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蹙眉想了想,轻轻恩了一声。
所以,姜何对应的该是故事的主人公马小跳吧。
“那姜何像谁就不用我多说了。马小跳不喜欢路曼曼,他喜欢的是夏林果那样文静又漂亮的女孩子。即便路曼曼也是漂亮的女孩,但她不温柔。叶苏,如果我是路曼曼,那你就是夏林果。”丁嫱的声音偶有哽咽,但还是尽力让自己平静地去叙述,“你长得好又温柔,对谁都有礼貌,从来不说让人难堪的话,不像我。”
“我一直觉得马小跳和路曼曼该是互相厌恶的。在很久的后来我忽然又想起这套我没有看到结局的书,我去百度上搜索它。在百度百科里,我去看路曼曼的人物介绍,意外地看见她喜欢的人那一栏居然填的是马小跳。原来,路曼曼根本不讨厌马小跳,她竟然是喜欢马小跳的。我发了很久的呆才想到,如果真的讨厌,又怎么会费心尽力管他的事。慢慢地,才终于承认了我喜欢姜何的事实。”
叶苏轻叹了口气,那个系列的书她也不曾看到最后。盼着作者出新书却迟迟等不到,不多久便忘在了身后。她也不知道,原来那个管天管地的路曼曼竟然是喜欢马小跳的。
“或许因为我们之间没有过情侣的关系,所以姜何偶尔和我联系。当我得知你们分手了,心情居然是很愉快的!好像我一直在期盼着这一天。不单单是喜欢着姜何,我还嫉妒你。即便我不想承认,但就算是在我的梦里我都嫉妒着你,那种感觉无比清晰。所以我想看看你难过和尴尬的样子,如果没有那个叫陈欣的,今晚徐露洁的任务会是提起我和姜何之间的过往,还有和你分5
“由你,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回不去了,就不做朋友了吧。如果你觉得这不算什么,继续做朋友也不是不行。”
身后一直沉默的男人将环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叶苏不确定是不是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侧过脸去看他却只看见他一脸纯洁无辜。
电话那头的丁嫱一阵静默后,冷笑声有些尖锐。
“叶苏,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副永远不失控,跟谁都可以和和气气的样子。”
说完,手机里只传来嘟嘟的忙音。
她把电话挂了。
叶苏收了手机,没有立即和身后温景然说话。
“姜何是靠送早餐把你追到手的?”
倒是他先开口,叶苏回头,看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干干笑了两声。
作者有话要说: 嗨呀好气,不造为啥上午这一章不见了,重新编辑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出现!!!
第一个世界快结束了,昨天还没开车就被待高审了,忽然有点害怕
☆、医生我的牙被你甜掉了(14)
是不是靠送早餐追到她的?叶苏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
“他还陪我吃午饭。”叶苏很坦诚,下一秒就看见温景然眉头轻颤,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她捂着嘴笑得倒进他的怀里,被他惩罚性地紧紧圈住。
“原来你这么好追?”温景然低头咬住叶苏的耳垂,没有用力。
高中时期的恋爱仍属于校园禁忌,逾越界限的还需偷偷摸摸地小心动作不让家长老师发现。然而,越是禁忌越让人渴望。比如减肥时的垃圾食品,考试前的小说动漫,清晨上班前的赖床。理智越是告诉你不能拥有的东西,情感上越是想得到。叶苏不记得从哪里看来的一句话,说是十五六岁喜欢的那个人你会记一生,大抵就是因此。
她不知道自己能记姜何多久,只记得当年姜何追她花了不少力气。
被他含了耳垂叶苏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想反驳他说好歹姜何也坚持了一年多,转念又想起他钟情于自己的时间更长,于是乖乖噤声任他以这样的方式惩罚她。
“刚才那个女生说,你和谁都能和和气气地相处。”察觉叶苏白嫩的耳垂已经被他揉、弄得发红,温景然才松开她,“可你今晚好像失控了。”
“恩,”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腰背有点僵,叶苏便侧了身子,把头枕在他怀里,手环在他腰间,“是姜何的发小,其实高中那会儿我和他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她知道温景然说的是唐朝,今晚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对别人说重话。叶苏看着玻璃门里和自己举止亲密的男人的倒影,内心瞬间涌上的疲倦稍稍淡了些。
“我总是怕自己会惹麻烦,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来给我善后。”这句话其实听起来有点儿伤感,但叶苏却以平静的语调说了出来,像是早已经习惯了,“我对所有人都很好,从来不得罪任何一个人。可这不代表别人就一定会对我客气,也会受委屈,但一般都忍着。无论怎样的负面情绪都留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消化承担。今天晚上,大概就是觉得累了吧,也不大想再和过去的事情纠缠不清。”
“为什么?”听着她说出这些出乎自己意料的话,温景然的眉深深皱起,他抬手轻轻按在叶苏的头顶,顺着她的发,“我以为你是因为懂事……”
“懂事?”叶苏凝在男人虚影上的视线偏移,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自己,轻轻的笑声里有几分无奈,“温景然,太早的懂事都是因为没有依靠,缺少阳光和希望。如果有人纵着你宠着你,你怎么舍得长大懂事。”
从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开始,妈妈就常抱着叶苏,坐在逼仄的阳台上望着窗外的月亮跟她说话。说是和她说话,严格来说确是自言自语。
“苏苏啊,你爸爸这人真的很没用,工作不用心,整天不思进取的不干正经事儿。”
“苏苏啊,妈妈后悔嫁给了你爸爸了,当初真应该听你外婆的话啊。”
叶苏曾经因为班里同学欺负她而还了手,那孩子哭了,老师就把叶苏妈妈喊到学校来,她当着老师和妈妈的面,清清楚楚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回到家妈妈却打了她,明明错不在她,她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被教训了一番。
“妈妈真的活得好累啊,叶苏你知道吗?”
“苏苏你要乖一点,做一个不招惹麻烦的乖孩子,好吗?”
叶苏,你要乖一点。
因为妈妈光是养活你就很累了,爸爸性格懒散不可靠,除了让一家人活下去,妈妈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给你处理这些事情了。
“温景然,其实我一点都不懂事。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偶尔不那么听话,以此来纵容一下自己。除此之外,总是幻想着自己摔东西骂人的场景,可想完就完了,就自己在心里爽爽,因为我不能也不敢。”叶苏吸了吸鼻子,没有理由却还是笑了。
“我会宠你纵容你,你可以不做不喜欢的事情,可以不再容忍不想容忍的人。”温景然紧紧揽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他知道她必然经历过什么促成她今天这样的性格的事情,但他不清楚那是什么,过去也没什么机会去了解她。
可他现在知道了,他愿意尽他所能让她过得开心。
“要让我逆生长吗?”
“只要你开心。”
叶苏把脸埋进温景然的怀里蹭了蹭,轻声说:“真好。”
温景然不说话,轻轻抚着她的背,像哄孩子。
“我想洗个澡。”叶苏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身上清新的柠檬薄荷味盈满她的鼻间,和上次在医院里的似有若无不同,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笼罩。
“在这里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不用什么都先征求我的意见。”温景然扳过她的脸,细细看着她,目光温柔缱绻,浓稠得像化开的糖。
他微微侧头吻上她的唇,单手扣在她的后脑勺,高挺的鼻避开她的鼻才能最大程度地贴合。碾压的力气逐渐加深,直到她呼吸困难,连嘴都张不开只能用鼻音抗议。
他微微松了劲,眸色越发深沉。
“那我要穿你的衬衣。”叶苏睁开眼,一双眼被水浸过般透着光亮,“当睡衣。”
她今天来得突然,没有带换洗的衣物。
温景然眯着眼睛,环在她肩上的手改揽在腰间,另一只手在地上撑了一把,半站起身立即就抄在她膝后,打横把她抱起来,走到衣柜边才把她放下。
拉开衣柜,对她说了句自己挑,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衣柜里挂着不同颜色的衬衫和正装,平整洁净没有一丝褶皱。放在上层隔板的日常服装有两垛,亦是叠得整整齐齐,堆放成同等高度。
“强迫症啊。”叶苏撇撇嘴,指尖忍不住从一排排挂着的衣服上滑过,最后停在最简单的一件白衬衫上。
从衣架上取下来,进了浴室。
洗过澡后,她穿着温景然的衬衫站在镜子前看了看。
恩,内里隐约可见,简直色气满满。伤风败俗,不大好。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沉吟片刻,叶苏很矜持地把自己的外套穿在了外面。
出了浴室却没在房间里看见温景然,叶苏有些疑惑,他不是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吗?
拧开房门,叶苏走了出去,一转脸看见他在客厅的沙发上铺了被子,半靠在扶手上手里握了本书,但他此时看到不是书而是她。
“你干嘛?”叶苏有些心虚地问。
“这句话不该由我来问?”温景然挑了挑眉,握着书脊的手缓缓收紧。
她把头发盘在头顶,有些凌乱,鬓角的湿发贴在脸侧。温景然忽然觉得,其实她把头发扎起来会比较好看。他第一次见她她就是扎着普普通通的马尾辫。她坐在候诊室里,唇色有些泛白,面色看起来疲惫但眼睛却很亮。她不说话也不到处乱看,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和她一样穿校服来的孩子,大多都有家长相伴,可她从来都是一个人来。
后来偶然听曽医生说起,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来,有一次拔了三个牙齿,满嘴是血也只拼命流眼泪却硬忍着不出声。
她矫正牙齿之前有一颗虎牙,笑起来很可爱,他其实很喜欢。
“我洗完澡……出来看看你。”叶苏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温景然身边坐下,牵起他手里那本书的一角,看了看书名,小声地念了出来,“厚积落叶听雨声。”
书名很文艺,作者很有名,美学大师朱光潜!但她不感兴趣,松了捏住书籍一角的手,抬眼时正好捕捉到他垂眸的动作。分明看见他眼里的幽深,不由得心头一跳。
“看我什么?”温景然低头看书,修长的指搭在书页的右下角。
书面上的字却一个都没有看进眼里,她身上带着热气的香味和自己的交织在一起,脑海里全是她微敞的领口里露出的锁骨和白皙的肤色。如果不是觉得失礼,他并不想移开目光,他甚至想伸手去抚、摸去占有。
“不知道。”叶苏回答仍然很坦诚,她看温景然的领口,他已经把浴衣换成了睡衣,那诱惑力十足的肌肉线条全部被掩盖了去。
她觉得可惜,死死盯着他的领口,好像这样就能让那块碍事的布料消失。
“你是出来看我脖子的?”
叶苏听见温景然含笑的低沉嗓音,喉咙里含糊不清得哼哼两句,直接伸手去解他领口的扣子,解到第二颗把他锁骨剥出来才心满意足地放了手。
“谁要看你脖子了。”她轻哼一声,垂眸看着赏心悦目的风景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越来越危险的表情。
只露锁骨还不够,刚才他穿浴衣的时候可不止露这些,这么想着她又伸出手。
手才伸出去一半就被他攥住,几乎是被他揉进了怀里。脖子后面一凉,是他的手从她的后领探了进去。凉凉的指尖以极缓的速度下滑,叶苏缩起脖子微微仰头,全身战栗,皮肤上已经布满细密的疙瘩。她看着温景然,攥上她的衣角。
“你今天晚上怎么会和季佳丽在外面?”在这心慌的时刻,她偏偏想起这事,口吻娇嗔带着些许逼问的意味,她蹙眉看他。
刚才没问是因为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科室聚会,本来没想去,后来看见你说你在南动那一块,才临时决定去的。”温景然轻抚她的脸阔,她微怒的表情取悦了他,“吃醋了?”
他本不爱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只到不得不参加的时候才会去。即便去了也会找个什么理由提前开溜,他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是啊,差点被气死。”叶苏把他身上衣服一扯,咬在他露出的肩膀上。没使多大劲,她不舍得。玩心一起,舌尖轻轻舔过那一小片皮肤,果然感受到紧贴她的躯体一僵。
她换了位置,吻在他锁骨上方,吮吸的力度渐渐加深,听到他闷哼一声才松了口,退开些距离看了看那一小块红紫,指着道:“盖了戳,以后和别的异性单独出去要打报告。”
温景然低头攫住她的口唇,沿她脊线轻抚的手抽出扣在她的后脑。
他的吻从潋滟的唇移至耳后,沿着颈线落在肩窝。
叶苏从来没体验过这样的感觉,酥麻而心慌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他扫过的位置被火烧过般的灼热,小腹有热流窜过。
“温景然。”她低声喊他的名字,嗓音尖细甜软连自己都心头一惊。
“恩。”他松了在他肩窝肆虐的唇,抬头看见她眼神迷乱,似乎因为自己刚才发出的声音微微羞耻着咬住下唇,“怎么了。”他凑近了去吻她微红的眼梢。
“我又失控了。”他的嗓音因为极度隐忍而轻微颤抖。
他记得她的话,但并不想因此太过急切。他已经等了她四年,无所谓再多几个月。
叶苏抿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
“预定调和,和我有关系吗?”那是她存在心底很久的疑问,叶苏抬手去摸他的脸,
回想起这四个字的定义——本人认为无用的邂逅,从全能者的视点来看也是取得了必然的调和,可以视为一种既定命运的存在。
他等了这么久,是不是也曾经绝望过。
“恩,知道你有男朋友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睡不沉睡不安稳,半夜总醒。一醒就会想你和他,想你们今天做了什么。是不是牵过手,接过吻。”温景然执起她抚在自己脸侧的手放在唇边,“可是我甚至没机会让你知道,我为你这么难过过。”他声音低沉得让叶苏心尖打颤,把她的每根手指都细细吻一遍。
“我…”叶苏看向他的眼神万分愧疚,“我一点都不知道。”
“所以我使了点小心机。”温景然见她这幅样子,抬手弹在她额间,“你当初问我需不需要矫正牙齿,我说最好做个矫正。其实你的牙没有那么不整齐,我很喜欢你那颗虎牙。我想把你藏起来,如果你不那么漂亮了,或许我还有机会。”
叶苏微怔,呆呆看着温景然脸上那副得意又辛酸的模样。
如他所言,他确实因此有了机会。牙套确实是她和姜何分手的原因之一,高中时期还青涩的她一直拒绝亲吻,后来带了牙套,姜何就不怎么吻她。
“你会怪我吗?”他的语气里竟有些小心翼翼。
叶苏鼻子一酸,咧嘴笑了。
“怪你什么?要怪也是怪你不早点告诉我,你身体条件这么好,我可拒绝不了。”
听到她的回答,温景然低头想去吻她却被她伸手挡住,他疑虑地看向她。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叶苏抿唇忍笑,与他对视的眼忽地转向阳台上,“你家猫,到底叫什么名字?酥鱼,还是苏语?”
温景然微怔片刻,垂下头轻声笑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他玩味地瞧着她,修长的手掌把她挡在自己脸前的小手包裹住,轻轻一拉,她就靠进他怀里。如果他想,她根本没可能阻挡得了她。
“我是想知道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叶苏用额头撞在他胸前,没撞疼他倒是把自己撞得晕乎短瞬。
“我第一次见到它时它还小,时不时就叫唤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执念太深,竟然觉得它的叫声和你的声音有点像,细细软软的。”温景然松了握住她手掌的手,轻轻给她揉了揉前额,“可它越是长大就越发不爱叫唤了,家里像养了个饭桶。”他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