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本王和你说了,本王虽然会娶她当正妃,可也不会冷落于你,你何必要纠结此事?”靳墨言淡漠的道。
宛容咬唇,愤声道,“王爷,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有自己的同时,还抱着别的女人?若是容儿身为王爷的女人,还和旁的男人暧昧不清,王爷会怎样?”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的。”靳墨言理所应当的道。
“王爷!不许,容儿不许你娶她,你若要娶她,容儿就消失给你看!”
靳墨言心颤了颤,看着她好一会才说,“别闹,本王先去对付逆贼了,此事咱们回来再说。”
丢下话,靳墨言收拾了行装便匆匆上路了。
“王爷……”宛容咬牙大叫,愤恨的道,“阮处雨,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为何总要和我做对?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阿嚏!”重重的喷涕声响起,阮处雨揉了揉鼻子,冲身前的男人道,“走快些。”
“你是不是感冒了?”夜歌问。
“应该没。”阮处雨摇头。
夜歌怀疑的看着她。
“说没有就没有,看路!”阮处雨不悦的叫喝。
夜歌耸肩,拉着缰绳驱着马儿快走起来。
因为他的徒然加快,坐在他身后的阮处雨身子往前一纵,脸狠狠的撞到他的背上。
揉了揉被撞的前额,阮处雨咬牙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没有。”夜歌挑眉。
☆、289 跳跃
阮处雨轻哼,“分明是故意的,还不承认。”
夜歌懒得和她掰扯这种无意义的事,兀自开口说,“靠在我身上睡一觉,等醒来,应该就到地方了。”
阮处雨摇头,“罢了,我堂堂一个将军,要是那样怠慢,会让人不爽。”
“谁把你当将军了?”夜歌讥笑。
被征来的众士兵发现他们的将军是一个女人时,极度的不屑,若不是她有将令,估计他们都不会跟她上前线。
沉默片刻,阮处雨说,“他们不当是不当,可我自己还是得做出将军的样子来。”
夜歌冲她摇头,却不再开口。
见他不语,阮处雨眸光一凛,凝视前方许久后吐了口气。
阮处雨没领兵打过仗,她不知道该怎么打仗,不过,对于她而言,打仗不是重点,重点是夺回城都,赶走逆贼。
除了正大光明的法子外,她能有无数法子将城都夺回来。
思考了一夜,阮处雨从七万士兵中选出一千人,给他们来了一场生死特训。
这训练的法子,不是别的,正是她当初被训练出来所用的法子,受过训练的人,灵敏度,反应度,心性,都比一般人要强。
最要紧的是,被训练出来的人,能够又快又好的完成普通的任务。
一番特训后,被选出来的一千人,只剩下八百不到,另外的二百多人全部……受伤退役。
当然,阮处雨还是很善待他们的,在他们退役之时各自给了十两银子,这群人自是感恩戴德的走了。
处理完退役的人,阮处雨给了一个任务特训队,让他们偷入逆贼城中去给逆贼的士兵们下药,让他们无力战斗。
特训队众人听了这任务的头一反应是,不可能。
听着他们的话,阮处雨凛眉,看着他们道,“什么叫不可能?你们不去做,怎么就知道不可能?”
“逆贼们守卫森严,咱们从哪偷偷进去?又怎么跑去给他们的士兵下药?”
“这世上,没有你们做不到的事,要看你们想不想做,若是首先被心里的退意给打倒,那么,你们什么事都做不成。”
“说得到容易,你有本事自己试试!”一士兵呛声。
阮处雨没有生气,淡淡的道,“我若能做到,你们是不是再也不质疑我的话?”
众士兵对视起来,好一会众人才齐声道,“是。”
阮处雨挑眉,“希望你们能够记住现在的话,我现在便去。”
“处雨。”夜歌劝声喊。
阮处雨冲他笑笑,“我也想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完成别人完不成的事。”
看她笑意嫣然的模样,夜歌露出妖媚的表情,淡声说,“量力为之。”
“好。”
朗应一声,阮处雨走了,没出一夜,她便返回了军队,领着众人攻夺城都。
让人意外的是,城都中无人反抗,逆贼们似都死了一般。
顺利的攻入城都后,众将士才知道,逆贼们没死,而是被人下了药,他们全部昏迷,他们攻进城后,将他们全部活捉了。
这个结果,令众人叹吁,特训部队这才回过神来,这一切,都是阮处雨的功劳。
于是,一众人跑去寻了阮处雨,其目的,当然是宣誓服从她,这次,是心甘情愿的服从。
这事没多久便传到了其他士兵耳中,众人这才知道,被他们瞧不起的女人,并不是个废物,她是个比男人还厉害的女将军!
至此后,阮处雨的话被这七万士兵当成了圣旨,她让他们走东边,他们不会踏西路。
因为这样的配合,他们这批人收复都城宛如神助,短短半月,便收复了十座都城。
另一方,被靳墨言所带领的军队也不比他们差多少,半个月时间,收复了九座城都。
接下来,两人像是比赛一样,你收一座,我收一座……
这形势科莫尔看在眼里,心里却气得快吐血,到手的江山难道要这么飞了么?
科莫尔自是不愿意,而比他更不乐见此的是林海之,他眉头深锁,冲科莫尔道,“王,自立为皇吧。”
“还未拿下龙兴江山,现在自立过早吧?”科莫尔问。
林海之摇头,“王,咱们此刻在龙兴皇帝乃至百姓眼中,只是企图攻占他们江山的贼人,若自立为皇,那咱们便不是贼人,而是占领一方的皇者,至少在名义上,咱们正大光明了。”
“现在咱们手上只有半座江山,这么自立为皇,本王不甘。”科莫尔面色阴冷的说。
林海之沉眉,“若王不自立,那么这半座江山怕也……”
“先生,你没有法子么?明明咱们之前胜券在握的!”
“之前是出奇制胜,如今奇招用尽,只能拼实力,不过咱们的兵力不够,半座江山的兵力全部加起来,也才三十万而已。”“若能收纳外缓,倒不怕,可咱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收纳不到外缓,所以我70 才要王自立为皇,一旦龙兴百姓习惯王这个皇上,咱们就能从百姓中收取兵力来对抗龙兴。”
听了他的解释,科莫尔不再追究此事,而是沉声开口,“本王知道了,本王这就让人宣布下去,自立为皇!”
林海之看着他点了点头。
两队收复城都的兵马还在奋力打逆贼,一个不让人愉快的消息便传到了两队主帅耳中,科莫尔竟然自立为皇了。
他取字明,被他所占领的半座江山,被划为明朝。
“只是窃取龙兴江山的小贼,竟然敢自立为皇,简直可恶!”有正直的士兵听了这消息,大骂出声。
另一士兵道,“就是,这个贼皇,咱们迟早要打垮他的江山。”
“什么皇,那就是个贼。”那士兵不悦的说。
方才接话的士兵默默垂下脑袋,没再吱声。
见此,那士兵却还不满意,大大咧咧的去找了主帅,其目的嘛,是想快些去攻城。
身为主帅的阮处雨见他这么积极,有些不解,可也没有否决他的提议,让他退下后,又琢磨起攻城方案。
比这士兵更气愤的,是当朝皇帝,靳允狄,被人在自己的江土上自立为皇,这绝对是对他的侮辱!
听了这消息,靳允狄独自沉寂了半个时辰,过后,便下了一道圣旨,让守护边疆的众士兵全部回来围剿明皇。
八百里加急发出,数天后,守护边疆的百万士兵开始了围剿明朝之路。
龙兴四十二年春,成立不到两年的明朝覆灭,明皇科莫尔带着十万手下逃窜沙漠之中。
龙兴皇帝本想挥挥大手让大军去追,可是被阮处雨和靳墨言同时阻止,他们的理由是,沙漠中深藏危险,百万人去追那逃逸的十万人不值当,万一有事,那可得不偿失。
更何况,大半兵力是从边疆调来的,与其费这个力去打逃兵,不如回来守边疆比较靠谱。
龙兴皇帝只是想绝掉明皇野草又生的可能,听了两人的解释,也放弃了打算,将百万士兵调回边疆,另发一旨,让两人领兵回京。
得了旨意,阮处雨和靳墨言自是各领士兵回京,到了京城,两人竟然面对面的碰了个头。
瞧着不远处的靳墨言,夜歌将脑袋朝后靠了靠,冲阮处雨道,“两年没见,他越长越丑了。”
阮处雨原本没怎么看靳墨言,听到这话,特意打量了下,见他原本无须的俊脸竟然长出了黑色短渣,看起来颇显成熟,可看惯了他另一个模样,再瞧他这样,她有些不习惯。
打量完,阮处雨看着夜歌道,“以后你莫要留胡子。”
夜歌勾唇笑笑,“夫人放心,我绝不留胡子。”
听着他的称呼,阮处雨曲解着,“你什么时候对我尊称了?”
“夫人就是娘子。”夜歌幽幽的说。
“我和你不是这种关系。”她淡定的说。
夜歌灼灼的看着她,“两年了,你究竟何时嫁给我?”
“没耐心了么?我不介意你娶别人的。”阮处雨笑眯眯的冲他道。
夜歌挑眉,“若你能一直不嫁,我也能一直不娶。”
“我听说,男人若是长时间不近女色的话,某功能会坏的。”
这微带暖|昧的话让夜歌眸子亮了亮,“你放心,为了你,它不会坏的。”
“贫!”阮处雨脸颊微红的嗔。
夜歌愉悦的朗笑起来。
瞧着两人亲昵的模样,靳墨言露出不悦神色,他敛眉,朗声喊了下,“永平夫人。”
阮处雨看向他,淡漠的道,“不知无忧王何事?”
“你好歹也是个妇人,该知道什么叫廉耻吧。”
这明显带刺的话让阮处雨冷笑,“我做了哪个让王爷觉得不知廉耻的事?”
“你和他同坐一匹马!”靳墨言不悦的眼神看向她揽着夜歌腰身的手。
阮处雨看了看夜歌及身下的马匹,冷冷的道,“我不觉得让人带着是个可以让我觉得羞耻的事。”
“你……”靳墨言眸光一沉,不悦的开口,“既然永平夫人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本王多说无益,皇宫见!”
丢下话,靳墨言驱马飞快离去。
阮处雨眸光闪了闪,冲夜歌道,“先回阮府。”
“嗯。”
☆、290
当阮处雨和夜歌骑着高头大马回府,还领着一大批士兵时,阮家众人升华了,个个都露出一副与荣有焉的表情。
“娘,你回来了。”当年三四岁的稚童如今已经长成六岁小儿,小鱼儿的形象再不是曾经的粉嫩可爱,他变得俊俏好看,站在那不动不出声,跟庙里看到的仙人儿似的。
瞧着那孩童,阮处雨眯起眼,在夜歌的帮助下下马,缓缓走到小鱼儿面前。
“娘。”见她走近,小鱼儿脆声喊。
“小鱼儿。”阮处雨心里泛起不知名的味道。
听着她熟悉的嗓音,小鱼儿轻声开口,“娘,这么久不见,可好?”
“你呢?”阮处雨问。
“孩儿很好。”小鱼儿幽幽的答。
这乖巧的回答让阮处雨鼻头一酸,她蹲下身子将他抱起亲了一口。
小鱼儿下意识的挣扎想下去,却被阮处雨给圈住,“你做什么?让我抱一下怎么了?”
小鱼儿红着脸颊,小声的道,“旁边有人。”
阮处雨勾唇笑,“那又怎样?我抱下自己的儿子怎么了?”
小鱼儿咬着唇瓣稚声说,“娘,孩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把我当孩子。”
阮处雨吐了口气,慢慢将他放了下来,“的确不是小孩子,我都抱不动你了。”
“娘。”他嗔声,不悦的看着她。
阮处雨挑起眉头,扫了身周边围观的人,说,“进屋吧。”
“嗯。”小鱼儿应声,伸手将她牵住进了府。
一道迎接阮处雨的众人见状,默默跟了进去。
至于那些跟她回府的士兵,则守在门口站立。
坐到客厅,抱着小鱼儿亲昵了好一会,听到他说,已经从云深毕业了,听到他说,靳允狄在教他各种政事,听到他说他武功小有所成,听到他说……
阮处雨只觉得这两年奔波的灵魂终于回归了,低头,看着小鱼儿漂亮的小脸蛋,她悠悠的说,“你在家等一会,我得进宫一趟,等下回来咱们一道吃午饭,让春月多做些好吃的菜。”
“娘,去吧,我在家等你。”小鱼儿乖巧的说。
阮处雨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蛋,笑眯眯的说,“娘走了。”
小鱼儿嗯嗯点头,送她出了门。
阮处雨去皇宫的时候,靳允狄正和靳墨言坐在御书房等她,见她到来,靳墨言刺声道,“不过是个小小夫人,竟然这么大的架子,让本王和父皇在这等你!”
看了他一眼,阮处雨冲靳允狄行了一礼,这才开口,“无忧王爷,永平不曾让王爷和皇上在这等永平,也并不知道王爷和皇上会在这等永平,永平实在不知你所说的这么大的架子是何意思!”
“笑话,难道你不知道回京第一件事便是见父皇么?”靳墨言怒喝。
“永平真不知道。”阮处雨面无表情的说。
“你……”靳墨言正要继续说些什么,靳允狄拂手道,“好了,行了,你们别说了。”
阮处雨顺从的应声。
见此,靳墨言自是跟着应声。
看了眼两人,靳允狄首先是表彰两人的军功,然后论功行赏给了一堆赏赐给他们,最后,还想赏赐些什么,可琢磨了又琢磨,愣是没想出来。
就在靳允狄准备让两人先行告退之时,阮处雨开口道,“皇上,取消婚事的圣旨呢?”
“谁说你赢了?”靳墨言怒吼。
阮处雨看着他,淡淡的道,“皇上,您应该心里有定数吧。”
靳允狄扫视两人,沉吟了下,说,“朕的确有定数,可是朕不知这婚事是该取消,还是不该取消。”
“什么意思?”阮处雨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靳允狄笑笑,“你们二人所收复之城都,不相上下。”
“什么?”阮处雨瞪大眼,“那皇上预备如何?你这是不准备取消婚事了?”
“朕……”他话还没出口,靳墨言道,“没比本王收复得多,这婚事自是取消不了。”
“可我也不比王爷收复得少!”阮处雨一脸怒意。
“那又怎样,没胜过本王就是输!”
“放屁!”
……
看着都不客气的两人,靳允狄扶了扶额头,“你们静一静。”
“皇上、父皇,请给我们做主。”两人同时开口。
“朕决定了!”靳允狄拍桌说着这句话。
阮处雨和靳墨言同时屏息等着他开口。
“婚期不定!等以后再看。”
“皇上!你这是耍赖。”阮处雨不悦的说。
靳允狄无奈,“可你没超过他,你让朕怎么办?”
阮处雨垂眸,“这婚,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结的!皇上不取消,那么永平就会想法子取消。”
“嫁给本王不好么?为何你这么不乐意?”靳墨言幽幽的问。
阮处雨讥讽的看着他,“王爷在说什么,莫不是王爷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本王……”靳墨言似乎真的忘了。
“你曾经说永平是贱妇,永平实在不明白,为何王爷处心积虑要娶一个贱妇!你不觉得自己很茅盾么?”
靳墨言眼瞪了瞪,随后慢慢垂落眼皮,“本王不知道,本王好像喜欢上你了。”
“喜欢?笑话你喜欢的不是宛容么?”阮处雨冷声问。
“容儿……”靳墨言似才想起这个名字,呢喃半晌说,“本王竟忘了她。”
“忘了?”阮处雨凝视他,看他不像作假,冲他道,“你曾经深爱她,怎么会忘了她呢?”
靳墨言摇头,“本王不知。”
阮处雨眯眼,沉默半晌说,“王爷,永平希望你能自行退亲,要不然,永平可能会做一些你无法接受的事,到时候毁了你的名誉便不太好了。”
言罢,阮处雨冲靳允狄告了辞,自顾离了去。
她走得匆匆,靳墨言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直到她的身影消息,他才固执的说,“本王不会退的,不管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