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冲突其实很简单,就是客人想啃难啃的新骨头试试牙,新来的MB棱角还没被磨平,同客人使了点小性子,弄的种马男附身一心想征服美人的客人不开心了。
但是又因为客人身份比较贵,所以处理这件事情的人一个弄不好就会演变成一个不太简单的冲突了。
不过以前不管多大的事情我都过了一遍了,倒是也很自信的没把它放在心上,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那些嘛,会馆的套路们我是门清的。
我理了理身上的制服,领着两个我以前一手带出来的乖顺懂事的MB敲了敲虚掩着的包厢的门,嘴里向门那头的客人们恭敬的打了个招呼。
等里头的人让我们进去了,我才推开包厢的门。
包厢里头统共有六个人,三位客人老爷,三位穿着会馆制服的MB,旁边两位搂在MB腰上的手都没放开,最中间的抱着胳膊,还算俊俏的青年,大概就是那位想啃新骨头却被崩到牙的客人,他面前的茶几塌了,茶几旁边倒了一个少年,捂着肿起来的脸颊,长睫毛下的眼睛里头湿漉漉的,却还倔强的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水掉下来,仿佛掉了半滴就是要了他的命了。
短时间内扫过一眼,我已经大概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无非是这位客人做了些他认为刺激但是我们的小新人觉得过分的事情,然后小新人反抗了,客人认为受到冒犯,所以扇了他一巴掌把人家刚成年的孩子扇到地上半撞到茶几半天爬不起来。
明眼人来看这场面,粗略扫过毫发无伤的下巴比天高的客人,以及半边脸颊肿的跟猪头似的的半坐着爬不起来的小新人都能知道是谁比较吃亏。
不过我们是不能这么看的,客人精神上面的伤害可比出来卖的小MB身体上的伤害重要多了的,是吧?
我立刻叫人把只会倒在地上碍客人眼的小MB给抬起来送出去。
谁想到刚刚还在拿下巴和天比高高的客人发话了,“我让你们把这个贱-人带走了吗?”
好吧,人家顾客是上帝,上帝要留人我们还能硬拖人走么。
我们只好恭敬的站着等客人再发话。
“少爷今天的兴致都被这个贱-人毁了,你们都不会□□的好一点再送过来吗?说吧,现在要怎么补偿我们兄弟三?”
我:……这个锅我们是真不想背的,是少爷你自个偏好,硬是想要啃硬骨头的,到头来自己啃不动了倒是要怪在我们头上的,我们也很委屈啊……不过好吧,谁让您是上帝呢,您说啥就是啥。
我维持着标准笑容,等着上帝的下一步指示。
客人摸着下巴,神游了一会儿,黑漆漆倒是有点俊的眼珠子游到了我的脸上,忽然笑了,“这样吧,”他往我胸前的铭牌上一扫而过,“哦,阿John,今天你跟我们兄弟三回去,陪我们一晚上好了,任我们怎么玩就怎么玩,怎么样?”
23.
我一愣,对于客人的要求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哦,我听出来了,原来是要我陪他们群皮呦,我还以为要提什么要求呢,这么简单,看来他们是还不知道我从前在会馆的辉煌战绩了,群皮什么的真的是小case。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的答应他,本来跟死鱼一样半坐在地上的小新人此刻却蹦了起来,这一蹦不要紧,倒是把他眼眶里忍了好久的圣水给晃悠出来了,这个还跟孩子一样的小MB就顶着那张半猪头脸挡在我跟前说,“阿John领班你不要答应他!这是我惹出来的事情,你、你要有什么、什么,冲我一个人来好了!”
他这一副仿佛我应声之后就会出什么大事的样子,我一时之间内心也有点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瞅着颤颤巍巍挡在我跟前比我矮了半个头的小少年的后脑勺,有点手痒痒想揉一揉。
在这么严肃的一刻,我居然溜号了一下,觉得这个瘦弱的背影有点诡异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在哪里见过呢?我苦思冥想。
就在我苦苦思考的时候客人像是被反咬一口的小宠物刺激到了,终于暂时抛了修养,破口大骂,“贱-人!我有让你回话吗!”说着还举起了手,想要给这个小新人的半猪头脸添一个圆满。
还好我及时把傻傻站着不动的小新人给拉到后面,替他受了这一巴掌,嘶,也难怪小新人会变成半猪头脸,客人这下手还是挺重的,闹得我嘴里头全是血腥味,耳朵嗡嗡的,半天没缓过劲来。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就听见小新人在我脆弱的耳朵边上呜呜哭,吵得我的耳朵更疼了。
我这次也没管客人之前发的话了,觉得小新人在这儿迟早会越添越乱,所以硬是让陪我来的中的一个人把他给扶走治治他脸上的伤去了。
这小子被带走还不老实,频频回头看,被我懂事的阿松掰了几次才好不容易消失在了门口。
其实这一巴掌,我是完全可以躲开的,不过我能少受这一巴掌,客人难免就要更加恼羞成怒,觉得我们会馆是联合起来欺负他一个人,闹得大了就不好了,怎么也不能损到会馆的颜面上去是吧。
我揉了揉火辣辣的一边脸颊,硬是忍着疼扯出了以前老领班教的面对客人如春风般的笑容,大概是外力原因难免有点走形,我看见客人看见之后第一反应竟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我:……真的好难伺候!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摔。
客人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伤害到了一个敬业MB脆弱的小心灵(并没有),干咳了一声,直了直身子,好歹维持住了他艹的公子哥人设,抬了抬下巴质问我,“谁让你把那个贱-人带走了,我还没说要放过他呢,你今天要陪我们,那个贱-人我也要!”
我还给您把人喊回来吗?对着两张半猪头脸都能吃得下,您真是我这几年见过最有个性的客人,连那年我碰到过的喜欢看MB被自己养的宠物们操就是不自己上的卢大爷还厉害。
我盯着眼前的难弄的小崽子,在心里深呼吸了一下,开口道,“我让他们送应南他去敷脸了,再加上他撞上了腰,今晚可能是没办法服侍蒋少您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阿洛先代替他好吗?”
蒋少爷闻言挑剔的看了看我带过来的人,一副很勉强的样子,我很是想打他。
好在这位爷也许终于是良心发现想要放过可怜的讨生活的小MB了,将要点下他尊贵的头,我气管里的气刚松了一半,谁想这时候客人视线往我旁边一偏,露出一个三分惊喜七分恭敬的笑容,“闻少!”
两边原本一直搂着MB调-情的另外两个客人们这个时候也放开了手站了起来。
我转过头,看见包厢门口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包厢外头比里面亮的多,灯光透过他身影的一圈洒进来。
24.
卧槽亮瞎我了要。
我赶紧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位闻少已经走到了我旁边杵着了。
刚刚还顽劣的像个什么的客人此时乖得跟狗似的,就差身后头有条尾巴摇断一样晃来晃去了。
“闻少你怎么来了?”客人小心的问。
这位听起来很吊的闻少看了他一眼,冷漠的回了一个“嗯”。
我憋住笑,都特别想替客人说一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客人段位明显不够,脸上露出几分难堪,不过很快掩饰了过去,几句话就又和这位闻少你一句话我一句“嗯”的聊了起来。
我在一旁安静的当着壁花。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大概拎出了一些信息,其一就是这位闻少在他们有钱人圈子里头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不知道今天怎么来了这里,难怪我在会馆都没怎么见过这号人物,其二就是客人的爸爸叔叔正在争取和这位闻少的公司的合作,所以客人就表达出了有什么忙他一定帮,在我看来就是客人想自荐为向导老司机带带他的意思。
说到这里,三四句才回一句嗯的高冷有钱boy终于说了多于一个字的,“不用了。”
然后就忽然把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客人立马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一样把刚刚的一堆事情都巴拉巴拉义愤填膺的讲了一遍。
当壁花的我:?????
24.5
姜梭:看起来很牛逼的男神级客人,好想舔他的大长腿啊啊啊啊!
姜梭:还有我知道客人对我的半猪头脸也没啥好观感,你别说你别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戏多,任性)
闻弋江:……
第9章 第九章
25.
最后事件怎么发展到了我被金主包养我已经云里雾里了,整个过程都处于“我是谁我在哪儿他们在说什么”的状态。
总之这个烂摊子莫名其妙的就解决了,难搞无比的客人都心满意足的没搞事情的空手回去了,而我也被金主拎回家了。
在金主车上的我忧郁的看着车窗里倒影出的我半边猪头脸,顺带瞄了一眼旁边闭目养神俊秀逼人宛若男神的新出炉的金主大人,有些苦闷。
照我的性子来说,我是不喜欢欠别人什么的,一定是要还清的。
不过此时我的债主是人俊钱多大长腿的金主,小穷逼的我想来想去也只能用身体报恩这一条路了。
可惜原本我还能看的脸被糟-蹋成了这样,我有些怀疑金主他真的能吃的下去么?
看来只能关上灯,凭技能取胜了,还好摸黑挨-□□也很擅长。
虽然我已经在内心很有自信的下了决心,但是事实上接下来在金主家我一直没能找到轻解罗裳高段位诱惑的好时机。
高冷金主给我拿了伤药和冰袋,板着一张领导脸问我一个人敷药行不行,我立马诚惶诚恐双手捧过了表示自己来就行不用麻烦您了。
等金主走进书房,我才反应过来,盯着金主的背影顿时像盯着一块热腾腾的会移动的红烧肉活生生从我的嘴边溜走了。
我好傻啊!我为什么不趁这个好机会答应下来然后在敷药过程中趁机蹭蹭这蹭蹭那先撩他个欲罢不能!
现在把金主喊回来还来得及吗?
26.
我蔫蔫的把药给敷了。
吃饱喝足饱暖十分思那啥的我琢磨着总该进入正题了吧,于是金主对我说热水已经放好让我去洗白白的时候我就欣然去了。
我一边把自己飞快扒干净一边小心走进那个占据了大半浴室的浴缸,额,这么大也不该叫成浴缸了吧……
把整个自己埋进浴池里被一池子的热水完全包围的滋味简直让我想要陶醉的呻-吟。
享受之中也不忘正事的我环顾了一下这个大的不像浴室的浴室,乍一眼没能找到可以被我当做工具的东西,我进来前也没问客人他们家的润-滑灌-肠工具在哪儿这种有些问不出口的问题。
于是只好自己将就着用手指抠抠,边抠边庆幸还好自己业务熟练,要是换了那些没开过苞的小年轻来,今天晚上肯定要完,因为我之前看见客人的时候下意识就盯了一下他的裤-裆,根据多年经验目测——不是一个好搞定的家伙。
一个弄不好就要菊-花残满地伤。
好不容易趴在池壁上把我的卖钱的宝贝给清洗干净了,我也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一个劲的伸着手往后够对我的右手考验实在太大,它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还是要承担我男朋友的身份的,此时不能把它给透支了,不然我今后遇到空窗期就没处哭去了。
我仰着脑袋躺在热水里,感受着热气蒸腾着扑上我的脸颊,蒸的我整个人热热的都有点晕乎乎了。
迷迷糊糊间,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还没等我使劲想出来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就隐约听到门外有拍门的声音,还有一个有点熟悉的隔着门有些失真但仍旧很好听的低音炮男声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好吗……不出来……怎么了……”
咦,明明每一个字都听见了,为什么整句话连在一起我就死活不明白了呢?
之后我被一个人包着大浴巾抱了起来,我只记得那人有力的手托着我,还有他时不时低头看我的时候无意间扑在我脸上的呼吸,痒痒的。
啊,我迷茫的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待在这人的怀里好安心啊……
我歪过头把自己的脸埋到那人宽阔温暖的胸膛里,轻轻的蹭了一蹭,满足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27.
这个小MB居然泡着澡泡晕过去了,闻弋江有点哭笑不得看着他红着半张精致漂亮半张淤青的脸脆弱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其实也是他忘记叮嘱他不要泡太久了,本来想抽空处理一些公务的结果一处理起来就忘记时间了,幸好管家敲门提醒他,要不然这个人还晕在热水池里头呢。
事实上他还有点觉得管家是故意算准时间才来提醒他的,闻弋江想,明天还是跟他提一提不要针对他这个问题吧。
而现在主要是要把手里的人擦干净送到床上去,嗯,擦干净……
他拿着刚取来的大毛巾,看着被他用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和一双白白的小脚的人,微妙的有些不知所措。
闻弋江还没帮别的人擦过身呢,除了熊弟弟小的时候因为母亲早逝父亲不着家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不过小时候皮的飞起来的小海从来都是跟丢进热锅里的螃蟹一样张牙舞爪的,没有过像他这样乖乖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任由他施为的。
闻大总裁一直如计算机一样精确运转的脑袋像是碰到病毒一样当机了。
纠结了半晌,可怜的浑身湿漉漉的姜梭缩着身体难受的呻-吟了一声,就是这一声细细的宛如不小心掉进水塘里出不来的小猫咪虚弱呼救的叫声把陷入难关的闻弋江给唤醒了,他当机立断的把包着毛巾的手伸进包住姜梭的浴巾里,小心帮他拭干身上的水珠,擦到不可明说部位的时候板着一张脸的闻大总裁的耳朵红了一红。
嗯?怎么会这么小?
闻大总裁感受了一下,再跟自己的对比了一下,有点疑惑的想。
若是让躺在浴巾里的姜梭知道了他此刻的想法,想必是要拼着此刻泡澡泡的软趴趴的身躯也要扑上去咬他一口的!
小、小你妹啊!这明明是正常男人的大小好吗!
一个趁人之危吃人豆腐的人有什么资格好嫌弃人家的!
姜梭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迷茫感,他陷在柔软无比的床铺里,压根没有力气抬眼睛了。
身边还杵着一个温热的抱枕,好想靠过去抱住,他依着自己的第一反应蹭伐蹭伐在床铺上移动了一小段距离,然后扒拉住了那个热热的大抱枕,把整张脸都埋了上去。
正在认真靠着枕头办公的“大抱枕”被光溜溜的某人抱住的时候整个抱枕都有点不太好。
埋上去之后姜梭才发觉了不对,这个抱枕怎么还会动,诶诶抱枕你别跑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成功摆脱小MB魔爪魔脚的某人在内心舒了一口气:还好床比较大……
被夺走抱枕的姜梭委屈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蜷在一个陌生的床铺里,他揉了几下眼睛,努力伸着脑袋把自己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然后发现自己身旁不远处的金主大人正靠着靠枕面前的小桌子上放了一个笔电,认真无比的板着那张俊脸做着公务,似乎压根都没发现旁边的他已经醒了过来一样。
所以刚才逃走的抱枕是……?
姜梭:……害怕。
“认真”办着公务的某人偷偷瞟了一眼把头探出来又刷一下鸵鸟似的埋了回去的小MB,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睡醒了?”过了一会,闻弋江面不改色的问他。
姜梭嗯了一声,把自己从温暖的被子里拔了出来,望了一眼窗户那儿,小声问他的金主大人:“几点了?我睡很久了么?”
闻弋江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漫不经心的回道:“九点半。还好也没多久。你饿吗?吃点东西?我让厨房热好了送过来吧。”
九点半?!还没多久?!
感觉自己四舍五入错过了一个亿的姜梭摸了摸肚子,最终盛情难却、迫不及待、自暴自弃的说:“吃!”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一副他靠在床的这一边用小桌子吃着热热的夜宵,而金主靠在床的那一边同样用着小桌子处理电脑里的文件,两人泾渭分明,互不影响,昏黄的床头灯一洒灯光,感觉还老温馨的了。
刚刚问过一次金主要不要吃结果被拒绝的姜梭有点蔫嗒嗒的用勺子□□白瓷碗里的南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