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小小,你知不知道,我给你取的这个小名灵感就来源于你的这双脚。又小又精致,我怎么看都看不腻。”
“我最讨厌自己的就是皮肤太白和脚太小,偏偏你还喜欢。”
“你都不懂得欣赏自己的美。”周子康忍不住含住了李孝宇的脚趾,吓得李孝宇想把另一只脚踹他,不过被他抓住了动弹不得。
“你变态啊?舔什么不好居然□□趾?快拿开你的狗嘴!”
“我就是只狗,专门来舔你脚趾的。”
“死变态,我受不了你啦!”
“受不了也得受,谁叫你引诱我?”
……
周子康和李孝宇几乎踏遍了N大的每一个角落,他们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运动,甚至周子康会教李孝宇几招近身搏击术,按他的说法是用来防狼的。
日子过得快乐又充实,不知不觉又到了平安夜这一天。周子康把李孝宇拖出来无论如何也要送份礼物给他。
“不用了,我也想不出送什么给你好。”李孝宇其实为周子康看中了一条手链,但是还没存到那个钱,便只好等到明年三月份生日再送给他。
“我有你就够了。但是我必须得送你礼物,以表达我对你的滔滔爱意。”
“酸死了。”
两人去到商场的一间钻石专柜,“咱们一起弄个耳钉好不好?都戴在左边,多配啊。”
“不好,我不想要这么高调的装饰。还钻石呢,不适合我。”
“你看,就这么小的一颗,不仔细点看还真看不出来。快,把帽子脱下,咱们一起试试。”
周子康强行脱下李孝宇的帽子,让服务员小姐拿出一排裸钻让他比试比试。
“这个怎样?”
“我都说不喜欢戴耳钉和钻石。”
“来嘛,先试试好不好看再说。”
“你不要逼我了。”
在玻璃窗外面,有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正在一直瞧着他们两个,这人正是李孝宇的大姐夫钟国强,刚来G市打工不久,还没来得及去找妻弟,却在这儿让他碰上了。
问题是虽然背影和侧脸都很像,但是小宇不可能有钱买珠宝钻石啊?钟国强决定再观察一会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小宇。
貌似小宇的人好像准备把脸转到他这边来了,他抓紧机会用手机拍张照片再放大看,突然旁边那个高大的男子快速地亲了一下“小宇”的脸,还用手捏了捏“小宇”的臀部,吓得钟国强拿手机的手也抖了几抖。
他觉得那个人是小宇,但又应该不是,怕认错人引起大误会,在犹豫之间,只好先把照片发给自己的老婆,让她过过目。
等了好一会,那两人都已经出来走远了,老婆才打电话过来说:“我……也不敢确认是不是我弟,唉,你说,这事要不要告诉我爸?”
钟国强思索了一阵,觉得还是不要隐瞒:“要是一场误会也就罢了,就怕是真的,到时候小宇越陷越深,谁都拉不回啊,最后伤心的还不是你爸?还是等明天你亲自到岳父家拿给他看,他和小宇相处的时间最长,肯定能认得出。”
另一边,李孝宇怎么也不肯要那个钻石耳钉,弄得周子康整张脸都写着不开心三个字。
“干什么?别拉着脸了,不就是一副耳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孝宇安慰道。
“你都不稀罕我送你礼物。”
“我不是不稀罕,只是实在接受不了戴耳钉。而且,谁说过节一定要送礼物的?像你说的那样,我有你陪伴就够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周子康的脸色才由阴转晴,“真的?”
“嗯。”李孝宇环顾四周,这里是条僻静的小路,没什么行人,便稍垫着脚把头轻轻向周子康靠近。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周子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慢慢靠近,再看着他吻上自己的嘴唇,整个人都迷失在了他带来的温柔里。
很快周子康就由被动变主动,越吻越深,直吻得李孝宇绯红了脸,气喘吁吁。
“小小,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两人用力相拥,传递着对方的体温,即使是在北风凛冽的冬夜,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第41章 暴风雨来临
第二天中午,李孝宇的大姐李乐清就来到李家,把昨天的事告诉李父。
她将照片放大给李父看,但还是不相信那人是自己的弟弟:“我就说肯定不是咱家的小宇,但是钟国强那人犟,老说不放心不放心,非得让我拿来给您瞧瞧。”
李父戴起老花镜仔细地看,瞬间脸色就变黑,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李乐清心里暗呼不好,忙道:“爸,您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我看得清,真的不像小宇。”
他却摇摇头,
半响才说出一句话“就算他们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他们?”她被这信息惊到,“爸,您认识照片里的另外一个人。”
“是周子康,绝对没错,这个大混蛋,居然骗了我这么久,枉我一直都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乐清,你马上打电话给小宇,就说我病了要住院,叫他立刻回家。”
“哦。”最坏的结果出现了,李乐清只好遵从父亲飞吩咐给弟弟打电话。
李孝宇刚好下课就接到大姐的电话。
“喂,姐,什么事啊?”
那边传来大姐焦急的声音:“小宇,你赶快回来吧,爸要住院了!”
李孝宇一听整个人都急了起来,“住院了?爸究竟出什么事了?”
“别问那么多了,你回家再说,快点啊。”
“好,我现在就去车站。”
挂了电话李孝宇宿舍也不回了,就背着耽美文库飞速地奔跑在校园。到了校门口,也没有去等公交,直接招了一辆出租车就上去了。
“长途汽车总站,谢谢。”坐在车里的李孝宇急得像热窝的蚂蚁,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
这时周子康打了电话过来。
“小小,你在哪里?”
“我正要赶去车站,我爸住院了,得回家看他。”
“你爸住院了?是病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也不知道,大姐没在电话里说清楚。子康,我好害怕我爸会出什么大事。”
“不要胡思乱想,你爸吉人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不如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你去了反而我会更乱。”
“那你自己小心点。记得有什么随时打电话给我,万事有我支持你,知道吗?”
“嗯,知道了。不聊了,我准备下车。”
“好,拜拜,爱你。”
下午五点,李孝宇一刻不停地飞扑到了家门,一进去就看到姐姐在那里等着他。
“姐,爸呢?是不是已经去了医院?”
大姐紧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样对他说,只好左右为难地朝屋里努了努嘴,“爸在里面,你进去再说吧。”
李孝宇顿时感到心跳都快要停了,父亲不会是等不到去医院吧?
“爸!”他带着哭腔冲进屋里,只看到父亲一动不动地坐在厅堂中央,脸色正常,不像生病的样子。
“爸,这是怎么回事?”李孝宇提到嗓子眼的心在这个时候才放下来,满脑子疑惑地看着父亲。
李父端详着这个从小乖到大,一直没让他操心过的儿子,怎么也接受不了他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一定是周子康那个从大城市来的公子哥儿教坏了他,他才误入歧途。就算要他退学,也一定要阻止他和周子康再见面。
“你给我跪下!”李父怒气冲冲地喊道,声音在大到能在屋里听到回音。
“爸,我……”李孝宇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李月清站在他旁边小声说道:“爸叫你跪你就跪,快点。”
他只好听话地跪了下来。
“我问你,你和那个周子康究竟是什么关系,说!”一提到周子康,李父的血压就要飚上来,整个头面和颈部都因为充血而变得红通通的。
“他是我的同学,爸您不是认识他的吗?”李孝宇抱着一丝侥幸辩解道。
10
李父“霍”地一下把手机扔到他身上,气得手指都哆嗦地指着问:“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同学可以对你又亲又摸,啊?”
铁证如山,李孝宇无力辩驳,也不打算欺瞒下去,因为这一路走过来真是瞒得太辛苦了,还不如现在就把事情揭开来得痛快。
“既然您都发现了,我无话可说。”话刚说完,李父就“啪”地一声扇在了李孝宇的脸上,嘴角马上流出了鲜红的血丝。
“爸!”李乐清不忍心看到弟弟受惩罚,“老弟还小,您教育教育就行了。”
“你给我闭嘴!”李父见过他们两人的相处,如今回想起来,当然明白他们不是玩过家家。
“我李福明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什么是人伦道德。像你们这样的是要断子绝孙的知不知道?”
“就算没有后代,我也要跟他在一起。”李孝宇挺直腰板,把藏在心中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李父见他执迷不悟,随手抡起一根木棍就往他的头上和身上打去,一边打一边骂:“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我宁愿打死你也不让你丢尽我们李家的脸!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就那么乐意被男人骑在身上?啊?你还有没有自尊?”
李孝宇被打得倒在地上打滚,又不敢还手,只能用双手死死地护住自己的头。
“爸,您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再打下去弟弟就真的没了!”李乐清在前面挡住父亲不让其再打,又回过头对弟弟说,“还不赶紧向爸道歉认错?你是不是想气死爸爸才甘心?”
李父喘着气把木棍放低,李孝宇扶着自己的膝盖慢慢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我没错。我和周子康相爱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不是杀人放火,也不是什么肮脏交易,没有妨碍到任何一个人,为什么你们就不可以接受?”
李乐清想反驳些什么,却一时之间找不到思路,好像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你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吧?好,你现在就给我滚。只要你踏出这个家门一步,你李孝宇就不再是我李福明的儿子,到时候你想去杀人放火我也不会管你!”李父扔下木棍,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只得坐回椅子休息。
“爸,我问你,从我懂事开始,我有没有向你求过什么?衣服?零食?礼物?”李孝宇忍着身上的疼痛问道。
李父低着头没出声,他就是因为这个儿子之前实在太懂事了,突然间做出这样的事来让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没去求您不是因为我不想要那些东西,而是知道您为了养大我们三姐弟真的好辛苦,我不想给您增加负担。”
李乐清听到这回想起儿时的艰难生活也不禁悄悄地抹起了眼泪。
“我现在长大了,也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我只求您一件事,让我和周子康在一起,我保证会努力学习,勤奋工作,能挣到足够的钱让您将来享清福。可以吗?”
就算儿子如何恳切地请求,李父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在他的道德世界里,同性恋就是是可耻的存在,是不能被社会和群众接受的。
“我宁愿你去当乞丐,宁愿你随便在街上捡个女人回来,也不会同意你和他的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从今天开始,你也不准离开这里半步,直到你答应放弃他为止。我会叫你姐夫帮忙办退学手续的,你不用再去上学了,好好在家呆着吧。”
见到父亲如此决绝,李孝宇也是死了能让他理解的心,“您这是要毁了我的一生,我不会听您的。我走了,您保重。”
李乐清想拉住弟弟的手,却被父亲喝止了,“让他走,反正他本来就不是我的儿子,这么多年我就当是多养了只白眼狼!”
李孝宇没有回过头,只是说了一句“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我的父亲”就快步走了出去。
李乐清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她着急地问父亲:“爸,您就这样让弟弟离开吗?”
“就让他走,等他知道后悔的时候我也绝不会再认他做儿子!啊~~~,我李福明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你要这样子来对我!”等李孝宇消失在门口之后,李父才捶着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眼泪啪啦啪啦地掉到了地上。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孝宇独自坐在候车室,把头埋在膝盖里偷偷哭泣。这一天终于来了,来得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周子康曾经说过可以为他对抗全世界,今天他也为了他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人。
第42章 分手
离发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大姐连续打来了几个电话李孝宇都没有接。他觉得要破釜沉舟,不做的狠一点的话到时候两边都放不下,将来只会更加艰难。
没过一会,李乐清追到了车站来。“弟弟,李孝宇,你在哪里?”
李孝宇听到声音,把眼泪抹干净之后再抬起头,就看到大姐又惊又恐地跑过来,“赶紧跟我回去,这次爸真的住院了!”
原来,在李孝宇离开不久,李父哭得喘不过气来,情绪又激动,加上平时有高血压的基础,一下子就脑出血昏倒在了椅子里。
李乐清见状马上打了120,把父亲送去医院。医生检查完确认是脑出血需要立刻动手术,办了手续将父亲推进手术室之后,李乐清就吩咐二妹在医院守着,自己跑过来找弟弟。
李孝宇以为大姐又在撒谎,“我不回去。车准备到了,大姐,你就帮我好好照顾爸爸吧。”
李乐清气得打了弟弟几下,“我没骗你,父亲真的住院了,医生说是脑出血,很危险,现在正在做手术呢!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怕你连爸爸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你说的真的?”李孝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真万确,拿我的人头担保!都是让你给气出来的,你还不立即回去认错!”
晚上十点。李孝宇三姐弟都静静地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手术的结果。期间周子康打了十几个电话过来李孝宇都没有接,后来干脆调到了振动模式。
门终于打开了,医生和护士一起推着车子出来,上面躺着术后还在昏迷当中的李父。
“医生,我父亲现在怎么样?还有生命危险吗?”李孝宇第一个冲上前询问。
做了几个小时手术的医生疲惫地脱下口罩,严肃地说:“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脑出血位置的影响,以后有可能会偏瘫,就是一边的手脚动不了。
不过这也得看病人的意志和身体恢复的情况。之前我了解过患者的病史,发现除了平常有高血压之外,病发前情绪还十分激动。所以在以后的护理中,你们一定要避免刺激患者的情绪,让他保持平静乐观的心境,否则不仅有可能影响肢体功能的恢复,还会有引发第二次脑出血的危险。”
“我明白了,谢谢医生。”李孝宇无力地垂下双手,他终于放下了心口大石,同时也清楚自己和周子康没可能了。
在现实面前,那些自以为能坚持到底的信念此刻是显得多么可笑。
回到普通病房,三姐弟商量着轮流守夜。这时候李孝宇裤袋里的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还未知情的二姐终于忍不住嘟囔:“你的手机今晚都不知响了多少遍了,赶紧接了它吧,听到也心烦。”
“那我先出去接电话。”
医院的走廊上,李孝宇倚着墙壁接通了周子康的电话。
“喂。”
“你干嘛去了?再不接这通电话的话我就要过来找你了。”
“我爸要做手术,没心情接电话。”
“做什么手术?结果……怎样?”
“是脑出血的手术,医生说手术做得还可以,就是要看以后的恢复。”
“哦,那就好。你叫那些医生有什么好药好方法尽管给爸用上,用那张卡的钱就行了。”
“周子康,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说吧,我听着呢。”
李孝宇停顿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说:“咱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是说我要和你分手,听到了没?”
对方一阵沉默,过后才冷冷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还口口声声地说也爱我,现在就跟我说分手?”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今天已经想明白了,不想再这样下去。分手吧,周子康。”
“好,你给我等着!”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