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一个外人,来族内的目的尚且都还不明确,如何能够担当圣女之位,何况她母亲当年可是逃走背叛了族人,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呢?”依依冷声说道,“什么上天示意,定然全是她的把戏!”
一直沉着脸的族长,目光阴沉的看了一眼左丘易,问道:“你怎么看?”
“柳姑娘毕竟才来村子几天,资历浅薄,过几日就是选圣女的日子,不妨到时候再说吧,眼下如果就决定了她是圣女的话,未免有些武断,这所谓的天意嘛,若是不信,自然则无!”左丘易淡淡的说道。
左丘易以退为进,族长也无可奈何,只好说道:“也罢,到时候再说吧!这圣女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头衔,毕竟还是需要一些真本事才可以的!”
柳越越是越发的佩服左丘易了,看着石像还有布置这一切,没有一两个月是没有办法做好的,他定然是在她来村子的时候就开始策划了。
她抬眸望了一眼左丘翎,他兴趣缺缺,正准备离开这里,柳越越正疑惑怎么这相依为命的父子两人见面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的时候,左丘翎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这是在骄傲吗?为左丘易感到自豪?
这两人真不愧是父子,面冷心热,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第十八章 黑衣杀手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难道真的可以引来闪电不成?”回去之后,柳越越缠着左丘易不停的问道,“我看那石像有些泛旧了,就算是做旧也是需要一点时间吧,是你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吧,果然是老谋深算!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装神弄鬼的!”
“雕虫小技而已!”左丘易淡淡的说着,将一块干净的帕子扔给了柳越越,让她将湿哒哒的头发给擦干净。
“少年莫装逼,当心被雷劈!”柳越越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小声地嘀咕道。
“戚叶草!”武伯端了姜汤进来,见柳越越一脸不爽的模样,心中暗笑,“公子,驱驱寒吧!柳姑娘,这一碗是你的!”
柳越越接过温暖的姜汤,又问道:“什么戚叶草啊?什么意思?”
武伯笑道:“戚叶草是主子在外面采药的时候发现的一种草药,很少见,所以族里的人也不知道,不过这戚叶草却又一个功效,可以让人产生幻觉。那个坑是公子用火药炸开的,那些人之所以看到是闪电劈开的,只是人为引导的幻觉。当时的目击者当中,有公子安排的人,那人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通,其他的人也就以为自己也真的看到了当时的情景一般!说起来就是这么的简单!”
“可是依依还有族长明显不相信吧!”柳越越托着下巴说道。
“他们相信或者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族人相信就行了!”左丘易淡然的说道,“这个舆论一传出去,你在族人心中就是天定的圣女,接下来只需要族内的几位长老认可你就好了!而这,就需要你现在修炼的武功了!”
“我有很努力的修炼!”柳越58 越耸了耸肩,“反正,有你在就肯定没有问题的!”
时间一晃而过,不过对于柳越越来说,日子依旧是难熬的。每日的药浴与施针虽然已经不至于让人生不如死了,但是疼痛却还是依旧存在。她每日虽然嘻嘻哈哈的,对身边的一切都保持着好奇心,没人看出来她深夜里对于明日的恐惧,可是偶尔崩溃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流泪。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就格外思恋自己的世界,思恋那些普通却安和的生活,思念叨唠却温暖的父母。
“左丘叔叔!”柳越越仰着脖子喊道,“我给你送酒来了!”
左丘翎躺在石头上面晒太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柳越越将酒壶打开,顿时一股醇香清冽的酒香四下散去,这上好的竹叶青是柳越越在左丘易那里顺来的。不过左丘易从来不沾酒,这酒的用途不用说,也是为她准备的。
左丘翎从岩石上翻身下来,拿过了柳越越手上的酒壶,饮了一口,表情虽然冷淡,但是神情看起来还是满意的。
柳越越不敢居功,笑道:“这个是左丘公子为你准备的,他弄来的酒肯定是为你准备的嘛!”
“哼!”左丘翎哼了一声,桀骜的说道,“还用你说!”
“反正左丘叔叔你喜欢喝就好!不过喝酒伤身,适量不要喝多了!”
“小丫头又在多管闲事!”左丘翎嘴上冷冷的说道,面上到底还算是平和的。
柳越越耸了耸肩:“好啦,以后我不多嘴就是了,我还不是关心你的身体嘛,你慢慢喝吧,我走了!”
“无缘无故送酒来,不是因为有所求?”左丘翎又仰头灌了一口酒,问道。
柳越越眼睛一亮,转过身来说道:“那我能够去见见楚寒灏吗?没有你的允许我可不敢去,不过人家可是我的未婚夫啊,太久不见,也是会想念的嘛!”
“哼,我就知道没安好心!”左丘翎脸色一沉冷声道。
“啊?”柳越越无趣的瘪了瘪嘴,不是你先开口的吗?
左丘翎从怀中拿了一个红木的盒子扔给了柳越越,说道:“你是柳妹的孩子,这个小玩意就留给你防身用吧!”
柳越越把玩了一下手上的东西,奇怪的问道:“这个要怎么用啊?”
左丘翎拿了过去,按了一下小机关,顿时有几十根银针从盒子里面射了出去,如同一场暴雨一般。
“这叫暴雨梨花针,你一个女孩子,紧急时刻,会帮你保命的!”左丘翎说着再一次的跃上了岩石之上,懒洋洋的躺下了。
“哇!”柳越越喜不自禁的摩擦着这小小的盒子,“居然这么牛,这下子真的是赚到了!”
就在柳越越与左丘翎分别不久,她即将回村子的路上,突然之间只觉得草丛里面传出了些轻微的响声,自从听觉显著提高之后,就经常会注意到一些细小的响动,有时候都有些风声鹤唳,杯弓蛇影了。
她立即停了下来,目光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暗沉沉的天色,只有风吹过树枝的声音,难道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
她继续朝前走去,这个时候忽然之间有两只断箭朝着她射来,她一惊,身子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跳到了一边去了,紧接着又是两只冷箭飞来,她弯腰躲过,同时看到了隐藏在草丛之中的两个黑衣人的身影。
柳越越取出了靴子里面的匕首,朝着那两人就跃了过去,冷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无人回答她的话,两个人黑衣人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寒光一闪,朝着柳越越袭来。
柳越越现在的武艺虽然精进了不少,不过以内力修炼为主,又缺乏实战的经验,要对付两个称得上高手的黑衣人,还是有些困难,她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处于下风,用匕首将一人挡开之后,立即把腿就跑。
柳越越跃出了几丈开外,黑衣人紧追而去,而就在此刻她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拿出了暴雨梨花针,朝着其中一人就射去。那黑衣人也没有想到柳越越会突然使用暗器,没有警觉,顿时被一阵针雨射中了各大穴道,倒地而亡。
另一人见事情不妙,立即转身就跑,柳越越又射了一发暗器,但是那人已经有了防备,快速的躲闪开,往旁边的草地内一滚,消失不见了。
柳越越没有继续追去,她蹲下检查了一下身边的这一具尸体,脸色顿时一变,这人不是山阴族的人。所有山阴族的人在手臂内侧都有一个浅浅的印记,包括她自己都有一个,以前以为只是一个胎记而已,到了这里才知道这是山阴族每个人都有的刺青。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又是受到谁的指使?为什么要杀她?
楚寒灏!
如果她已经成为目标,那么楚寒灏呢?
柳越越急忙起身朝着山洞的放心就急速的跑去,山洞外面,原来看守得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之中,她急忙奔了过去,血液还是温热的,杀手应该是刚刚才到,他们的目标果然是他们两人么?
柳越越急忙朝着里面走去,只见着在山洞内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柳越越的眼睛在里面快速的寻找着,楚寒灏亦是一身血水,面色惨白的靠在山壁前急促的呼吸着,她急忙跑过去,问道:“没死吧?”
楚寒灏白了她一眼,吸了一口冷气说道:“废话!”
“哪儿受伤了?”柳越越见着他用手捂着肚子上面的伤口,而从他指缝间渗出来的血水是黑色的,“兵器上有毒?”
“你为什么总要说些废话!”楚寒灏低吼了一句,“愣在这里做什么?你会医术吗?快去叫人啊!”
“我……我还是带你一起去找左丘易吧!”柳越越紧张的说话都哆嗦起来了,起身就要扶着他一起离开。
“我被锁住了,你个蠢货,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等死!”楚寒灏扬了扬手上的铁链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
“凶什么凶,你就在这里等死好了!”柳越越嘴上凶狠,还是轻轻的将他放在了地上,然后飞奔出去找左丘易了。
要是左丘易死在这里了,那么她这么久做的还有什么意义啊!她已经将他当成同一阵线的战友了,所以,他一定不能够就这么死了。
还好左丘易是个宅男,没事儿不会出去晃悠,她一进屋就看到了他,急忙气喘吁吁的说道:“快去救人,楚寒灏快死了!”
“什么意思?”左丘易手上的动作一顿,“把话说清楚!”
“有人要杀他,他受伤了,中毒了,现在有性命之忧!”柳越越急切地说道。
左丘易眸子微微一沉,问道:“父亲呢?”
“主子应该是出谷寻药去了!”武伯说道。
左丘易眸子一转,从身后的架子上面取出了一个银色的东西扔给了武伯,说道:“这是锁子锯,你先将人接过来,我准备一下!”
“是!”
左丘易又看了一眼准备跟过去的柳越越,说道:“武伯足以,你就不用去添乱子了!”
柳越越心中焦急,也懒得同他争论,在屋子里面不断地来回踱步,不时地向外张望,等待着武伯将人带回来。
这个时候,左丘易又吩咐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去调查动手的人是谁,柳越越听着添了一句:“对了,我也遇到了黑衣杀手,我杀了一人,不过还有一个逃走了,你们在村子里面搜一下!”
☆、第十九章 身中奇毒
武伯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把楚寒灏给带了来,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却是泛着一股黑气,即便是在太阳下面,也看着慎人。
“怎么回事啊!”柳越越瞧着楚寒灏的模样,急的跺脚,“刚才分开的时候还好好儿的,怎么现在弄成了这幅鬼样子了!这毒发的也太快了吧!”
她想要伸手过去将楚寒灏接过扶到床边去,可是刚一接触到他的皮肤的时候,他就疼的叫了起来,蹙眉咬牙道:“不要碰我!”
柳越越急忙收回手,目光担心又疑惑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先让他躺下再说吧!”武伯说道,“他似乎不能够晒到太阳,在山洞内还不至于此,但是一出来,身体就迅速的散发着一股黑气,人也极其的痛苦,现在尚且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已经实属不易了!”
武伯身边的两人急忙将楚寒灏抬到了床上躺下,他咬着牙发出来一声闷哼,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而迅速的扭曲起来。
屋内,左丘易见此情形,眸子一缩,面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闪过一抹担忧,最后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
楚寒灏在床上虽然疼痛难忍,但是还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左丘易,他痛苦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以前听母后提起过你,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左丘易的眸子一闪,些许欣喜透露出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她提起过我吗?”
“人都要死了,还聊什么天儿啊!”柳越越急忙将两人打断,“现在可不是你们兄弟相认的时候,赶快救人吧!”
左丘易将楚寒灏的症状打量了一下,面色逐渐凝重起来,嘴唇紧紧的抿着,显得特别的沉重。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不会是没救了吧?”柳越越急忙问道。
“呱噪!”楚寒灏烦躁的吼了一声。
“我这是在关心你,你个不识好人心的贱人!”柳越越心中烦躁,破口骂了出来。
左丘易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盒子,从中拿出了一粒半透明的药丸,淡淡的说道:“先将此药服下吧!”
柳越越接过,一把塞到了楚寒灏的嘴里面,问道:“然后呢?”
左丘易叹了口气,朝着外面喊道:“武伯,父亲离谷应该还不久,你现在立即派人去将父亲请回来,就是楚寒灏出了山洞了,他会立即回来的!”
“是!”
“为何要将左丘叔叔请回来?难道他身上的毒连你也不能够解开吗?”柳越越蹙眉说道,“那他会死吗?”
楚寒灏服用了左丘易给的药,脸上的痛苦之色减轻了一些,面色平缓了下来,不过脸上的黑气却丝毫没有减少,伤口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是他的呼吸依旧十分的急促。
“看来我们误会父亲了!”左丘易淡淡的说道,“父亲将他关在山洞内,并非是为了出气,而是为了保护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保护他呢?”柳越越纳闷儿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寒灏应该是在父亲救他之前身上就已经中了一种毒,应该是被一种唤作惧炎毒蛇咬的,这种症状我也只是在先人们留下的医术上面见过而已,被惧炎咬过,不会立即致命,但是却会惧怕阳光,一旦被阳光照射到,就会浑身疼痛难忍,如同被刀割被油煎一般。父亲让他在山洞内,是因为山洞内长年累月不见阳光,故而是为了保护他,只是他宁愿我们误会,也不愿意将真相讲出来。是我失误了,我应该亲自去一趟的,若是我事先给他诊治了,也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了!”左丘易叹道,“我放才给他服用了玉心丸,虽然可以减轻他的痛苦,但是无法却无法驱逐他体内的毒!”
“怎么会这样?”柳越越咽了一口唾沫,“惧怕阳光,又不是吸血鬼,怎么会害怕阳光呢?你说过你父亲的医术在你之上,如果他这么好几个月了都解不了毒,你是不是也没有办法啊?如果解不了毒,难道他以后就要像个鬼一样,在晚上活动了不成?对了,伤他的兵器上面也有毒,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这个你可以放心好了,惧炎毒性猛烈奇怪,但是却也是许多毒药的克星,不然以他受伤的位置若是染毒,岂能够坚持到现在?”左丘易面色微微一沉,“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说对了,那就是我现在的确没有办法解惧炎之毒!”
“晚上活动就晚上活动呗,只要死不了就好!不都说万物相生相克嘛,那会有解不了的毒,一定会有办法的!”柳越越望着楚寒灏消瘦惨白的脸颊,“他这一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怎么说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或是因为先前对疼痛的忍耐,让楚寒灏耗费了心神,此刻疼痛减轻,他浅浅的睡了过去。
“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以前曾经想过要杀杀你吧,为何现在还如此的关心他?”左丘易微微抬眉问道。
“谁关心他了!”柳越越立即否认,“我们现在只是一个阵线上的战友而已,如果他死了,我就少了一个帮手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谁会关心他的死活啊!”
左丘易望了楚寒灏一眼,转动轮子来到了书架前,从一本医术里面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染满了鲜血的纸,递给了柳越越,说道:“这是我在父亲的房间里面发现的,应该是父亲救他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现的!”
柳越越疑惑的打开,面色一变:“这是……这是我写给他的信?”
左丘易没有再多言,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门外,柳越越盯着手上这张皱巴巴的信纸,又看了一眼楚寒灏,蹙着眉头,眸子里面闪过一抹难言的情绪,不是嫌弃我的字儿很难看吗?干嘛还带在身上呢?
“别纠结我们的事情了!”柳越越将信纸收了起来,“那些杀手不是族内的人,那么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会知道楚寒灏在这里?”
左丘易眸子里面寒光一闪:“这里的人在此生活了上百年,并不知道外面的险恶,不过愚蠢或者无知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作聪明,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