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里飘出一片——
怎么就拉个小手!
已经很快了,主播都没动心,裴.缺爱.迎真就猝不及防的求主播不要半途而废不对他好了。
那路过君也爱的很快啊,看一眼脸就爱上了。
你们听说过一见钟情吗?爱情就是肤浅又猝不及防的。
我觉得裴迎真对主播的不是爱情吧,是缺爱……久旱逢甘露,他太希望有人对他好了,爱的像个乞丐……
裴迎真将她送回院子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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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君一回院子就看到许荣庆难得安分的乖乖坐在堂屋里等她,一见她马上就站起来,不等她过来噗通就跪了下来,拉着耳垂忏悔道:“我错了娇娇,你打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带谢大哥过来了。”
阮流君看了香铃一眼,知道她把前因后果都告诉许荣庆了。
她走过去坐下道:“你先起来。”
许荣庆问:“那你还生气吗?”
弹幕里开始吐槽——
可以可以,这很许荣庆。
一个知错就跪,跪完就忘的大哥。
主播,我理解你的心情,虽然很生气但是也很想笑。
阮流君无奈道:“我不生气了你起来吧。”
许荣庆这才起来,关心的问她怎么样了?病好了吗?难受不难受?要不然他去给她出气。
阮流君道:“你不要再给我惹麻烦就是最大的恩赐了。”她看许荣庆,“这次你该明白我以前为何要叫你步步谨慎了?在这里随便一个差错就够我受得了。”
许荣庆委屈道:“裴家这样欺负你,我们回去吧,不要嫁给裴迎真了。”他看阮流君,“我看谢大哥就挺好的,他的相国,无父无母,也挺喜欢你的,你们这几次接触下来我看他对你挺好,不然我们就……”
“许荣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阮流君气的无语,原来他三番两次带谢绍宗来是打了这个主意,“他谢绍宗是什么人?会看上我?看上许家?”
许荣庆被她的脸色吓的语气一弱,“可他对你挺好的……”
“他对可以利用的人都很好!”阮流君11 气的手指一抖,手中的茶盏就是一歪,茶水全洒在了手背上。
香铃吓的忙来拉她的手,已是被烫红了一大片。
许荣庆也吓死了,忙起身看她的手。
阮流君抽回手道:“他是寒门出身,步步经营算计才爬到了相国这一步,你认为就凭我许娇能被他看上?连裴家人都看不上,敢这样欺负我,你还觉得我能攀得上相国府第?”
她又是气急也是心酸,许家父母和大哥对许娇是当真的好,恨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但也就是因为这种好让许娇到了这种地步。
他们怎么不想想,将许娇千方百计的嫁进裴府是爱她还是害了她?若是许娇没死,她在这裴府里可会有一天快活的?
许荣庆看她眼眶都气红了,也不敢说话。
阮流君道:“大哥你回家去吧,好好的经营许家的生意,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该有些担当了。”
许荣庆立刻就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向她认错,说以后再也不擅作主张了。
阮流君也是心酸道:“你若是为我好就好好回去将许家经营的有声有色,做我的靠山让人不敢小瞧了我们许家。”
许荣庆知她说的是对的,却拉着她的手心酸的哭道:“可我舍不得你……我们从小就没分开过,如今许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你让我回去孤零零的……我一踏进咱家的大门就想起父母跟你,你要让我……如何是好?”
阮流君被他哭的也红了眼眶,一旁的香铃和李妈妈也小声哭了起来。
许家如今就剩下许荣庆和许娇,那家里再没有什么人,他孤零零的回去孤零零的住着,全部都是从前的回忆。
可他也总不能一直在这京都里。
阮流君扶他起来拿帕子递给他道:“可你也不能一辈子吊儿郎当的在京中混日子啊。”看他那副样子,阮流君也没了脾气,无奈道:“这样好了,你先回去将家中的生意处理好,跟着掌柜的多学一学,然后寻个时机来京中做生意。”
许荣庆哭的一脸眼泪看她,“你真的要我走?”
阮流君叹气道:“回去好好跟父亲信任的那些掌柜们学,你要是有出息将生意做到京都来,看谁还敢小瞧许家。”
许荣庆拉着阮流君的手哭道:“好,我听你的,我回去努力,有出息再来看你……”
阮流君也有些难过,她这段时间里和许荣庆相处,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待许娇也是打心眼儿里疼,可是许家总要有个撑起大梁的人,他不能就这样胡混在京都中。
况且她怕谢绍宗会利用许荣庆做出什么事来,她摸不透谢绍宗,只能让许荣庆离他远一些,免得伤及了许家。
弹幕里也在说许荣庆可怜,主播不如就让他在京都里混日子吧,反正许家的钱花不完。
也有说许荣庆这么疼爱许娇,要是知道真许娇死了该多伤心。
阮流君也怕这样,让许荣庆回客栈收拾行囊,她偷偷私信问李四,真的许娇是不是真的死了。
李四半天回她:这属于机密,我只能告诉你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阮流君:那就是没死?
李四:你可以这样认为,她只是暂时在你所在的世界里消失了而已。
阮流君:那她现在活在另外的世界?
李四:这是机密,不要再问。
阮流君心里便有个底了,真的许娇应该是没有死,只是不知道如今在哪里而已。
当天夜里阮流君请许荣庆吃了一顿饭,算是给他践行。
本打算着第二天让他去和裴家人辞行之后就送他出京,谁知第二天许荣庆一脸心虚的过来跟她说:“谢大哥听说我要走了,要来和我告别,顺便看看你。”
阮流君眉心就是一跳,谢绍宗这殷勤献的让她不得不疑心啊,她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道:“好啊,但我如今寄人篱下,你让他按照规矩给裴家下帖子,登门拜访吧。”
他谢绍宗那么爱来那就让他来,按照规矩来,让裴家来待客。既然裴惠月那么想见,那就让她见。
她倒是想看看裴家跟谢绍宗谁恶心得了谁。
☆、第28章 二十八
许荣庆这次倒是学乖了,听话的去跟谢绍宗说,临到门口又掏出个小药瓶给李妈妈,就走了。
李妈妈拿着药瓶进来叹气道:“这是少爷不知道哪里讨来的烫烧膏,让我给小姐涂一涂,他不敢自己给小姐,怕您还生他的气。”
李妈妈坐在一旁,拉着她烫红一片的手小心翼翼的涂膏药,涂着涂着竟是哭了,眼泪砸在阮流君手背上,吓了阮流君一跳。
“李妈妈怎么好好的……”阮流君忙问。
李妈妈摇头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心疼小姐和少爷,也希望小姐不要怪少爷,他是打心眼里疼您,只是被夫人惯坏了,想一出是一出没什么心眼。”她擦了擦眼泪道:“我不知道小姐逃婚失踪那一天一夜里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小姐回来后就变了,变的……懂事明理知分寸了,好像那一夜就长大了,我又欣慰又心疼,小姐和少爷本不该受这些委屈的,咱们在咱们老家里哪个敢欺负小姐和少爷?在家里找一户门当户对的那必定是将小姐捧在手心儿里当宝贝的,咱们何苦来着京都看人家脸色……况且小姐当初又那样的羞辱过裴少爷,我如今瞧着裴少爷总是怕,怕过门后他想着当初那一出,对小姐不好。”
许娇羞辱过裴迎真?
阮流君握了握她的手道:“当初那些事想来裴迎真不会那么小心眼的计较吧?”她其实并不怕李妈妈看出她和原版的许娇不一样,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肯定会不一样,但是怪力乱神一事正常人怎么也不会猜测到她的换了许娇脸的别人,最多也只是疑心,时间久了她也就不疑心了,只会告诉自己许娇是突然开窍长大了。
李妈妈摇头道:“我也这样想的,这些日子看下来裴少爷待小姐也是当真的好,但我总是怕……那时候小姐当众拒婚,背地里又羞辱裴少爷,说出那等……伤人的话,我怕裴少爷记恨。”
许娇当众拒婚?又背地里羞辱了裴迎真?说了什么话?
阮流君故意心虚的问道:“当初那些话很伤人吗?”
李妈妈也难为情道:“病秧子短命鬼这些话就算了……您当着裴少爷的面说他克死母亲活该不招人待见就有些……伤人了。”
阮流君有些吃惊,这许娇也确实太过了些……怎么专捡人短处说啊,再不喜欢也不该说人父母啊。
阮流君更是不明白,都闹成了这样,许家父母怎么还敢将女儿嫁过来?究竟是为了许娇幸福还只是为了许家能攀上一门簪缨世家的亲?
她不由想起第一晚到裴家,裴迎真来试探她是不是真的许娇,是在确定了她不是真许娇后才将那壶茶扔出去,毒死了那么多的麻雀,那该是下了多重的毒要毒死许娇啊。
阮流君心有余悸,她安慰了李妈妈几句,让她不要担心,喝了碗姜汤又在榻上躺了一会儿。
看弹幕里大家也在发——
奸臣爱好者:幸亏主播当初承认了自己不是真许娇啊,不然主播也已经死了……
霸道总裁:裴迎真没有补刀,看来对直播是真爱啊。
宅斗萌:屁啊,裴迎真没补刀是因为主播一来就替他收拾了宋元香的人,他觉得主播可以留下帮他。
最爱病娇变态:楼上这样说就不浪漫了,也许是一撞钟情呢?你们忘了当初主播撞在裴针真怀里时,裴真真可以下意识的伸手替主播挡住了砸下来的簸箕,说明本性还是没有那么坏的。
假冒路过君:是吗→_→
最爱病娇变态: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阮流君在这边躺在榻上跟观众老爷们闲聊着,老太太院儿里却是炸了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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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从翰林院匆匆忙忙的回来,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奔老太太院里,将宋元香也一块叫来。
因为现在备受圣上器重的相国大人要来裴家看他的义妹,问他方便不方便。
裴言在老太太屋里黑着一张脸将这件事说了。
老太太和宋元香还有裴惠月都是吓的一呆,几次确认,相国大人口中的义妹就是那商贾之女许娇???
裴惠月却是又惊又担忧,却也是暗喜,惊的是那人竟是相国,如此年轻出众,担忧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相国怕是瞧不上她。却又想起他对自己那两次微笑,也许他对自己印象不错也未可知,说不定这就是她的机会。
裴言语气不好道:“这等大事你们为何没有问清楚?”他今日听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那个不知礼数的不速之客竟然是当朝相国,他瞪了一眼宋元香,“这家你是如何当的?相国大人来府两次你竟不知?竟还……”因此事敲打了许娇,他只怕是相国大人因此事来的。
宋元香也是又惊又慌,“我哪里知道许姑娘会有这样的义兄啊。”一个商贾之女怎么会认识当朝相国大人啊!
裴惠月又忙问:“相国大人可有说什么?他……怎么突然要来做客?”别是为了替许娇出气来了。
裴言语气不善的道:“你认为他是为了什么而来?还能为了什么而来?”又对宋元香道:“你也是,许姑娘她同她兄长接待她们那边的客人,这等的小事你也值当小题大做的闹那一场,她年纪小失了些礼数,你提点些就是了,和她个小丫头计较什么?还闹到老太太这里来。”
宋元香也是委屈,之前裴言也说了许娇,老太太也想给许娇立规矩的,如今倒是怪她一人了?可她也是怕,这可是当朝相国啊,会不会因这一件小事影响裴家和惠景的仕途?便忙认了错。
裴老太太却道:“怎么?他就算是相国也该知礼数,这件事就算是说到圣上那里,我们裴家也是有理的。许丫头来之后我们裴家可曾苛待过她?他堂堂的相国来做客,也该守礼。我们裴府是没有主儿的大杂院吗?随他来去?”
裴言窝着气道:“母亲知道谢相国如今的地位吗?他出入皇宫都是随意的。”又道:“他今日跟我说那话分明的话里有话,说什么听说裴家家规森严,不知他方不方便去看看他义妹,这不是在打我的嘴巴吗?”
裴老太太道:“什么话里有话,你就是心怯。”看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你祖父也曾是一朝丞相,咱们裴家簪缨世家,怎么到你们这一辈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裴言气闷,他如今就是个从四品的闲职面对炙手可热的相国能不心怯吗?
也不想与老太太多说什么,只是问宋元香,“许姑娘呢?请她过来同她说下午谢相国要来瞧她。”
宋元香心虚道:“许姑娘身子不舒服,在她院儿里休息呢。”
“身子不舒服?”裴言问道:“可有去看过?请了大夫没?”这谢相国能一再来看这个义妹,想来是极看重的,他可不能怠慢了。
宋元香心虚不知如何答,裴惠月道:“母亲正要炖好了燕窝给许妹妹送去瞧瞧她呢,父亲就急急的找我们来了。”
裴言便道:“那快些去,你们也好生准备着些,差厨房添几道像样的菜,下午我和谢相国一块回来。”
说完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宋元香和裴惠月慌慌张张的去准备,裴老太太却不是怎么看得上这个谢相国,她对这个谢相国是有些耳闻的,这些日子这个谢相国可是传遍了京都大街小巷。
寒门出身,大义灭亲的铲除恩师阮国公,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相国,如今朝中炙手可热。
可一个寒门出身靠踩着恩师上位的相国,根基能有多稳?不过是风头一时而已。
裴老太太靠在榻上叹了一口气,她如今只指望她的惠景和子瞻争气,考个状元回来,他日封侯拜相,重振裴家,别像他们那没出息的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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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西北风时,阮流君正在给观众老爷们直播她们这个年代用的胭脂水粉,上妆给她们看,宋元香就来了。
她带着那个□□雪的丫鬟,端着一盅燕窝进来,亲亲热热的问她身子可好些了,有没有看过大夫,嘘寒问暖一大堆。
这殷勤献的可真快。
阮流君将眉画完才过去跟她说话:“大夫人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可是又要让我抄裴家的家规了?”
宋元香笑容一暗,随后又笑道:“我听说你不舒服,炖了一盅燕窝来,娇娇快趁热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阮流君看了一眼笑着将手边她喝了一半的茶盅拿过来道:“大夫人送来的不巧,我刚喝过了,如今喝不下了,大夫人还是留着自己补身子吧。”
宋元香往她那茶盅里一瞧,那茶盅里喝了一半的是上等的金丝燕窝……比她这寻常燕窝不知道要贵多少。
弹幕里——
霸道总裁:论土豪许家吊打裴家。
坠子:宋夫人要是知道这只是许娇日常当零食吃的东西,一定气死了。
宅斗萌:还巴巴的送燕窝来补身子,她大概不知许娇多土豪。
阮流君不想同她多废话,便问:“大夫人来不只是给我送燕窝吧?”
宋元香笑道:“还有一事要同你说,你义兄说要下午过府来瞧你,老爷让我来同你说一声,你准备准备,咱们一同去老太太那里。顺便问一问你那位义兄平日的饮食上可有何忌口的?”
阮流君故意道:“义兄?哪位义兄?”
宋元香撑着笑道:“还能有哪位,不就是相国大人吗?”
阮流君“哦”了一声,忙问:“那这次他可有给裴家下帖,说要来拜访?别又失了规矩,让老太太和大夫人生气。”
宋元香笑就有点撑不下去了,谢相国哪里用得着下帖子拜访,差人说一声就让裴府上下倒履相迎了,“娇娇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还为了先前的事记恨我吗?之前我跟老太太也是怕你小小年纪招待不好客人,失了礼,你同我说一声,我帮你准备着些,你们只管叙旧便是了。”
阮流君低头笑了笑道:“多谢大夫人好意。”
宋元香笑着道:“快些换身衣服,梳洗一下咱们一同去老太太那里,她这两日没见你,想你想的紧。”
阮流君却道:“我身子实在是不舒服,就不过去了,劳烦大夫人跟老太太告个罪,替我好好招待我那位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