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见任锦轩向她使了一个眼神,立即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他们的脉,从袖中取出两颗白色药丸。
没过一会,地上躺着的那两人也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花桃的双眼已瞎,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她现在在一个什么地方,整个人因为恐惧瑟缩在一团。
"孩子,你怎么样了,你好点了吗?"花桃现在一颗心都放在了任锦明的身上。
任锦明没有说话,他现在正盯着任锦轩,那凶残的眼神,似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挖他的心,剔他的骨头将近日所受的痛苦,百倍奉还。
"任锦轩你不是要找证据吗?如今三天已到,拿出你的证据吧。"任锦明看向了武贤王,声音也带了一丝哭意,"父王,若是世子冤枉了儿子,您一定要替儿子主持公道。"
武贤王点点头,闭上了疲惫的眼睛,不愿在看任锦明。
"锦明你放心,若是你大哥真的冤枉了你们,我定不轻饶他。
毕竟任锦明是他的孩子,如今变成这般模样他也不好受。
任锦明得到武贤王的这番话,心里也是有了底。
他那日早已将所有的证据毁灭,只要他不承认,任锦轩绝对没有办法。
花桃听到武贤王的话,整颗心都跟着轻轻地颤了颤,即使她现在花容不再,但是那楚楚可怜的身影也让人黯然伤神。
"王爷。"
她轻轻地喊了声武贤王,并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那欲语还说的委屈,却是让武贤王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般。
任锦轩早就看惯了他们母子之间的伎俩,当下冷笑地勾起了唇角,盯着任锦明,一字一顿地道:"任锦明你真以为本君让你们受三天的折磨是为了逼供你们?当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任锦明没有说话,紧紧地咬着牙,用力的吸着凉气。他支离破碎的身体只要稍稍用些力气大就似乎要爆炸了一般。
任锦轩摇摇手指,居高临下地来到任锦明的跟前,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最为低贱的蝼蚁。
"或许,你该见一个老朋友了。"
任锦轩的话说完,客厅的屏风之处便出来了一个脸上纹着蜘蛛,手上更是各种图腾的男子。
男人看到任锦明的时候,如扑克牌的脸上才稍稍有了变化,"好久不见,二公子。"
任锦明看着眼前的人,心里蓦地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惧,但他很快便将心绪隐藏了起来,大声地道:"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任锦轩唇角的弧度,更加的明显,看着任锦明这副囚笼困兽的样子,笑容越来越深。
"既然二公子忘记他是谁了,那本君就替你好好的恢复一下记忆,毒宗的四大护法之一的毒蜘蛛,您应该有印象吧,这上面可是有你的签名呢。"
任锦轩说着直接从袖中拿出了一方白色的锦帕,落款之处赫然写着任锦明的名字。
任锦轩将锦帕递给武贤王,但笑不语地看着武贤王。
自小任锦明便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为此他苦练了一手独一无二的书法,更是经常找武贤王指点。
所以武贤王对他的字迹最为熟悉不过。
武贤王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锦帕上的信息,看到血婴和血鲵的时候,脸色终于大变,他一个箭步便冲到了任锦明的身边,大手直接扣住他的脖颈,冷声地道:"子母血蛊真是你炼制的?"
任锦明连忙摇头,可是他还没说话,武贤王便咆哮了起来。
"还敢诡辩,本王自知你对庶子的身份一向不满,所以对你一向多有器重!你如今却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下作之事。"
任锦明看到他那张炼制子母血蛊的方子出来之后,便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任由武贤王掐着他的脖颈,不甘心地看着毒蜘蛛,"毒兄,没想到你会背叛毒宗,会出卖我。"
"我毒蜘蛛从来就没有背叛毒宗。"毒蜘蛛咧起嘴笑笑,看向了一旁风华绝代的任锦轩。
第三百三十章 花桃的下场
任锦明没想到毒蜘蛛会这么的无耻,都跟任锦轩连手却说的这么的冠冕堂皇,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悔恨不已,他恨自己听信了毒宗小人的话,竟然在那张子母血蛊的方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成为了任锦轩打倒自己最有力的证据,
没想到他谨慎小心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落入了任锦轩的圈套,
同样是武贤王的儿子,为什么任锦轩能够做那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世子,他却只能顶着庶子的名头在武贤王府苟延残喘;为什么任锦轩总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将他布置已久的局,溃败的一塌糊涂?
任锦明越想越不甘心,尽管他现在的身体如枯败的柳絮,但是他也想放手一搏,
猛然间,他睁开双眼皮一把挣开武贤王的手,直接朝着任锦轩扑了过去,既然他的结局已经注定死亡,那他就便与任锦轩同归于尽!
或许是因为任锦明有了这份视死如归的勇气,让他那支离破碎的身体,迸发了一股怪力,
任锦轩看着任锦明袭来,不慌不忙的向后退了几步,让任锦明直接扑了一个空,
任锦明整个拳头都嵌进去了肉里,血水成股从柱子之中流出了出来,就像是为朱红色的柱子,重新上了一层新漆,
任锦明这一拳用尽了他身体之中的最后的一点精力,整个人重重地从半空之中摔倒在了地上,
"咔嚓!"
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任锦明血水从嘴里源源不断的流出,似乎永远都不会枯竭一番,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任锦明这突然的一手镇住了,尤其是武贤王,他静静地望着这个面目全非的庶子,忽然发现,那么多年以来,他似乎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他,
"为什么?"武贤王走到他身边,整个人瞬间衰老了十几岁一般,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深深地吸了口气,原来霸气的嗓音此刻已经是十分的沙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的母妃?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的大哥?"
任锦明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只能看到眼前的人影晃动,他听到武贤王问他的时候好整个人蓦地僵住,刚想说话,嘴里的鲜血又涌了出来,
好一会他才恢复了些些气息,微微喘了口气,声音轻微地道:"只怪我来到了这个世上……"
“你这是在怪父王吗?”武贤王的声音蓦地有些刺痛,
“您是我的父王,我怎敢怪您……咳咳……”
武贤王听着任锦明说着这话,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心里竟多了些愧疚感,或许是他真的亏欠这个孩子了,
任锦明吃力地握住武贤王的手,声音颤抖地道:“父王……我命不久矣……也知自己犯下了天理难容的罪行……只可惜我的母亲她是无辜的……只是……只是被我牵连了……求求您放过她,,,”
“孩子你别说了,你母亲我定会照顾好,本王也要你好好的活着!”
武贤王还没等任锦明说完,连忙运起了身体的内力,直接替任锦明开始疗伤,可是任锦明的伤势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根本就吸收不了半点内力,
任锦轩看着眼前的这对感人泪下的父子,声音如同掉进了冰窖一般,"他们两个谁也别想活,"
武贤王没想到任锦轩会如此的冷血,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锦明毕竟是你的亲弟,,,"
任锦轩没等武贤王把话说完,直接截断了他的话说冷漠地道:"父王这么宽容,是因为任锦明伤的不是你的母亲吧?谁人敢伤本君的人,无论如何,本君都要让他以命相还!"
武贤王被任锦轩堵的哑口无言,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儿子,眉头深深地蹙起,
"真是精彩纷呈的一出戏啊,就是这个演员还差了点,"
看到大厅里的风云变幻,原本一直沉默无言的江子笙终于轻笑出声,她走到大厅的中间,声音慵懒中又带着些杀气,
武贤王一向都很喜欢江子笙,只不过她此刻略微尖酸的话语,让他心里很是不喜,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子笙你又何苦为难他?"武贤王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悦,虽然江子笙现在是他们武贤王府的人,但是在这件事之上,她也算是一个外人,
江子笙并没有理会武贤王的不满,依旧淡笑道:"父王说的没错,很多人的确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放在二公子的身上就不适合了,"
在众人不解地目光之中,江子笙从袖中拿出了一本账本,上面详细的记载了任锦明在背地里牵制回春堂,还有贪墨的银两,而且账本里还夹了一个重要的证据确凿那便是任锦明的夫人灵犀死的真正缘由,
原本江子笙是打算在灵犀的这件事上放过任锦明一马,却没想到上天突然给了她那么大的一个惊喜,
她上次去回春堂里,翻找东西的时候恰好翻到了任锦明购买毒药的记录,
"二公子我的小二说您当初拿这药是为了闹耗子,却没想到您所谓的耗子竟然是您的结发之妻,对了炼制子母血蛊的那个孩子,是灵犀的骨肉吧?你这心也是够狠的,"
任锦明费力地睁开眼睛,艰难地笑几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二公子不用再做狡辩,只要替灵犀做一个尸检,想必很快就能够真相大白,"
任锦明现在本来就是一口气在吊着,此刻被江子笙这么说,险些没有一口气,直接背了过去,即使如此,他也还是晕倒在了地上了生死不明,
江子笙转身走到瑟瑟发抖的花桃面前,唇角绽放的笑容,如同开在地狱河畔的曼陀罗花,美得致命,
"二公子的罪状数不胜数,这只是其中的几例,其他的我就不一一细说了,现在我们来说说这个善良纯洁的花桃姨娘,"
江子笙一边说道,一边用手解开了花桃的身体的穴道,
花桃之前清醒过来没说几句话便被暗卫点了穴,现在被江子笙解开,整个人立即摸索着向着任锦明的方向爬去,
"锦明,我的孩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娘啊,锦明!锦明,你倒是说句话啊?"得不到任锦明的回复,花桃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之中,
刚刚虽然她被点了穴,却也还是完整的听到了整个过程,
武贤王立在原地,看着花桃,一脸的复杂,
听了江子笙之前的那一番话,他此时真的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相信谁,
"花桃,王妃的这事,你也插手了吗?"
花桃听到武贤王叫她,立即停下了脚步,二十多年以来,这是武贤王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只不过说的内容却不是让她想听的,
终于她的手终于摸到了任锦明,只不过在摸到任锦明之前,她还摸到了任锦明身上的血,
她快速地爬到任锦明的上方,将头挨着他的心脏的位置,
没有了心跳……
花桃整个人一瞬间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
突然她转过头,睁开腐烂得只剩下两个大血洞的眼睛,阴冷冷地哭笑起来,如同地狱回归的魔鬼,
“哈哈哈……你们真狠啊,竟然活活的将我的儿子折磨致死!”花桃准确无比地找到了江子笙所在的方向,尖声叫道,"江子笙,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肚里的孩子化作厉鬼,食你的精气吞你的骨!"
江子笙听着花桃这般恶毒的誓言,忽然觉得很是可笑,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要恶心一下花桃,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身边,低首靠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很抱歉让您失望了,我的肚子里现在还没有孩子,"
果然,花桃听到江子笙这么说,整张脸因为激动都抽搐了起来,
没想到她跟任锦明千方百计要弄掉她的孩子根本就不存在,最后反而成为压倒了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子笙将花桃的神情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
"花姨娘您不必觉得惊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您的恶报已经来了,您就好好的享受这一场,饕餮大餐吧,"
"俗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花姨娘您是不是以为您这么些年来做的肮脏事情没有人知道吗?"江子笙微微弯腰,凑近她满是腐烂味道的身体,清亮的眼眸,渐渐的变得没有任何的温度,
花桃整个人都颤抖了下,很快地,她平静了下来,冷漠地道:"世子妃此话何意,还想故技重施吗?"
她不能就这么倒下去,即使她双目失明,即使她没有了翻本的资本,但她也不能轻易的倒下去,她要替她的孩子报仇!
江子笙十分佩服花桃的冷静,只不过现在的花桃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根本不足以畏惧,
"众所皆知王妃的心脏一直不好,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王妃的食物里参了毒,她服用了二十多年的慢性毒药,若不是我恰好会些医术,恐怕现在的王妃早已变成了一堆黄土了,下药的人是你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花桃整个人都变了脸色!
她没想到江子笙知道这件事也是她做的,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实话告诉你吧,这事并不是我调查出来的,而是王妃亲耳告诉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 花桃究竟有多毒
江子笙扫了眼面色微变的武贤王,低首拨弄着细白的手指,唇间的笑容妩媚冷然。
她娇小的身躯,伫立在大厅之中,格外的夺目,清雅的长衫被风吹起,让她冷艳的五官都增添了好几分煞气!
她的脚步声很轻,但在厅中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无比的清晰,尤其是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花桃。
“当我告诉王妃她的膳食里有断肠草汁液的时候,王妃便知道下毒那人是你。因为整个武贤王府只有你的院子曾种过断肠草。”江子笙漂亮的薄唇向上勾起一个弧度,眸子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知道你会说,那不是断肠草而是铃兰,因为铃兰跟断肠草十分的相似。”
花桃哑口无言地看着江子笙,因为江子笙已经把她要说的话全部给说了出来。
“王妃念在你是任锦明的生母的份上,便没有再追究你,你却不知悔改。”江子笙虽然话是对花桃说的,目光却是一直看着武贤王。
她想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与江炳坤相比,到底还有没有心。
武贤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大步地走到了花桃的身边,厉声质问道:“子笙说的可是真的?”
花桃肩膀猛地一抖,抬起空洞的眼眶,冷漠地道:“如今是与不是,还有什么区别吗?”
“那就是真的了?”武贤王声音蓦地变冷,之前他还对眼前的女人抱有怜惜,现在却恨不得让他死。
曾经他对花桃没有感情,但念在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一直任劳任怨,心里也确实有了几分怜惜。有的时候也会叫人多照拂,却没想到花桃的心思如此歹毒。
花桃凄然一笑,心里却是又惊又惧,虽然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被翻出来,但是她也已经是九死一生了。
“为什么,告诉本王,你为何要如此对待王妃?”
武贤王看了花桃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颓然地闭上双眼,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倦,“都拖下去吧。”
花桃整个人都扑进了任锦明的身上,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暗卫们看着这一幕都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了一旁的任锦轩。
任锦轩向着暗卫们使了一个眼神,当着武贤王的面直接做了一个嗜血抹脖子的动作。
暗卫见状立即拉起花桃就要拖下去。
花桃拼命挣扎,歇斯底里地吼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暗卫哪容得花桃挣扎,直接将其按在地上,大脚一踢直接把花桃按在地上。
任锦轩冷漠地勾起唇角,声音如刺骨寒风,“花桃,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说?”
花桃用力地仰起头,抬起血淋淋的空眼眶,“世子还想说什么?”
任锦轩冷哼一声,一手扼住花桃的脖子,“对于本君的眼睛,你花桃不想说些什么吗?”
花桃猛地一怔,声音变成喃喃轻语:“你已经查到了?”
“本君十年前就已知晓此事与你有关,当年的那匹马突然发疯也是因为你叫人事先下了药,……”任锦轩平静无波的将事情全部都抖了出来,面色如同地狱修罗,“种种罪状足以让你死千次万次。”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