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策低低地笑。
“再来。”
程案气得双目充红,却没再盲目胡乱地拳脚相加。
他打架斗殴多年,经验丰富,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出手才不容易吃亏,这会儿冷静下来,和祁策缠斗在一块也没能落得下风。
却也只是没能落得下风。
两个人打到最后,谁也制不住谁,脸上身上都挂了彩,程案到最后都没什么理智了,把祁策按地上揍,祁策反手撑住地面,蜷住身子,趁程案没防备,另一只手拽住程案落下的拳头一扯,局势就掉了个个儿。
程案只觉得自己身上一片烧热,全身的热血沸腾,脑袋昏昏沉沉不清不楚的,身体被压得动弹不得,也没了力气,只能硬撑起眼皮狠狠瞪祁策。
祁策一拳正要落下来,瞥见他凶恶的眼神,手停在半空顿了一下,转而箍住他下巴,眼神落到他咬出血的嘴唇上,愉悦而神经质地笑了两声。
“也挺好的,程案,你让我失望也挺好的。”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程案脑后被人重击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挣扎两下,再没了清晰的意识。
四、
再有了意识和感觉的时候,程案疼得差点破口大骂。
哪里都疼,胸口、小腹、大腿、脸上,甚至只是破了皮的嘴唇,突如其来一阵凉风吹一吹手背上的伤口,疼得他浑身颤抖,下意识要将手缩一缩,却怎么也缩不回来。
有人用绳把他的手分别捆在了两边的柱子上。
他猛地回魂,眼皮撑开眼前还是一片黑,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他使了劲儿地要扯回自己两只手,越扯越想骂娘。
绑住他手的绳太紧,太结实,程案自觉自己手腕都要被自己扯断了,那绳居然半点也没松。
祁策打开仓库铁门进来的时候就瞧见程案在使劲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着不干不净的话。
他被左右两根粗而硬的尼龙绳捆绑住手腕,身子不得已保持着跪坐在地的姿势,头颅垂下,露出后颈那一小块微微突起的骨头,他听见动静,猛地抬起头,先是有些不适应地眯起,又慢慢睁开。
那双黝黑的眼睛太过明亮,明亮得让人想立刻凑上前去吻一吻,舔出晶莹发光的水来。
过分炙热的目光惹得程案不自觉皱了眉,眼中透出不耐烦的戾气。
“你胆子挺大啊。”
祁策沉默不语,背过身将铁门关严实了,又转过来将程案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喉间剧烈地滚动。
他有些兴奋,此刻的程案真像是一头被砍了羽翼和利爪的恶龙,苦苦挣扎,却毫无用处。
“没你大,搞大女孩肚子,就那么想要孩子吗?”他走过去站着程案面前,用力捏住他下巴,逼迫他仰头和自己对视。
“真让我失望啊程案,我以为你心肠不错的。”
程案嗤笑一声。
“我和你很熟?你哪里来的错觉?”
祁策没说话,盯着他翘起的嘴角和结了血痂的唇,被诱惑似的伸出手指去揉压,惹得程案皱眉偏过头,躲过他奇怪的动作。
“张明珠这事儿关你屁事?你打也打过了,还把我绑在这里,就因为你以为我会是个好人,结果我让你失望了?”
当然不是。
祁策微微笑着,眼中却深沉,手下用力,硬掰过程案的下巴,像是为了报复程案刚才躲避他的行为,指腹用力在他嘴唇上揉弄一阵,硬挤开程案的唇齿,手指伸进去,夹住湿滑的舌,缠弄搅动,搅得程案一阵反胃,止不住地想要干呕。
祁策看得兴致勃勃,抽出手指拍拍他脸,笑得开心。
“上回恰好路过,听你说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我应该没听错吧?嗯?”
“你就那么想要孩子?”
仓库里光线昏暗,可祁策离得他极近,近得程案都能瞧得清他脸上细微的,一丝一毫的变化。
分明是笑着的,可嘴角扬起的弧度虚假而又冷冰冰,眼中漆黑,只盯着程案,先前程案看见的,仿佛落了脉脉温柔的眼睫毛,垂下来在他眼底盖了片浓重的阴影。
昏暗的光线让祁策整个人都显出异样的诡谲和神经质。
程案眼皮直跳,终于有些发憷了。
“喂喂,祁策你先放开我,张明珠那事儿我可以...”
祁策没耐心听他多说,原先覆在他脸颊上的手顺着下巴尖往下,摸到了脖子里,指尖凉飕飕的,激得程案打了个寒颤,反射性地往后躲,可左右两边的绳限制性太大,他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反而惹怒了祁策,手猛地在他衬衫领上一拽,扯掉上头的几颗纽扣,露出一片紧实匀称的胸膛。
程案瞪着眼看几颗小白点一跳一跳地滚落在地,支起身子提脚就踹了上去。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他跪坐太久,腿抬起来立刻感觉到一阵酸麻疼痛,那一脚看着气势汹汹,其实脚刚一踹上祁策的小腹就酸软了,反倒被他顺势抓住脚腕,脱了鞋袜,手下在脚腕突起的骨头上用力一捏,程案疼得脸色发青。
祁策满意极了程案现在这幅任人鱼肉的样子,垂眼看落在自己手掌中光裸的脚,单膝跪下,折了程案的腿到胸前,手指一勾,撩开半掩半遮的衬衫,微凉的指尖在他胸前一粒乳头上挠刮,那小东西就颤巍巍挺立起来。
“你瞧瞧自己多骚,我看你不如自己生一个,祸害女人算什么?”
兴许是气得,又或者是吓的,又或许两者都有,程案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如同一只试图用伪装恐吓走捕食者的猎物,他用他最凶最狠的眼神瞪祁策,瞪得眼睛都红了,嘴里脏话不住往外冒。
“祁策我操你八辈儿祖宗!你脑袋是被牲口踢过了?有本事你放了我,我们正大光明干一架。”
祁策捂住肚子,止不住地笑。
“别,我放了你也是我干你,乖,宝贝儿放松些,让我瞧瞧你想干我的小宝贝,要是没我的大那多没面子啊。”
程案嘴唇发白,几乎都有些惊恐了。
他终于清醒地意识到,祁策是真会对他做些什么。
五、
内心对未知的恐惧一旦被激发,人能表现出来的力量不可估量。
比如程案,他怒到双目充红,手臂青筋爆出,凶到不行,瞧着真像是一头能一口把人给吞了的野兽。
可他没能装模作样多久。
祁策一声不吭把他衣服扒了的时候,他的神经就已经绷不太住了,等祁策慢吞吞把手挪下来,折磨人似的褪下程案的裤子,最后,再一点一点把他身上最后一条遮羞的内裤扯下,程案脑袋里嗡一声,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崩开了,断了,炸了,程案通红的眼瞳骤缩,努力保持着镇定,只是这镇定实在没什么能说服人的成分,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
“祁策你冷静,你听我说,张明珠那事儿是假的,她是疯了才会那样说话,我真没对她做什么,你相信我。”
他知道自己挣扎不过,只能先服软装怂,只是祁策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解释,又或是听见了不愿意相信,又兴许是听见了相信了,也不愿意放过程案。
他完全无动于衷,一只手捧着程案的性器,兴致盎然地打量着,昏暗的光映照得他五官分明的脸庞线条模糊,上头的情绪也是晦明难辨。
程案只天真地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急了:“我真没骗你,你听到的那些话都是我故意噎张明珠的,不信你去问她,她就住在绿苑酒吧边上的...嗯啊...祁策你他妈...”
祁策倏地凑近了,面色有多不善,眼底就有多少阴霾,他一只手捂住他嘴,另一只手握住程案已经半勃起的性器。
“闭嘴,别再说话。”
程案嘴巴被捂住,想说也说不了,死到临头无计可施,使劲盯着祁策看。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程案面前要立着一面镜子,也决计不会蠢到试图用眼神感化祁策。
他现在的模样太狼狈,表象那一层气势汹汹虚伪又薄弱地挂着,凑上前细看却能瞧见他通红的眼里积了一层水膜,似乎碰一碰就会淌下来。
太可怜了,可怜到让祁策一想起程大坏蛋平时表现出来的张扬肆意和吊儿郎当,心里更兴奋,血液里原本就蠢蠢欲动的欲望一下子全都活跃起来,疯了一样的活跃,如同无数个烧了满身火的小人,在祁策身体里又滚又跑,叫喊哭喊,怎么都平息不了。
他也没想去平息,他知道,没有办法能够抑制自己的欲望。
越要去抑制,下回出笼的时候就越饥饿,越贪婪,越可怕。
他心里清清楚楚知道心底的阴暗和不光明,这么想着的时候,也更像是为自己找着了什么合情合理的借口。
“多可怜。”他虚伪地表示自己的怜悯和同情,像一个关怀世人光芒万丈的圣父,俯下身轻轻吻住程案眼角,满意地吮到一些温热的液体,手掌在底下张张合合,却在做一些肮脏的活计。
“爽不爽?程案...睁开眼,我没允许你闭眼。”
祁策把捂在程案嘴上的手掌拿开,捏住他下颌骨。
程案这时候却不说话了,紧紧咬着牙,偏着头,紧紧闭着眼,呼吸都是紧促而不情愿的。
祁策短促地笑两声,没再逼他,加快了手上动作,眼睛盯着程案的脸看。
他眼睫毛抖两下,喘息忽然变得急促,祁策就明白他肯定是爽到了,看他眉心拧了个小疙瘩,眼睛也闭得更紧,祁策就清楚是自己下手重了,程案被自己弄痛了。
没想到程案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却怕这些小疼小痛。
祁策注视着程案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忽然觉得心满意足,像是对程案的万千欲望被喂饱了一块,满足了一块。
只有他祁策看见了,程案的这些,只有他祁策看见了。
程案性器在手中跳动两下,即将要发泄出来的时候,祁策坏心眼地把那性器往程案那头偏了一偏,那股黏黏糊糊的白浊就全射在了程案自己身上,小腹和肚脐,甚至是他漂亮结实的胸口上都落着一滩挂不住要往下淌的白浊。
祁策望一眼程案微微失神的脸,有些惋惜那些东西没能射到程案脸上。
想法一旦产生,就有一块欲望凝聚成形,祁策从来都不是愿意抑制欲望的人。
他手指沾了些落在程案胸口的精液,就要抹在程案脸上,程案刚从激烈的高潮中缓回神,一下被他抹了个正着,立马嫌恶地擦掉了。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你真要我说?”
程案脑袋突然灵光,连忙出声制止。
“别了,你别说,我不想听?div align="center">
程案抬头,脸正对着祁策的胯,也瞧见了他胯间鼓囊囊那一团,几乎要撑破裤子抵到程案脸颊上。
六、
程案不是傻逼,肯定不乐意,但现在谁还管他乐不乐意。
祁策拉开裤链,从裤裆里掏出那玩意儿,又粗又大,直不楞登抵着程案的脸,程案居然还有心思看一眼,骂一句,不是人长的玩意儿!
祁策好脾气地笑笑,问:“那你觉得该是什么东西长的?”
程坏蛋一世英名,被他弄到这般凄惨境地,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噎住祁策的机会,斜着眼,开口就怼:“就那种低等动物,没什么脑子只知道性交,简称畜生的。”
“比如猪,狗,羊,牛之类的?”
“对。”还比如你。
祁策继续问:“那你喜欢什么?猪还是狗还是羊?”
“狗吧,忠诚可爱。”反应迅速地回答了之后,程案简直觉得自己脑袋也有问题了。
祁策点点头,摸了摸程案乱糟糟的发,握着那根不是人长的玩意儿往程案嘴唇上一顶,笑说:“那我就是狗,程案,好好舔它,你说你喜欢的。”
程案的嘴一个没闭紧,被祁策捅进去小半截性器,噎得喉咙阵阵发紧,反应过来之后气得血液都在沸腾,一个发狠就要咬下去,祁策早有防备,箍住他下巴一个用力捅得更深。
程案看起来不太好受,被迫仰着头,被迫插入男人的性器,他动不了,连牙齿和嘴唇都动不了。
能够完全掌控程案的感觉让祁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了,不断得到满足也无止境萌发的欲望让他变得愈发贪婪,插在程案嘴里的孽根硬得发疼,叫嚣着要不管不顾地活动,要射在眼前这个人嘴里,要让他把属于自己的液体全数吞咽下去。
祁策仰着头,舒服得喟叹,脖颈上皮肤下的血管依稀可见。
“程案,你嘴里好热,还紧,很舒服,我很喜欢。”
他毫不掩饰地喘着,夸赞程案,告诉程案自己的感受,程案不能回话,跪在地上仰着头,束缚在两侧的手捏成拳,气血冲上了头,眼角是红的,脸是红的,脖颈是红的,就连嘴唇都是被蹂躏折腾过的淫靡的红。
祁策惋惜地叹口气,一边缓慢的,轻柔的在程案嘴里开始了抽插的动作。
“真可惜,听不到你说话,其实我很喜欢听你说话,甚至是骂人的时候都很有趣,可你一开口总要提起其他人。”
嘴里分泌的唾液咽不下,黏湿湿地从程案的嘴角流出来,祁策伸出手帮他抹去,后来发现根本止不住,也就没再去管,揉一揉程案的头,说:“乖,再含进去点,也好少受些苦。”
程案哪可能听话,趁着空当,湿漉漉的舌尖儿抵着把这大东西往外推,一面把身子往后仰,祁策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情人一样,捏一捏程案的脸,把手指伸进程案嘴里,强势地掰开他的唇齿,顺势顶胯,又把东西顶进去了。
硬邦邦的,磨在柔软的上下颚,祁策扶着退出来一小截,一只手抚摸着埋在腿间的程案的脸,温声细语。
“那么不听话?还是说,你比较希望我进入你后面?”
这话一出来,身下的人折腾的动静都小了,祁策轻笑一声,抽出还炙热坚硬的性器,低下头,捧着程案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地吻了吻。
他像是在亲吻一瓣落在尘埃里的玫瑰花,一颗孤独却清润透亮的露珠水,一粒飞散开来,在天上飘飘荡荡的小蒲公英。
奇怪,只是一个吻而已。
只是一个吻而已,程案却恍惚了。
脑海里有什么纷杂的东西在拼凑,拼凑起程案遗忘了很久的画面。
仿佛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女人也这样,千般万般珍惜,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祁策还在亲他,吻过程案的额头和脸颊,湿润的眼角和唇角,最后,亲一亲他的耳垂,覆在他耳边轻声说:“程案,宝贝儿,帮我一下好不好?”
程案中了蛊一样,点点头,答应了。
缠绵淫靡的口交。
祁策粗喘一声射出来的时候,程案没来得及闪避。
祁策也不让他躲,按着他脑袋一顶胯,那些东西就全射进了程案嘴里。
七、
程案活那么些年,从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么一遭。
从强制到半逼迫到自己的半推半就。
他如同一个明知道外面在打雷下雨,却还心甘情愿站在毫无遮蔽的地方沐浴这场灰霾阴暗大雨的落魄拾荒者。
兴许只是无能为力之后的破罐子破摔,又或许是贪恋这一场倾盆大雨铺天盖包裹住自己那一刻的温存和刺激入骨髓的激荡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