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说完,先前提气话头那人便啐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打从前便盼着那契丹蛮子来做咱们帮主,是以到如今还维护于他。你乘早别发这清秋大梦罢。便是没有段老贼这一节,他也是契丹种,就算没有坏我大宋之举,也决计不能请他来当帮主的。不见当初汪老帮主都没有力保他吗?”
那苍老声音一听就急了:“小毕,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几时说过盼望萧长老来当咱们帮主?”
那小毕冷笑道:“马帮主早已昭告帮众,萧峰不再是本帮长老了,偏你还口口声声萧长老长萧长老短的,可有把马帮主放在眼里了?”
那老者怒回:“萧长老可是汪老帮主亲口封得第一长老,地位堪比当初的徐长老,你如此不敬,有把汪老帮主放在眼里了?”
提起死得不明不白的前帮主汪剑通,三人倒是都沉默了,脑子里却转着差不多的念头:“若不是逐了萧峰,凭他那身武功,何至于到如今还报不了老帮主的血海深仇?”气氛越发僵硬的三人,默默吃完了东西,叹息几声便走了。木婉清、摘星子二人从垂帘下钻出来,互相看了看,俱有些莫名其妙。
他二人因不知道萧远山那一段往事,故而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丐帮这算是要既往不咎了呢?还是血战到底?但这却不妨碍摘星子快速分析出一条光明的出路——听上去只要萧峰能干掉弄死前帮主的强人,现帮助也未必还好意思为了已经不是自家婆娘的淫|妇再揪着不放。这可是大便宜啊!摘星子挑眉一笑,邪气十足盘算道:“当前第一要务是先找到萧峰,说服他杀人交差才是大事儿。至于婉妹那妈妈师叔妹子之流,本就没什么要紧的,先放下倒也罢了。”
他却是半点也没想到萧峰能不能找到那大仇人,找得到了又下不下得了手。在摘星子那早就被星宿派教坏了的思维里,找得到干得掉是最好,但若是找不到打不死也无妨,随便扯个差不多的替死鬼也就是了。以他本人来想,最是巴不得能栽到那心狠手辣、恐怖无情的师父星宿老怪头上,也免了自己终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惜,星宿派地处荒凉,轻易不涉足中原武林,导致这锅极其不好甩。
摘星子扼腕叹息——也只好将就着扣到那牛逼轰轰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家头上得了。这气的人牙痒痒恨不能活撕了他的语气,倒也不负星宿老怪门下大弟子的出身了。木婉清有些没听懂,但是反正事不关己,她当然不会去反驳摘星子了。何况,摘星子跟她保证说这么做一定能引出萧峰段誉两人来,她一听,当即就同意了不说,还一力催着摘星子动作快些。木姑娘憋了一年多的火气,加上这阵子的事事不顺心,早就想发火了。至于这火儿要发在谁身上,那人是否无辜,却又关她什么事儿。从这点上来看,木婉清和摘星子这俩完全是天造地设一双人,再没有更相配的了。
说起姑苏慕容氏,几年前可还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名门,不说人人重视崇敬,也是鲜有恶语相向的。可惜自打萧远山萧峰父子俩或自愿或被迫着接二连三打上门去,姑苏慕容就开始厄运缠身了。江湖中丢了脸面不说,朝廷上的图谋也全落了空。那华大人言而无信,还反来威胁敲诈,激得慕容复一怒杀人沉船,虽然一时痛快了,可丢了的银子却是回不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的门路也断了,可谓人财两空。这也就罢了,总算还留得青山在,偏又有公冶乾、风波恶两个恃武而骄,先后栽到了萧峰手上,养伤就花了几个月。再加上当时萧峰段誉二人形容,让心中有鬼的慕容复怀疑他杀死朝廷命官的事情暴露,生恐大宋皇室秘密供奉也来寻他的麻烦,因此着实安分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上个月借着少林寺广发英雄帖这一天时地利重整旗鼓预备重出江湖,便摊上了摘星子这个没节操的,自说自话就给姑苏慕容氏头上扣了乌漆墨黑一口大锅。
于是,就在苏星河大肆邀请武林中人去解珍珑棋局的时候,一折流言悄悄传诵开来——丐帮前帮主汪剑通、徐长老、谭公谭婆、单正全家等等众多武林前辈名宿均死于姑苏慕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下。而究其原因嘛,就是因为萧峰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败慕容复,狠狠打了那那诺大名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脸。慕容复恼羞成怒之下便频频下手残杀江湖中武功不凡名声颇大之人,以此证明自身实力。而放出这流言的人,不用说,就是摘星子。
其实这谎撒的挺没有水准的,只要稍稍动些脑筋就该发现破绽——汪剑通等人分明死在萧峰萧远山父子相认之前,更是远远早于萧峰大败慕容复,出气找茬证明实力什么的,原本就该是狗屁不通的。可架不住人家摘星子舌粲莲花啊,想那么难伺候的星宿老怪都能吹捧舒服的人,忽悠几个乞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等后边谣言疯传到一发不可收拾了以后,谁还能记得最早是打哪儿听来的?这锅,慕容复想不背都没辙。
再说丐帮这边,马大元本来就不算聪明绝顶之人,又有些迂腐,耳根子也软,很容易被人左右。江湖上风声一起,叫花子们第一批就知道了,乱哄哄的纷纷赶去总坛报讯。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等马大元深信不疑开始写挑战书要往慕容家送的时候,慕容复已怒气冲冲拎着仿制打狗棒冲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换了电脑下错了浏览器,把自己写文的事情给忘光了,感谢追到现在还没有弃的亲们,本文不V,尽管看下去,敬请批评指正。爱大家,么么哒
第77章 第三妹妹
中原丐帮对战姑苏慕容第二回合赛正式开始。就算表妹“武学活字典”王语嫣断言慕容复打狗棒法练得不对,可对手又不是萧峰,而是战五渣又一度败在他手下过的马大元,再打败一次也不过分分钟而已。毕竟被迫蛰伏着近两年时间,慕容复没事可做,索性就勤于练功,日日不辍。倒是马大元,先是收拾康敏和全冠清,再倾巢而出分头追杀段正淳、段誉等人,忙忙活活折腾不休,半点儿收获没有不说,还耽误了不少帮务,更别提有时间练功。如此一来,一个近乎突飞猛进,一个险些日渐退步,比武的结果不说惨不忍睹也相差不多了。
被明显练错了打狗棒法还胜过他一大截的慕容复再次拍翻在地的马大元,不禁想起了萧峰的好处,顺便无法自已的联想起上一回他这么灰头土脸的时候就是萧峰出面给他找补回来的。可惜这回,被康敏那个贱|人气得,一怒之下逐走了萧兄弟,自己连同整个丐帮才会又一次遭此大辱。越想越想哭的马大元是发自内心的后悔了,与他有相同感受的丐帮大佬儿们也不少,只是这时候,谁也拉不下脸来去请萧峰回来。哪怕康敏早已经被休了,全冠清也被帮规处置的坟前青草茂盛,然而段正淳这座巍峨青山还高耸入云的矗立着,这件事便没法轻易揭过。只是,若把帐全算到他一个头上,想一个罪不及子女的借口,不但容易非常,而且还能显得大气能容,不堕丐帮威名,顺便还能挽回一下当初绿云罩顶的耻辱。只是,这就要看当事人马大元的肚量,和全体大中小乞丐们能否达成统一了。
基于人数众多,江湖中凡是丐帮参与进去的活动就没有不轰轰烈烈的。阵仗之大,连满江湖转悠着找娘的段小誉都听说了,萧峰父子焉有不知之理?
萧峰顿足叹道:“爹爹,这业障本是咱们爷俩儿的,如今···”
萧远山老神在在打断他:“若是别人,我就出去承认了也没什么,连累到孩儿也顾不得了。可若是摊到他姑苏慕容氏头上,老夫我只有看热闹的,决计不去解围。嘿嘿,慕容博那个老匹夫,杀我爱妻,夺我爱子,毁我声名,如今风水轮转,也叫他们尝尝这百口莫辩,人人喊打的滋味吧。哈哈!”
萧峰摇摇头,不再劝了。他家和慕容氏的仇结了两辈子,看来是无解了。何况他也不大看得上那慕容复的为人,因此,这流言,他也不会强让他爹去澄清。当然,这是因为他不知道造谣的人乃是摘星子和木婉清两个,只当那慕容复不得人心到了如此境地。更兼那流言中提及到的人也有不少并非他爹所杀,诸如少林寺玄悲大师,那多半真是姑苏慕容干的,不是慕容复,也是慕容博,如此倒也不算十分委屈他们了。
重活一回的萧峰不知不觉间放下了些英雄主义情节,更多的重视起了亲情友谊。这样的萧峰,似乎不再是前世那个神祇一般的传奇豪侠,以一己之力书写历史的悲怆英雄,更多的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会喜会悲的人。别人看不出这细微的变化,萧远山却多少有些心虚,生怕因此让儿子郁结于心,不由辩解道:“峰儿,那慕容老贼亏欠我们良多,更赔上了你娘亲一条性命,如今这父债子偿,全当是他的报应罢了。可不是爹爹我敢做不敢当,只是有人替我出口恶气,那断然···”话音未落,段誉傻愣愣撞门进来,给门槛子一绊,侄子扑进顺手张开怀抱接的无比熟练的萧峰怀里。那默契的动作,心有灵犀的配合,看得萧远山又是一阵胸闷——若不是慕容老贼害他家破人亡,叫他们父子分离,他好好的儿子怎么会慕了龙阳,给他找了个小白脸儿男儿媳?!
手舞足蹈从萧峰怀里爬起来的段誉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天真道:“大哥,你方才和伯父聊什么呢?我恍惚听到了姑苏慕容什么的···怎么着?咱们是要去哪里吗?我娘可在那边?”
萧峰暗想:“你娘在不在我可不知道,但他家却有你一个妹子和你本应该苦苦追求的表姑娘。”猛一想到那位让誉儿痴情苦恋的王姑娘,萧峰心头不禁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又是气愤吗,又是不忿。气得自然是那王姑娘没个好眼力,一心痴恋沽名钓誉的慕容复,视段誉如无物,叫他黯然神伤,又吃了不少苦头。而不忿则是因为——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义弟,居然有人会不喜欢?!
段誉这一打岔,原先的话题自然是聊不下去了。萧远山也顺势想起了那慕容家还有一个峰儿在意的小丫头呢,顿时来了精神。这小白脸性格还算可以,相貌也还能看,加上出身不错,对儿子又言听计从的,儿子也喜爱不已,他咬牙认了。可再给儿子纳个顺眼的小丫头做妾,好歹给他生个小孙子也是好的啊。当即便一拍手道:“走,峰儿,咱们就去那慕容老贼家,抢了那丫头出来。”
这一句虽未指名,可萧峰一听便知道爹爹口中的丫头是阿朱,不待细想他爹怎么无缘无故惦记起她来,便被段誉一声声:“那丫头是谁?做什么要抢慕容家的丫头?大哥你若缺人服侍,我大理王府中上百仆役婢女尽可随意挑拣···”给追问的莫名有些心虚。因此,未及细想,便说了实话:“爹爹方才提及那丫头本是慕容家的侍婢,名叫阿朱的,仿佛随她娘亲姓阮,实际上,却同你那两个妹子,木姑娘、钟姑娘一样,是你爹爹同那阮星竹···”
“啊哈!”段誉大怒:“那慕容家是有多大脸面,叫我大理段家郡主做他的侍婢?”
萧远山听得一怔,旋即悲愤道:“早知如此,便是个私生的郡主也强过这不会下蛋的嫡出小王子啊!峰儿你怎地不早跟爹说?可惜老夫三书六礼都送过去了,太后大姐跟前也交待了,断然是没有反口的···”
“啊?什么书什么礼?萧伯父咱们先不说那些不相干的,烦请你和大哥帮我把那阮姑娘救出来可好?我虽不大喜欢那与我妈妈作对的阮阿姨,可到底是我同父的姐妹,是我大理皇家血脉,便不能金尊玉贵的娇养着,也断没有与人为奴为婢的道理···”
“哼哼,还用你小子啰嗦,老夫早几年就该把那丫头弄出来,那也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不过这一回既然你自己开了口,那到时候可不许醋着闹事儿,要贤惠,能大度,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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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无力垮下双肩,这俩人太闹腾了,他是既没法管也不想管了。比起叫停,他还是听命来的既轻松又清净。
行动派的翁婿,或者翁媳二人组,当晚便催着萧峰动身去燕子坞。萧峰无奈脸在前面带路,找了好大一圈才摸到听香水榭,结果里面并没有人,连仆人都不在,也不知道阿朱是又去琴韵小筑找阿碧玩耍去了,还是到主屋去见慕容复了。只是不管是哪里,都不好找。要在诺大的太湖之上翻出两间屋子,可一点儿也不比在江湖中找出慕容博来的简单。三人都泄了气,索性坐在船上随波逐流,飘到哪里算哪里了。
就这么慢慢飘到了天光渐亮,一直躺在船底迷迷糊糊似睡非醒的段誉摇摇晃晃爬起来,蹭到萧峰身边小声道:“大哥,你同我想个法子。”萧峰放下手里虚攥着的木浆,随手拢了拢段誉睡散开来的发髻,奇怪道:“想什么法子?做什么?”段誉吱吱呜呜,朝萧远山那边望去,被瞪了一眼,吓得一缩,几乎整个人钻进萧峰怀里,贴着他耳根细声细气委屈道:“咱们如此这般在湖上飘行一夜不曾靠岸,我,我···我想解手。”他本以为这么小的声音,萧远山应该听不到,却哪里知道,在那般高手面前,喘个气儿都听得清清楚楚。萧远山撇了撇嘴,本想嘲笑那小子两句,却忽然觉得,自己也有点儿憋不住了。
倒是萧峰不知他二人心思,只笑道:“那你就对着湖解好了。”段誉扭捏道:“对着这般清澈碧水,岂能亵渎了?”萧峰更乐了:“你这小王子倒是尊贵,只是迂腐的很。那你便解在身上好了。”段誉急道:“萧伯父在呢,我解不出来。”这时候,只听得萧远山骂道:“都是你小子,解手解手的,害得老夫也想解了。”段誉一听萧远山早就听到了,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一时反而憋住了。
萧峰见状,便遥遥指着湖雾中一处影影绰绰的花树云霞道:“看样子,那边有处庄子,咱们就去那里上岸方便就是了。”段誉道:“如此再好不过。”萧远山却精明老练:“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家,要把庄子建在这不靠岸的水上,说不准跟那燕子坞有甚关联,咱们一上岸,立刻就得回到船里来,别在这里惹上麻烦。”萧峰也道:“极是,誉儿你万不可乱跑,等下紧跟着我或爹爹才好。”段誉点点头:“知道了,咱们还得去救阮姑娘呢,我不会惹麻烦的。”萧远山不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当然不会惹麻烦,因为你自己就是个大麻烦。”一想到自己大孙子就这么成了泡影,萧远山简直恨不得倒退回五年前去,说什么也得把慕容家那阮小妮子拎走。
却不知道,歪打正着,这一靠岸,小妮子自己就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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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再见阿朱
萧峰持桨,用力快划,几个瞬息便近了半里水路,那庄子也从影影绰绰变的清清楚楚了,小船转过一排垂柳,远远看见水边一丛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段誉“啊”的一声低呼。萧峰问道:“怎么了?”段誉指着花树道:“这是我们大理的山茶花啊,怎么太湖之中,居然也种得有这种滇茶?”山茶花以云南所产者最为有名,世间称之为“滇茶”。萧远山不耐烦道:“你们大理有的东西,别地儿便不许有了吗?”段誉一怔:“也不是说不许有,只是···”“只是个屁,安静点儿解你的手去吧。”萧远山不爽的一拎段誉领子,隔空朝岸上掷去,段誉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尖叫,合身扑进了红白缤纷的茶花从中。萧峰急忙丢开船桨也抢上岸去,把段誉从花丛中提溜出来。段誉还在那里惋惜压坏了几束好花,浑然不见萧远山连连运气才压住了牙酸。
三人一阵打闹之后,各自寻了个僻静之处,眼看四下无人,便在大树后解了手,段誉又特地寻了一条清溪,洗了洗手,又抽出帕子来擦干,瞧得萧远山“啧啧”不耐。好在也未耽搁许久,三人便往小舟停靠处走去。
相偕回入小船,萧远山自在船头半躺着仰脸望天,萧峰和段誉各自提桨划了出来。只是才出了花丛没有几步,只见湖面上一艘快船如飞驶来,转眼间便已到了近处。快船船头上彩色缤纷的绘满了花朵,驶得更近些时便看出也都是茶花。萧峰道:“多半是这家的主人回来了,咱们适才进了人家院子解手,多少有些不敬,需得解释一番才好。”说着便站了起来,段誉也丢开桨同萧峰站在一起,唯独萧远山不以为意,依旧懒洋洋的斜歪着:“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必太过谦卑。”萧峰道:“并不是谦卑,只是礼数有亏,多少先敬着些。”萧远山依旧摆摆手,也不起身,待预再说话,却只听得快船中一个女子声音喝道:“哪一个男子胆敢擅到曼陀山庄来?岂不闻任何男子不请自来,均须斩断双腿么?”那声音极具威严,可也颇为清脆动听,只是说出来的话就霸道无理的很了。萧远山一听便勃然大怒,便是萧峰也蹙起眉头,何曾见过这般狠毒之人。一时父子俩皆未言语,倒是段誉朗声道:“在下段誉,随我大哥、伯父途经宝庄,并非有意擅闯,谨此谢过。”那女子道:“你姓段?”语音中微带诧异。段誉道:“正是!”那女子恨声道:“好得很!”说罢,只听得环佩叮咚,快船中一对对的走出许多青衣女子,都是婢女打扮,手中各执长剑,霎时间白刃如霜,剑光映照花气,一直出来了九对女子。十八个女子排成两列,执剑腰间,斜向上指,一齐站定后,船中走出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