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着这个结果,四位化形期是极高兴的,因为他们在看到刚刚血脉觉醒的时刻,就知道目前总门内最有可能,不出意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苏寒将是他们剑魂宗这几千年来最年轻飞升的。
于是他们不想多做停留,又生出是非,见两方都无事了,带上人自然要离去。而见证今天这个奇迹的众人,看着对方的化形期老祖们,感受着对方故意放出的威压,也不敢说什么,注定了他们只能当个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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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藏月的关心
至于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含芦君,原本应该早就醒了,可是黑曼似乎给他加料了,直到有些莫名聚在一起的众人都莫名散去后,他才醒过来,发现苏伦苏寒都不见了。
一路上竟然顺风顺水就离开了,看来苏伦走了,黑曼自然不会关心一个小小的锻体初期妖修会怎样,更何况他要找苏伦,留着含芦也没什么用,索性放了他去培养感情,以后好用来挟持苏伦。
含芦外出寻找,放出神识,很快便知道自己错过了些什么,当然他不知道苏伦别被黑曼尝过的事情。
于是最快赶上苏伦一行人,修为高的人自然看得出他是苏伦的契约兽,虽是妖修,资质还可以,也也没听说什么关于他的不好之话,因此不会说什么。而领导们不说话,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
而苏伦知道含芦来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随着众人前行,甚至没和领头的几个老祖说话。苏寒见状,虽然不耐,但是关系师尊,那几人又救了自己,便将具体情况告诉他们,他们倒是理解。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这苏伦品行倒是好,看样子是真的爱护自己的徒弟。
虽然表面上冷如冰,自己徒弟出事,倒是真的很用心。而且刚刚的情形他们也见到了,虽想安慰他,可是他们很少遇到此类事情,也不好贸然开口,只希望他能够看开,不要留下什么心魔种子之类的。毕竟心境这关,最重要还是要靠自己,旁人多是有心无力。
含芦原本想要和苏伦说几句话的,可是看着如今的苏伦越来越像那人,心里虽然高兴,但是气氛僵硬,便识相地闭了嘴,很乖的站在苏伦的右外边。
自然,苏寒一直站在苏伦的左边,仿佛那是他的专属位置。
另外而那些当了观众的人,他们后来想,能当观众也不错,至少他们是第一批见到的人,还可以得到消息快速性、独家性的愉悦。所以苏寒身负神魔血脉的事情就传遍中下界了。
途中没人说话,几位老祖心里都是默想着,这飞升的人将会成为新的传奇,甚至他们曾经也都是宗门如此的天之骄子,可是他们没有任何不满或是嫉妒之心。因为修为能到这个境界,心境自然也是坚定的;更何况苏寒飞升得越早,那他们剑魂宗中下界的地位不仅会更巩固,甚至有可能会更加超前。
加上他们千百年来都在剑魂宗中,既保护着剑魂宗,又受到剑魂宗的保护,所以若是苏寒成为他们剑魂中宗史上的光荣,即使是他们的小辈那他们也是与有荣焉的。
各有各的心思,一行人就这样安静地到剑魂宗时,苏伦看到远远站在大门外等他们的年少和姜菲玉,神色似乎有所收敛。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是的,他还有补救的机会,他可以惭愧、后悔,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已经属于这个世界,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他还能做到补救,他还有三个徒弟需要保护,他不会再让他们受伤,他不会在偷懒,他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生存准则,不再是语言上,而是意识里、骨髓里。所以,他不会再偷懒,他会努力修炼,变得强大,保护徒弟们。
他上辈子是个老师,他认为是个职业而已,未曾真正用心过,他有时候甚至不知道用心是什么东西。这辈子他是个师傅,有四个乖巧可爱的徒弟,大多数时候是徒弟们在照顾他。他做过什?5 茨兀死硭比坏亟邮芡降苊堑恼展耍裁炊济蛔龉踔寥盟且蛭约旱奈拗艿礁髦指餮耐病?br /> 初时,他还有点不适,不好意思,因为记忆中没有过那样的记忆。因,从记事时起,他就沉默寡言、孤独多想的长大至今。可是在他习惯了徒弟们的热闹、关心时,习惯了自己的无知总用人相信且买账时,他们似乎准备开始离开他了。
也许是对他的惩罚,所以大徒弟走了,二徒弟傻了,三徒弟也莫名其妙长大。只有四徒弟还小,可是四徒弟会不会恨他,因为他害死了她最喜欢的大师兄,害傻了最逗她的二师兄,三师兄也没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他有些害怕,他不敢继续想下去,摒弃其他所有的想法,只留下“必须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他要变强保护他的徒弟们。”
众人到达剑魂宗门前,苏伦率先走到年少和姜菲玉面前,站定,也不说话,以一种有些保护的姿态,沉默着。苏寒和含芦自然依旧是一左一右的依旧站在两边,以各自守护和占有的姿态。
而为首的几位老祖对于苏伦的失礼也没表示什么,一方面他们不是很计较这些虚礼,另一方面,苏伦是身心俱受到打击,此时的行为他们也表示理解。
而且出来迎接他们的有苏伦好友见宗主的藏岁,仰慕者兼青梅竹马兼西丹峰峰主的藏月。几位老祖见他们俩看苏伦反应不太对劲,正准备同他们五人打个招呼,过去问问,怕他们反而触及苏伦的身心之痛,引发心魔这种子这种东西不好,便将此事的前因后果通过神识传音,告诉了两人。至于其他人,有些事情他们还是越少知道越好。
毕竟救苏伦的老祖知道,除了他们率先到的几个老祖,并没有人知道苏伦所受的屈辱,他们以为苏伦已经被人侵犯过,那场景,正常人见到了,都会以为苏伦元阳恐怕已经被对方夺走。此事又不光明,虽然不怪他们,可是都是男性,又是自己优秀的后生子弟,自然愿意庇护一下。
至于后来到的剑魂宗众人,他们应该只知道没有找到的风华,被欲冥圣使的死亡曼陀罗带走了。虽然他们几个老祖应该为苏伦讨回公道,一命顶一命,他们剑魂宗也有这个实力。但是若真是杀了黑曼为风华讨回公道,他们中界修魔两派必然又要大战一场,赔上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
考虑此,为了大局着想,他们不能杀了黑曼,只能重伤他,以示惩戒。不过这样,魔界也不会有任何说辞,按照他们签订的和平协议,现在是他们理亏在先,即使重伤了黑曼,依旧是他们理亏。有时候这就是高位之人与低位之人性命价值性的不对等,世界公认的道理。
他们五个老祖与藏岁藏月两人说完具体情况,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洞府,他们的时间已经是最少可能性地与世俗杂物连在一起。
而藏岁在听完此事后,很担忧。一方面,他和苏寒是一起长得好兄弟,虽然对方冷的跟块冰似的,但是他知道对方心是热的,对于他们这些亲近之人来说是这样的。另一方面,他以为苏伦若只是失了徒弟还好,时间长了总可以恢复;可是现在是那起尴尬之事,对于一个风华正茂的男子来说,实在是打击。
而藏月听完后,都是心疼。从小她就对这个三师兄最心疼。因为是孤儿,所以对和自己和哥哥最亲近,但始终不爱说话,懂事,冰冷的坚强,力所能及的保护他们,就像保护爹爹一样。
所以她以为,她是知道的。知道他为自己大徒弟之死伤心,知道他身体又受创,二徒弟还傻了,三徒弟变成了整个修真中下界的众矢之的,站在风口浪尖上。想来,此刻他的心情必然是悲痛之中蕴含着极大地自责和压力。自责自己没保护好徒弟,压力自己要保护好徒弟。
想到这里,藏月看了自己师兄一眼,两人皆是会意。
于是藏月便走到站定的苏伦面前,柔柔开口道:“三师兄,你们此番历练磨砺太多,以致物极必反,但是你会想通的,我知道你明白,你保护不了过去,但是你可以保护现在和未来。而我和哥哥、爹爹都会一直支持你的,剑魂宗也是一直站在你身边的。”
同时藏岁也招呼众人各自回去各司其职,特别是剑魂宗南剑锋的事务,处理如旧,没有重大事件不能打扰峰主苏伦。难以抉择之事,可以来向自己咨询。于是很快门口就只剩下兄妹二人和苏伦一行人了,此时苏伦也意识到原尊的人际关系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苏伦见藏月走过来,本想要避开,又想到自己必须适应,这是他要保护自己徒弟的第一步。所以面色不变地等着对方走过来。听完对方的话,意识到对方说得很对,语调里都是关心自己的话语,于是眼神稍缓,没说话,点了点头。
他的变化,在场的几人都注意到了,然后又是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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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觉醒的过渡
苏伦告别了藏月藏岁领着三个徒弟回自己的南剑锋,无端生出一种回家的感觉。虽然他感觉到藏月刚刚很想送他,但是他只能无动于衷,因为他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想兴趣、玩乐、男女之事。
他已经意识到了人活着不知能只为了自己高兴就行。特别是自己的高兴需要别人的牺牲,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弥补别人的牺牲。
一路上都是安静的气氛,沉默得有些异常,且润滑油风华又不在,姜菲玉憋了一会,实在是憋不住了道:“师尊,大师兄呢,刚刚那么多人在我都不敢问,怕自己说错话,丢师尊的脸。”
苏伦闻言神色不变,他既然要决定负起自己师尊的责任,既然就要一步一步做好。
苏寒、含芦闻言都是有些担忧,他们知道风化的死对苏伦打击很大,大到他们都不敢轻易开口问苏伦的私事,生怕会刺激到他。
苏伦向前多走了几步,牵起走在前面的姜菲玉和年少的手慢慢道:“你们大师兄必须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休息,但是他很爱你们,让师尊以后照顾好你们,把大师兄的一份一块算上。”
姜菲玉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她相信她的师尊,就像原来大师兄说的那样,师尊做什么总是为了他们好。年少则依旧是一副天真孩童的模样,甚至还要胜之,因为他会永远停在这个状态上,直到这一世的寿元耗尽。
也就是说他的青年、中年、晚年都会如一个孩童一般,直到生命结束,进入下一个轮回,这一世的业障才会清算。
苏伦见状,心里的想法决定越发的坚定起来,这坚定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跟着最强的想法再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神魂是否因此有所变化。
牵着的手稍稍用力道:“小玉,小少,你们日后也要努力修炼,虽然师尊在你们身边时会一直保护好自己,但是你们必须掌握保护自己的能力。”
说完,也不管两人是否听得懂,继续道:“这是师尊给你们的命令,不能违抗的命令。明白吗。”
两人虽都不懂事,但也明白眼前之人除了走了得大师兄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都乖巧地点了点头,享受着师尊难得的温柔,冷峻的面容,但是手掌结实而温暖,有很大的力量。
苏伦未回头,但是知道苏寒和含芦都默契地守在他的身后,不管苏寒是不是主角,含芦是不是别有用心,他们俩现在都是他不多的最亲近的人之一,所以他们自然也在他的保护名单之中。还有藏月藏岁一家,他用了原尊的身体,原尊的责任他自然也要担起来。
继续道:“小寒,阿芦,你们也是要勤加修炼,不能在偷懒,还要多教或者照顾你的二师兄和小师妹,我们现在是一家人,要互相关心照顾,知道吗。”
“我明白的,师尊。”苏寒虽然这样说,他的心里依旧认为师尊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其他人都是他师尊的附带品,他会尽量好好对待,毕竟爱屋及乌这个品质他还是有的。
“那是当然,为了阿伦,阿芦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含芦这样说心里大致和苏寒想得差不多,但是他现在有些迷惑,现在的苏伦和当年他儿时记忆中的他时而很像,时而又多了很多烟火之气,像是生了陌生感,又或者说是那人和现在的苏伦仿佛融化在一起,拥有了各自的特点,但还不是融合得很完美,不经意间还会流露出那种两个人物性格转化间的生涩。
不管怎样,他已经认定此人不只是容貌和他一样,而是他的转世,所以他会一直守在他身边,直到修成正果。上一世他没有机会,不代表新的开始他也没有。
于是,走着的五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和坚定的守护,存在的目的,不管是否明朗,但是他们都在为此努力着。
也是自那天开始,苏寒似乎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原尊苏伦,回来后交代好徒弟们事情便一直在闭关。
姜菲玉终于习惯自己最体贴温柔的大师兄真的不在之后,开始将自己的关心从长大了的小师弟身上转移到变小了的二师兄身上,并督促自己与二师兄努力修炼。现在两人的综合资质几乎是在一个水准上,修炼奇慢,不过胜在不缺资源,不缺专心,不缺努力,所以进程倒还过的去。
苏寒在自己的师尊闭关之后,找人照顾好姜菲玉和年少的日常生活,也是专心无比地闭关修炼了。同时自己的生长也随着元婴的突破而几乎停滞,看上去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虽然大家都以为自己只是个心智只有十一岁但是沉默寡言的孩子,但是自己明白,活了七八百年,这一世依旧弄得一塌糊涂,他也不是很明白。
剩下一个含芦,原本是一个很爱玩的纨绔子弟,但是看着苏伦的徒弟们都这么乖巧听话,知道苏伦闭关出来后会检查他们的修炼情况,不想被三个不正常的徒弟比下去,也硬着头皮,持着生平第一次的认真,闭起了关。
最后等藏月过了几天准备来看看,希望有所好转的苏伦,结果才知道对方已经无声无息的去闭关了。她想:“三师兄大概是觉得自己大徒弟之死很大部分责任都是在自己身上,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们,所以受了刺激更加发奋修炼。”
她明白他是一个很看重亲近之人的人,因为天生没有,所以很珍惜后天的恩赐,所以菜户如此看重自己的徒弟,甚至超过自己所受的屈辱。又想着自己既然喜欢三师兄,自然要照顾好三师兄的后方,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于是藏月常常拜访只有姜菲玉和年少活动的南剑锋,给两人带好吃的,指点两人的武功,两人也渐渐对她亲近了起来。
姜菲玉也渐渐知道命脉西丹峰峰主藏月他们的五师叔喜欢自家的师尊,甚至自以为漂亮善良的五师叔和好看到五人可比的师尊很般配,于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师母”的照顾。
当然,对于藏月来说,能够和苏伦身边的徒弟们亲近,也是她走近他机会,她觉得很幸福,照顾对方在乎的人,至少说明了他们可以有同样的目标,和生活的轨迹交错。
至于藏岁,他虽然一直没有过来看苏伦,但是他知道苏伦的基本情况。作为好兄弟,他以为好兄弟发生这些事情,他不能随意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去安慰对方,让对方无后顾之忧地度过这一关才是真的。
就像苏伦曾经为他一直保驾护航一样,毕竟没有南剑锋的支持,他年纪轻轻,历练不够,虽有父亲的支持,依然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是有了已经成为南剑锋峰主的苏伦的支持,那就不一样了。
不过现在的藏岁早已经不是初时的藏岁了,他确实有当宗主的潜力,能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利害关系也平衡得很好。显然他不像苏伦那样靠剑修天生的实力成为其中的资质资质最拔尖者,得到众人的认可,率先成为南剑锋的峰主。
他那时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因为苏伦自小学什么都比他快,父亲对他也像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不过苏伦对他比亲兄弟还亲,他也就释然了。宗主推选时他还特别担心苏伦有点死脑筋不肯支持自己,要支持那时呼声比自己更高的北器峰的银绍。
他还记得当时旁敲侧击地问了他会支持谁时,三师弟只说了一句:“二师兄,你有这个能力和资历做好剑魂宗宗主。”话里的那种相信和笃定简直让他觉得,苏伦这个三师弟真的很好,他觉得有这个三师弟也是上天给他的幸运。虽然有时候也会烦躁他的臭脾气,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对他真是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