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息也笑容满脸的向她汇报:“小琬姐,王家阿娘新做了很多杏脯……”
“很好,打包卖掉!”王家阿娘做的杏脯就是好吃呀,陆小琬的嘴里不由得已经流出了一线口水:“阿息,去取点过来,我来尝尝!”
向伟之坐在陆小琬旁边,急得抓耳挠腮:“小琬,我昨天问你的事呢?”
一桌子人都齐刷刷的望着陆小琬和向伟之,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见陆小琬笑眼弯弯的瞅着向伟之,好半日方点头道:“嗯,至于向伟之你嘛,看在你忠心的份上,我就贱价收了罢!”
“收了?”向伟之眨巴了下眼睛,这话来得太突然又不符合寻常逻辑,他一时之间没有领会意思。陆小琬见了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古人的思维就是死板,难道一定要她回答“我愿意嫁给你”不成?
“收了,就是将你变成我的了,以后你要继续忠心下去,若有背叛,我马上就将你打包卖出,你到底懂还是不懂?”看着向伟之还是用那无辜的小眼神看着她,陆小琬一阵懊恼,真是被他打败了,恋爱中的男人难道智商为零?
“小琬姐答应嫁给你了,向大哥真是个呆子!”阿息拿着杏脯站在一旁唉声叹气,向大哥为什么一摊上小琬姐的事情就不开窍了呢?
“原来是答应了?”向伟之喜得跳了起来,在屋子里不住的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我该准备些什么?小琬,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我现儿就去置办!”
“哼,你身上有银子吗?”陆小琬朝向伟之点了点头:“原来竟然背着我们攒私房钱呢。”
“那是媳妇本儿。”向伟之涎着脸贴了过来:“你方才都说过了要收了我的,可不能反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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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一) 齐三公子与孟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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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珂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人了。
怏怏不乐的回到齐家钱庄,就见门口停了一辆小小的马车,车子旁边站着一个侍女,见到他走过来,惊喜的迎了上来,向他行了一礼道:“齐公子,你可回来了。”
齐明珂觉得很是奇怪,这侍女他根本不认识,为何她却喊得如此熟稔,似乎和她主子是好友一般,莫非是要来钱庄存银子的?看了看那辆小马车,齐明珂断然否决了,该是来办借贷的?
这时马车帘子被掀起,一位小姐姗姗来到他到他的面前,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瓜子脸儿,倒也生得耐看,只是颧骨高高,让人看了觉得有些不舒服。那小姐看着齐明珂,一双31 眼睛里全是泪水,看得齐明珂心中一阵发慌,那神情似乎自己欠了她一笔银子似的。
“齐三公子。”那为小姐看了他好一会,这才喊出了他的名字,神情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说不出的激动,脸颊上红红的一团,看了一眼他,又低下头去。
“你是?”齐明珂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跑来了这样一位小姐,那古怪的神情让别人看了都会以为是他欺负了她一般。
“我姓汤。”那位小姐终于抬起脸来,眼中有说不出的凄苦:“今日我来,只是想问一句,不知三公子为何要退亲?莫非是我德行有失,配不上公子?”
齐明珂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那找陆小琬麻烦的元凶,也是他刚刚托人去退亲的汤家小姐。面对着他,齐明珂有些尴尬,也有些不舒服,她竟然还跑来兴师问罪,她确实是德行有亏,要不是她派人去对陆小琬下手,他也不会气得想要去退亲。
“是我配不上汤小姐,汤小姐乃是官家千金,我不过是一介商户,身份悬殊,先前求亲乃是我父亲不知天高地厚冒昧前往,我唯恐辱没了汤小姐,这才托人前去退亲,还请汤小姐谅解。”齐明珂斟酌着用词,只求不要让汤小姐听了伤心,毕竟她生气也是自己引起的,若是不去退亲,可能她也不会如此。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汤小姐发出一声冷笑:“你不就是被那个狐媚的陆小琬迷住了心窍?她有梁王府撑腰,我的谋划都还没算计到她头上,反而让我父亲丢了官,她倒是好大的本事!现儿你为了她又来与我退亲,还有一个姓向的,每日都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你们一个个都被她迷晕了头还是怎么样?”
她的话说得又快又急,一边说还一边发出冷笑声,听得齐明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汤小姐,你究竟今日所来何事,还是说清楚些罢,你出来时间久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我来这里的目的便是要求你信守婚约,不要退亲。”汤小姐朝齐明珂点了点头:“想我自小心性高傲,竟然被你如此折辱,成了长安城的笑柄。我要你重新托人去我家求亲,场面要气派不凡,这样才能挽回我的面子。”
齐明珂愣愣的看着汤小姐,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以为婚约是什么,难道是小孩子的过家家酒?竟然还要自己派人再去求亲,她真能说出口来。
“怎么,你不愿意?”汤小姐脸上变了几分颜色,指着齐明珂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我原也想照着父亲的安排与你成亲,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算了,可没想到你却是个心如蛇蝎的女子,竟然想着歹毒的法子去害人,这样的亲事又让我如何能答应?汤小姐,你回去罢,你的要求我没法答应。”齐明珂摇了摇头,瞥了那面色惨白的汤小姐一眼,撩起衣裳下摆,就准备望台阶上走去。
“齐明珂,你若是不答应我的要求,恐怕你那个心上人会有危险!”身后传来汤小姐声嘶力竭的叫喊,齐明珂回头看了下,就见两个侍女扶着汤小姐站在那里,三个人都使劲的盯着他,让他不由自主一阵发凉。疯癫的女人大致如此,一哭二闹三上吊,齐明珂也不会惧怕她的吵闹,朝那两个侍女淡淡一笑:“还不快些扶你们家小姐回去。”
汤小姐终究被侍女们搀扶着上了车,齐明珂望着那辆小小的马车辘辘而去,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若是他娶了个这样的夫人,每日疑神疑鬼还下手狠辣,他以后的日子定然精彩,幸得自己退了亲,否则还真难过日子呢。
平平静静的过了一段日子,时间就如握不住的水流一般,慢慢的一日日过去了,湖边的柳枝绿了,枝头的杏花开了,春暖花开的日子又到来了。临邛卓武来到了长安,代表卓家来商议两家铸钱之事。原先朝廷允许民间铸私钱,现在皇上突然改变政令,不允许私人铸钱,要铸钱必须通过朝廷批准,所以两家决定要去朝廷争取这个铸钱大户的名额。
两人准备找皇上最倚重的梁王去疏通关节,知道他是四月十六做寿,两人厚厚的备了一份礼,也去了梁王府贺寿。没想到在梁王府见到了陆小琬,她被引到台上弹琴一曲为梁王祝寿,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起,他仿佛在哪里听过这美妙的琴音般。转脸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卓武,正睁大了眼睛在看着台上的小琬,心里不由得一惊,小琬是卓文君身边的侍女,该不会被卓武认出来,然后被捉回临邛?
一曲完毕,小琬向台下的人深施一礼,然后姗姗的退了下去,身边的卓武已是坐立不安,不多时他便站了起来,飞快的穿过人群朝梁王府外边走去。因为担心小琬,他也跟着追了出去,结果却让他知道了真相,小琬,竟然就是卓文君!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迅速下沉,沉到了一个不深浅的谷底,因为自己的浅薄,竟然放过了世上少有的璞玉!
若父亲知道小琬便是卓家的女儿,恐怕他也会打消娶官家千金的念头,无论如何也会帮着他去临邛提亲的。可一切都晚了,他都是一个订过亲又亲手婚约的人,小琬肯定会对他不屑一顾,他只能躲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她。
又过了几日,京城里传着一条消息,那位璇玑阁的陆掌柜,竟然在从梁王别院回来的路上被人拦截,幸得她身边那位向公子勇猛,活捉了一个,跑了两个。齐明珂听到这消息,心悬到了半空里,落不到实处,这会不会便是那汤小姐所为?
齐明珂抽空来到璇玑阁,偌大的屋子里边只坐了孟酒酒一个人,见一角白衣出现,再看到那张脸,孟酒酒不由得局促不安的站了起来:“三公子,可有什么事情?”
“我没别的事,只是想来告诉小琬一件事情。”齐明珂没有注意到孟酒酒失落的脸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对不住小琬,是我害了她。”
孟酒酒的神思被这一句话拉了回来:“三公子,这话又怎么说?”
齐明珂看了看孟酒酒担忧的脸,这才注意到她似乎比在风味庄吃饭时消瘦了不少:“孟姑娘为何瘦了些,难道是长安的饮食不合姑娘口味不成?”
见他将话题突然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孟酒酒脸一低头,脸色飞起两朵红云,被外边的日头影子照着,分外娇艳:“春天,自然有些神思困乏的,三公子有心了。”
“我怀疑小琬那事,和原丞相府贼曹大人的女儿有关。”齐明珂又转回了原来的话题,跳跃性之大,让有些心不在焉的孟酒酒更是一头雾水:“她是谁?”仔细一想,才琢磨出那是齐明珂已被退亲的未过门妻子。
“小琬在哪里?我要去找她。”齐明珂见孟酒酒明显有些魂不守舍,觉得不便打扰,开口相询陆小琬的去向,谁知孟酒酒却突然抬起头来,眼里有着决然的目光:“我带你去找她。”
齐明珂一愣,这璇玑阁岂不是要关门歇业了?再看看孟酒酒,已经敏捷的转身站了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下,便带着东西先走了出去,齐明珂也没办法在里边呆着,只能跟着走了出来。
孟酒酒带着齐明珂在一个权贵家新建的园子里找到了陆小琬,陆小琬见着翩翩而来的两人,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齐明珂还是那白衣公子,微风吹起他的白色袍子,呼呼的翻着往一边卷起来,身边的酒酒,一袭鹅黄色春衫,容颜娇美,站在他身旁真是刚刚好的一双璧人般。
“小琬,我有事情要告诉你。”齐明珂很简明扼要的将那次汤小姐来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陆小琬听得心里激动,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人家心目里的假想敌,而且这个女人还竟然如此疯狂,一把扯住向伟之的袖子道:“我们去京兆府衙。”
齐明珂犹豫道:“这样不好罢,毕竟她是官家小姐出身,现在父亲被免职,又遭遇退亲……”
“官家小姐出身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不成?难道我这条命就要比她贱?伟之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若是哪天疏忽了,被她派来的人趁虚而入,那我这小命就玩了。”陆小琬一提起那日的事情便气得脸颊发红:“不行,我非得去把这事儿了结了不可。”
齐明珂嫉妒的看着向伟之伸手将陆小琬拉到怀里道:“我什么时候不会在你身边?胡说,我要时时刻刻陪着你,你就放心罢。”两个人打打闹闹了一番,好得蜜里调油,看得齐明珂一阵失落,他什么时候也能够有个人陪着打闹呢?
最终陆小琬还是去找了京兆尹,将齐明珂所提供的线索告诉了府尹大人,京兆尹连蒙带骗的将那个被抓住的人审讯了一番,那人见京兆尹竟然已经知道幕后花钱指使他们的人,心里大惊,也不否认,一五一十的交代得清清楚楚。京兆尹贴了通缉令,追捕其余逃脱的两个贼人,一边派人将那汤小姐请来京兆府衙问话。谁知去的门下贼曹来报,说那位汤小姐竟然已经落发出家了,汤家人愿意出钱给苦主,只求不再追求此事,京兆尹只能又和陆小琬来商议。
听说那汤小姐竟然出家了,陆小琬也有些微微的难过,或者她也只是一个痴情女子而已,毕竟在古时,出家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无异于等于放弃了生命一般,青灯古佛远离红尘,已经是方外之人了。她放弃了追查到底的想法,就让那汤小姐一个人默默在寺庙里度过余生罢。
过了些日子,陆小琬正准备和向伟之回蜀郡去开始着手造纸厂的事儿,两人正在小声商议,突然见孟酒酒羞答答的从外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齐明珂。陆小琬不禁一愣,什么时候孟酒酒和齐明珂如此走得近了?难道自己这些日子在外边忙着赚钱,竟然没有顾及到姐妹们的思想动态不成?
“小琬,我也想跟着回蜀郡。”孟酒酒羞涩的开口了,脸上掠过一丝红晕。
“你回蜀郡去?”陆小琬有些迷糊:“你不是和父亲从蜀郡孟家搬出去的?为何又要回去?再说你跟我们一起回去,璇玑阁岂不是没有人看了?”
“阿息答应帮我看着呢,这些日子便辛苦九爷一个人看着撰玉阁那边了。”孟酒酒羞涩的笑着,回眸看了下齐明珂,这才细声道:“明珂说终究是要认祖归宗比较好些,我想着父亲孤零零的葬在临邛乡野,墓地也无人照顾,心里始终有愧……”
陆小琬听了后边这话,终于知道了重点,笑着对孟酒酒点点头道:“恭喜,恭喜。只要肯花银子,你回去的事儿倒也不难,只是你们什么时候对上眼的,我竟然毫不知情,该罚!”
齐明珂呵呵一笑道:“这个缘分是天定的,我们都挑好日子了,准备在七月里头成亲,可比你们还要早些。”
一句话听得向伟之嫉妒不已,拉着陆小琬的衣袖便想撒娇:“你看你看,酒酒他们都后来居上了,你偏偏还要定到今年秋天,实在太久远了!”
陆小琬眼睛一横道:“这么多事都没做完,今年秋天都算早的了,本来我还想要推迟到明年春天的呢!成亲可没有赚钱重要,先将造纸厂弄上正规再说。你若是对时间不满意,那便另外去找个可以早点和你成亲的人便是了。”
向伟之摸了摸脑袋,瘪了瘪嘴,不敢再说话,只见陆小琬笑着扯了下他的衣袖道:“酒酒要成亲了,你这个做大哥的该有些表示罢?”这话儿成功的转移了向伟之关心的重点,开始和她讨论起给酒酒添妆的事情来。
回蜀郡的事情倒也顺利,蜀郡孟家的族长听说孟酒酒要嫁的是长安城里有名的齐三公子,看着齐明珂送上的厚礼,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只恨自己没有伶俐孙女儿能攀上这样的富贵人家——孟家是大族,几百年下来,早就只剩一个空壳,若说实惠,不如嫁给家中金银多的人靠得住!
孟氏族长解释说孟酒酒的父亲只是带着她迁了出去,族谱上并未除名,酒酒自然是他们孟家的姑娘,到时候成亲便从蜀郡发嫁,会由孟氏长房的兄长送嫁去长安。
孟酒酒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畅,望着族长那苍老的脸,不由得感激涕零,只有齐明珂心里明白,那是自己送的礼物比较贵重的缘故,将孟酒酒拥在怀里,替她拭去了泪珠,轻声道:“你放心,这一辈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明月照在庭院里,一袭白衣在如水月华里更是醒目,孟酒酒抬头看了看身边那人,不禁微微的笑了。
☆、后记(二)司马相如和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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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临邛的来信,如霜愁眉不展。
这信是卓夫人写过来的,她殷殷的叮嘱着“文君有时间务必回来看看”。如霜拿了那张素绢看得欲哭无泪,若她真是卓文君,早就带着司马相如回去了,问题是她只是如霜,卓文君身边的贴身侍女,真正的卓文君不知道现在正在哪里逍遥快活。
“少奶奶,少爷回来了。”门口传来侍女喜鹊欢快的叫声,如霜一阵心慌,赶紧将那素绢揣到怀里,刚刚站起身来,司马相如那张英俊的脸出现在门口:“文君,你在做什么呢?”
“我……看着眼前这美景,不禁有些诗兴,正在想着如何赋诗,夫君就进来了。”如霜忐忑的看了司马相如一眼,不知道他看见了自己藏素绢的小动作没有,却只见他笑得一脸春风,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文君,我和你说一桩喜事。”司马相如笑吟吟的走了进来,拿了一张薄薄的素绢给如霜看:“梁王殿下竟然给我来信了!”
“梁王殿下?”如霜也惊喜的站了起来,接过司马相如手中的素绢贪婪的看了起来,眼睛里浮现出一丝亮色,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夫君的才学终于有人赏识了!若是真能离开这个安汉县,就是外边再苦,她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