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期待李经理能力挽狂澜。”
呵呵,他就不信他李垒能在短时间内堵上这么大的窟窿,他真以为他接手的是个金饽饽?!
“哥哥放宽心,我已经跟AM的祁总裁签了合约,欧亚要的那批材料,后天便可尽数交货。”
“AM?!”
齐晏听到这个名字,瞳孔骤然缩紧。
“是啊,哥哥应该认识的,AM的总裁祁晟不是哥哥高中的同桌吗?”
齐晏看着面前男人脸上嘲讽的笑意,哂笑着淡淡道“是认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人还这么念旧肯出手帮忙。”
不痛不痒的一句,尽数把功劳揽到自个儿身上,李垒恨恨地盯着他半晌道“确实,念旧到肯花几千万替哥哥善后,哥哥能交到这么念旧的朋友大妈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齐晏这人平日里总一副斯斯文文人畜无害的样子,可这副样子只是端给外人看的,他有太多隐藏的底线,李垒这句大妈不痛不痒的,可不偏不倚正好撞到齐晏的底线。
齐晏不怒反笑,一双黑亮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上挑的眼尾怎么看都有种凌厉的味道“是啊,不过李总的好朋友也是不差,前阵子周家公子还花大价钱拍了粉豹,听说是送给李总的礼物,这般大手笔也是让人羡慕。”
李垒听了,面上一僵。
齐晏看他这个样子,不着痕迹地皱眉,道“李总刚上任,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我就不打扰了。”
“好。”
刚那一番话让李垒自乱阵脚,这方齐晏已有退意,他更是无心恋战,一心只想着瞒的这么紧的事,齐晏怎么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齐晏出了办公室,刚刚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下来,扯了扯领带,心中有些烦躁。
他就不明白了,这祁晟怎么就这么能耐,当初靠奖学金度日的特优生怎么就跟转性似的,弄得人措手不及。他不傻,结合刚才李垒的话大致也知道是在背后搞鬼。
艹,齐晏多年养成的风轻云淡到了祁晟这儿全都成了渣渣。
现在的他只想飙脏话。
若单打独斗,他还是很有信心让李垒没那么好过,可祁晟来这么一出,他就真的没把握了。靠,我是上辈子掘了他家祖坟吗?齐晏开始怀疑人生了。
“lvan,你准备怎么办?”
周安看着这个刚成为自己未婚夫的男人,语气少了平日的冷淡,多了些温情。
“周安······”
“啊?”突然被点名,周安有些诧异。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喜欢吗?大概是只要看到他就会很开心吧!”
“哦。”不懂。
“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
“哦”
才怪,如果没有喜欢的人干嘛要问她,一定有鬼。周安的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
齐晏看她那个样子,不咸不淡来了句“你家男人不生气了?”
“······”
“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才让人熄火的?”
“·······”
周安揉了揉酸痛的腰侧,红着脸道“还,还好啦!”
“也是,才两天不见而已。”
呵呵,你的潜台词是三天下不来床吗?
齐晏这嘴可真毒。
“欸,说真的,你就真没看上眼的?”
“没。”
“你该不会······”
下瞟的视线盘旋在某个尴尬的位置。
“你要不要试试?”
对于周安不怀好意的表情,齐晏冷冷来了句,眼皮都不带抬的。
“那就不是两天不见了。”
周安惊悚地摇头,想到她家男人在床上的那副狠样,下意识地往后退。
“是吗 ?”
齐晏笑着看她,周安急忙摆手道“大哥求放过,我以后再也不嘴贱了。”
齐晏见她这样,面上又恢复了高冷。周安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我今儿个在我爸办公室遇见了一个人。”
“······”
周安见齐晏不接话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也不恼,一个人自言自语“竟然是AM的总裁祁晟,AM一个娱乐公司怎么会和周氏扯上关系,难道AM准备进军建材市场?可也不对啊,那也应该在国内,怎么跑美国来了?”
“建材市场?”
齐晏哂笑,上挑的眼尾沾染几分意味不明的雾气,周安心思细腻自是听出齐晏语气的异常,可碍于齐晏的狠劲,只能压下心底的好奇,只是捡了个不痛不痒的话题跳过了。
她虽不在意,可齐晏到底留了心,周氏、建材市场、单单这几个词齐晏也大约猜出了祁晟想干什么。想来当初和欧亚的合作案他也没少在背后耍手段,李垒那个蠢货还当真以为祁晟是念着旧情雪中送炭,殊不知他这是糖衣炮弹,要人命的。
呵,他可真舍得下血本。但他不愿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虽然齐氏从来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可祁晟要拿齐氏来威胁他他也绝不会服软,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掌控。
祁晟的控制欲太强,从当初自己被他关在别墅里就可窥见一二,而且像他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心理医生根本不管用。有些人生来就有极重的控制欲,娘胎里带的怎么改?而且以祁晟现在的实力,谁能制止他?正是太过于清楚祁晟的德行齐晏才会这么抵触和他接近。
齐晏足够的自信,自信在自己的地盘可以顺风顺水。可命运这操蛋玩意往往不按规矩来,齐晏自以为把祁晟分析的透彻,但是吧,很多时候,也只是自以为。所以,当齐晏醒来面对这个此生再也不想回忆起的房间时,眼底的愤怒是再多的柔光都遮挡不住的。
“好久不见,齐晏。”
“靠。”
多年维持的淡定终于在再次面对这人时分崩离析。
齐晏看着站在床头居高临下面无表情望着他的祁晟,内心升起一阵无力感。将身上的被子扯到下巴,枕侧的手横搭在额头,翻个身闭了眼。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跟在自家床上似的随意自在,从头到尾没给祁晟一个眼神。
齐晏知道,用过的方法就不能再用了,曾经服软装乖,这次一点用都没了。既然没用了,齐晏也懒的浪费自己的时间,那就无视好了。他很明白,现在就算祁晟想强了他他也不能把他怎样,反抗只会让他更兴奋而已,他比较看得开,反正都是男的,就当被狗咬了。想通了,齐晏就懒得跟他周旋,何况他的药劲儿还没过,这方头疼的厉害。
懒懒地翻个身,便沉沉睡去。
祁晟看着床上人的睡颜,内心竟然出奇的平静,本来以为再见到他一定会扑上去把人狠狠教训一顿,锁起来,关起来,让人永远都跑不了,可真见到了,祁晟却觉着单是只看着这个人,他内心的那些不安嗜血都镇静下来,他想,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当初那样恨他,恨他糟蹋他的信任,恨他的不听话,可如今竟然觉着只是这样看着他就好。
眼前这个人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追逐的东西,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魔障似的喜欢着齐晏,喜欢到只想揣兜里谁都不给看。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睡的迷迷糊糊的齐晏只觉着梦中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他,那里面的痴迷疯狂犹如深海的漩涡,拉着人一点点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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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齐晏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的,醒来后头痛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鼻子也堵堵的,嗓子眼又痒又疼,呼口气都累得慌。
屋子里已经暗下来了,床头的壁灯开着,橘色的灯光远远看着还真有点家的味道。
一觉醒来,没有想象中的通体舒畅,反而更加难受,一张口,嗓子眼又干又痒,声音也哑到自己都觉着难听,于是齐晏索性闭着嘴不开口。偶尔因为嗓子痒闷咳几声,偌大的屋子还真就静的没点人气。
屋子里很暗,没开灯,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齐晏也就没看到一直坐在角落沙发上的祁晟,直到祁晟不痛不痒问了句“感冒了?”
他才陡然反应过来屋子里还有个活人,下意识地用带着浓重鼻音哑的不成样的声音埋怨“吓死人了。”
“你一直睡的沉。”
祁晟从沙发上起身开了床头灯,齐晏这才发现他换了灰色的家居装,头发半干,还有些氤氲的水汽,看样子是刚洗过澡。
齐晏撇撇嘴,懒得开口。嗓子眼又干又痒,一说话就疼。
祁晟俯下身,右手搁在他额头试了试温度,几秒后收回手道“发烧了。”
齐晏见他一贯的面无表情,只觉着无趣,可感冒发烧的感觉太难受了,他这人底子没多好,但打小被齐家精心照顾,小病小灾还真不怎么遇过。就说这感冒吧,也是小时候一两岁时,新来的保姆不懂事让他淋了雨才感冒的,再后来换了保姆细心照顾,他还真没再怎么生过病。如今这感冒发烧一起来,齐晏还真觉着有点撑不住,主要是那感觉太难受了,一阵一阵的,绵长无力且毫无规律可循,真的太折磨人了。
这病搁别人身上也就一杯冲剂就解决的事,可齐晏毕竟自小娇生惯养,这方已经觉着有些委屈了,这跟性子没关系,长时间的顺风顺水到底还是让他有些娇纵,愈发觉着要不是祁晟把他绑到这儿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于是看祁晟的眼神也带出了几分埋怨。祁晟见惯了齐晏对他无视的样子,这方看到那埋怨的眼神整个身子都酥了半边。强做出来的面无表情一点点崩塌,随即换上了关切的表情。
齐晏见他不再一副冷淡的样子竟然觉着顺眼了些,等他又伸着手去试额头的温度时,竟也乖乖地扬起头去贴近祁晟的掌心。祁晟这人一年到头火力旺,手心都是热的,但齐晏毕竟发着烧,这方只觉着祁晟掌心凉凉的很是舒服,下意识地偏过头把发烫的侧脸贴进他掌心,还乖巧地蹭了两下。这一蹭直接让祁晟硬了,黑色的瞳孔泛起红色。看着齐晏的眼神也渐渐变了样子。
齐晏蹭舒服了,祁晟的掌心也跟他脸颊差不多温度了,于是齐少爷就特别嫌弃地把头偏离祁晟的掌心,莫了不耐烦来了句“走开,好热。”
典型的过河拆桥。
可祁晟也不恼,好脾气地换了另一只手,齐少爷就特别自觉地贴上去了,俨然忘了自己刚刚是如何嫌弃人家如何过河拆桥的。
齐晏这热度一直不见减,祁晟只能叫了家庭医生,杨医生跟着他这些年,头一次见他这么急,电话里只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慌慌张张赶过来见床上的人只是感冒发烧,无奈地偷偷将半掖进裤腰的衬衫往里掖了掖。然后不徐不疾地测了耳温开了药。
齐晏见那些白白的药片既不是胶囊也无糖衣包裹,扯着劣质唱片似的破烂嗓音道“不吃药,打点滴吧!”
“不行。”
话音刚落祁晟毫不犹豫地拒绝。
杨医生见了,也出声对着床上的齐晏劝道“点滴这东西虽然见效快,但对身体不好,容易产生抗体。”
“没关系,一次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麻烦医生帮我打点滴吧!”
“这个……”
杨医生为难地看着祁晟,祁晟看了一眼床上的齐晏,转头对杨医生说“时间不早了,杨医生回去注意安全。”
杨医生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况且他的雇主是祁晟,于是拿起桌上的急诊箱把药递给祁晟嘱咐道“一日三次,饭后,今晚必须喝一次 。”
“知道了。”
祁晟接过药唤保姆端了杯温水。
杨医生跟着保姆出门还特别贴心地带上了门。
齐晏看着祁晟左手端着水杯,右手拿着药片,于是整个人下意识地往被窝里缩。
“感冒不吃药一个周期自动就会好的。”
3 “最后一次,出来。”
哎哟嘿,吓唬谁呢,齐晏在被窝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提高音量扯着破喉咙叫嚣“就不。”
下一秒被子被掀开,来不及惊呼,下颚就被捏着嘴巴被迫打开,苦涩的药片被强势塞进口腔,来没来得及反抗,温水就顺着灌进嘴里,一个抬手,下巴扬起,只听咕咚一声,喉结滚动,药片已经下肚,口腔里只留苦涩的药味,齐晏恶心的直反胃。
“滚开。”
毫不留情地甩开钳着自己脸颊的手,忿忿的样子总算带了点人气儿。
祁晟见他又是那副冷清不耐的样子,一双眸子沉了沉,转而俯下身右手钳着他下巴,低头狠狠吻了上去,齐晏身上没力气,嘴上可丝毫不让步,紧紧闭着牙关,就算俩人挨得那么近,视线都失了焦看不清样子齐晏也不愿闭眼,祁晟看他这个样子,只觉着心底那些暴虐疯了一样的叫嚣,眸光一闪,嘴上用力咬上他的唇,齐晏吃痛,一个惊呼让祁晟趁虚而入,灵巧的舌头滑进口腔一阵扫荡,连带着他嘴里的苦涩药味也一并吃进了肚里。
齐晏被他吻的毫无招架余地,一句不小心泄出的“啊,嗯”让祁晟狂风扫落叶似的狠戾加了几分柔情,速度也慢了下来,齐晏逮着机会对着口腔内作乱的舌头就是狠狠一口,他这一口可是下了十足的力,祁晟吃痛地从他口中退出,愣是忍着没呼痛,齐晏见他这样也是佩服,这忍耐力真是一个大写的服。但看向祁晟的眼神倒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不痛不痒的态度大有一副死磕到底的无谓。
祁晟见他这个样子,愣是忍着舌尖的痛意钳着他下巴,直到他瞳孔里满是自己的影子才开口,他语速很慢,像是忍着极大的痛意,他说“齐晏,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靠,你个抖m”
齐晏良好的家教再次狗带。
☆、第十二章
感冒的感觉很难受,齐少爷的心情很暴躁。
尤其是在看到那张扑克脸时,怒气值呈递增趋势上升。
他现在生着病,武力值直线下降,声音也哑了,嘴上也过不了瘾,于是只能变着法子折磨祁晟。
水太烫了不喝,饭菜太难看了不吃,药太苦了实力拒绝。最过分的是……祁晟衣服上的图案太丑了,拒绝见面。
齐晏算是把这二十几年该作的死通通作了一遍,作到齐晏自个儿都想抽自己耳瓜子,可就算这样,祁晟也是好脾气地应承了他这些再明显不过的刁难,全程表情都不带变的。
齐晏想啊!他还真是头一次见脾气这么好的人。
生病这几天他也是头一回觉着自己活的像个大爷,那个词叫什么来着,随心所欲?哦不,应该说肆无忌惮。这几天他可真深切感受了做个娇纵霸道少爷的好处,他虽出身名门,但自小家教甚严,很多时候言不由衷已经深谙于心,外人只觉着锦衣玉食光鲜亮丽煞是羡慕,但个中酸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齐晏想,即使换位思考,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祁晟的十分之一,但此般种种也不过是让齐晏感叹祁晟的耐心可嘉,其他别的感情,还真是毫无苗头。
齐晏一直觉着祁晟这种人挺适合当朋友的,就那种无聊时找他喝喝酒的朋友。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要的就是一个度。
至于搞对象……齐晏脑补了祁晟在床上的样子,呃这么大一坨在自己身下,又硬邦邦的,搓了下手臂,还是算了吧!
齐晏就寻思着要给祁晟找个。既然他好这口……整理了下自己的交友圈,嘿,还真就找到了一个。闫彦!对,就是这货。
齐晏瞬间眼睛都亮了,对着靠在床头看文件的祁晟说“我想见我朋友闫彦。”
“你身子还没好利索,不方便见外人。”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的。”
“齐晏……”
“呃?”
“没用的,别想些有的没的,要是能改,七年前我就改了。”
“……”
“闫彦,男,风行主推的新人,唯一拿的出手的作品,耽美网剧……《溺杀》。你要去见的人可是他?”
“……”
“齐晏啊!你这锲而不舍的精神有时候可真让人头疼。”
“AM那么多的明星,男男女女,你当真以为我一个也动不了?傻瓜,我不是动不了,我是不想动。”
祁晟脸上温柔的笑意让齐晏毛骨悚然,只觉着背脊生出一层薄汗。他竟不知道祁晟已经厉害到把他的交友圈都摸得一清二楚,这种被人一步步逼到墙角的感觉太难受了。
齐晏将盖在胸口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一直拉到下巴的位置,但还是觉着冷。祁晟见他的动作,撇下手里的文件放低枕头,躺下后翻了个身将人抱进怀里低低?问了句“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