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那个贱人,以为她被禁足就能争宠了吗?
不过是一只不会生蛋的母鸡!
最后的赢家,只会是她!
谁也不能阻挡她成为江家的女主人,她要成为正室!
她的儿子要成为嫡子!
她的女儿要嫁给皇子当正妃,将来成为一国之后!
康姨娘如施舍一般丢了瓶药给伺候自己多年的嬷嬷,语气冷硬无比,“言旭什么时候回华都?”
“回二夫人的话,大少爷已经在路上了,看时辰,明早就能回来。”嬷嬷咬着牙,吸着冷气,面色苍白地道。
“言旭回来就好了。”康姨娘想到爱子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慈母的笑容。
现在府中是江太夫人做主,而江太夫人一向重男轻女,就算是江子笙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没对江子笙多看两眼,反而庶子的江言旭另眼相待。
她要让儿子说服老夫人,解除自己的禁足,再将那个碍事的江子笙一举除掉。
“下个月初八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二小姐这次闯下大祸又被老爷软禁在念龙庵没法前去,你去三小姐那让她好好准备准备,一定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康姨娘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两个不成器的女儿,又气又恼。
“二夫人……”嬷嬷犹豫了会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大小姐已经痊愈,皇后娘娘的生辰,三小姐怕是去不了。”
嬷嬷的话精准无比地刺中了康姨娘的心。
又是江子笙!
她怎么能允许江子笙如此春风得意?
想到她那张清丽的容貌,康姨娘心情便越发糟糕。
要是江子笙在宴会上被哪个皇子看上,她以后要对付就难上加难了,一定不能让她得逞!
她要毁了江子笙!
“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三小姐绣艺好,你让她加紧把那幅百鸟朝凤绣出来。”
康姨娘嘱咐罢便灭了两盏烛光,躺在空空如也的软榻上,望着清冷的月光,睡意难安……
老爷已经多久没有跟她**过了?
想到江炳坤那精壮的身躯,那强壮有力的腰肢,康姨娘只觉得心里寂寞难耐,不一会便浑身火热。
她推开窗户,衣裙不一会便凌乱地散落在地,康姨娘面色潮红,红唇微张,双眸迷离……
老嬷嬷静静地站着门外,听着屋内传来细细弱弱类似哭泣却又兴奋的呻叫,神色不变。
似乎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
月色透过窗户照在康姨娘光洁的身体上,被站立在屋檐上的一个黑衣男子一览无余。
男人厌恶地蹙了蹙眉,身体的某个地方却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
他只不过是来看下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谁知却碰上了这么一出心神荡漾的春图戏。
“三弟的伤似乎好了不少?”
藏身在暗处的蓝衫男子,看了眼黑衣男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这个冷血无情的三弟是对那个谜一样的女人动心了吗?
这样他就更有兴趣了。
第20章 庶弟什么鬼
这一夜江子笙睡得极为舒适,怎么会知晓有两个男人在高墙之上注视了她一晚。
“小姐,小姐不好了!”
唤春一边惊叫一边冒冒失失地跑进了江子笙的房里,将她的好梦彻底清扰。
江子笙猛然睁开双眼冷厉地扫了眼唤春。
所有打扰她睡眠的小人,都应该统统拉去枪毙!
“小,小姐。”唤春被江子笙一脸煞气吓住,浑身发抖地站在那里,进退不是。
江子笙看清来人以后才缓下神色,懒散地打了个呵欠,揉着惺忪的睡眼,软糯地道,“怎么了?”
“啊?”唤春看着江子笙一秒变脸更加懵圈了。
她的小姐刚还跟个女厉鬼一样,怎么转眼就春暖花开了?
江子笙一边起身更衣,一边歪着脑袋对着身后呆傻的唤春无奈地道,“你大清早过来不会只是想打扰本小姐的好梦而已吧?”
要是这小丫头片子真的是闲的没事找事,她不介意给她找点有意义的事做。
唤春这才想起来找江子笙的目的,又立即露出一副天塌的模样。
“小姐,太夫人一早便差人过来叫您去请安,说是大少爷回来了。”
江子笙系着腰带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她那个才华横溢的庶弟回来了?
就算回来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庶子,太夫人既然让她因为此事而过去请安?
真是厚此薄彼啊。
想到江言旭对原主做的种种,江子笙的眸光变得更加冷冽。
回来了也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她杀一双。
江子笙特地盛装打扮了一番。
红色金边广袖长裙,衬得她的鹅蛋脸艳而不妖,三千青丝挽成的流云髻上一根银钗,清新雅致。
江子笙看着镜子里的端庄淑雅的面容,满意地扬起了樱唇。
“走吧唤春,我们这就去给太夫人请安!”
江子笙不急不躁地走在路上,享受着众人恭恭敬敬的行礼。
不管他们是否真心,这所有的待遇都是她江子笙争来的,也是她这个身份应得的。
还没踏进江太夫人的恩慈苑,江子笙便听到一阵银铃的娇笑和一个有些嘶哑的男音。
江子笙看见屋内那一老两少其乐融融在一块谈天说地,心底的冷意又漫上了几分。
还有十多步路便进江太夫人的屋里,她似凤凰归巢,周身散发着端庄大气,金色的裙边,每走一步犹如步步生莲。
让人不由觉得她到这不是来请安的,而是接受尊贵无比的加冕。
“子笙向太夫人请安,太夫人万安。”
江子笙走到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江太夫人身前朝着她端庄无比行礼。
江太夫人显然没有从江子笙给她的震撼中抽出身,她知道江子笙已经大病初愈,却没想到江子笙病后竟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在江子笙的身上,她看到了什么叫嫡女风华。
“起来吧,奉茶。”江太夫人声音一抖,将异样的情绪泄露了出来。
江子笙优雅地站起,不动声色地看了老夫人身边的江彩蝶和江言旭一眼。
老夫人自是瞧见了江子笙的眼色,她杵了杵拐杖,严厉地道:“彩蝶,言旭,怎么不给你们大姐问好?”
江言旭眸色一紧,随即朝着江子笙一揖,声音里没有半分不情愿。
“大姐安好。”
江子笙故意高傲地点点头,算是应了他,心下却对这个庶弟已有一番计较。
能屈能伸,是个狠角色。
第21章 给庶妹挖坑!
一旁的江彩蝶,眉头一皱,拉住太夫人的长袖撒娇道,“不嘛,奶奶,我们以前不也没有给大姐行礼。”
江子笙端着茶没有说话,触着温热的杯壁,抿唇一笑。
有了江子笙这个端庄典雅的对比,太夫人心下便对不懂规矩的江彩蝶感到厌烦。
随即不悦地道,“康氏没教你规矩吗?她是你的嫡姐你就该行礼,不懂规矩就得罚!”
江彩蝶神色一慌,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向江子笙行礼。
江子笙这才饮下那口茶,慢悠悠地道,“都是一家人,随意些。”
江彩蝶听到江子笙的话脸色更加难看。
江言旭暗地向妹妹使了个眼色,对江太夫人和煦地道,“奶奶,孙儿这次游学给大家特地带回了一些礼物。”
“哦是吗?”江太夫人眼睛一亮,看着江言旭越发满意。
果然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这孝心没的说。
“这是南海观音,是孙儿特地给您求回来的。”江言旭说着从木箱里拿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观音像,腼腆的笑道,“您看这观音菩萨跟奶奶您长得极像,奶奶您一定是观音转世。”
江言旭的一番奉承让江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接过那座观音像,端详许久迟迟没舍得放下。
江言旭又拿了一件金色露脐长裙,看向了江子笙。
“大姐,这是我在游学途中遇一大漠商人买下的舞衣,说是在月夜的时候,着此衣者,起舞会引天神下凡共舞,大姐天姿国色正是适合。”
江子笙手捧茶杯并没说话,一旁江彩蝶却是按捺不住了。
她一把夺过江言旭的金色舞衣,撅起小嘴,不满地道,“哥!这件舞衣明明说给我的!现在怎么给这个傻……”
江彩蝶话没说完便被江言旭拿起白面馒头堵住了嘴。
江言旭使劲瞪了江彩蝶一眼。
这个蠢货,无可救药。
江子笙将二人的神色全收入眼底,放下茶杯大方地道,“既然三妹妹喜欢,那就拿去吧。我不善舞,拿着也没用,收下倒是浪费这么件好衣裳了。”
在玄朝,除了身份低下的人才会跳舞,凡是大家闺秀都不会学舞。
江言旭送舞衣给她,本就暗讽她卑贱,既然江彩蝶乐意要,她自然成全。
江彩蝶哪管那么多将舞衣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生怕旁人抢了去。
听旁人说宫里的殿下们都喜爱女子跳舞,她定要在皇后娘娘生辰那天,一舞惊人。
到时她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只要她成为了皇妃,就算是江子笙也只配给她舔脚趾。
江彩蝶想着便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哪里知道,她今天的这一个错误的决定竟毁了她原本大好的一生……
又跟江太夫人寒暄了会,江子笙才借身体不适的幌子离开了恩慈苑。
回到自己的院子,江子笙便重新换了套衣衫,谨慎无比的出了丞相府。
虎子已经将医馆上上下下彻底清扫了遍,看见江子笙进来,立即大喜。
“东家!”
江子笙看到虎子地崇拜的眼神,便知他母亲的病应该大有好转。
“你母亲应该大好了吧?”
“东家妙手回春,昨晚我母亲安睡了一整夜,早上还吃了满满一碗粥。”虎子说着说着眼眶便湿润了,激动地拉住江子笙的手,死活不放。
江子笙尴尬地抽出手,清了清嗓子,认真嘱咐道,“那就再吃三两天,将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了。”
“嗯嗯。”虎子挠了挠头,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连忙转移话题,“东家我们的医馆什么时候开张呢?”
“过两天吧,这里还得再摆两个药柜,后面再弄个急诊室,备不时之需。”
江子笙看着空旷的医馆,对着虎子道。
“什么是急诊室?”虎子呆呆地挠了挠脑瓜子,显然没明白江子笙说的急诊室是什么玩意。
江子笙这才意识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过。
“呃……就是给严重的病人暂时休息的房间,明白了吗?”
“哦。”
虎子恍然大悟,拿出纸笔细细地记着江子笙所说的东西。
江子笙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才发现虎子竟然把她所说的都用笔画了出来。
“你不识字?”
虎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家穷,没上过学。”
“那以后我教你识字。”江子笙说着从柜上拿出一本医书放到虎子的桌上,“你可以多看看……”
“请问江施主在吗?”
说话间一个老和尚进来,看到江子笙的时候身形一顿。
此人正是昨天反水的空尘大师。
江子笙眉梢微挑,从容不迫地来到空尘面前伸出手镇定自若地说,“江小姐特让我在此等候大师,请上座。”
江子笙素手一出握在空尘的脉上,便对他的情况全部了解透彻。
“大师是否曾练功过度,走火入魔,六脉阻塞,血液逆流?”
空尘面露惊疑,原本他对江子笙的话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而现在这个小大夫单凭把脉便得知他的病因,让他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
第22章 大师,该上路了!
“不知施主可否有医治的方法?”
“呵呵……”江子笙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坚定无比地看着空尘,“若非遇到本大夫,你定死无疑。”
说话间,叮的一声,手上一排银针尽出,江子笙美眸闪精光。
“施主这银针就能救我?”空尘看着那银针的尖端,心底莫名一寒。
“试试咯。”
江子笙调皮地眨了眨眼。
反正脑系统说针灸能救,她上次在街上救那个孩子基本算是下意识动作,现在这次,算是真正的用活人做实验了。
就算不能救这几根银针也扎不死人。
这个老东西之前竟然敢串通庶妹害他,让他吃些苦头也好。
江子笙冲着空尘无害一笑,心底却涌起了一丝杀机。
银针入手,江子笙手上便如游龙飞凤,精准无比地插入了和尚的各个穴位。
空尘一看江子笙手段高明,针法快很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这一手出自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上。
针入百穴不一会儿,空尘便浑身发热,血脉疯狂的运转起来,豆大的汗如雨下,突然一口污血吐进了痰盂。
一旁的虎子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对着江子笙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片刻江子笙手如拈花,银针被根根拔起后,直接丢进了痰盂里。
她拿出毛巾擦了擦手,精神一阵恍惚,闭眼检查一看,这次施针竟然差点就耗光了她的灵力。
“东家,茶。”
“谢谢。”江子笙接过虎子的茶,喝下两口精神才稍微好些。
“大师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江子笙将另一条干净的毛巾拿给汗水涔涔的空尘。
“小施主医术精湛,老衲刚运功查探,发现周身经脉已通,血液也不再逆流。”空尘满眼都是对江子笙的感激,越看他越是感觉人不可貌相。
“小小年纪,医术却如此了得,当真是神医啊。”
江子笙被空尘这么一夸小脸微微发红,她清了清嗓子,又写了副药方给虎子抓药。
“大师久病不医已经伤及根本,这药可以帮助大师逐渐恢复元气。”
空尘接过药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虔诚地看着江子笙,被她高尚的情操深深打动,“小施主心肠仁慈,实乃万民之福。”
江子笙咧开嘴角嘿嘿一笑,露出狐狸般奸诈的神色,看得空尘心里发毛。
“大师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小施主此言何意?”空尘警惕地看着江子笙幽深的眼眸,不由得站起身来后退几步。
这个少年突然间杀气好重!
他不是救了自己吗?为什么会露出这般算计的眼神?
江子笙狂放不羁地把长腿一伸,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十指捏的啪啪作响,示意虎子先去后面。
“大师是不是很好奇我对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空尘虽然年近五十,每天装神弄鬼度日,更是见过不少风浪,不知为何对上江子笙那双清透的眼睛,他竟然会感到害怕。
“我只不过是在施针的时候,往大师的死穴动了些手脚而已。”
江子笙说的随意,却让空尘又吓出了身冷汗。
“医者父母心,小施主心肠这般歹毒,老衲劝你趁早回头。”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2 ,江子笙放肆地笑了出来,看着空尘青白的脸色更是觉得过瘾。
这个老秃驴性命不保了竟然还想忽悠她。
江子笙许久才停止了笑声,面色一变,冷漠无情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要大师肯为江姑娘效命,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你的命自然会长。”
“江施主要老衲做什么?”
空尘恢复一贯平静的神色,心下却对那个相府千金惊骇不已。
“江姑娘只是让大师您在华都好好的替人消灾祈福,若是有事自然会拖人告诉你。”
江子笙柳眉轻扬,自信地勾起唇角。
一切尽在掌握,就看这个老秃驴识不识相了。
“好,老衲应了便是。”空尘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那老衲的死穴?”
“每月十五,我替你施针。”江子笙说完便打开了医馆大门,又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午时已过,大师该上路了。”
看着空尘已经走远,江子笙逐渐收起了那副虚伪的笑容。
空尘,已成为她手上一颗高明的棋子。
空尘离开后医馆便再也没进过一个病人。
江子笙见四下无事便拿出医书教虎子开始教识字。
这一教便是大半天,晚霞都出了好几朵,映得西边残阳如血,为河边萧条的柳树镀上了一层淡薄的金色。
“天光不动晚云垂,芳草初长衬马蹄。新月已生飞鸟外,落霞更在夕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