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真是太美了……”床上的人,近看远看都这么惊尘绝艳,越看越觉得美,广慧吞下了一口又一口唾液,忍不住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子跪到床上,嘟起嘴凑上前想在那两瓣薄薄如同花瓣的唇上亲一口。
离他的嘴唇越来越近了!广慧的心怦怦直跳,全身燥热不安,闭上眼准备享受那神圣的一刻。
眼前似乎一道神异的光芒闪烁,沧宁昏迷之间本能地抬起手,一把拽住了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
“诶呀放手!这可是贫僧的宝贝命根子!”人还没亲到,脖子上的春霖孔雀玉倒是突然被他狠狠拽住往下拉去,广慧的脖子都快被挂绳给勒断了,连忙一把拉住沧宁的手,带着哭腔对昏迷不醒的人求道,“小美人你快放手啊,没了这东西我们怎么快活啊?”
全靠有这宝贝春霖孔雀玉,才能在这把年纪保持精力旺盛,七老八十的兄弟竟然比一般二三十的后生还要好用!
然而沧宁并听不见老方丈的哀嚎,毫无意识地抓着广慧脖子上的宝石,全凭本能地往自己下|身送去。
昏迷中的人也不知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广慧脖子上的宝石被他使劲拽着往下|身送去,一把老骨头也被他拽得往他下|身扑去。
这小美人儿连昏迷中都这么饥渴?广慧被拽倒在他的下|身,干脆一把抱住他的双腿,欲要拉开裤子去亲美人的私|处。
沧宁紧握宝石的手却往自己双腿只间猛然一按,拽得广慧又一头撞在他的下|身。
“哎哟美人啊,你可真闹腾。”广慧抬起头,揉了揉自己被戳痛的额头,方才竟然一下子撞在了美人这硕大又坚硬如铁的分|身上。
待额头上的痛稍微缓解,广慧才感觉到脖子上已经没有被人继续拽着,原来是美人已经放了手,这下终于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春霖孔雀玉。
这一摸却摸了个空,脖子上的绳子还在,宝石却不知哪里去了。广慧有些慌了神,连忙伸手把脖子上整条绳子都摸了个遍——绳子完好无损,宝贝却不翼而飞!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广慧大吃一惊,连忙拉起沧宁方才抓过自己宝贝的手,掰开他的手心看看,没有。于是,抓起他的另一只手看看,也没有。最后,广慧干脆将他全身搜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宝贝的半点踪影!
好好的宝贝怎么突然没有了?广慧突然背后一凉,全身汗毛倒竖,小心翼翼地往四下看看,总觉得房中有什么妖孽作祟。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头皮发麻,连忙撒腿就跑出了房间。
广慧回到自己房中,吓得瑟瑟发抖,为了不被寺中小和尚们看出来他的胆怯,晚上也不敢叫人进房陪自己,就这么一个人在僧房里裹着一床厚厚的大被子缩在床上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宿,吓得一晚上都没合眼。一会儿想到自己的命根子宝贝不翼而飞,一阵阵心痛的感觉就向人袭来;一会儿想想是什么妖孽竟然有本事盗去世尊赐给自己的宝贝,一阵阵害怕的感觉就从脚底蔓延开来,吓得人直哆嗦。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寺中的僧人们都起床了,广慧连忙也穿戴整齐跑出了房门,叫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和尚陪自己再到东厢房去那间丢了宝贝的房间仔细看看。
因为宝贝春霖孔雀玉在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广慧总觉得自己的破敌紫金钵如今也非常不安全,于是将它揣在怀中随身携带,时时刻刻都摸一摸,以防意外。就这么一路摸着宝贝和小和尚们到了东厢房。
几个人进房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广慧丢失的宝贝,而昨晚那个青衣公子,竟然也一晚上都没有用再回来。
难道寺中真的有个很厉害的妖怪,把昨晚那个俊俏的小公子给吃了,还在自己眼皮底下偷了世尊送给自己的好宝贝?广慧吓得心里直抖,想起后院“龙池”里那个“龙王”,有道是“唇亡齿寒”,这种时候总是应该求它帮帮自己的。
前往后院的路上,广慧又是撞见一堆求雨的百姓,一路高兴地收下他们的钱财笑嘿嘿地不停保证最近一定会下雨。
到了“龙池”边,广慧让所有旁人退开,在水潭旁念念有词。
水潭中突然一道水柱冲起几丈高,水底的怪物出现在了广慧面前,笑问道:“方丈您有何贵干啊?”
揣着怀里一堆钱财,广慧倒是先把求雨的事记在了心上,对那怪物笑嘻嘻道:“龙王您不降雨都因为六空那个蠢货惹恼了您,如今六空那个蠢货您也已经把他杀了,不知您能否大发慈悲,下这么一点点雨啊?”
“方丈啊,如今不是我不下雨啊。”那怪物在水潭边背着手踱起步来,煞有介事地解释道,“您有所不知,您寺中有一个妖孽,有它在,我也没办法降雨啊。”
“哦?妖孽?”广慧警惕地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地像那怪物挪近了一步,轻声道,“贫僧我也遇到了厉害的妖怪。”
“这就对了。”因为有真龙在,蛇妖对水的控制失灵,那怪物便对广慧扯谎道,“正是有那妖怪在,所以我现在法术失灵不能降雨。”
“不瞒您说,贫僧的一件好宝贝也被它给盗了。”广慧问道,“我们眼下如何是好?”
“不必惊慌。”那怪物道,“我要是能找到那妖怪,用你的符咒将其控制,我就可以恢复法力,不光可以帮你降雨,还能帮你一起寻找你丢失的宝贝。”
“如此甚好啊。”广慧喜出望外,“可是我们如何才能找到那妖怪啊?”
“昨晚你的宝贝丢失在何处?”那怪物道,“就从那里开始寻找。”
广慧连忙带着那怪物到了自己丢失宝贝的东厢房:“就是这里,贫僧已经带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了很多遍,也没找到宝贝,也没找到妖……”
“啊呀!”那怪物大叫一声,打断了广慧的话,指着床上的人问道,“方丈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哦,他是昨晚一个青衣美……公子的弟弟,那青衣公子不知道哪里去了,留他在此处休息。”广慧问道,“这小美人有什么问题?”
那怪物盯着沧宁,摇了摇头,对广慧道:“原来就是他。”
“是他?”广慧连忙问道,“他……他有什么问题?”
“他乃是……一鹿精。”那怪物看着沧宁,信誓旦旦道,“不信你去取出你的符来,我来让他现出原形。”
广慧被吓了一跳,连忙去取了自己画的所有降妖符给那怪物,那怪物接了符,用红线在沧宁的双手双脚上都和绕了三道,各处要穴都贴了明黄的符纸,又将红线以奇异的姿态在床头床尾牵来扯去,织成一个神秘的图案,又似一张大网将人困在其中,再将手中剩下的符纸全都贴了上去。
那怪物布置好这些,口中念念有词,对床上的人用手一指。顿时,一道青光散去,床上的人满头青丝化为银发,额上竟然还有一对银光熠熠的“鹿角”!
“这就是鹿精!”那怪物胸有成竹地拍拍手,指着沧宁道,“一切灾异都因他而起。”
看到床上那几乎透明的少年,一头细腻如丝银发,额上竟然还长着一对银光闪闪的“鹿角”,果然不是个人!广慧吓得哆哆嗦嗦,双腿不停打颤,站都几乎站不问,结结巴巴地问道:“龙……龙王……爷……怎……怎么办?”
“这鹿精不怕刀枪剑戟,也不怕水,不怕雷——只怕火。”那怪物自信满满地对广慧说道,“只要烧死他,灾祸就都会立刻停止了。”
“如……如此……”广慧连忙道,“那……那就……贫僧……马上让人去准备柴火来!”
“嗯。”那怪物点点头,“事不宜迟,要快点!不然夜长梦多就不好了。”
“贫……贫僧马上就去!”广慧连忙转身往门外跑去,跑得太急一脚踢在门槛上,要不是刚好被门边伺候的小和尚,差点没栽个跟头。
“真是该死的鹿精!”广慧把自己差点摔倒也归罪在了“鹿精”身上,双手合十道,“变得如此美貌来害人,真是罪过罪过。”
广慧已经离去准备柴火要烧死“鹿精”,那怪物望着还躺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脸上划过一抹狡黠而得意的笑容:“宝贝儿,我说你是我的,你就肯定会是我的。”
门外一阵嘈杂声响起,寺中所有和尚都被广慧派了出来搬运柴火。和尚们你来我往地抱着一捆又一捆柴火堆在院子里,院中不一会儿便堆了好大一堆柴火,足以将“鹿精”活活烧死!
☆、第29章 [1.23]
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分,沧宁终于有力气睁开了双眼。
看看四周,都是些横七竖八莫名其妙的红线和一堆明黄色的符纸,沧宁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唯一还能动的,竟然只有转转眼珠子而已。
一定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咒,沧宁无奈地向周围看了看,终于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除自己以外的唯一一个活物——一个猫头妖怪。
“过来。”沧宁看着它道。
虽然沧宁半点法力也没有,连动都动不了,然而世上没有动物是不敬畏龙的,看看他额头上那一对银光粲粲的龙角,那猫妖打心底就觉得又敬又怕,只好蹑手蹑脚地蹭到床前,又不敢靠得太近。
“你要吃吗?”那猫妖抬起爪子,捏着一条又细又长的老鼠尾巴。只要顺着那老鼠尾往下看,就能看到一条又肥又大又活蹦乱跳的老鼠。
沧宁看到那东西,不禁一阵反胃。
“你不吃我就自己吃了。”猫妖举起爪子,把老鼠尾巴送到自己口中,像啃萝卜一样“嘎嘣嘎嘣”地嚼碎了一只老鼠,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好吃。”
“帮我扯了这些东西。”沧宁用眼神示意它扯了自己周围这些符纸。
“我试试看。”猫妖伸出一根爪子,轻轻戳了戳一张明晃晃的符,确定那东西不会伤自己,才伸出爪子一把将它撕了下来。
这下好了,沧宁松了一口气,对它道:“把它们全都撕掉。”
“嗯嗯。”猫妖愣愣地点了点头,伸出爪子像扯蜘蛛网似的将床上那些红线和黄纸都扯了个乱七八糟。
还是不能动,沧宁只能看看自己身上那些符纸,对猫妖道:“这些也撕了。”
“嗯嗯。”那猫妖爬到床上,把沧宁身上的符纸也全部撕碎。
沧宁浑身一激灵,发现终于能动了,立刻坐起来,准备把自己手脚上那几条红线也扯了去。
“妖孽!哪里走!”
手刚碰到红线,只听门外大喝一声,沧宁猛然抬起头,只见一道刺眼的金光铺面而来,亮得他睁不开眼睛。
“收!”
“啊!”耳边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沧宁眼前的金光随之瞬间消散。看看身边,那猫妖竟然不见了。
广慧见自己破敌紫金钵的光突然散了,应当是收到了妖孽,十分得意地往钵里看看,竟然装了一只猫。
可是那个“鹿精”怎么收不进去?广慧再次抬起紫金钵,对沧宁大喊一声:“收!”
破敌紫金钵纹丝不动,沧宁也毫无反应。
世尊说,破敌紫金钵可以对付一切妖魔。按理来说,紫金钵收不了的只有神仙和人而已,但是为什么收不了一个鹿精?广慧抱着金钵,自己向后退了两步,却指使身边的小和尚道:“快去抓住妖孽!快去!”
见他们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沧宁忙从床上跳下来,不料手脚上的红绳没有解开,被一跤绊倒在地。
“快!快点拿绳子来!”“快点绑起来!”一群和尚见机冲上前按住沧宁,剩下的则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往他身上捆。
沧宁翻了个身把几个和尚踢开,又几个和尚连忙拥上前来把他的双脚也捆在了一起,按在地上。
“快点快点把他拖出去!”广慧现在门边,指指门外吩咐道,“快点!院子里已经准备好了!阿弥陀佛!”
一群和尚将沧宁往门外抬去,广慧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路过面前的那张绝美的脸。真是美!太美了!广慧使劲吞了好几口唾液,这么好看一个小美人,还没享用一次就烧死真是可惜了!
那群和尚将沧宁抬到院中的石柱边,又用一条绳子把他捆在了石柱上。那石柱周围早已堆了厚厚的一对干柴,几个和尚手中还举着火折。看到方丈说要烧死的妖孽竟然是如此一个绝世美人,一个个心里都在捶胸顿足,不停为他感到惋惜心疼。
“慢来。”广慧慢悠悠地走到院中,对小和尚们道,“阿弥陀佛。我们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能轻易伤生。如果这个鹿精能够痛改前非皈依佛门好好修行,我们不如放他一条生路?”
听得方丈这么说,小和尚们一个个都心里乐开了花,纷纷答应。
“阿弥陀佛。”广慧走向石柱边,对沧宁道,“小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可愿皈依我佛,从此不再害人,留在我们寺中好好修行?”
沧宁撇了撇嘴,笑着反问道:“我害了谁?”
“你你你,身为妖孽,罪孽深重。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广慧趴在沧宁耳边,轻声问道,“你可愿以身事佛,以身赎罪?”
沧宁被他说得不禁一阵好笑,摇了摇头:“一点也不!”
东海数万丈深的海底,粲粲九色珊瑚掩映之中,耸立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那巍峨繁复的宫殿从深海之底拔地而起,水晶珊瑚为顶,砗磲珍珠为壁,坐拥珍宝无数。宫中鲛灯长明,宫人无数,正是最令人向往的东海水晶宫。
东海龙王自然是这宫殿的主人,亦是整个东海乃至世间所有水族的王者。他头戴冠冕,端坐珊瑚白玉王座上,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并非自诩真龙的人间皇帝可比。
座下跪着一个灰不溜秋卑躬屈膝的小妖,正是南山寺后院“龙池”中那蛇妖化成的怪物。
“小……小精所说千真万确。”那怪物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禀报道,“那……南山寺那群妖僧十分蛮不讲理。他……他们竟然敢对小殿下不敬,还把他当妖孽。小殿下如今危在旦夕,还请龙王快去相救……”
龙王听得无动于衷,沉着脸问道:“就这点事?”
“就……就这些。”那怪物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端坐于一旁的海神娘娘面露担忧之色,却也没说什么。
“本王早就说过,只要他敢私自离开东海,是死是活自己负责。”龙王面无表情,语气中皆是不可侵犯的威严,“自作自受,谁能相救?”
本来还想通风报信真心帮助小殿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从东海捞到一大笔封赏好处,说不定从此能在妖界扬眉吐气,想不到世上竟然有这种亲爹?那怪物惊得目瞪口呆:“可是小殿下他现在十分危险,您不相救只怕那群妖僧会把他……”
那怪物话还没说完,只见一身着橙红霞衣的人匆匆进了殿门,一看那神气洋洋就不是等闲之辈,吓得赶紧闭了嘴。
“儿臣参见父王,参见母亲。”那橙衣之人抱拳下跪。
“神变?哈哈。”龙王笑着点点头,“快快起来,一旁坐下。”
橙衣之人正是东海五太子神变,海神娘娘只是对他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其他话。
“谢父王,谢母亲。”神变起身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怎么突然回到东海?也不曾派人知会一声?”东海龙王慈爱地道,“父王也未曾派人迎接,也没有设宴,可是半点准备都没有啊。”
“父王,儿臣之所以匆匆回来,是因为八弟。”神变道,“儿臣在云梦泽中职守,昨夜突然听得水中一阵巨响,儿臣连忙派人查看情况,竟然发现是八弟身受重伤,现了原形,掉进云梦泽……”
“什么?”听到汩陵受伤,东海龙王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他现在情况如何?”
“儿臣已经为他运功疗伤,带他回到宫中修养。”神变道,“此时已无大碍,不日便能康复。”
“哼。”听得汩陵无碍,龙王这才放下心来,恨恨道,“本王就说那个孽障,只会害人!汩陵若不是去找他,如何会身受重伤!以后你们要切记,谁也不要管他!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去吧!”
海神娘娘面露愁容,却依然端坐一旁,并不言语。
“父王喜怒。”神变道,“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追悔,好在八弟没有性命之忧。父王现在是否要去看看八弟?”
“好!快带我去看看!”一心想着汩陵,东海龙王显然没把跪在座下的一个小妖小怪当一回事,更没把沧宁有没有危难放在心上,起身拉起神变的手就往殿门外匆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