上的衣裳还是完整,不公平。
顺理成章的,苗青青很快被他剥去了外衣,只剩下里衣的时候,成朔看到了她胸口奇怪的衣裳,简短的两片包住一双酥乳,看得成朔热血膨胀,血气方刚的男子,又长常呆在军营禁.欲,都二十好几年的男人了,却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那种对女人的渴望不是一星半点。
成朔只不过是看了她胸前一眼,紧接着鼻子一热,他居然流鼻血了,立即起身拿衣裳堵住,身子却临近暴发的时候,苗青青却一脸不认输的翻身上前把他压身下了。
眼前是火艳的场景,成朔捂着鼻子,任由苗青青在身上胡闹,直到某人痛得惊呼,接着她甩了成朔一巴掌,成朔捂着脸忍了,身子却憋得差点崩溃。
苗青青睁开沉重的双眼,只觉得脑仁痛得厉害,接着是全身上前像散了骨架一般,她动了身子,痛得倒吸了口气,下.身传来痛楚,苗青青立即醒悟,接着惊呼出声。
睡在一旁的成朔立即醒来,对上苗青青愤怒的双眼,他一脸的‘委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巴掌印,接着指了指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苗青青瞪大了眼睛。
她昨天夜里梦到自己把成朔给睡了,难道并不是梦,她是真的把成朔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苗青青忍着痛强撑起身子,打量成朔,他的亵衣破破烂烂的挂在胸口,露出一片麦色的胸肌,然而他的脸却又红又肿,再看床头,两人的衣裳甩得到处都是,有挂在床头的,有甩在地上的,但每一件衣裳,不管是她的还是他的都是破烂的。
这场景,昨天晚上她跟成朔的肉.博战到底有多强烈,强烈到苗青青的心脏都受不了,她是C没错,两世都没有碰过男人没错,虽然时有发个春梦,但她怎么就变身成‘野兽’了呢?
这里可是古代,她这么狂野,不会把成朔给吓跑了吧?
苗青青悄悄地看了成朔一眼,他垂着眼眸,脸色有些不好。
“那个,真是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对你,昨夜有些贪杯,后头的事都不记得了。”她是记得的,她记得梦里强行把成朔压在身.下了。
成朔掀眸看她,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要不咱俩就搓合着过日子,你看成不?”
☆、哥哥的婚事
这是要她负责呢?苗青青内心崩溃,要是在上一世,现代人,她大可跟对方一拍两散,可是现在是在古代,而且这个男人已经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私心里也有点喜欢成朔这人,只是先前觉得两人是合作关系,她因此打住,可是有了昨夜,苗青青的心境有些变了。
真要孤零的在古代老死,倒不如跟着成朔做个伴,若是他三妻四妾,她再相办法离开便是。
苗青青红着脸点了头,成朔面上没什么变化,一双乌漆的眸子里却酿量着激动的风暴,差点要把苗青青顺手拉入怀中。
然而就在这时,隔壁房里传来小家伙的哭声。
苗青青立即醒觉,是了,她记得孩子是她亲自抱到床上来的,怎么就睡隔壁去了?她立即看向成朔,成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只怪昨夜贪欢,原本大清早把孩子抱过来,做得□□无缝的,没想还是失算。
“怎么回事?”苗青青推了成朔一把。
成朔立即起身往隔壁房去,就是不正面回答苗青青的话。
成朔来到小家伙的房间,看着床上吓得哭过不停的成家宝,终于松了口气,来到床沿坐下,把孩子揽入怀中安慰。
苗青青强忍着身子下了床,看到地上一堆撕破的衣裳,她抚额,自己到底有多饥.渴,多狂野,她勉强镇定了自己的情绪,来到耳房,换上了衣裳才出了内室。
苗青青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厚厚的白雪发呆,她以后要怎么跟成朔相处好呢?要不干脆就跟了他得了,这个人吧也不坏,对她家人又好,年纪比她大,心思也深重,许多事情他都想到前头去了,她也不用太过操劳,似乎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成朔抱着孩子出来,身上只披了一件破外衣,是刚才临时套上的,他看到廊下站着的苗青青,“咳”了一声。
苗青青回过头来,看向他,立即上前把孩子抱入怀中,“快进去穿衣,外头冷,孩子的衣裳也没有穿呢。”
成家宝听话的伏在苗青青怀中,冷得有些打颤,果然让男人带孩子真不是个事儿。
三人进了内室。
苗青青把孩子捂在被子里,接着把衣裳翻出来,给孩子添上。
成朔穿带整齐的出来,看到自家媳妇陪着孩子在床上玩耍,便转身出去烧炭火。
他刚起了火,苗青青从屋里出来,孩子没有跟着,她盯着成朔问:“昨夜孩子怎么去了隔壁?你不会是有预谋的吧?”苗青青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对。
成朔却道:“我没有预谋,就是喝醉了,怕自己压着孩子,所以就把孩子抱隔壁去了。”反正他有预谋也不会跟她讲,要是讲了她非离开他不可,他才不傻。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两个大的喝醉了,要真是把孩子压着了怎么办?
苗青青不再问了,而是坐在成朔身边,她在斟酌着怎么开口问成朔家里的事,今时不同往日,她打算跟他安心的过日子,那么成家宝的来历总要说一下,还有成家的事,他明明有银子,在镇上还租了院子,却是不告诉家里人,也不给家里人银子,成家在村里头过成这个样子,她觉得成家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苗青青甚至怀疑成朔不是成家的血脉,要不然他不可能不出手给钱,他这人并不坏。
成朔把炭火烧旺,净了手,看着一旁神色不明的媳妇,他伸手上前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把玩。
苗青青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要抽回,他却握住不放,“咱们都已经在一起了,你莫不是反悔了,对昨夜的事打算不认?”
这……
非逼着她承认他的存在不可,这是一定要她负责的意思,苗青青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只好任由他把玩自己的手。
成朔缓缓开口,“家宝是我姐成月的孩子,村里人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姐,因为我姐姐跟我是孪生,我娘生下我们时难产,差点没了,所以我娘不喜欢我跟姐姐,我是家中长子,不得不承认,但我姐姐却放在院子里,连村里的人都不知道。”
“姐姐两岁的时候被我娘不小心摔地上,摔断了一条腿,从此以后只能坐在屋里的椅子中。我十二岁那年被爹娘卖去了铁匠铺,姐姐拼命的求爹娘,愿意把自己卖给村里头的傻子做童养媳,只希望爹娘别卖了我。”
“然而我还是被卖去了镇上,爹娘得了银子,又打起了姐的注意,姐却已经心死,从此家里人无人敢靠近她,连带想把她卖给傻子为妻的心思也不敢了,我姐就在家里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活得生不如死。”
“四年前,我收到姐姐的来信,那时我师傅打算回长陵去,问我要不要留在祁家军营,我看到姐姐的信,毅然决然的回来了,却不想看到的却是我姐姐的尸体。”
“她当初在信中告诉我,她说她怀孕了,不敢告诉家里人,决定一个人离家出走,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离家出走了,事后又带着孩子回来,身子已经极为虚弱,但爹娘却不认她的孩子,把她挡在院外不准进门。”
“之后她把孩子留下,自己跳河了。这件事我家里的左邻右舍是知道的,但迫于我爹娘的霸道,没有人敢说,所以村里知道的人很少。”
成朔看着苗青青,“孩子我认下了,却没有精力带在身边,现在我有了你,我想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你不会舍我们而去吧?”
怎么又说到她头上来了,苗青青虽是瞪了他一眼,可眼眶竟然有了泪,她两世都生在温暖的家庭,从小受爹娘呵护,就没有体验过这种凉薄的亲情,她真的很难理解,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做爹娘的可以做到这份上来。
成朔无奈的笑了笑,“其实也是我自私了,我家里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偏要把你拉进来受苦,每次我去你们家,我就羡慕你,村里人卖儿女的父母不是没有,靠嫁女儿赚银子也不少,可是就没有看到爹娘那样宠爱子女的,看着你,有时让我嫉妒的眼红。”
苗青青伸指截了一下他的额头,“现在也是你的爹娘。”
成朔捧起她的手掌在脸上摩挲,唇角扬起一抹笑来,“是的,我喜欢你们家,现在还有你,你可以给我一个家。”
苗青青的脸颊红得发烫,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害臊呢?
“你能找到孩子的爹吗?”苗青青试探的问。
成朔却是变了脸色,神情沉重,“姐信里说她有一次在河边捡到一个男人,我怀疑是这个男人,但是他不知道去了哪儿,也不知道是哪里人。”
苗青青瞪大了眼睛,“不会是四五年前村里头忽然来了一个猎户,那时他在村里头住了半年,后来就不见,他修的茅屋就在山脚下,那儿隔着村里特别的远,靠近温泉的地方,所以村里人跟他没有什么交集。”
苗青青这么说着,立即想起那猎户的长相,还真的跟成家宝有几分相似。
不过后来那猎户莫名的失踪了,村里头的人议论了一阵子,之后就没有人再追究。
今日成朔推心置腹的跟她说了这么多的事,苗青青决定是跟着成朔,那么问题又来了,成家对成朔姐弟俩这样,他明明是被卖出去的,怎么不跟成家一刀两断,却还要牵牵扯扯的。
只是这些话苗青青不好再问,毕竟她才嫁给他。
初一这日,一家三口过得很是温馨,苗青青放开心扉,真把自己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家里的饭菜全是她亲手下厨,她嘱咐成朔以后不准上街头馆子里吃,就在家里做,要吃的跟她说一声。
成朔当然是高兴,一回到家就有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日子不要太美,他之一生自从十二岁那年被亲爹娘卖了后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能过上这么美满的日子。
夜里睡觉的时候,成朔还算安份,孩子在两人中间,苗青青不显得尴尬,想起自己昨夜做的事,心里就郁闷。
初二这日回苗家村去,大清早的苗青青做了肉罩子面条,一家三口热乎乎的吃了个饱,接着成朔找来一辆牛车出了镇子。
这一路回来,牛车直接赶到了苗家院子外,苗兴听到声音,立即打开了院门,苗青青看到她爹,高兴起来了,莫不是爹娘已经和好了。
很快刁氏也跟着出来了,刁氏红光满面,一脸的笑容,才几日不见女儿罢了,却像是好久未曾见到女儿似的,头一次一家四口变成一家三口过年。
成朔搬下不少礼物,成家宝紧紧挨着苗青青,刁氏瞧见,内心一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抱小外孙?
在苗家院子里吃了晌午饭,苗青青不想跟着成朔去成家,瞧他跟苗文飞聊得这么开心,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去,于是把睡熟了的成家宝抱入内房,母女俩说起了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