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怎么又是你完本[系统甜文]—— by:爱荔丝

作者:爱荔丝  录入:03-02

她用全身力气抵着门,直到座舱升至离地不少的距离才敢倚在座位上大喘气。摩天轮座舱的隔音效果极好,几乎听不见下面混乱的打斗声。她抬头往上望了几眼,F世界的她与司誉辰在快要抵达出口的位置,她怕他们发现自己,并没有撤销技能。
然而司誉辰再一次准确无误地捉到了她的手。
他坐过来,摸到她的头顶,在这上面揉了揉,笑着问她:“怕么?”
“……嗯。”
他似乎对这种“和空气说话”、“抱着一团空气”的相处模式颇为淡定,该摸哪儿掐哪儿通通准确得很,一点儿也不见违和,“怕还过来。”
“……怕就不管你了么。”
“这种情况下,正确的做法就是自己开溜。”
她撇着嘴巴不说话。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砍那两只怪物?”
“怪物?他们不是怪物啊。”
“嗯?”他的眉梢明显地一跳,随后陷入了沉思,“原来真的不是怪物么……”
她没能听清他接下来的话,因为整座摩天轮的座舱忽而剧烈一颤,大概是由下面激烈的混战所致,司誉辰护着她的脑袋,后背重重撞击在玻璃窗上。
头顶的强光忽现,是F世界的司誉辰打开了出口的大门,他也在一瞬间抬头望过去。一点模糊的影子落在他眼底,洗去了他步入梦境之后一直以来蒙在他眼前的雾瘴。
那一刻,他看清了没入光亮之中的人。
***
司誉辰醒来的时候,一只手环在时初颈侧半饱着她。她还未醒来,双手则是搂着他的腰。在睡梦中的她眉头紧皱着,嘴巴咬得紧紧的。
他越过她摸到了她的手机,用她的指纹解了锁。屏幕左上角显示的运营商是一个简单的R,他对着这个字母暗自出神,脑海里首先闪过两个字母“RC”,但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或是忘记了,随后才联想到自己的英文名Raymond。
她手机屏幕上这个与众不同的运营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他打开她的通讯录,在最近通话的第一个联系人这儿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但署名并不是他,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名。他试着拨打自己的手机号,铃只响了几下,便转为不在服务区的机械女声。而他的手机丝毫没有动静。
情况与他拨打她手机时一模一样。
既然是这样,那么她是如何打通他的电话的呢?
他按灭了手机屏幕,把她的手机藏在枕头底下,复而看了一眼她的睡颜,不自觉地弯了唇角。
他抬手摸了摸,这好像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自前些天他们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他便发现了异样——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与他从前所“认识”或者“听闻”的那个时初完全不同,比从前那个呆了不少,却讨喜很多,刻意为难她也没有意想之中的暴怒,反倒使他生出一点愧疚。
真正让他提起兴趣的,是她对那节课的看法,虽然是一副阅尽天下科幻小说的门外汉的说辞,但着实有趣。这也明确地指向了一点——她与原先的这个“时初”,彻底不同了。他不免开始往“被下降头”、“被附身”、“中邪”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解释上考虑,带她来到自己的实验室,故意流露出好感,连结了他们的体表电流。她体表电流大小换算成的数值,与他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他悄悄将那组数据清除了。
而在此之前,他们的指尖迸出了火花。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仿佛从此在他心头接了一根细小的丝线,将他一点点往她的方向扯,让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对她说出了“可以吻你吗”这样的混账话。混账话啊,他怎么就对一个才真正认识不久的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了呢。
但,她的嘴唇好像是甜的。
真是疯了。
更疯狂的是,他在那个充斥着怪物的诡异的梦中瞥见了她的身影,醒来之后居然问楼宇要来了她的联系方式。在无法打通她手机、座机无人接听的情况下,他直接去了她打工的地方,点了一杯咖啡看她工作了一个下午。看着她熟练地对客人露出微笑,看她奔走于各个座位之间,看她对着门外出神。
她在看些什么呢?
目光穿透咖啡店的门扉,穿透人群,穿透这个世界嘈杂哄闹的所有,落在他无法企及的地方,令他倏然惶恐。
她不会……是从背面的世界过来的吧?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相反地,她表现出来的种种反常恰恰极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那边世界在察觉了自己设置的反监察措施,从而放弃了远程的意识监测,直接派来了一个近距离监测者么?
他突然不甘,有点想要收集更多的证据来推翻自己的假设。
然而,他失败了。
她连基础哲学课修习的知识都无法说出大概。他无疑是失望的,更多是对自己。偏偏在那时她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所以那个吻格外深入,像是在对她发泄怒气,但到后来他也说不清究竟是哪里心软,竟会心想:算了,就这样吧。
意识监听设备不在她口腔内,而是在她的耳后。
她不是他所想的那种满怀阴谋接近他的人。
她知道那边的存在,却也不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
如果是这样……能否通过她这条线索,进行更深一步的反监测呢?
他半是坦诚,半是遮掩地将自己的研究展露在她眼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期待又惶然。
送她回家之后,他第二次在那个梦中见到了她。
她站在荒芜破败的街道边,目露惊恐,瑟瑟发抖。他看不见她,却能明显地感觉到她,能判断她的所在,能感知她内心的绝望与恐惧。
是什么让你恐惧呢?
那些怪物么?他想,那就把它们杀光吧。
别怕。
别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司誉辰:你嘴唇好甜。
时初:哦,可能是因为我抹了香草薄荷味的润唇膏吧。我包里还有,你要不要来一点?但是不能多吃。
司誉辰:(把某人扛走)抱歉我媳妇儿脑袋有点与众不同。
(作者翻译:他说你嘴巴甜言外之意就是想亲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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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章解释了上一卷记忆迷宫的最后一个副本,时初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从座舱里掉下来。那一下的“震动”不是平白无故的。
下一章这个故事就结束了,所以下章应该是要爆字数了……
☆、要不要做个实验
床边空荡荡的,时初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揉了揉,摸到脸的一刹那才发现手中一直握着的手机不在手上,顿时慌了。她“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将整床被子掀了一遍都没发现自己的手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空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醒了?”司誉辰倒挺悠闲,拿着个马克杯走过来,丝毫不避讳地在硬板床的床沿坐下。看起来也是才起没多久,头发仍是乱的,微微打卷的发梢贴在前额,竟给她一种单纯无辜的错觉。若不是亲眼目睹过他砍怪的场景,时初简直要扑上去揉两把了。
见时初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发呆,他忍不住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睁了眼还没醒么?”
在被他碰到的瞬间她条件反射性地向一边躲闪,司誉辰见状不满地皱了一下眉,把马克杯放在床头,向床上挪了一点,“睁眼就不认得我了么?”
“认得……”她喃喃,还是不能立即从梦境的经历中回到现实。她无法确定他是否留存着梦中世界的记忆,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仍被信任。
想来,他大概是从未真正给予她信任吧,不然为什么要百般试探呢。
“睡了一觉睡傻了么?”他笑着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推推她,“起床了。”
仰面朝天的时初抓住了他的手,“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
他闻言顿了一下,抽出了那只手,再次拍了拍她的脑袋,“乖,先起床吃点东西。”
时初应了一声,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看时间应该是深夜了,他在实验室的简易厨房里煮了一碗泡面,切了两根火腿肠打了个鸡蛋。他在桌子的对面坐下,递给她筷子。
时初在他煮面的时候就一直在他身后看着他,他仿佛还是原来的样子,一样地对她笑着,一样地逗她,偶尔开开玩笑。他维持着一切如常的假象,对那些疯狂的事情绝口不提,让她恍惚间觉得,梦中的一切只是她单方面的臆想,从未真实地发生过。
她安静地吃完了面,喝完了汤,刚要将空碗端到水池去洗。他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腕,“我来吧。”
时初有些讶异,心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殷勤了,让她有种莫名的负罪感,像是欠了他许多。水池中流水哗哗,她心里也七上八下。司誉辰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不悦与敌意,她试图开启技能却一直失败,也摸不清他心中具体在想些什么。
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该忌惮他么?畏惧他?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将虚假的平衡维持下去?
她亦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他。玩笑一般的女朋友?对他的研究有用的人?来自那边的间谍?被怀疑的对象?
啊。想到这些就头疼,还是先找一下手机好了。
“司誉辰,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我好像找不到了。”
他边洗碗,边对她说:“被你塞在哪里了吧。你要不要用我的手机拨个号?我的手机在茶几上,密码是0710。”
怎么还把密码交代给她了……
她“唔”了一声,慢吞吞地去拿他的手机,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不能被《FEVER》世界的人打通……诶不对,在E-1世界她用司誉辰的手机拨打过自己的号码。
谜,真谜。
她输入密码,拨了自己的电话,居然听到了熟悉的铃声。
谜,更谜了。
她走到床边,伸手在枕头底下摩挲了一阵,终于在靠近床板的地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这么一来,是只有她能打通自己的电话么?而且,司誉辰也提到无法打通她手机的状况,这说明电话着玩意儿到了她手里就是个单向箭头,打谁手机都能打通,而别人打她手机号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成功。看来最特殊的不是她的手机,而是她这个人。
很显然司誉辰也明白了这一点,倚着门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现在可以谈谈了?”她说。
“嗯,谈吧。”他摊手,引她走向秘密实验室,边走边说,“之前我说过,里面有一个数据出了点故障,归零了。”
最后一道门缓缓打开,时初看见摆在壁橱上的五个金属正四面体,倒数第二个由负数变成了零,死掉一般,没有动静。而最后一个正四面体上的数字由她之前看到的变成了。没想到居然上涨了,只是仍在波动。
司誉辰随意地撑在墙壁上,“你其实是知道这些数字的含义的,对吧?”
事到如今,她也找不出什么借口隐瞒,只得观察着情势告诉他真相,“对。”
“是什么意思?”
“……”她缄口不言了。
“有苦衷?”他问。
她点点头。
“跟那边世界有关?”
她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说跟那边有关,但更多的是跟他有关。
“那我先来说说我的看法好了。”他叙述得十分平静,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某个清闲的午后喝着咖啡同朋友聊起一部电影,“你在梦里对我说,我看到的一部分怪物,并不是怪物。那么,在你眼中,那些是什么?”
“是人。”
“人?你认识的人?”
“嗯。”
“我认识吗?”
她迟疑了片刻,回答:“认识。”
点到即止,他明白了她话中意味。
“其中一个人,是我在A厂原址绑住的那个吗?”
“是。”
“那时候你也在场?你把我从火中救出来的……还是说,火也是你放的?”
“嗯。”
“你这个小家伙……”他竟然无奈地笑了,“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她嘀咕:“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也想不出要走什么套路啊。”
“那个人……也是你吗?”
“……”
“是你对吧。”
“……”
“在游乐场里,与她结伴的另一……个人——那个小孩,是我吗?”
“……”
“我看到他的脸了,在梦境的最后。”
她猛地抬起头看他。
他继续说:“所以,你在见到‘我’之前,也见过他吗?”他眼中似有了然的笑意,她忽然觉得她的答案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因为他的语气皆是十成把握的陈述与判断。他或许知道的比她还要多,“看来我的第一个假设成立了。”
她一惊。
“我也梦到过不同的‘我’。我不确定他们都是‘我’的一部分,还是其他平行世界里不同的我。他们也住在这座城市里,有不同的职业,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兴趣爱好,拥有自己的独立生活。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他说着垂眸沉思了须臾,复而推翻了自己的一个判断,“不,我们看似住在同样的城市里,但事实上我们并不在同一个世界。对吗?——我希望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对。”
“谢谢。”他敷衍地道了个谢,继续他的推断,“你跟不同的我有过接触,看来这些数据跟那些‘我’有关,也与你有关,对吗?”
“……对。”
“我一直以为,我处在的这个世界,和背面这个世界是表世界与里世界的关系,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是这样。不同个‘我’存在的世界应该是处于平行状态的。真正的表里世界,应该是我们20 的世界,与监测者所在的世界。这两个世界互为表里,我们的‘表’,也许是他们的‘里’,我眼中的怪物,或许是那个世界生活着的正常人类,而在他们眼里,或许我也是个怪物呢。”
他望着天花板,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看向她,“你也是从那边世界来的吗?”
“我觉得……是吧。”
“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这里,经历了一件又一件荒诞的事,遇见了一个又一个的你……”她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那边的监测者用我耳朵后面绑定的那个东西跟我的思想说话,说我来到这里是身负任务的,只有完成任务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再度抬起头,他已至近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抚她,“什么任务?”
“好像是……让你变得很喜欢我。”
在听到她回答的一瞬间,他居然笑了出来,而后无法控制地越笑越大声,握着她肩膀的手愈发收紧。笑声回荡在狭小的房间内,单薄得有些凄然。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接近我的?”
她拼命地摇头,然而在他目光的逼视下,缓慢地停下来,最后无力地点了一下。“接近你是因为这个,但是——‘喜欢’这件事是没办法控制的。”
如果把它比作一场战役,那么战役结束,必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它不是战役这样残酷又血腥的东西。
到后来,她自己也忘记了是因为什么才接近他。她渐渐地不再按照任务的指令行事,一意孤行地用自己的方式救他,达到圆满。
可是,在经历这一整个世界的系统下线之后,她意识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系统派送给她的任务背后,都是别有居心的。她是一个被利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
她回想起V世界《失格》拍摄片场莫名其妙的枪击事件,以及残留在她身体中的原主意识驱使她伤害他的各种行为。
直觉告诉她,这个“目的”对司誉辰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或许正处于无形的危险之中。
“司誉辰,”她认真地看着他,声音细微却坚定,“我喜欢你,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那边世界的监测者怀有不好的目的,这个也是事实。但我认为,他们不太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如果要行动,也是对你。”
他挑眉静静听着。
“对身边的人多留个心眼吧,对我也是。我不知道我这具身体会对你做出些什么。”
“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么?”
“嗯。所以你要小心。”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默了良久,才道:“其实我还有第二个假设。你说你见过不同的我,那就说明,你能通过某种方法离开那个世界的我,再进入下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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