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江笙站在江家大院里面认认真真的交代着这些新来的下人什么事情改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突然湛红哭泣飞奔的模样进入了江笙的眼球。
“站住。”江笙一下子喝住了湛红。
湛红被江笙叫住也没有办法只好到了江笙面前。
江笙皱了皱眉道:“怎么哭哭啼啼的?”
湛红也不知道该不该给这个大少爷说于是她一边抽泣一边摇头:“没什么的,大少爷,没什么的。”
“大少爷我看这丫头不老实,不会是她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到了然后被她才这样的吧!”站在江笙旁边的一个老婆子道。
果然——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呀,因为她们自得其乐。
“不是的,不是的。”湛红拼命的摇头。
“不是,那你倒是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呀!”老婆子又道。
湛红也是急了她一边抽泣一边说:“不是的……是呜……我刚刚去叫二少爷看院子里的梅花,结果二少爷……生气了,我……我……”
“二少爷生气了!”江笙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你仔仔细细的告诉我怎么回事!”江笙对着湛红道。
湛红也并不知道什么她只是进去叫江阳看梅花而已,结果就被江阳一顿的骂,最后给骂了出来,她老老实实的把自己进去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江笙。
湛红说的本来就是非常正常的,丫鬟打断了少爷的思路被赶了出来的场景…
只是江笙突然有些好奇,他的弟弟在想什么了?
弟弟自然是没有错的,虽然弟弟的脾气不是很好,但是能把到底惹生气那么就一定是这个下贱丫鬟的错了。
江笙的语气很柔软脸部表情也是比较温柔的。
“湛红你是的的确确做错了,”至于做错了什么江笙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丫鬟的的确确是让自己的弟弟生气了,“下去让账房扣你的半个月工资吧。”
湛红如蒙大赦的看着江笙。
“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
现在这个年头不怕被扣工钱就怕丢了工作,他们家的好些人还要指望她了,而且她也是看明白了的这个文文静静的大少爷其实是最不好相与的比二少爷还不好相与的。
可,真真抛开江笙脸上的笑和江阳的坏脾气的话,你会发现江阳身边的人极少不明不白的死去,江笙身边的人却总是不明不白的消失……可,大多的人都是肤浅的,他们大多也都只注重那脸上的一层皮。
江阳还在思考的时候江笙就到了他的房间。
“弟弟,你刚刚生气了吧?”江笙笑嘻嘻的问。
“别打扰我,想事情了。”
“哪有那么多事情可以想,弟弟,你给我说说,我和你一起参考,参考。”
“你今天咋这么清闲了!回去算你的账去!”江阳心情不好对着江笙也发起了脾气。
江笙倒是不介意,“还没有吃饭吧,你要到中午才醒现在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走吧去吃饭了。”
很快江阳和江竺筠与江笙的矛盾越来越明显,江阳想要改变江家但江竺筠和江笙都似乎有所顾忌始终不赞同江阳的提议。
江阳就是参与了江家的生意,江竺筠也不敢把权力下放给江阳,就怕这祖宗给自己来一个狠的不声不响就把江家给改造了。
一间狭小的有着大大玻璃窗户的房间里面江阳穿着一套洁净的西装拿着一直毛笔站得笔直的写着什么。
“江阳你这么做家里的人同意吗?”温竺澜问江阳,毕竟要是温竺澜自己敢这么干的话温家的老爷子一定会打断他的腿的。
江阳奇怪的看着温竺澜:“不要他们知道就行了。”
“江阳同学朋友一场我可是要提醒你一句的,你喜欢看戏但是你千万不要学戏里面的那些人。”
“你是说我分不清什么是现实吗。”江阳有些生气。
“我可不会这样说,我爸爸说过你很聪明,但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被自己的聪明迷惑的。”
温竺澜这是叫江阳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江阳也是聪明的自然是听明白了温竺澜的话。
呵,这是在说他呀。
“温竺澜我跟你不一样,不要拿你的那一套行为标准来要求我知道吗。”
“可是江阳你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好处?”江阳轻轻地瞥了一眼温竺澜,“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我的眼睛舒服行了吧。”
“人的眼睛是不可能完完全全的舒服的,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忽视、忽视再忽视。”
“我可以忽视外面的事情但是这是我家里面的事情我是不回忽视的——我也做不到忽视。”
“那么,为什么不等到你接管了江家再这么做了,现在的你做的话只会给你哥哥增加砝码的。”温竺澜以自己的眼光给江阳分析着利弊。
江阳才不管你这些:“行了,我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你不要提醒我了。”
江阳摆摆手。
他和很多人都不一样,现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是唯利是图的,江阳偏偏就不是这样的,事实上江阳做的很多事情都没有什么好处,但他就是做了。
江阳的确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主儿。
“江阳我知道你想改变这江家,可这江家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吗?”温竺澜继续劝江阳,“你看啊,你家买卖了这么多年的鸦片里面的根道多了去了,哪是你能摸得清楚地啊。”
“甭管我摸不摸得清楚,这要是江家硬是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去摸摸看,这江家的混事儿那就是一辈子也摸不清楚的。”
江阳这是真有了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怎么会让温竺澜劝着劝着就回心转意了了?
说到底,这江阳还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
温竺澜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没有再劝江阳了,也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这个朋友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行了,行了,不劝你了,反正你身份尊贵就算在江家混不下去秋家也要你。”反正江阳有个十分霸气的外公操心也不用他们这些人操心。
“对了温竺澜我上次醉了以后你是不是给我叫小姐了。”
“是叫了一个。”但江阳睡得像死猪一样也没有搭理人家,看着无趣温竺澜也就叫那个女人走了。
“以后不要这样。”被弄得一身青青紫紫江阳很是不高兴。
“行,不过还是得劝劝你,你别看你理想是这么的美好但如果让我说——”可行性还真不大,“算了我看你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等你真到了黄河也就明白了黄河的水可不止那么一点点黄。”
江阳不怎么搭理温竺澜显然温竺澜的话他还是没有听进去。
“弟弟……”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年高兴的看着田边的小男孩尾音里带了不知名的欢喜,“弟弟你笑一笑啊,笑一笑啊。”
可田边的小男孩还是那样爱搭不理的样子,少年的笑也渐渐的没有了,他看着小男孩问道:“弟弟你怎么不笑啊,弟弟你怎么不笑啊……”
江阳醒了,他做梦了,又梦到和江笙一起逃亡的日子了。
……
江笙在自己家的鸦片管里面查账,最近一个月鸦片管的生意很好,连带着江笙的心情也好了。
“大少爷,这些都是‘那个’账本……”
江笙接过伙计拿来的账本又仔仔细细的翻了起来。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一处不妥的皱着眉又看了一遍。
“把黄管事找来!”江笙交道。
伙计一听就知道大少爷又查出事情来了,这下子又要出一些事情了,赶紧跑去叫黄管事。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拂过那一处亏损的账目——三月十日,渝北堂鸦片馆收入零、支出四百大洋。
江笙相信这个账本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真的,毕竟江笙这个人太会看东西、尤其是账本之类的东西了。
大约一刻钟后黄管事火急火燎的来了。
黄管事擦了擦老脸上的汗水喘着气道:“大少爷……”
江笙把账本扔到黄管事的面前。
淡淡道:“自己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黄管事拿起账本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这——”黄管事也糊涂了,“我真的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笙轻轻的瞥了一眼黄管事,一言不发起来。
黄管事是知道江笙手段的,这位大少爷弄死一个人就真的跟弄死一只鸡一样。
“大少爷,我马上去查,马上去!”黄管事赶紧道,随便他声音也带了一些不易察觉颤抖。
“等等,”江笙叫住了黄管事,然后他指了一个人,“阿孝你跟黄管事一起吧。”
阿孝原名林孝阳,一个五大三粗的西北汉子,是江笙从死人堆里面扒拉出来的对江笙那是绝对的衷心。
这个时候叫上阿孝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江笙从来都不信任人,就连他最亲的人他都不会信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不能。
阿孝就这样跟在了黄管事的身后和黄管事一起走了出去。
看到他们都走了出去江笙才又低下头认认真真的查起账本。
快速的游览了之后江笙又把账本交给了自己的账房先生。
满脸长褶的账房先生接过江笙手里的账本以后对着江笙点点头,江笙就摆了摆手让他下去——做假账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在江笙查完真的账以后再说了。
再查完账本以后江笙又等等给自己换了一壶新的茶坐在堂屋的一把椅子上面耐耐心心的等着阿孝和黄管事。
在江笙喝第二口茶的时候阿孝和黄管事回来了。
江笙抬起下巴让黄管事先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是二少爷——”
江笙皱了皱眉。
“三月十日那天二少爷去了渝北堂鸦片馆还带了一群学生去、说是鸦片这个东西害人不许开,还让里面的人拿出了四百大洋支持学生运动。”
江笙放下了手里的茶看了一眼阿孝。
阿孝点头,黄管事说的是真的。
“这件事情我怎么现在才知道?”
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绝对不能算是正常了,一般来说稍微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他都应该知道的毕竟江笙的线很多很敏锐。
“七天以前的事情,当时二少爷是说了要告诉家里人的。鸦片管里面的人就以为他告诉了您的。”
家里人——
江笙眯了眯眼睛,这件事情恐怕就连江竺筠都不知道吧——
突然江笙仿佛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气由自己的丹田而出直接逼到自己的心脏处——堵得慌。
“大少爷,恐怕这二少爷只是告诉了秋老爷子吧。”
不得不说黄管事还真真正正的猜对了,这件事情江阳还就真的只是告诉了自己的外公而已。
“大少爷这二少爷也真的是有些过分了。”
江笙用自己修长好看的手轻轻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胸口,缓了一会儿淡淡道。
“二少爷是做得不对——可是你觉得就只是二少爷的错?”
黄管事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大少爷很少用反问的语气一旦他用了反问的语气就代表有事了。
不过黄管事也算是一个聪明的。
“您放心我会向下面吩咐下去的。”
“吩咐什么?”江笙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然后他猛地把黄管事的头按到桌子上磕了一下。
“黄管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的脾气你是清楚的、我的做事风格你也是清楚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些人根本就不把我说的话当成一回事。”
说完了这一句话江笙也就放开了黄管事。
黄管事有些懵,这么些年了江笙是极少动手的,江笙一直把自己包装为一个君子一样的人,而君子一向是不会动手的——这一次他的的确确是被气着了。
“去告诉下面的人——算了,阿孝让人去准备车子,我要去一趟鸦片馆。”
对于江笙来说狗的确是一种好东西,可是要是遇到不听话的狗或者不懂事的狗的话就是一件让人非常生气的事情了,狗是不能只给肉的,偶尔还是要给他们几根棒子的。
江笙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家里人……
江笙到鸦片馆以后首先就把鸦片馆里面他提拔上去的那几个人给召集到了一起去了那里的一个包间。
江笙坐在烟床了上面也不笑也不说话只是看这这些人。
“大少爷这件事情真的是我们没有做好。”管理这鸦片管的林朝阳道。
江笙淡淡的问道:“是哪里做的不好说出来我听一听。”
“我们不应该让二少爷把鸦片管给关了还拿钱出去的。”
江笙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们不应该让二少爷把鸦片管给关了还拿钱出去的。”
“你自己给自己一巴掌吧。”
林朝阳愣了楞。
“你听不懂吗,需要我帮你是吧?”
“啪!”
江笙果然站了起来狠狠地给了林朝阳一巴掌。
林朝阳是彻彻底底的被打蒙了。江笙这一巴掌打的那可真是五指分明,狠极了。
“你是什么东西还能管得了二少爷的事情!我都管不了,?2 慊构艿昧耍 ?br /> 是啊,他都管不了的弟弟要是一个下人都敢管得了了那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怕就是弄死这个下人。
主子到底还是主子,下人不过是狗一样的东西。
这人不管你高不高兴吃饭的时候你总得和他坐一张桌子,可这狗吗,你就是再如何的喜欢甚至是当宝贝一样的哄着,狗就是狗永远不可能和主子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江笙是极少如此生气的,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含笑的模样,今天他的脾气是难得的糟糕。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江笙这是直接往林朝阳脸上招呼。林朝阳也是被打得懵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让这位大少爷讨厌的话。
“二少爷可不是你能管的知道吗。”打了人以后江笙心里的火气也是渐渐的消了下去,他是极少打人的他要惩罚一个人从来都不会自己动手的这一次江阳是真的把他气着了。
“大少爷……”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这地方是谁的啊?”
“二少爷的?”林朝阳觉得这地方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江阳的,江阳接不了这地方也管不了这地方,他的心太善了是不适合做这黑窝窝里面的主人的。
“这地方是爸爸的知道了吗,你若真的不让二少爷管这地方那你是太厉害了。”江笙打林朝阳纯粹是为了泄愤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更别说提醒林朝阳了,可经着江笙这么一说倒真像是教训或者说是提醒林朝阳了,他转了一下口气温和了起来,“朝阳啊过几天就是二少爷的生日了你怎么能胡乱的管二少爷了,爸爸是疼阳阳的,我打你也是为你好。”
江笙这般说纵使林朝阳心里有莫名其妙被打的不甘心情也消了一半但还是存了一些疑惑罢了,若换了江笙从死人堆里面扒拉出来的阿孝管他江笙是打他骂他还是杀了他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的。
“是大少爷,但下次二少爷还这样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好好办!
“听二少爷的话就是了,别和他发生冲突。”江笙觉得要是发生冲突了吃亏的是林朝阳还好要是换了自己的弟弟那就大大的不好了,虽然很多时候江笙都想教训自己的弟弟了但他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觉着关起房门自己怎么教训都好换了外人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了,但他管不了江阳只能舍近求远管林朝阳了,“二少爷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但别给我忘记了二少爷是个忘性大的,甭管大事小事你这个记性好的可不能忘记了。”
“是。”林朝阳很多时候都觉得江笙待他们是极好的,又有很多时候林朝阳又觉得江笙根本就是把他们当成狗,不过林朝阳也是知道自己的斤两就算被江笙给下了面子也是不敢蹦跶,外人不清楚就算了他们这些跟着江笙的人还不清楚吗,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人随时随地都能让他死无全尸。
“大少爷出事了出事了!”阿惜急急忙忙的跑来见江笙。
江笙眉头一皱,“二少爷出事了?”
“不是,是老爷,老爷他,他怕是得了天花。”
江笙回到江家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大夫给江竺筠看过了都说有可能是天花,但也有可能不是,不过倒是把伺候江竺筠的人吓得不清。
“这是怎么了,让开我看看。”江笙走到江竺筠面前就要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