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第一痴完本[古耽]—— by:三两钱

作者:三两钱  录入:03-19

至于开车,你们是喜欢火车还是什么车?
第66章 66
万家灯火,雪夜迎新。

长风山寨一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长廊之下,人影穿梭。

远处东南县城,远远地看见烟花绽放,虽稍瞬即逝,却朵朵衔接,璀璨绚烂。

长风山寨喧声正哗,也有人独立在外。

“你去哪?”沉稳的声音从背后清晰传来,成功留住前者的脚步。

前者一身华丽新衣,瘦削身子藏在玄色斗篷下,长发半束半披,转身后那张颧骨凸出的脸露了出来。

邱尚微微一笑:“长风哥。”

喊人的正是季长风,依旧是劲装,黑色斗篷更将他的冷冽衬到极致:“又想去趴人家的屋顶?”

“我想下山看看。”邱尚低下头。

季长风道:“有什么好看?”他扬起手,一件物什凭空抛了过来,邱尚听见破空声,抬手接过,借着烛光才知是个酒坛:“陪我喝酒。”

“你不陪老师...”在季长风的目光下邱尚识相的把话吞了回去。

“过来坐。”说话时季长风先迈开步子往院子走去。

院子里有石桌,空中飘着雪花,因此石桌上也零零落落,季长风扬手一扫,桌面顿时干净。

季长风一把掀开红布,仰头就是一阵咕噜。

这酒若是温着喝,邱尚定然不会同季长风客气,可是看季长风如此爽快的模样,想必是不准他轻易离开了,因此也不再纠结,仰头就把酒往嘴里倒。

两人就这样,半句话都没,先饮了半坛。

季长风打了个酒嗝,说道:“长存年内来信,嘱咐我可准备动身上京。”

邱尚愣了愣,也不知是酒太醇还是夜太冷,他总觉得自己提不起劲来:“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小尚,京城必定困难重重,长存身边只有清河,我放心不过,你上京帮他可好?”

那个字差点脱口而出,随后他终于知道季长风留他下来喝酒的目的,原来是不想他再丢尊严。

“何时启程?”邱尚垂下眼睑,手指摩挲着冰凉的酒坛。

“过了十五吧,好好陪陪孙姨。”说完,季长风又抱起了酒坛。

邱尚侧眸看着身边的男人,一举一动都不失豪爽,半响,邱尚喃喃道:“长风哥,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季长风的手顿在半空,良久,他回过头,看着烛光下的青年:“你长大了。”

以往那个知道自己喜欢男子就惊慌失措的少年再也不见了。

“噼啪...”炭火发出声响,也打破了沉默。

何远看着对面心不在焉的人,道:“你在想老师?”

走神的人回过神来,只是眼神还迷茫。

何远道:“这还是第一次,我们没同老师一起守年。”

陈涛眼神逐渐清明,只是他又端起了酒杯,将饮欲饮时,他道:“如今他已是季长风的夫人,自然不能再同我们在一起。”

何远见他一饮而尽,不由问道:“那你是在想什么...品贤?”

陈涛放下酒杯,视线转望别处:“他有什么好想的。”

其实这话很暧昧,特别陈涛还故意避开的态度,可单纯如何远,即便知道好友喜欢男子,也不会把他们两人想在一块。

“也是,你都决定同他断了来往了。”

“我...”五指无意识握紧,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他的确没原谅邱尚,可真要断了来往,那交情又放不下去,半响,他叹口气,转移话题:“有一事,请你帮我拿个主意。”

何远显得有些诧异,沉静如陈涛,居然也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正所谓劝合不劝离,你虽是我的至交,可品贤也是我的朋友,此事得你们商量,我狠不下心让你同品贤断了来往。”

陈涛瞥了他一眼,道:“乱想什么?我几时说要你介入此事了?”

“那你...”

“我是在想长风山寨,季长风既然能将品贤安插在东南县,那长风山寨在东南县的势力定不止品贤一个。”

见陈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何远也不由得正经起来:“你的思虑没错,自从知道品贤是长风山寨的暗棋后,我就着重调查了一下平时与品贤走得近的人家,发现有几家商铺的确可疑。”

陈涛料不到何远动作如此迅速,可震惊过后,又才想起何远的家世,何家世代经商,虽然根据地在东南县,可临县也有产业,这样的人,眼光不会太差。

“哪几家?”

“你不必担忧,虽说他们可疑,可并未做违法之事,都是实实在在的经商人。”何远安慰道。

陈涛也不想太过怀疑,可事实摆在那,他最近脑子特别乱,先是楼清,再是邱尚,可以说这半年多的刺激是他走过的二十年所受最严重的。

陈涛手指掐着眉心,道:“我也想对长风山寨放下芥蒂,可经你这样一说,我更想弄清长风山寨的目的,季长风身在东南县,如何与远在东城的朱重成了仇敌?更甚至朱重不惜付出惨重代价也要置季长风于死地?”

“那朱重不是东城的土匪头子?”

“不仅季长风,连东阳县的沃仕匪也牵扯在内。”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场山贼与土匪的较量?”何远猜测他的意思。

陈涛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抿着唇思考,过了会,他道:“如若只是山贼与土匪的较量,那有千万种说法可以说明白,可再加一个梁思凡呢?”

何远大惊,面色猝变:“这话不能乱讲,梁大人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陈涛摆了摆手,安抚道:“我也只是猜测,但看你态度,应是八九不离十了,不怕跟你说,当时审理石方盗窃案时,我曾对梁大人提过其中疑点,可梁大人以他就在东城过来阻止了我再深究,我也因此不曾再去想过。”而如今将旧事重提,陈涛才看见弊端,当时他不再起疑,是因为刚上任还战战兢兢,不够成熟,也是因长风山寨,那时他以为长风山寨真如此简单,可现在见识过季长风的手段后,陈涛再不敢大意,因此才敢往那不敢想的想。

见好友这样,何远真是哭笑不得,因何是见他态度就肯定了梁思凡与那些事有关?他苦笑道:“你的大胆猜测总要点证据,我不是不信你,可梁大人如何,你比我清楚。”

刚刚还满心壮志的陈涛刹那就焉了,话说的有理有据,圆满漂亮,可何远所言更是道理,他真要怀疑,就得拿出证据。

何远见他垂头丧气,又情不自禁安慰道:“不如先做个假设,倘若你说的是真的,季长风和沃仕匪与朱重是较量关系,而其中牵扯到了梁大人,但是东城一事中,落败的是朱重,而你审理盗窃案时,梁大人身边的侍卫曾抓到朱重的爪牙,诬陷季长风的幕后黑手,如此推断,朱重必定比季长风难以对付又或者是梁大人与季长风交好。”

如果真按此推测,无疑是两点,一是梁思凡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二是长风山寨和绝顶山寨其实并无威胁,所以身为巡抚的梁思凡才对对方视而不见。

陈涛陷入沉思中,何远喃喃自语:“梁大人定然不是表里不一之人,他为官十年,人品如何天下皆知,可他放任长风山寨与绝顶山寨的目的呢?又是为何?”

可怜何远一介书生,他本该是个享清福,乐意就去打理打理生意,钻研生意经的人,却被迫和陈涛想这些阴谋诡计。

何远急的抓耳挠腮,就是想不明白。

陈涛沉默半响,也不敢轻易定论:“我相信梁大人。”

何远颓废了:“罢了,再过不久你也调职京城,此事不必再想,若季长风真图谋不轨,老师也不会放任他。”

陈涛当然知道楼清心性,可...“就怕老师也蒙在鼓里。”

不说还好,一说两人显得特别烦躁,很想现在就冲上长风山寨,将楼清拉回来,对季长风提问个清楚。

“唉唉唉,不想了,喝酒,大过年的,你别扫我的兴。”何远大喊道。

陈涛笑了笑,提壶倒酒。

新年眨眼就过,热闹开始归于平静,新年气息尚存,寒冷犹在。
正月十六,陈涛动身上京,两匹马,一位书童。
送行的队伍很壮观,除却陈家,还有何远和方有容一众同窗。
嘱咐与寒暄显得贴心,可陈涛没见到想见的人。
他又抬头望了望城门,像是在期待什么,可最终都化为失落。
辞别送行人之后,两人两马终于跨上路途。
等奔出一段路,陈涛却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山口,那马车尤其眼熟,更别说马车旁的人。
陈涛大喜,急忙勒住马缰,跳下马来。
在马车旁的人见到了他,也上前一步。
“老师。”
“我来送你。”
也不是是太久没见还是新年太过悠闲,陈涛总觉得楼清的脸圆润了些。
陈涛又走近了些,两人隔着一步对站着。
“有劳老师了。“陈涛揖礼。
楼清伸手扶起他:“上京之路漫长遥远,你自己小心。”
“老师也是,千万注意身体。”陈涛站直身子道。
“我就是一教书先生,哪有什么操劳的事。”楼清道。
陈涛笑了笑,目光定定的将楼清看着,也许是知道此次一去,归期不定,想要将这个人刻在脑海深处,日后能随时回忆。
这目光灼灼,楼清虽觉尴尬,又不知说什么好,好在站在他后边的人是季长风:“陈大人,赶路趁早,我与夫人不送了。”
陈涛收回目光,看向在后边站着的季长风,他能注意到楼清就不会把季长风给过滤了,因此这注视是明目张胆的。
见季长风目光凌厉,陈涛大感痛快,悠悠道:“季寨主千万保重,别又跟某些山贼土匪斗在一起,落得一身伤,害老师担忧。”
季长风目光一凝,紧紧盯着陈涛:“陈大人上了京,可不能这样口无遮拦了。”
陈涛拱手道:“借寨主吉言。”稍即他又看向楼清,再不愿也有别离的时候,何况这个人早已不是他的:“老师,我走了,你保重。”
楼清点点头:“路上小心。”本想嘱咐他到了就回封平安信,可一想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像以前就闭了口。
陈涛从书童手上接过马缰,踩着马镫上了马,之后策马而去。
楼清见他头也不回,又不禁往前一步,直到那人越走越远。
“夫人舍不得?”季长风的声音在背后悠悠响起。
楼清回过身,看着季长风:“我不过是送学生远行,你吃什么味。”
季长风耸耸肩道:“我可没说什么。”
此言之下大有楼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楼清喉头一哽,被季长风噎的说不出话来。
季长风坐上车辕,悠悠道:“你只记得那是你的学生,却不知我是你的夫君,天气如此之寒,我陪你送他也就算了,你还对着他的背影念念不舍。”
楼清知道此时是多说多错,干脆什么也不说了,上了马车径直进了车厢。
等他进了马车,季长风原本笑的邪气的面容顿时绷紧,陈涛那话说的不挨边际可却大有意思,他是知道了什么,或者说,想了什么?
季长风不怕陈涛想到了什么,他与梁思凡的‘合作’皇帝早已知晓,即便是陈涛将此事捅到皇帝面前,梁思凡也有办法,再则,陈涛也折腾不出什么。
马车缓缓驶进山寨直到院门前,与其想这些事,不如对某人宣誓宣誓他的所有权。
季长风将本要下车的楼清打横抱起,直接越过走路,快速往房间走去。
楼清以为他还在为先前的事在意,因此并未想太多,直到季长风将他扔上床并欺身压下,楼清才觉得自己应该要想多一点。
“做...做什么?”楼清想撑起身子,又被季长风强势的按回了床上。
“做该做的事。”季长风伸手探向楼清的腰间,目的正是他的腰带,楼清心头狠狠一跳,忙抓住季长风的手。
“等等。”
听闻此言,季长风不悦的挑起了眉:“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
“...”就是太明显了啊:“完全没有预兆。”楼清急躁的舔了舔唇。
季长风目光倏然深邃,代替话语的是更直接的动作,季长风捏住那人下巴,低头虏获那双薄凉的唇。
不同以往的缠绵,此次季长风的亲吻强势而霸道,楼清甚是不习惯,本能的躲闪,却一再被捕捉。
“寨主...”嘟哝不清的声音转瞬便被亲吻声淹没。
季长风含着那片唇,含糊道:“此时该喊我名字。”
楼清正想说话,可一张嘴又被吻得严实,舌在描绘和挑拨,像那人一样,干脆直接。
季长风微微撤开唇,转向那人的下巴,舔吻逗弄,都显得娴熟,而手上动作极快,眨眼那碍事的腰带便被解了开来,大手往内一探,触到一片娇嫩细滑的肌肤。
“唔...”楼清全身一震,推着季长风的手僵了:“寨主。”
上衣逐次被挑开,有节奏的手不再满足眼前的那寸,渐渐探向他的后背,沿着腰线,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季长风的舌舔过楼清优美的脖子,楼清只觉全身过电,本僵了的手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季长风。
季长风被推得突然,因此松开了对那人的禁锢,楼清更是因力气过大,整个人倒在床上,衣衫散开,露出白皙的胸膛。
“你拒绝我。”原本沉稳动听的声音在此刻却冷的骇人,可他眼眸里的光却像火一样亮,楼清颤抖着手急急忙忙的将衣服绑好,掩住那早已被对方看过的身躯。
季长风见他抿唇不答,脸上尽是惊慌,还避开他的视线,不由得怒上心头,去掰他肩膀的手也用力了些:“楼清。”
楼清蜷缩着身子,不敢看季长风也不敢转过脸来。
该死...季长风满心烦躁,本以为楼清即对他敞开心扉,两人也相处那么长一段时日,应当不会忌惮自己才对,可事实告诉季长风,楼清还怕他。
“为何不敢看着我,是不是...”还记着那人?季长风及时闭了嘴,他收回手,用力的抹了把脸,强迫自己要冷静,不要说出后悔的话。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楼清嗫嚅的声音轻轻飘来。
季长风冷哼一声:“我给的时间还不够长?你就是这样跟我过一辈子?”
楼清又把头往里藏了藏:“我真的...还未准备好。”
“你...”
“笃笃笃...”敲门声比季长风的心情还急促烦躁。
季长风正想无视那个没眼力打扰他的人,却听到外边的人道:“当家的,本家来人了。”
江南季家?季长风虽感疑惑,可也知此时来人必是有重要的事,而且...今日怕是拿不下楼清了。
季长风起身往门口走去,打开门,果真见季大齐一脸急色:“来的是谁。”
“大管家。”
闻言季长风的脸色也变了,也不管里边的人如何,急急往议事厅走去。
季大齐敏锐的注意到季长风开门时的面色不对,趁季长风出门时往里瞄了一眼,看见楼清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
“又怎么了?”他心里嘀咕,却不敢多留,忙掩上门跟着季长风走了。
楼清将脸藏在枕头里,眼角溢出的晶莹瞬间被枕头吸收。
身上还残留季长风的温度,那热感似乎在强调他的懦弱。
“对不起。”他刚张嘴,就被哭声淹没。
议事厅的气氛也很压抑,身为长风山寨的二老,此时的庸医与常昶却相顾无言。
他们的身边坐着一位约莫五十的老者,他下巴微尖,留着一撮胡子,整个人显得刚正严毅。
此人正是江南季家的大管家,季诺。
“吱呀...”房门被推开,接着是面无表情的季长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季大齐。
季诺听见推门声,也转身望了过来,见到季长风,他起身揖礼:“季诺见过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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