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王怡便道:“我要去镇子里一趟。”想到什么,急忙补充问题,道:“哦,对了,镇子里有几家打铁铺?”
大家不明白王怡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镇子里,李玉到是蛮熟悉的,道:“有两家打铁铺,一个是镇北,一个在镇南。”
“嗯,好,”镇北那家,应该就是她之前去的打铁铺了。
吃完早餐,王怡就准备就绪,领着荣拓与小荣磊出发。
小荣磊一被王怡抱住,就忍不住哇哇大哭,他的娘亲终于肯抱他了,呜呜呜……哇哇哇……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怡心急,也想跟着哭,急忙拿手摸小荣磊的额头,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发热的问题,可还是不放心,于是对荣拓道:“你帮忙看看。”
荣拓先是带着她走向马车,道:“去大夫那里瞅瞅。”
王怡这才想起来,荣拓要伪装,不能在旁人面前透露出来太多。
“嗯,”王怡知道荣拓不会不管小荣磊的,可回应间,她还是不免带上了鼻音,对于她来说,小荣磊太重要,已经快要重过她的生命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入装好车厢的马车中,荣拓抓住小荣磊的小手腕,把了脉,确定小荣磊没有任何问题,对王怡摇头。
王怡皱眉:“那他哭什么?”压底着声音说,并没有因为心急,就完全失去理智。
“……”荣拓被问住了,他忍不住低头问小荣磊,道:“儿子,你哭什么?”像个白痴和傻子。
可荣拓这样子,取悦了王怡,王怡唇角忍不住勾起,想哭。
小荣磊也不哭了,见王怡笑,他也跟着“咯咯咯”的笑,小脸上又是泪又是笑,让王怡沉重的心情缓解不少。
此时,冷静下来了,王怡想到了一个可能,她之前曾经听别人说话,孩子有时候会无理取闹的哭泣,原因可能有许多,比如说太无聊,就会哭出来。
想到可能是这个,王怡脸颊上,便涌上了两兵丁可疑的红云。偷偷的拿眼扫了荣拓一眼,抿抿唇,脑子里又想到了荣拓一本正经问小荣磊:“你为什么哭?”的话,唇角便忍不住又挂上笑。
荣拓看到王怡偷笑,反应过来,应该害羞的他,却腹黑道:“能博娘子一笑,为夫做什么都值得。”
王怡被燥了个大红脸,眼睛骨碌碌的转,只想要回击,不能让自己太吃亏了,可有什么回击,能燥到荣拓呢?
鬼使神差的,王怡抬头,吻了荣拓脸颊一下,然后看着傻掉的荣拓,勾唇一笑,妩媚生,道:“你就是这反应吗?”
潜台词是: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娘子,这是在点火吗?”荣拓似笑非笑,眼中促狭。
王怡微微一笑,道:“你敢随意碰我,我便永远不理你。”
荣拓瞬间蔫了,而王怡威胁完人后,自己也愣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是在可以拿这个威胁人?这感觉……好微妙,同样,却很有成就感。
如果对方并不是真的在乎你,又怎么可能会受你威胁呢?这样想着,她唇角无意识的上扬。
“我……我去赶车,”荣拓是即无力又无奈的看了王怡一眼,沮丧的从车厢中离开,坐到前面坐位上。
马车向着大门而去,到了大门处时,荣拓下车,将大门打开,然后将马车架出大门,又下车去关门,再回到马车,这才能扬成而去。
大院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没有一个人特别闲。
半个小时多一些,马车到达镇子里,去了两家中的一家铁匠铺,拿出图纸,道:“这个,能打得出来吗?”
为了古人也能打出来,她的大齿轮上面的齿比现代那小齿要大一些,她也是担心,太精细了,对方反而打不出来。
“你要打这样的轮子?”铁匠铺老板已经不是第一次与王怡做生意,而且她是老客气,态度上知道也好上许多。
“嗯,对,”轮子……这个说话……也没有错。
“多少尺寸?”铁匠铺老板问。
王怡将放大的尺寸说了,于是铁匠铺的老板道:“这个工艺比较粗细,价格上可能会比普通的要贵一点,你看?”
“多少?”只要合理,她都会选择接受。
“除了买铁的银子外,手工费上,要加上二十文,不知道怎么样?”铁匠铺老板也是想做下回生意的,自然不会加大。
“好,那什么时候能做出来?”王怡双眼放光,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等到她的打谷机拿出去,那院子里的人,哪个敢说她这些天都是在浪费时间?
“嗯……你要的快,我估计这个……应该须要……十天的时间,主要是上面这些往里面凹的部分太多,太精细了,须要一些手法才能打出来,”老板认真思考后,最后给出时间,其实八天就可以打出来了,可谁也不能清楚的预算到这打铁的十天内,是不是会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发生,所以有点脑子的,都会给自己留出一点时间出来,方便做出调整。
王怡盯着老板认真的看了一眼,这才点头道:“好,那十天后来取,这是定银。”说话间,她就拿出一两银子递出去。
那么大块铁皮,也的确要花这些钱。
“好,”老板收到那一两银子,眼睛都笑弯了。
王怡给了这个打铁铺比较小的齿轮的图纸让他打,也留了一些弯钉,用来钉进木头内的钉子,还有就是连条的一部分,她打算回头自己拿回去组装。
☆、第394章 跨下……【三更
王怡将要在这家打铁铺要打的都安排好之后,就又让荣拓架着马车去另外一家,然后,她又给出了一部分,这次,王怡在马车内做了一个简单的伪装,伪装成了青年人。故意让荣拓将马车停在远一些的地方,将小荣磊留下给荣拓带,自己上前。
“你……”荣拓见马车里走出一个陌生人,愣住了。
“车子就停在这里,另外,磊哥儿交给你带,要是出问题,我唯你是问,”王怡一边说一边将怀中的小荣磊递出去。
这个时候,反应力惊人的荣拓反应过来了,他大手并不是去接小荣磊,而是伸到了王怡肩膀处,一个女人的肩膀,怎么可能突然变宽?
当手下触到软软的东西时,荣拓便明白,那里铺了东西,他又看向王怡胸口处,那里也看起来平平的,仿佛是肌肉练出来的结实,还有臀部,以及……跨下!
荣拓眼睛瞪大,很想伸手去王怡跨下抓一把看看,毕竟,那里顶出来的太……大了吧?他忍不住又看向自己的跨下,也是如此。
“看什么看,守着!”王怡被荣拓探寻的视线看得不好意思,干脆假装生气,将小荣磊往荣拓怀一丢,便转身离开这处没什么人的小巷。
荣拓看着走路虎虎生风的王怡离开了这条暂时还没有人的小巷,脑子里,一个是王怡没有伪装的样子,一个是王怡伪装成男人的样子,这差别……真的好大,而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只怕就算他们在路上见面,也会擦肩而过啊!
——他是不是捡到宝了?
打铁铺那边——
“老板,我要打这个,能打吗?”王怡扯着嗓子,低沉粗嘎,将她原本清脆的声音完全破坏掉,此时,很难联想到她是女人。
脸上的五官,被她刻画得变深,变得**的。
打铁铺的老板出来,看向王怡递出来的图纸,看了看王怡,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同样也是赤膊着上半身在打铁的打铁匠,而这北边的这家,显然太过油滑了,看来,只是在这里打一小部分的。
“能是能,就是太精细了,可能要额外收费,不知道这样行不行?”老板道。
王怡挑眉,扯了扯唇角,用半个眼珠看人,带着傲慢与不屑,道:“说吧,合理就打。”
此时,街道上刚好有王捕头经过,王捕头皱眉看向打铁铺内的王怡,总觉得那男人有些熟悉,可又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想,应该是他想多了,便擦肩而过。
王怡自然也注意到了王虎的视线,不过她自信她的美术功能,她可是曾经认真的学过。
老板道:“这轮子,手工费多收一百文?”
“二十文,”这轮子可比给镇南那边的打铁铺的大上许多,工艺上,也要轻松许多,竟然还敢收这么贵。
“这可不是这样算的,你看这轮子的凹点那么多,密密麻麻的,这得用特殊的手艺才成,还有你这小配件,零零碎碎的,”老板努力争取着利益。
王怡转身就走,对方显然当她是羔羊了,再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五十文,五十文,二十文实在太底了,”老板有意无意的挡去王怡的去路,继续杀着价。
“二十文,”王怡一口价,而且买铁的钱还是另算的。
“……二十文就二十文!”老板想,他大可在铁上面做一些文章。
“一斤铁十文,这个轮子须要多少铺,我会出多少钱,一但重量不多……你明白的,”说话间,王怡手拍在一旁的桌子上,也不拍碎,而是在桌子上拍出一个手印。
老板的心口一紧,心脏差点就从喉咙里跳出来,原来,这个是大爷啊!而且还是他惹不起来的汉子,当下,老板瞳孔猛地一缩,急忙低下头去,态度立马变得哈腰,道:“不会的不会的,要是我敢在里面参别的,就让我这店毁了。”
“嗯,这话可是你说的,”王怡说话声,扯着嗓子叫了一声:“王捕头。”
走过一段路的王虎立马回头,看向打铁匠,见那铺子上的青年的确是叫自己,便迈脚走过去。
“王捕头,你为人最是清明,我这儿请老板替我打这铁,他也答应好了不贪我的铁,我在这里请你做个证明,要是他敢贪,我便砸了他的店,而他自己也答案了,是不是?”后面的话,王怡是对老板说的。
老板心里那个苦啊,明明只是想敷衍一下,到时候,在铁中央加一点石头,还怕对方能看出来不成?可是……现在加进来一个官府的人,他哪里敢啊!
民不与官斗,在古代的百姓,都怕官。
说话间,王怡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二十文钱,道:“这点小钱,请官爷喝口小酒,还望官爷不要嫌弃。”
王虎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青年人”,不过就是让他做个证明,而且只是小事,于是接过钱应下:“好。”
“多谢,多谢,”王怡立马扯嗓子,粗嘎着声音道谢。
王虎点头,又看了老板一眼,这才离开。
王怡与老板一起目送王虎离开,老板苦哈哈的接下王怡给的图纸,在心里埋怨着:你有那二十文给王捕头,为什么不给我呢?
王怡给了定银,扫了老板一眼,转身离开打铁铺。
王虎头一边走,越发觉得那“青年人”有些熟悉,可他在脑子里回想“青年人”的模样,如何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青年人”,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错觉而已?思绪万千,王虎最终定义成,自己职业病犯了,估计将对方当犯人看了。
不过,王虎猜测得没错,那“青年人”的确是他认识的人,只是他很难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联想到一起。
王怡先是绕了绕,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这才进了小巷之中,见小苍内没有人,快速的跃上马车,变回原来的声音道:“把磊哥儿抱进来,我们去隔壁镇。”
那家打铁铺,实在是让她不放心,以防万一,她大不了多打一些好了。
☆、第395章 有狗血,请小心!【四更
接下来,她还是打算以这男人的身份进行交易,所以在马车内,她并没有换回自己的着装。
马车在路上行驶,荣拓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于是他忍不住对着马车内的王怡唤了声:“怡儿?”
“叫魂呢?!”一听这样的叫法,王怡想到了去县城时荣拓就这样不停的叫她,让她一路精神紧绷,立马反弹。
荣拓皱眉,看着马车前方,也许,他现在掀开马车帘,或许能看见一些真相,可是……他这么做了之后的后果呢?
因为在乎,他也在乎那个后果,最后……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马车里的空气不对劲,”荣拓决定说出来,如果王怡要说,就会说出来。
“怎么不对劲?”王怡不解?她可记得她进入黑戒空间中,黑戒是落在马车上,由马车带着走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只是这样的直觉,”荣拓又道。
“切,”王怡感叹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在乎我,竟然在乎到连这样莫名其妙的直觉都出现了。”
荣拓不说话了,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王怡的声音,那叫一个理直气状,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然而,马车内的她脸颊红扑扑的,被自己的豪放言语给惊到了,可见人在一些状态下,潜能果然是无限的。
“也许……真是这样,”荣拓见王怡这样说,就决定这样相信了。
王怡此时怀里空空,小荣磊正在黑戒空间中的房间里休息,她已经给黑戒空间定位好了,那就是避难场所,外加专门培养基因改良的地方,那里,没有虫子等等问题,是一个绝挂的培养场地。
马车前行,过了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隔壁镇子里。
王怡并没有下马车,而是让荣拓带路。
荣拓连问路也省了,带着王怡就直奔去打铁铺子,将马车停在隐藏的小巷中。
王怡将小荣磊交给荣拓手里,乘着没有人经过,她下了马车,速度的蹿出小巷子,不让人注意到她。
照着荣拓指的路,王怡到了那家打铁铺的门口,同样,也是扯开嗓子,粗嘎着声音道:“我要打铁。”
“好咧,”老板应声,从里面出来,这声音,有那么点熟悉,可一时间,王怡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王怡没太上心。
“要打怎样的?”老板声音高昂,下巴没有大胡子,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样子,年纪也不是很大。
“打这图纸图纸上的东西,”王怡拿出袖口里的图纸,无意看到从店铺里走出来的女人,她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为什么会觉得这老板的声音有些熟悉了。
怪不得觉得有些熟悉,不正是那户与她住在不同镇,却同胡同,男人与荣拓同名的女人吗?!
上次她还翻进那家院墙了,而且也听到了那女人放浪的声音,而那个压女人的男人,就是这家打铁铺的老板啊!
怪不得,怪不得!
“请问,是不是有哪里问题?”老板见王怡眼神闪了闪,便忙问,随即紧接着道:“我这铺是十文一斤,这样的轮子,要多收二十文的手工费,也就是四十文的手工费,这样子,可以吧?”
显然,对方也是很想做成这个生意的,给出的价格,也非常公道。
王怡眼睛忍不住看向边上的女人,一个挻着大肚子的女人,眼神闪了闪,那时候她来这里,也才一个多月前的事情,这肚子,少说已经有六个月了吧?没想到,四个多月时,这女人竟然……果然……世人皆不可小视。
“价格蛮合算的,这铁,不会是有问题的吧?”不怪王怡有心理阴影,要是没有闹那一出,她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女人一听,不干了,道:“这位小哥,你这话怎么说得这般难听,这邻里邻居的,哪个不知道这儿的打铁价格最是公道?”
尽管,女人声音很尖锐,可她对老板的维护,是那样的清楚。
“这位夫人是?”王怡故意的看了女人一眼,看向老板道:“你娘子?”
老板脸红,吱吱唔唔,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找到比这家更公道的打铁铺了不成?”女人嚣张的叉腰,加上她圆滚滚的大肚子,那真是……
“……”王怡斜眼看那女人,不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不过看这孕妇这副样子,她就无语,她来打铁铺,结果受一肚子气走?
“也是,既然如此,我打搅了,”荣拓真是的,给她找了怎样的店啊!有这女人在,这店还不如离村子近的那家镇子的镇北铁铺。
“公子,公子,她就是嘴巴坏了点,为人还可以的,”老板一见此,急忙开口,一边又对孕妇道:“你先说话了。”
孕妇撇撇嘴,不屑的扫了“青年人”,也就是王怡一眼,不说话了。
不过,就算对方说好话,可这也是怎么着怎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