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并没有因为资质优劣或是修为高低而差别对待他们几个,虽然师尊闭关后,她时常想起觉得以前师尊最疼的总是就是小师兄,可是这一刻她摒弃了所有对师尊有过的不好的想法,并为此而感到自责——自己居然会那样想自己那么好的师尊。现在,师尊就这么关心地抱着她,她意识到师尊代替了她的父亲、母亲,成为了改变她的世界的神。她觉得,自己真是很幸运的。”
转而听到自家师尊清冷如玉击,透着悦耳的声音,于是想了想,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显然是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出来。
苏伦见状,知道自己的安抚有效,小徒弟已经不再情绪激动或是害怕了,可能回过神来还对刚才的情形有些茫然,依旧是神经粗条的样子。想了想,避开事件的重点继续开口道:“小玉,你还记得那个的坏人长什么样子吗。”
姜菲玉感受到自己柔顺黑亮的直发躺在师尊的手心里,缓缓地摩擦出温暖的依赖信任,便随着对方的思绪节奏慢慢想到,并回答:“师尊,我记得那个人,他就是那个一开场就和王非简师叔打架的人,好像叫平笙。”
苏伦闻言,心里有些惊讶,不过并不过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养成这样一种慌乱惊诧皆有,但是万事处变慢慢来的性子。道:“小玉为何记得这样清楚。”
“那个人是第一个上场的,人长一般,但是名字很好听,我就记住了。而且我睡觉的时候,夜明珠一直放在床架顶中间,我不喜欢黑乎乎的入睡,而且黑乎乎也睡不着。”
“嗯。”苏伦还没来得及继续文化,就有一个弟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三师叔在吗,师尊叫您去大殿议事,似乎此次十年群英会有魔界之人打量闯了进来,情况紧急。”
苏伦闻言,先是一边起身,一边温言对着姜菲玉道:“小玉,快穿好衣服,师尊在门外等你。”
姜菲玉听到门外之人声音是二师伯的首徒徐岩大师兄,也明白情况紧急,况且她师尊陪她这一会已经完全在她心里留下坚固的安全抚慰措施。此时自家师尊刚出了屏风,她马上就起身穿衣,仿佛刚才发生的惊心之事只是大梦虚惊一场。
屏风外,“你是徐岩吧,外面情况如何。”
“回三师叔,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只是情况接二连三地发生,师尊意识到魔界之人混入,又从含芦师弟那里知道你们这里也遭到攻击,于是派我前来传三师叔过去商议。刚刚我看到苏寒师弟和年少师弟,已经通知他们想到大殿去了。”
徐岩刚刚说完,姜菲玉面色潮红还未退尽,发丝微乱,但是眼神清亮坚定,坚实地站在苏伦身边,道了声:“师尊,我们去和二师伯他们会合吧。”
苏伦见状,点了点头,便稳健地朝前走。姜菲玉坚定地跟着。
徐岩见状:“三师叔,您带着菲玉师妹先过去,我去通知其他峰的师叔或是峰主们。”
苏伦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大殿,苏伦发现他是到得比较晚了的,主要人物们坐的坐,站的站,各自排好自己的位置了。徐岩去通知的大概只有东符峰峰主还没有到。鉴于苏伦此时还是剑魂宗南剑锋的峰主,便坐在了各大宗门宗主之下的剑魂宗得第一个位子处。他的徒弟们也是乖巧自动地站在他的身边。
只不过姜菲玉强调含芦的位子,站在苏伦的身边。她是下意识地这么做,并不是争宠意味,而且她下意识地避开了苏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潜意识告诉她应该这样做,她便这样做了。
至于被抢了位子的含芦,此时心里虽然有一口怨气,但是鉴于刚刚姜菲玉遭遇的情形——她需要在阿伦身边寻找安全感,以及此时大家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他决定先忍忍。毕竟对方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他不想和她计较。于是这样的格局便形成了,没有摩擦。
坐在各宗主主事人首位的藏岁见主要人物都来齐了,便先开口道:“事发突然,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次十年群英会有大量魔修混入,且情况诡谲多疑,我就不多费口舌了。请遇到情况的修者都将自己的情形说一遍,先估定形式。”
按照默认的顺序,苏伦见状便按住局促不安想要开口的姜菲玉,抬声冷冷道:“一形貌与器魂宗宗主及首徒相同的魔修,袭击了我的小徒弟姜菲玉,欲行不轨之事,被我及时阻止。但是那人在我进入房间之时变逃之夭夭。”
接着是法魂宗的平笙开口道:“那人绝不可能是我,我那时还在与符魂宗的曾维兼道友秉烛夜谈,突然有黑影在窗外闪过,我们二人便追了过去,但是那人修为远远在我们之上,我们很快便失去了那黑影的行径。甚至不知道他消失在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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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二、四、六准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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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四个平笙
符魂宗的曾维兼闻言开口道:“确实如此,我记得那时我和平笙道友正在谈论白日里剑魂宗的徐岩道友将本门普法诀修炼得是出神入化,明日我们若是遇到他可得小心。”
苏伦记得曾维兼,可是此时的他已经少了很多初时相遇时的那种郎朗少年郎之感,不知为什么,苏伦甚至觉得他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阴鸷之气,话语也是怪怪的。不过他就是留意了一下,也没有多想。
算是默认的群英会盟主——剑魂宗历任宗主,现任宗主藏岁闻言道:“二位道友先不必争论,待情况理清,我们自有思量。更何况魔修狡猾诡谲,我们必不可猜疑度人,中了魔界之人的奸计,先自己乱了自己的阵脚。”
法魂宗宗主平亦和符魂宗宗主刚画都没有多言,只是平笙和曾维兼皆作揖道:“剑魂宗宗主说得是,我等大意了。”语毕,二人都低调地回到自己原来站的位置处。
接下来是器魂宗的五颖道:“我同剑魂宗的姜菲玉道友的遭遇一般,只是我遇到的那个与平笙道友长得一模一样地魔修修为在我之上,所以我无法判定他是什么境界。而且他在我呼救并且有人赶来时,迅速离开了。但是我也知道,对方一定不是平笙道友,毕竟修为之事可以瞒我,但是绝对瞒不了在做的峰主长老或是老祖们。”
五颖此话倒是有一点道理的,因为在场修为高深之人都知道五颖此时已经是金丹后期,而平笙只是筑基中期,两人差了一阶又一层,五颖不可能打不过真正的平笙修为。
这时,同为器魂宗的器魂宗宗主金时首徒的二徒弟的金未来道:“我和五颖师姐住在一个房间里,但是中间有各层。我起身穿好衣服赶到师尊面前时,那人正好跳出窗外,看身形确实和白日里的平笙道友一样。只不过我的修为才筑基初期,五颖师姐都看不出来,我自然也是看不出来那人的修为的。”
苏伦闻言,觉得有些怪,这个五颖他也记得,几年前他们在人间下界历练并且存活下来的人,除了魔界的痴冥圣使和嗔冥圣使,今天齐齐都漏了个面,还都是作为受害者出现。不知为什,说不清的怪异。
接下来是丹魂宗宗主镜瑶的小徒弟镜瓶开口道:“我的遭遇也是同姜菲玉道友、五颖道友一般。我的修为只是筑基初期,那人修为在我之上,相貌依旧同平笙道友长得一样。他在和我撕扯时,我开口引来人之后,他便迅速原路遁走了。我感觉那人并不是真的想要对我做什么,只是想要引起我呼叫后的混乱。”
再接下来发言之人,都是表示他们听到五个方位的大概中心位置有了动静后惊醒,纷纷赶往事发地点,但是却没有见到任何实质性地魔修人物,只是因此而引起了一系列的动乱——仿佛有大批人马混了进来,瞬间引起了全部人的惊诧慌乱。
闻言见状后,藏岁率先道:“看来魔界是有意识有计划地用最小的力量引起了我们最大的恐慌。甚至还想借此扰乱我们的中心,逼我们自乱阵脚,所以大家要谨慎切记。”
器魂宗的宗主因是世袭制,此时已经是煅体期巅峰,【实际上,他们其他四大宗门,虽然是世袭制,但若是宗主仍然活着,修为却进入化形期,也是要传承给下一代的,以免凡心太重,难以度过天雷之劫的最后洗练。
他开口道:“岁宗主说得有理,当务之急就是将伪装潜伏在我们中间的魔修揪出来,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法魂宗的平亦也是开口道:“正是如此,何况此事还大大牵扯到我犬子,定然是要快快解决的。以迅速证明犬子清白,毕竟犬子是将来法魂宗合理的下一任宗主,于在座诸位都是有很大联系的,大意不得。”
符魂宗的宗主刚画也是道:“我们也是如此,何况我们符魂宗和丹魂宗两宗女子居多,都受到了攻击,定要弄个明白的。看此情况,魔修显然是冲着我们天下门派之首的五大宗门来的,我们定然是让他们看看随意不遵守立下的契约到底是怎样的下场。”
丹魂宗宗的宗主镜瑶跟着道:“正如刚画宗主而言,魔修此行定是违反了立下的魔道天地契约,对此他们不仅要受到天地之惩,还要受到我们道方的反击。按道理来说,他们是不会轻易费大力气伪装混入群英会,又莫名奇妙的离开,毁坏魔道天地契约的。我想,他们定然是为了极大地目的诱惑才会如此,毕竟魔修最爱的就是不做亏本买卖。”
这时散派中的最近几十年迅速冒头的,带头者流光门门主——流荡川,一个长相颇具俊逸,身材高挑,面容微微带着笑意的男子开口道:“魔修此次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也许是为了千百年来未曾现世,如今却现世了的拥有超强神魔血脉的剑魂宗南剑峰峰主的三徒弟——苏寒。众所周知,不要说西天魔界,就是我们东南道佛很多人对此想必也是垂涎极致的。”
众人闻言,没想到着流荡川看似温文有余,说话确实尖刻不顾全局。毕竟在座的都是所谓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心里就算真的很想拥有那个十四五岁便已锻体中期的少年——五六年当做正常佼佼者五六十年而过的拥有神魔血脉的幸运少年,也不会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毕竟有些东西自古至今在那个世界时空想必都有相似性——很多隐晦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也都乐意维系现状。可若是光溜溜地摆在台面上,让所有人被迫直面,那么这件事物便不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活在心知肚明中了,而只能胎死光下了。
鉴于此,藏岁见场面有些尴尬地冷却,他也明白这是他们剑魂宗的神威之名和他人强大欲望相较之果,是人□□望的常情,他不会过分去钻牛角尖,便想扭转气氛开口道:“流荡川门主说得很有道理,西天魔界魔尊之位空虚多年,这七八百年来他们都是在我们东南佛道的妥协之下,定是心里不甘已久,所以想要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如此而言,今天发生的就有了合理的原因解释。”
藏岁此言一出,大家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流荡川之言直指剑魂宗。而且说得难听点,他们四大宗门自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都有仰剑魂宗鼻息而活之感,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实力摆在那里,他们必须承认。
于是法魂宗宗主平亦道:“既然西天魔界的卑劣目的明了,那我们就不可能让他们如愿。不仅要让他们白忙一场,还要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让他们知道并长点记性,违反魔道天地契约的后果是他们不能承受的。”
丹魂宗宗主镜瑶也道:“真是如此,可是那些魔修竟然有秘法能够化形为他人,在此之前我们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根据记载,也只有上界之人或是后来升入上界之人才有能力化形为其他,我们中下界即使是化形期巅峰也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镜瑶会有此言,是因为她也是锻体后期巅峰,她的母亲已经是化形中期了,她从自己母亲那里收益良多,所以不到三百岁便已经是锻体后期,她母亲的的提点和自身资质优越是分不开的。
符魂宗宗主刚画也是同意道:“确实如此,既然几个小辈都真真确确看到了貌同平笙小辈的人,定然不是作假。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西天魔界很有可能机缘巧合得到了上界的化形之粗诀,可短期或是短时间内化为他人之貌。而平笙小辈只是碰巧做了他们的棋子之一罢了。”
器魂宗宗主金时接话道:“既然现在事件概况都明朗了,也说明一个事实——魔修很有可能就在我们在座的各宗门派别的主要人物之中,毕竟魔修的实力虽稍逊于我们道修,但是我们也不可妄自尊大,吃那自食恶果的亏。也就是说,现在我们知道的所有,魔修们也知道;也许还正是他们想要告诉我们的。”
法魂宗的宗主平亦也道:“金时宗主说得对,也许到现在我们还在对方设计好的圈套里,可见当务之急是确定我们之中没有魔修的伪装者。”
丹魂宗宗主镜瑶闻言,面上有喜色,道:“我想起来一物也许有用,而且应该就在伸手可取之处。就是不知道物主愿不愿意拿出来。”
剑魂宗宗主藏岁接言道:“镜瑶宗主说得是什么,若是有用,我相信只要是我东南佛道之一员,必然是要献上一份心力的。”藏岁猜不透镜瑶此举的用意,但是作为天下第一宗宗主——默认的群英会盟主的他,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的。若是真如镜瑶所言,有用,他是一定会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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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验明正身
因为他明白魔道两界的平衡对着自由联通的中下两界以及通往上界的灵界有着怎样重大的意义。这也是他们历任剑魂宗宗主交接时,需要在神魂上烙下的责任烙印——类似一种心魔誓言的交接。不践行者,必然也是受到反噬的。而藏岁出于私心或是公利都会这样做的。
不过他们已经不知道是从哪一任宗主开始传承下来的。一是因为宗志没有一点相关记载;二是因为历任宗主交接之时,将要下任的宗主不会说,将要上任的宗主不会问,大家都似乎默认那是你成为宗主必须要有的一种特质。不管你本身是否具有此种本质,在你坐上那个位置时你一定会拥有那种特质。
镜瑶见藏岁一发言,其他好些宗主门主都表示赞同,不算柔美甚至带着刚毅搏冷之气的笑容扩大,只有一丝丝看得出那是一个快三十岁模样却神采奕奕的女子。继续道:“我记得器魂宗的镇宗之器明镜石便是一块可以看透人的魔体或是道体的好宝器。就是不知金时宗主是否舍得拿出来,毕竟镇宗之宝不可儿戏。”
金时闻言,俊秀的面容爽朗一笑,微微偏瘦的修长身体都隐隐带着震动,道:“我们器魂宗确实有这样一样物件,时代相传,作用确实就是如镜瑶宗主所言。不过由于没有发现它还有其他的作用,要不是镜瑶宗主这一提醒,我们常常都会忘了有这样一个镇宗之宝。既然他有此作用,我自然会拿出来。”
语毕,大殿中间空旷之处便出现了一个一丈宽一丈长一丈高的透明玉石。说它透明,确实是透明到无一物,既看不到人物倒影,也不可透过它看到对面或是侧面的人。
金时继续朗言道:“按照镜瑶宗主所言,这便是我们的镇宗之宝明镜石了。想要测验魔体还是道体,很简单,只要将一丝真气运于手掌,再将手掌贴住明镜石。而明镜石会从中间向下或是向上显被检验者的体质。
从负到正为红橙黄绿无青蓝靛紫正到极点的便是纯紫色;邪到极点的便是纯红色;没有道体的妖修或是凡人之躯则就是透明状不变。其他的则是或上或下的递加递减。”
藏岁见金时言行,此时倒是有些佩服他了。他和自己一样,继承宗主之位只不过十几余年,做得和自己一样出色不说;心胸倒也是极宽广的。而且谈笑间思路有序,宽阔有度,看其处事态度也是一个豁达之人。
不过对方资质在自己之上,差不多的年纪,已经是锻体初期了,自己还停留在元婴中期,对方也许在修行上将来会领先自己更多。幸好藏岁是一个更加豁达的人,自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有家人好兄弟支持,修为也算循序渐进,即使如今遇到魔界来犯,他也完全当做是生命对他的历练,所以能够镇定地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