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殊珺依旧一脸的冰冷,看不出情绪,更别提他此刻的内心。
在男人高压的注视之下,安可儿觉得头皮发麻,有些顶不住了。
她暗自琢磨着,让男人消气,除了卖萌,就是拍马屁?她都恬着脸把他夸到天上去和太阳肩并肩了,他还想咋地?
忽然,她的脸一红,实在不行,那就只能献身了。
她这次也不含糊了,站起来就脱衣服。虽然第一次在男人的面前主动脱衣服,有些紧张,但毕竟两人都那么亲密过了,而且,她也想睡他想了很久了。所以她脱得十分的自然而然。
轩辕殊珺的黑眸一沉:“把衣服穿上!”
这一声呵斥,让她感觉到女性尊严受损。她预期的男人应该如饿狼扑食一般把她吃了,然后两人如胶似漆,然后大事化小。可是,这次,她对轩辕殊珺的认知又刷新了一个高度。
她忽略了,这个男人后宫三千美人,都能在最兴奋的关头忍住,至今都没有播种,他的自制力已经强悍到了变态的程度。
安可儿叹息,然后颓然的坐在地上,已经无计可施了,赌气似的噘着嘴:“不穿,脱了凉快,我就爱裸给你看!”
听到这句话,小伙伴都精神了。可是,轩辕殊珺那如修罗般阴暗而愤怒的俊颜,依旧冷峻得骇人:“你记得朕警告过你,不要学那个贱人,用***麻痹不了朕。你老老实实说,今天晚上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安可儿眨眨眼,卖了个萌:“宫里太闷了,想出去走走……”
她眼风瞟见轩辕殊珺的脸已经比锅底都黑了,赶紧改口:“咳,我当然不会用这么幼稚的借口,来敷衍英明的陛下。”
轩辕殊珺冷冷的开口:“好,你说。只要你不把话题绕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朕今晚就听你说上一整夜,朕要听真话!”
安可儿蓦地安静了下来,眼眶红红的,真话是很残忍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知道么?
☆、就算给我当皇后我都不稀罕,更何况还是当小老婆?
就算给我当皇后我都不稀罕,更何况还是当小老婆?
而她,有可能回到她原来的时空去。
安可儿接触过两个玉枢,那块会喝血的石头,喝了她的血之后,就会浮现出一些奇怪的文字。在藏宝阁的时候,安可儿偷偷的放了一些纳兰天音的血,玉枢喝了别人的血,那些字就不出现。所以,安可儿断定,这块玉枢肯定和她有虐缘。
那些文字显现是杂乱无章的,没有任何的语言逻辑可言。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把这些字都记下来。然后像拼图一样把它们组合流畅。所以,她还要在这个朝代多多学习一些基本的名词,词汇,这样,对她重组那些支离破碎的语言,才有帮助。
轩辕殊珺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安可儿苦恼的坐在地上却不知道这些话该怎么说。
他的声音冷厉:“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躲过去?”
安可儿抬起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能吗?
轩辕殊珺冷冷的目光扫来。
安可儿打了个哆嗦:看来不能!
“陛下,我想逃出皇宫,陛下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而且,我贪财好色,走之前想看一看藏宝阁里的稀世珍宝,顺手牵羊这样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吧。不过,我去藏宝阁转了一圈,忍住了,”
“如果你真的贪财好色,那为什么不待在朕的身边。这两样,不说说看,朕哪一样没有?”
安可儿望着轩辕殊珺,满脑子都是结实紧致的肌肉,默默的咽了下口水,陛下是财色双绝的极品。
“陛下,我是一个很贪心,也不知道什么是痛苦的人。陛下对我好,我的心里都知道。可是,我不能满足。所以,我不想跟你耗下去。”
轩辕殊珺静静的听着,勾唇:“你果然很贪心,你想独占朕一人,而且你也容不得天音。老实说,如果将来纳兰天音做了朕的皇后,你会如何?”
安可儿无畏的抬起头,严肃而认真:“除掉她。就像她想除掉我一样,我同样也容不得她。我并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女人。如果你真的不放我走,一定要把握困在皇宫里,那我就会为了争夺你和所有的女人开战,最后变得丧心病狂,陛下,请你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那样的我,你得到我也就等于毁了我。”
轩辕殊珺的眸子一沉,似乎陷入了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之中:“安安,你和朕的皇奶奶很像。因为皇爷爷独宠皇奶奶,皇奶奶把后宫的妃子都迫害殆尽,所有的皇子都惨遭毒手。后宫的血腥争宠,只不过是着他们相互伤害的爱情游戏。最后,我的母亲,皇奶奶唯一的女儿,不适合为皇,却登上了皇位。可以说,皇朝前几十年的混乱,都是因为那一对相爱至深的帝、后。安安,你会成为像皇奶奶那样的人吗?”
安可儿听得满脑子都是皇奶奶,不禁感叹:好毒的奶皇包。
安可儿毫不避讳:“陛下,我觉得你不要想太多了,毫无疑问的,我将来一定会成为比你的皇奶奶更毒的奶皇包!我的丈夫不容许别人染指!”
轩辕殊珺垂眸沉思:“所以,安安,你这样不知道三从四德,恭顺贤良的女子,是没有办法母仪天下的。后位,朕不会给你。”
这一刻,安可儿的鼻子有些酸酸的:“不给就不给,你就算给我当皇后我都不稀罕,更何况你还想让我给你当小老婆。”
男人微微的眯起了凌厉的眸子,冷谑:“女人的心,难道比翻书变得都快吗?刚刚还和朕亲热交颈,想做朕的女人,才一两个时辰没到,就又是这样一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安安,你不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讲话?”
玛德!又拿皇帝的位子压她。想睡你跟想和你共度一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好伐?
安可儿想了想,只好这么跟轩辕殊珺说:“陛下,如果你给我选择,那我是觉得不会选择留在皇宫,跟你过日子的。至于跟你上床这件事情,陛下还是不要误会我的本意比较好。陛下也知道我是个放荡的女人,我无法母仪天下,也不知道三从四德,只要我没成婚,我就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啊,我高兴跟谁睡就跟谁。我想睡你,跟我想离开皇宫,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
“啪”的一声,轩辕轩辕殊珺手里的茶杯又碎了。
安可儿的眼睛眨了眨,默默的咽了下口水,陛下果然好内力,心情不爽就喜欢捏茶杯捏酒杯什么的,听响玩。
不过这次,轩辕殊珺是真的饿捏的狠了,就连碎了的渣渣都深深的陷进了掌心,鲜血汩汩流出,红得刺目。
“你究竟是谁生出来你这样银荡不堪的女儿?怎么被教养得这么不知廉耻!云英未嫁的女儿家能随便和男人上床,还随你高兴?”
安可儿听到轩辕殊珺已经开始问候她的家人了,她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
“你说我银荡?我有你银荡?!你睡过多少个女人你自己数的清吗?我至少是真心爱的男人才会和他睡觉,你呢?只是为了泄欲!你说我不知廉耻,难道你就很有廉耻吗?你自己的老婆孩子不闻不问,既然你不喜欢她们有不想对她们负责,那你为什么要糟蹋她们?”
说出这一番憋在心头的话,她爽得不要不要的。
可是,爽过之后,就是灾难。
当安可儿看到轩辕殊珺那双渐渐泛起了猩红的眸子,她开始觉得到有些不对劲儿。
她不再多想,拔腿就跑!
震怒的轩辕殊珺怎么都想不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就这么用轻功跑掉了,足尖一点,飞上窗棂,投身进了一片浓浓的夜色之中,没有丝毫的刘联合犹豫。
青衣站在窗外汇报着:“陛下,郡主刚刚跳窗户走了,是……是陛下的授意吗?”
闻言,轩辕殊珺的脸色就更黑了,他不愿意失了威严,于是冷笑着说:“是,是朕让她出去的。说起来,她的轻功口诀,还是朕教她的,朕也算是她的师父了,朕想试试她的轻功进步如何。朕现在就去逮她。”
安可儿心惊胆战的躲在草丛里,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她刚刚居然赶在轩辕殊珺的面前破口大骂,更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逃走!
可是,宸宵宫的暗卫们都没有出来逮她,羽林卫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安可儿纳闷,怎么回事,难道轩辕殊珺被她气得糊涂了?或者,直接被她气得口吐白沫然后晕倒在地了?
唔……应该没可能,轩辕殊珺青春鼎盛,英武健壮,肯定不会口吐白沫,虽然他霸道横行,但是他毕竟不是螃蟹。
既然没有动静的话,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掏出皇宫去算了。反正她会轻功,大腿有给力。
安可儿猫着腰,坐在掩映的花丛之。根据着记忆,回忆着慕容秋逸提供给皇城布防的情报,在地上画着皇宫的布局图,脑心算,每个防城的换班时间和守备,琢磨的这个点,这个时辰应该从哪里突破出皇城才是最佳的时机。
忽然假山后面传来了人声。安可儿立即屏住呼吸。
假山后面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公子,人想好想你啊。”
男人没有出声,但是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解衣服的声音。
女人又道:“不要那么着急嘛,先吻我……啊!”
安可儿赶紧捂上自己的眼睛,然后发现不对劲儿,又赶紧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各种银糜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轻微,但是却十分响亮,特别是水声……
安可儿红着脸,默默的蹲着,她怎么总是撞到野鸳鸯?
正当安可儿打算悄悄的撤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假山后面,男人传来的低哑不堪的一声“皇甫安……”。
听到那个男人叫唤她的名字,安可儿下意识的吓了一跳,赶紧又缩回了草丛里。
但是,假山后面的声音还是高草迭起,她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男人只是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在做那个女人而已。
安可儿莫名的感到一阵恶寒,打了一个冷战,她马上就猜到了,正在假山后面奋战的男人应该是凤清雅。
她不敢动,凤清雅的武功很厉害,她知道的。
她紧紧的咬着唇,忍着,只能等他们做完了,她再走。
☆、捉奸拿双
捉奸拿双
没完没了……
安可儿听得的耳朵都快酥了,恨不得马上就走。
可是她怕被凤清雅发现。安可儿上次在凤凰花苑撞见凤清雅行欢,凤清雅正在兴头上都能发现她的存在,真是可怕的男人。
她盘腿坐下,尽量自己心平气和,屏息静气,平静的好像连自己都要融入了夜色一般。
自从轩辕殊珺教会了安可儿内功的调息,安可儿就明白了,内功越深厚的人,听力目力,以及对周围的环境的感知力,都会比常人要强上许多。内功心法的修炼讲究天人合一,和自然融为一体,这种心法在灯红酒绿的现代是根本没有办法修习的。
几番激战之后,“噗通”一声,那个女人终于倒在了地上。
哑暗至极的男声,呼吸间还带着微微的喘息:“没用的东西,竟晕过去了……”
这样就完了吗?
安可儿缓缓的放下捂着耳朵的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忽然,一个巴掌声蓦然响起:“啪!”
这声音就平常的扇脸的音色不大一样,十分的清脆旖旎。安可儿思想再污,也不敢想男人究竟是拍打了哪里。
宫女被那一巴掌刺激得醒过来了,娇嗔着求欢。
“爷……奴还想要……”
凤清雅唇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意,哑声笑,似调笑也似怜惜,道:“不行了哦,再继续下去,你会死的。"
宫女又求着凤清雅,求他再揉她一会儿。
凤清雅轻挑的笑着,风流邪肆,温柔宠溺:“小搔货,别误了正事。凤族本家有重要的口信要带给皇太后。”
然后,凤清雅贴着意乱情迷的女人,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耳语,
安可儿凝神屏息,凭着深厚的内功和过人的耳力,也紧紧能假山之后,随着夜风传来一阵窸窣的耳语。
安可儿有种不好的预感,反正凤家谋划的事情,都不会是什么安邦利国的好事情。
宫女听完耳语,惊愕失声:“公子你是说,就在下个月,就在陛下的寿辰上……唔!唔……”
宫女又被吻住了,唇舌纠缠了好一会儿,才被凤清雅放开。
凤清雅放浪的笑着:“口无遮拦小搔货,非得爷堵上你的小嘴,你才知道厉害?”
然后两人又无意义的闹了一阵子,宫女才被凤清雅催促着回凤璃宫了。
临走之时,宫女不悦的说:“爷,你下次玩弄奴婢的时候,不要提‘皇甫安’真的让奴家的心里好糟心……”
凤清雅搂着女人,下流的笑着:“可是,那是爷做梦都想尝的美人。如果下次爷叫她的名字,你能答应一下的话,爷肯定会兴致高涨,难道你不喜欢爷更威猛?”
宫女娇羞的笑了下:“好,下次爷尽管叫那美人的名字,奴婢一定好好答应……爷可以一定不要让奴婢失望啊!”
安可儿要吐血了,她现在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狗!男!女!
宫女穿好衣服离开了,凤清雅却没有走。
清雅此刻雅兴大发,足尖一跃飞到了假山的顶上,就着山石一躺,他袒胸露,一边看月亮,一边吟诗。
那些诗,安可儿听不大懂,但是从他的语调和语境里,安可儿大概明白了一些。
凤清雅大概是在对着月亮即兴作诗,以表达他此刻36 很空虚很寂寞,并且以后也会一直空虚下去……
安可儿躲在草丛里忍着忍着,才没有冲出去告诉凤清雅:其实你的空虚,全部都源自于你的肾虚。
在他没完没有吟风弄月的忧伤诗句里,安可儿不由得也跟着一起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深深的一声感慨:特么还没吟完?老娘从今天开始,决定痛恨月亮!
安可儿刚刚抬头看完月亮,一低头,就看见不远处的黑暗之中,有一双犀利而又十分熟悉的眼睛,正在闪着光!
安可儿蓦地一惊,吓得魂都淡了,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去。
正在走过来的男人是:轩辕殊珺……
安可儿怎么这么悲催?前有狼后有虎。
安可儿有一个十分危险的瞬间,那就是她同时被两个男人发现——她来不及解释的那个瞬间。
凤清雅知道她一直都躲在假山后面,会不会一鼓作气,杀她灭口?
轩辕殊珺现在看到凤清雅在假山上面吟诗,而自己在听诗,他会不会以为凤清雅和她在有一腿,然后恼羞成怒的忘了要保护她,任由凤清雅杀她灭口?
如此一想,到底是凤清雅更危险一些。
可是,向来因心病成癌的轩辕殊珺,会听她的解释吗?
对于帝王来说,谋逆和背叛,就足以颠覆从前所有出生入死的情感吧。帝王都是薄情的人,帝王如果不够薄情,那只能薄命了。
轩辕殊珺已经看到她了!
安可儿没时间犹豫了,她迅速的锁定了一个合适的方向,即远离轩辕殊珺,也远离凤清雅,拔腿就跑,助跑了几步之后助力越上树梢,然后玩命的跑!
凤清雅被突然从假山下面窜出的人影吓了一跳!可是,这个人影消失得太快,他隐约能判断出是个女人,其余的,他就完全没看出来。
轩辕殊珺修眉微拧,本来看到凤清雅吟诗,安可儿坐在山石下听诗,感觉两个人像在幽会。
可是,当安可儿逃跑的时候,凤清雅的反应显然又不知道山石下有人。
凤清雅看到远处的源轩殊珺,又是狠狠的吓了一跳,立即就从山石上滚下来。
“末将……末将拜见陛下。”
轩辕殊珺冷眸微微一抬:“凤将军,深夜在此处,为何?”
凤清雅一张俊颜白了白,然后一秒钟恢复常色,镇定自若:“回陛下,末将今晚,佳人有约。”
轩辕殊珺脸色阴沉:“佳人有约?佳人是谁?”
凤清雅:“刚刚被陛下,吓跑了。”
轩辕殊珺眼眸凌厉:“宫里严禁男女私通,你身为羽林卫将军,明知故犯?”
凤清雅立即跪下:“末将知罪!请陛下允许末将去将那她捉回来,然后末将愿意与她一起,任凭陛下处置!”
凤清雅不知道刚刚偷跑出去的人就是安可儿,但是,他隐约猜到了一些,那个女人能让陛下出现在这里,显然身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