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的软弱,她就不会从小受到其他兄弟姐妹的欺负,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幸亏后来她遇上了师父,教了她傍身的武艺,这才令她解脱了。
而她那母亲如果有争一争的心,或者能够绝然的带着她离开,她就不用受那些苦了,因此,雅妃的心里是很怨恨的,但不得不说,那个一无是处的母亲还有有些本事的,尽管已经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但那手出神入化的蛊术真的很高明。
她学了,而且学得很好,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而就在她学有所成的时候,她那个冷酷的父亲竟然找上了她,还一改常态,对她特别的亲和友善,可见多了他的虚伪的雅妃却不为所动,特别是在他说出让她牺牲圣洁的身子去做卧底的时候,越发的心灰意冷。
不过,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一来她反抗不了那个强大的父亲,二来她觉得这是个机会,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去竟然会让她遇上爱了一辈子也毁了她一辈子的男人——左千颜。
她不介意他的利用,不介意他的谎言,甚至,不介意他那么无情的将她推到别的男人上,可她无法忍受他竟然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对她下重手,甚至,要杀了她。
呵。
那狗屁的噬心蛊,是她亲手给他的,没想到他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将它用在了她的身上,还为了这个贱人常常用它折磨她。
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傻瓜笨蛋吗?
她既然敢给,那么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化解,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岂会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她实在太爱左千颜了,爱到哪怕迷失了自我,失了尊严,只要能够多看她几眼,她宁可不断的在他的面前演戏。
可是
可是该死的,那个男人竟然不要她了,甚至,连她好几次以线索为由找他,都是他的属下来跟她打交道,这怎么可以?
她绝对不接受这个结果,可对于左千颜,她心里再恨再怨,也无法真的对他下狠手,于是乎,很自然而然的就将满腔的怒火和仇恨迁怒到了陆如芸身上。
她要她痛苦,她要狠狠的折磨她,她要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可令她想不到的是,第一步计划施展的很顺利,可之后呢,竟然全被这个女人轻松的化险为夷了,就连那个人也对她产生了兴趣。
不可以。
如果那个人真的对陆如芸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那么,一切就来不及了,所以她才决定率先动手,杀了陆如芸,然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武艺甚至比她更高。
除掉她。
不管使用什么办法,她都一定要除掉这个女人。
“左千黎身上的傀儡蛊是不是你下的。”
并没有立即杀了雅妃,陆如芸在重伤她之后,就停了手,她还没丧失理智,更何况,从一开始心里就有一个谜团困扰着她,她必须问清楚。
“哈哈哈,是我下的,可母蛊不在我身上,就算你杀了我,也救不了他。”
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之前的怨毒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肆意张狂的笑容。
终于终于能够看到陆如芸这个贱人吃瘪了。
痛快,实在太痛快了。
她是不会告诉陆如芸,这个世上除了所谓的七彩神蛊外,她和她那个母亲早已经研制出了新的化解之法,而且,更加的稳妥,不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当然,她也不会告诉陆如芸,那个母蛊去了什么地方,又在什么人身上,她就要看着这个人备受折磨的模样,她越痛苦她的心就越舒畅。
“说,母蛊在谁身上。”
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森然,稍纵即逝,她已经决定了,这个雅妃,她要她生不如死的活着,亲眼看着她是怎么一点一点杀死她心爱的男人的。
这还是陆如芸自从重生之后,除了左千颜之外,第二个让她如此恨的人。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被陆如芸掐住了脖子,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可雅妃还在笑,一点儿服软的迹象都没有。
她不怕死。
如今的她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还有一个贵妃的头衔和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男人外,什么都没有了,她根本不在乎是活着还是死了。
恨只恨,她不能亲眼看着仇人们痛苦的惨样,不过,倒也不留遗憾了,毕竟,依照现在这个情况,除非陆如芸能够逃脱那个人的魔爪带着七彩神蛊及时赶回去,否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左千黎。
呵。
堂堂左国四皇子殿下成了一具没有思想的傀儡,特别还是那个人的傀儡,哈哈,想想就觉得解恨,特别是她想到眼前这个贱人在知道真相后,绝对会痛不欲生吧。
当然,那个辜负了她的男人,就算她得不到他,她也绝对不会允许其他女人染指,除非
可惜了,那可能性几乎没有。
164.第164章 煞费苦心
“杀了你。 ..”
她该笑这个女人单纯呢,还是笑她傻好?
这个世界可不是只有一个办法能撬开硬骨头的嘴,更何况,这个满脸疯狂之色的女人还算不上硬骨头,更何况,从她激怒她那一刻开始,她就设想好了她的结局。
“杀了我,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母蛊去了哪里,哈哈哈,陆如芸,你要不要赌上一赌?看我死了之后,左千黎能不能救得过来。”
能活谁会想死?
可雅妃却没有太大的求生欲,她只不过想多看几眼陆如芸犹豫不决,最终作出决定之后,却发现一切不过是徒然后的表情。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陆如芸眼底的森然寒气令她心悸,也知道求生无望,隐隐的,还有些恐惧,似乎她看到了一个恶魔朝她张开了利爪,等待她的,是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但也不会让你活得很轻松。
忽然陆如芸松开钳制在雅妃脖子上的手,冷冷的笑了,在雅妃诧异的眼神中,就那么风轻云淡般的离开了……
陆如芸转性了?
可能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她一直秉持着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犯我一尺我还人百丈的行事作风,过去如此,现在一样,将来也不打算改变。
那她为什么不……杀了雅妃?
呵。
这倒不是陆如芸突然发了善心,放过她了,而是冷静过后的她太清楚现在这个情况对她不利,没有必要为了这样一个傻瓜,引起赵廷翊的注意。
当然,现在赵廷翊对她的关注并不少,但饶是如此,陆如芸才认为不能让他更加对她好奇和关注,否则,她就真的成了笼中之鸟,再也不可能逃出这个地方了。
更何况……正如雅妃说的,这傀儡蛊是她下的,可母蛊不在她身上,而除了她之外,又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了,这一情况,陆如芸不得不承认,她抓住了她的一个软肋,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暂时也不想断了这条线索。
毕竟,这关乎着左千黎的性命,她赌不起。
就这么放了雅妃,她不怕她在报复吗?
怕?
在陆如芸的字典里,还真没有这个字的存在。
至于雅妃,陆如芸还真不觉得她能够再掀起多大的浪来,既然掀不起大风浪给她造成困扰,那又何必在意呢?
再说了,只要一个月的时限一天没过,那么,雅妃就一天不会善罢甘休,因此,她要找个更合适的下手机会,并不难。
不急。
她对惩罚雅妃的事一点儿也不着急。
想通了一切,陆如芸坦然的离开了这里,转身朝着另一侧方向走去,可远走她的心就越沉。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因为几乎将整个村子都逛了一遍的她,猛然发现,这个村庄中竟然没有一个蛊族之人,或者该说,除了他们几个人外,在没有半个活物。
怎么回事?
秀美的柳眉微微皱起,陆如芸停在一处稍高的土丘上,漆黑的眼眸微眯,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这一座座摆列整齐的草屋,暗自思忱。
这是不正常的。
没有打斗迹象,也没有屠村的痕迹,这就说明,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并不是赵廷翊或者雅妃等人,而且,她也进入几个草屋里看过,里面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说明这些草屋很久没有住人了。
可不对啊。
细算起来,雅妃发起这场战争也不过半月有余,可显然,这些草屋的主人在这之前就已经不在这里居住了。
为什么呢?
这里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收回视线,陆如芸又检查了一遍一个房间,试图找出些有用的线索,让她了解这个诡异的村庄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
许是时间太久,又或者被人刻意的掩饰过,无论她怎么检查,都找不到半点儿有用的线索。无奈,只得暂时放弃。
“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当陆如芸放弃了心中的执念打算离开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猛然在这个空寂的房间里响起,顿时吓了陆如芸一跳,心脏都忍不住快跳了几拍。
可恶。
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平复掉内心的悸动,陆如芸阴沉着脸色看向那个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人,没好气的哼道:“与你无关。”
“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你现在可还是我的阶下囚呢。”
没错,这个突然出现在陆如芸视野里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国太子殿下赵廷翊。
“哦。”
满身的煞气纵然消散无踪,陆如芸淡淡的应了声,也不问赵廷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径自掀开帘子,往外走。
“你去哪里。”
本以为依照陆如芸的性子,必然会还击几句,可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平静的离开了,甚至,连之前的愤怒都莫名的消失了。
诡异。
太诡异了。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陆如芸却更加的吸引他,因为……他看不透她。
这很好。
如果很快就将这个人看透了,那就失去了新鲜感,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为何?
原因很简单,一个玩具若失去了它的价值,那么,它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而没有存在意义的玩具的命运不是被抛弃就是被销毁。
他赵廷翊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或者说,赵氏中人都有这个毛病,就49 是自己得不到的,或者腻味的,就要被他们亲手摧毁,而不是留给别人。
“既然我是阶下囚,那么,我不该去关押我的地方吗。”
冷笑了一声,陆如芸讥讽的看了赵廷翊一眼,继续往回走。
她倒是希望激怒他,让他一气之下将她跟其他人关押在一起,这样,她不仅能够有几个帮手帮忙,成功逃离的几率大很多,还能从中了解一番,雅妃和这个赵廷翊葫芦里到底了什么药。
虽然说能够除掉左千黎这个威胁已经很值得他们不惜一切的攻占蛊族,摧毁唯一可以化解左千黎身上的傀儡蛊的源头,这样一来,左千黎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问题就在于,从她被抓到现在,雅妃和赵廷翊二人,根本就没有人搜查过她的身或者问起过七彩五毒,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若真是为了毁了七彩神蛊出世,那么,就绝对不可能不搜查她,看看她身上是否有七彩五毒。
因此,陆如芸有理由相信,还有其他原因让不惜一切代价的来到蛊族,甚至,那件事比杀掉左千黎更重要,可是……这可能吗?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性,陆如芸秀美的柳眉皱的更紧,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她可不认为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样,赵廷翊还会这么悠闲的跑来南疆折腾一个小小的蛊族。
罢了罢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跟她与程晨二人约定的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他们就能够会师了,当时候,就算不能战胜赵廷翊的人马,也能给她创造逃跑的机会。
“你是特殊的阶下囚,这个村庄就是你的牢笼。”
轻笑了笑,赵廷翊并不知道陆如芸心里在想什么,否则,他绝对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更别提笑了。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若非她还有用,能够为他创造很大的价值,这个人会这么礼待她吗?
又因为知道她不是寻常之辈,防范着她与其他同伴互通消息或者密谋逃跑什么的,这个人又怎么可能将她隔离起来呢?
哼。
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可惜,她陆如芸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不会被他那看似礼待的表象蒙蔽,真的认为他赵廷翊对她有多么的求贤若渴。
“你值得。”
心情愉快的看着陆如芸,赵廷翊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之前要好一点儿了。
为什么这么说?
原因很简单,因为此时此刻的陆如芸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跟他针尖对麦芒的杠着了,甚至,还能开起玩笑了,这可不就是说他们的关系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嘛。
呵。
不得不说,自信过头的人有时候也挺让人无语的,就像这个赵廷翊似的,若陆如芸知道她的冷嘲热讽被理解成这样,不知会不会吐血三升。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总觉得这赵廷翊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很欠扁的样子,可偏偏她现在不能动手,于是乎,陆如芸决定眼不见为净,然不管她走快走慢,那人始终跟在她身后,也不怎么说话,就那么跟着。
无力的同时升起一次挫败感。
陆如芸现在才知道,这个阴柔的男人竟然如此的粘人,像块狗皮膏药,贴上就撕不下来。
“天色还早,急什么。”
换句话说,他还会继续跟下去。
“你——”
俏丽一变,陆如芸森冷的看着赵廷翊,恨不得冲过去撕了这个男人,可惜,仅剩的理智在最后关头拉住了她,令她硬生生的压下那股冲动。
“爱跟,那就跟个够吧。”
冷哼了一身,陆如芸纤瘦的身影一闪,在赵廷翊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几个闪身,就飞快的钻入了一座空草屋里,待赵廷翊追过来时,就看见她在打扫空房子,漫天的灰尘飞扬,竟然让他看不真切她。
“咳咳咳,你搞什么鬼。”
故意的吧。
肯定是这样。
这个爱记仇的女人,明知道他随后就会来,竟然弄得满屋子的灰尘飞舞,害他触不及防之前被呛了个正着。
“既然这个村庄都是我的牢笼,那么,我应该有选择在哪个囚牢被关押的权利吧。”
她就是故意的,否则,她怎么可能自己用布挡着,却故意在赵廷翊踏进来的那一刻,迎面给他吹了一阵风,送他满满的一片灰尘。
然这又如何?
赵廷翊会因此杀了她吗?
会改变主意将她另觅他处关押吗?
又或者说,他会为此放弃对她的关注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你要住在这里。”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相隔星月寒所在的那个草屋很远,就是他或者雅妃的,距离也不近,更重要的是,陆如芸所选择的这个地方相当的偏僻,几乎都快到最外围的草屋了。
逃跑,这个方向不对,距离左国最远,反倒是离赵国很近。
更何况,若陆如芸真的打算要从这个方向逃跑,那么,她必须经过他所在的草屋,这样一来,无疑会打草惊蛇,从而导致计划失败。
不是逃跑,难道是深入?
可也不对啊。
且不说陆如芸对他关押那些人的地方不了解,根本就是一只无头苍蝇,完全不可能找到人,就是她很熟悉的话,也不可能选这么一个位置,毕竟,若她要深入进去的话,势必会经过卓雅所在的草屋。
虽然那个女人脑子不怎么好使,但不得不说,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至少,一个大活人路过,她不可能察觉不到吧。
那……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有一次,赵廷翊无力的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他真的猜不透看不懂她。
“不行吗。”
并不知道赵廷翊在想些什么,只不过,陆如芸也没想过要知道,她现在是一刻钟都不想看到赵廷翊。
至于她为什么选择这里。
其实答案很简单。
她要等,等待程晨二人带着大部队过来,到时候,她会乘乱逃出这里,可在这之前,她需要给精明多疑的赵廷翊些悬念,令他猜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