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真是一个合格的锦衣卫。”
“是你教我的。”魅首看了男配角一眼。
“是我教你的。”男配角笑了几声,他倒退了几步,拔了绣春刀。“不劳驾了。”
一抹红艳的血。
“咔。”不远处的吴译老师喊了一声。
程锦之解了威压,她喘了好几口气。见自己的头顶还有一个小型的降雨器。她看了看身边的道具组。“师傅,我怎么带着雨跑啊。”
“啊对不住,对不住程小姐,忘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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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形
浑身湿答答的,程锦之又去后台换了一身衣服。换了衣服过来, 她看见吴迪还在屏幕前看刚才的拍摄。吴迪浑身也是湿答答的,助理把毛巾搭在他的后颈, 他也顾不上擦。这种痴迷的程度, 快跟容姒有的一比了。她当初跟容姒拍戏,容姒也像这样认真。
“导演, 我觉得我那一条还要重新拍一下。”吴迪说道。“比起程小姐, 我的情绪张力还不够。”
程锦之听到自己的名字,也走了过来。她看了看屏幕, 吴迪的表演功底很好,她还真看不出哪里不好。
“行, 你再过一下。找找感觉。”吴译老师也开口了。
之前没对手戏还好,有对手戏以后,程锦之都比较紧绷。吴迪属于压制型的演员,稍不对头, 自己的演技就会被压制。这两年的锤炼, 使吴迪的这一能力隐藏了起来。从平时接触上, 他比一般的男演员还要温和。可是到了戏里,马上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戏痴。
大概这种就是戏痴了吧。
吴迪比较入戏,他经常下了镜头,还要做好几分钟的放空。和吴迪演戏,很明显的好处就是,程锦之感觉自己每一天都在提高。即便是之前的《白银天下》,程锦之都没有这种感觉。和吴迪演对手戏的时候,程锦之是又紧张又期待。演完之后,心里一阵的痛快。程锦之和吴迪演对手戏的时候,吴译老师也采取了现场收音的方式。现场收音,非常能够带动演员的情绪。
吴译老师每次看完男女主角的对手戏,都会热泪盈眶。“很好。”
《锦衣卫》,对于吴译老师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有很多名人,晚年立传出书一样,希望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记录这一生所遭遇的所拥有的一切。吴译老师做了一辈子的动作导演,最大的心愿便是拍一部以动作为主题的武侠片了。
程锦之扮演的魅首,是一个亦正亦邪的角色。这样的角色,是最吸粉的。现在的观众已经比较腻烦了光伟正的角色,主流旋律的影响,也不能让主角太坏。很多影视剧都是用主角传达思想,用配角来丰富剧情。很多时候,观众喜欢配角大过主角,因为主角的人设太薄弱了,很多主流思想都站不住脚跟。
“程小姐,你在看什么?”吴迪换了衣服,便坐到了程锦之旁边的座位。
他们还有一场夜戏,等拍完夜戏才能收工。
“我在看剧本。”程锦之说道。每天她的邮箱都会有不少剧本,她有打算再拍两部电影。
“真好。”吴迪感慨了一声。“最近,我都没有什么戏。”
“估计是知道你在拍《锦衣卫》。”
现在的电影,制作周期都很短。像吴译老师这种,动不动跨度几年的,不说投资商,就说演员也消耗不来。
“我还是挺荣幸的,能够拍这部戏。”吴迪说道:“程小姐准备转型吗?”
“转到电影吗?”
吴迪点了点头。
“也不是,就是想多拍两部电影。”
“也是,程小姐已经在电视剧那块取得专业级的奖项了。”吴迪说道。
现在不少电视剧都打出了要邀请程锦之的迷雾弹,程锦之的片酬现在达到了一定的量级。程锦之这两年太有口碑了,从小众电影《女孩围城》,再到国民剧《白银天下》,接档的《仁术》。《仁术》的播出时间已经出来了,非常火热的暑期档。
拍了这么多天的戏,程锦之和吴迪也不是很熟络。两人还是程小姐吴先生的称呼。可是在网上就不一样,前两天还有狗仔爆料,说他们俩谈恋爱了。自从发布了剧照和定妆照,网上涌出了一批他们俩的CP粉。CP粉们都号称很多年没粉|BG了。“这是我唯一站的一对BG。”
狗仔爆料,营销号蹭热度转发的时候。底下也是一片的祝福声。“感觉两人都挺低调的,是很敬业的演员。希望他们好好的。”
到了八月中旬,开始有小粉丝们来探班了。是一些看了《仁术》的小粉丝。她们非常喜欢程锦之在里面的扮相。给程锦之送礼物,送了听诊器。合照的时候,还希望程锦之拿着听诊器,给她们摆个问诊的姿势。《仁术》比《白银天下》还要火爆,比较符合年轻人的口味。光网络点击率就超过了一亿,微博的话题阅读量达到了十亿。
《仁术》的男主角,老周,也参演了《锦衣卫》。不少人过来拍她和老周的路透。《仁术》的火爆,让程锦之的邮箱又多了很多剧本。这些剧本还是经过DC的筛选。
回宾馆的时候,程锦之坐在车上休息了一会。从包里拿化妆棉的时候,又摸出了一个剧本。剧本有点眼熟,她好像看过。程锦之又翻了翻,发现剧本有点不连贯。程锦之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一张名片,许则英。
“喂,是许导吗?”程锦之给许则英打了电话过去。
“是,我在。”许则英嘟嘟囔囔,似乎在吃饭。
“你在吃饭吗?那我……”
许则英马上把泡面吐了出来。“不不,您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落掉您的剧本了,感觉有点不连贯。”程锦之没有什么印象了,印象中许则英只给了她一本,又不对,好像给了两本。
“是的是的,我这就给您送过来。”
“那好。”程锦之便报了自己的地址。“我等会还要去机场,让经纪人去接您的剧本?”
“您接下来的行程是?”
“我等下还要去申城参加一个招商会。”
“行,我赶去机场。您不用等我,我要是没碰上您,就去申城找您。”
程锦之还没碰上这样的情况。这个导演要亲自上门,估计是要和她说戏的事情。“好的。”
程锦之在机场等了一会许则英,没有等到便和他发了消息,飞申城了。招商会结束以后,DC便和她说了,许则英赶过来了。许则英穿得很正式,把手里的剧本交给程锦之了。这是新的一套,一共三册。
“你之前给我的是三册吗?”程锦之问道。
“不是,只有中间那一册。”
“许导的防范意识很强嘛。”DC揶揄地说道。以为许则英是为了保护剧本。
“我能和程小姐聊聊吗?”
“等程小姐看完剧本吧。”DC说道。
“DC,有多久的休息时间?”
“半小时。”
“那我和许导聊聊吧,许导跑这么远。”程锦之说道。
等DC走后,许则英又露出了抱歉的神情。“之前没有提供全部的,是怕程小姐不会看。我想程小姐要是看了,一定会在打电话给我的。”
“没事。”
许则英原来是为了促成第二次见面。
程锦之看了剧本,许则英也在旁边,帮程锦之疏理着剧本。不知不觉,程锦之也看入迷了。等DC过来的时候,程锦之也提了出来。“我再考虑几天。”
“没事,您尽管考虑。看了您的《女孩围城》,感觉您就是这部剧本的最佳人选。期待您给它赋予意义。”许则英说道。
这部剧名叫《异形》,不是什么科幻题材,就是说的一个杀人犯的故事。程锦之从来没有演过这样的角色,这样的剧本如果经由DC的手,一定会被剔出来。现在的明星,打造人设还来不及。怎么会牺牲形象演这样的戏。这部剧需要主角特别的瘦,像程锦之这种还不行,至少还要瘦十公斤,瘦到皮包骨。
大概是程锦之看了太多同类型的剧本,看到《异形》后,觉得有点意思。主角是杀人犯,放在国外都是分级电影,在国内肯定上映不了。程锦之让DC去查了许则英。她对这个剧本还是挺感兴趣的。
拍了两天戏,程锦之又把《异形》的剧本给忘了。回到宾馆,便见到容姒坐在沙发上。容姒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在看什么?”程锦之坐到了容姒的身边。
“你的新剧本?”容姒问道。
程锦之看了一眼。“是啊,前两天一个导演给我的。估计是新人,以前没见过。”
“很有挑战性。”容姒合上了剧本。
“是啊,确实很有挑战性。都不知道可以在哪里上映。”
容姒笑了笑,便把剧本放回到了桌上,轻轻地揉捏?1 懦探踔募绨颉S辛巳萱Φ目隙ǎ探踔职丫绫灸昧斯础?br /> 许则英看上去很普通,结果DC一查,发现他之前有相当出彩的影视从业经历。只不过是在国外,今年才回的国内。而且他的本职不是导演,而是编剧。
“许导,不对应该是许编剧,你能担保这部剧出来得了吗?”程锦之问道。
“如果是您,那一定出得了。”许则英非常自信地说道。
果然是在国外待过的,忽悠能力还是挺厉害的。
“那行,等你一切到位,再通知我开机时间。”程锦之有开玩笑的意思。程锦之也这样打发过很多人。
“非常感谢,非常期待和程小姐的合作。”许则英的声音显得很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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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高强度的武术训练,让程锦之的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两周密集的拍摄, 程锦之也把《异形》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不光是演员高负荷状态,连导演组也是, 有时候一天拍下来, 都没有什么进展。这天夜戏,吴译把一些主演留了下来。
“这段时间, 辛苦大家了。”吴译说道。
“是老师辛苦了。”程锦之说道。老师现在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天天背着摄影机, 跟着他们跑。
吴译叹了一口气。“辛苦倒没什么,就怕没什么成效。”
这几天拍的是重头戏, 《锦衣卫》里的重头戏就是打戏。吴译对打戏部分还有点不满意。一个镜头,连续拍了两天。
“老师, 要不我再去山上练两天?”程锦之提了出来。重头戏在她身上。
“我也在想,估计拍摄进度又要搁置了。”吴译说道。
如果能让电影人自由的创作,那肯定是好的。可是往往一部电影后面,站着大量的投资商和广告商。电影人可以精雕细琢, 但是投资商们耗不起。商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一本万利了。如果不是程锦之, 这些投资商也不会买吴译的账。现在投资商倒是没说什么, 可是再拖两个月,就不知道了。
“可是在这里耗着,也是浪费时间。”
“那行,又要辛苦你了。”吴译说道。
“没事,我年轻。”本来以为拍摄,就足够负荷了。程锦之上山以后,跟着那么师傅摸爬打滚,感觉每天都在超出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有时候太累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非常累。脑子也想不清楚其他的事情。
难怪老师对镜头不满意,原来是自己这里出了问题。花拳绣腿,可以应付观众,但应付不了吴译老师。估计老师也是纠结,一方面不想对她太严苛,一方面又过不去心里那一关。程锦之八月底上的山,一直练到了十月。整整两个月,和外界没有什么交流。她的社交平台,都是DC在打理。偶尔DC上山,和她聊点其他东西。山上信号不好,她和容姒的聊天也是断断续续的。容姒上来过一次,没待多久又下去了。她要完成财经大学的研究生课程,还要忙自己工作室的事情。忙得快掰成两个人了。
程锦之接《锦衣卫》的时候,还在想自己今年就接了这一部戏。可以好好谈恋爱了。结果,还是这个样子。比去年还要忙。这两个月,她倒是和吴迪混熟了一点。吴迪是后她一步上的山。下山的当天,吴译老师便给她放了假。程锦之在家里修整了两天,她还要去自己深造的学校报道。毕业这么久,都没有去过几次。
“怎么瘦了这么多。”程母说道。
“没,你摸我胳膊。”程锦之咽着饭。“都是肌肉。”
程母还真摸了一下程锦之的胳膊。“好像是有些肌肉了。”
“姒儿呢?”程母问道。
“她忙着呢,我们约了时间。”
“你们怎么比去年还忙啊。”程母说道。说着她的表情又有些严肃了。“锦之,你和我说实话。你们感情上是不是有问题了?”
“没有啊。我挺想她的。”程锦之说着,又擦了擦嘴唇。“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补觉了。”
“嗯,你去吧。”程母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说道。
等程锦之走后,程父回来了。“女儿呢?”
“她回房间睡觉了。”
程父马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这就睡了?”
他赶了一路,还是没赶上和女儿的晚饭。
“谈好了吗?”程母问道。
“没有什么问题了。”程父有点不自然了,他别开了脸,似乎知道程母下一句想说什么了。
“那谈谈我们的事情吧。”程母说道。
“我们,没有问题啊。”
“那天和你说的事情,我承认有点冲动。”程母微微叹了一口气。“可这几天,我仔细想想,觉得自己并没有后悔当时的冲动。”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程父转过了身子,解开了领带。“除了离婚,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分居,我也可以答应你。我不会打扰你的日常生活。只要锦之回来的时候,让我回来看她一眼。”
“可是我们这样和离婚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程父对程母不是没有感情的,没有感情,他们也不会结婚。还不会一起抚育他们的宝贝女儿。他承认自己走了弯路,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了外面的人放弃家人。所以程母对他情人的一些手段,他也是知道了。他默认了程母的一切行为。
他以为自己的老婆,只是跟他置气。他以为过一段时间就会好。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妻子居然和公司的女职员……他承认他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他和妻子提了出来。他不应该提的,明明自己也在外面乱搞。他应该装不知道,装不知情至少能挽救他们的婚姻。他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直接和他提了离婚。“我和她并没有越轨的举动,你的提醒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老程,我们离婚吧。”
“老程,你只是心里不甘心。”程母说道:“你不可能悔改的,我知道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
“我不会逼你,律师我已经联系好了。你考虑好了,就和他说吧。”程母起身,收了收盘子。
程父抬头,看了看程锦之的房间。他走到了程母的面前,帮着程母收盘子。他像是没有听到程母的话。“等锦之去学校,我就走,我不会干扰你的日常生活。”
“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们的事情,怪罪在别人的身上。”程母说道。
“你与其想我,不如想锦之吧。如果锦之知道你和孙秘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