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手刃多少人?、手中留了多少血液?
这一世他得为一个人留一片干净,最是干净的便是这双手和这颗心了吧!
他点头轻轻拥住小娘子的身子。
“我明白了,子墨,这双手和这颗心都是你的,你得替我好好看住了。”
夏天站在二层旁侧,她是来给落尘拿衣服的,那小子尿了一身,荷香让她上来拿了衣服,正想下去,却听到他爹爹的话,杀了谁?
听了许久,才明白,奶奶的祖坟是他们干的。刨人祖坟,这件事岂能那么简单的送官!
小小的拳头紧握,她不会放过那些人,送官?她眼眸低沉,既然爹爹为了娘不沾染血迹,她不怕,反正手上已经有了人命,何妨再多几个!
夏天听了之后,快速离开,模样正常的帮着洛尘换下衣服,把脏衣服丢到一边的篮子里,等天晴了再洗!
两日之后,天初变晴,好不容易出了些日头,雨后的光芒最是耀眼。
莲香切了西瓜放在盘子里面,现在即使不在侯府,她做事照样要求精致而漂亮。
月半午后,瞧着太阳渐渐出来,光散四散,甚是温馨如画卷。
“夫人,外面太阳甚是好看,您出来瞧瞧。”
荷香声音带笑,说着便从旁侧拿了椅子,刚把薄被铺在上面。
瞧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愣住原地,“侯爷……。”
“夫人呢?”
他衣服褶皱,脸色带了疲惫,瞧着和侯府那个尊贵无比,威风凛凛的侯爷,差了好多。
莲香依旧欢喜,伸手指着房屋,“夫人正在屋里,这天气刚放晴,我正想让夫人出来晒晒太阳。”
“我知道,你们都出去。”他站定身子,低声对莲香和身边小厮、侍卫,语气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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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姐夫来了
虽是被侯爷赶了出去,荷香也是好开心。
林子晴和莲香住的宅院,是在后宅内的偏房,不是主人屋,像是贵客之所。因此,荷香和候爷身边出去的时候,也就是离开了这个宅院,退居到外面。
他在门外站了会儿,微微晃动衣袖,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先讲。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里面之人疼在床上,侧面朝里。
她早就听到了莲香的话,心中诧异他的过来、却不愿起来,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近,她伸手扯了被子,遮挡住身子,有种见不到危险,便假装感觉不到威胁的自欺欺人。
“有了身孕就回侯爷府,在这里住着成何体统,身为一府夫人,不该这般任性。”他话语尾声带了几分无奈。
本就厌恶他的林子晴、可是不愿,也不转身,低声说道,“我已经把和离书给了你,今后,你我不论婚嫁,各不干扰。”
“身为堂堂侯爷府夫人,这话是你该说的?”他站在床边,左右不知,如何上前。
和女人相处时,他永远是冷眼旁观的那个。平日里只需要了一个眼神过去,她们便感恩代谢,兴奋异常。偏生眼前这结发之妻却根本不管不理,正眼都不给一个。
“我何时是侯爷府的夫人?不过是个管家婆子罢了。这些年,我为了两个孩子忍也忍了,现在,我找到墨儿,这婚事便作罢了,我也不想和你生气、反怒,咱们之前的事情和平解决,你做你的侯爷,我当我的平民,岂不更好。”
她微微起身,从床上下来,好在今日穿的衣袍宽松,不显肚子。
男人从她下床,便瞧着她,眼睛盯着她的肚子,瞧不出什么。继而转眸,看着她,她是越发瘦了,这精神却也好了些,皮肤紧致白皙,比在府内强了一些。
“别说气话,陵儿再过一段时间就回来,应该会在年关回来,我这次来,接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回去。”他脾气压了下去,即使心中不耐,还是平静说着。
他声音是平静,却不想的柔和,根本没有对妻子那种关怀备至,像极了只是做一个任务,他来这里便是带走侯府夫人,而不是他的妻子。
林子晴轻哼一笑,心中甚是苦涩,面上却扬起轻笑,“劳您白来一趟,这孩子可不是您的。”
“你说、你说什么,这孩子不是我的还是谁的。”
“这几年来,我不曾有孕,到了这里才有身孕,你说、她会是你的孩子吗?别想太多了,和离书已经给你,我们从此以后,各不相关。”
“该死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
他显然被气着了,伸手上前抓着女人的胳膊,力气之大,抓过之后,一片红色痕迹。
“我凭什么告诉你,高珩之,这个孩子和你没任何关系,你别想打孩子的注意。”
“和我没关系?好,那就打掉,你是侯爷府的夫人,必须回去。看来是我纵容你许久了,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了?必须回去。”
他胸腔怒气横生,却不敢动她分毫,抓着她的手腕,像是在使劲一下,就能在折断似的。
本以为,他来了,这个女人便会安分的和他回去,谁曾想,她竟然这般刚烈,死扛着不服软。
她不喜男人的碰触,胸口微微作疼,怀这个孩子,本就难受,加上她身体不适,阵阵恶心,开始反胃想吐。
被他抓着手臂,她挣脱不开,“放、放开我,我恶心……。”
“恶心,看到我恶心是吗?我偏不放开。”男人发狠似的想抱着她,制止她的挣扎。
她是恶心他,却还能控制,着孕吐的恶心,可是不能控制的,他抱着不放,那好,她就吐在他身上……。
“呕……,难受。”她不管其他,趴在他胳膊上,一直狂吐酸水。
男人被吓着了,面色带了紧张,立刻大人喊人,“莲香,进来……,找人去请大夫。”
……
薛颂来了之后,林子晴躺在床上,抓着他的手臂,轻声呢喃,“帮我、帮我……。”
“夫人您说,如何帮您?”薛颂低首靠近在林子晴嘴边,想得知她在说什么。
未曾靠近,却被人拎着衣服推开,“滚开,一个无名大夫,胆敢亲近夫人,拉出去砍了。”
“侯爷恕罪,夫人有话要说,刚才可能是吓着了,惊动胎气,现在万万不能再在夫人面前大声吼叫。”
薛颂不怕,端的甚是正经本分,眼神低垂,语气不卑不亢。
莲香端了温水进来,轻声说了句,“侯爷您先休息一会儿,奴婢准备了热汤和饭菜,你想沐浴之后吃点东西,我在夫人身边侍候,不会有事的。”
高珩之这才满意点头,“好生伺候着,有什么问题及时说。这大夫的医术不成,立刻找御医过来。”
莲香笑着点头,眉眼笑意灿烂,看来,侯爷还是赞在乎夫人的。
高珩之沐浴,之后吃了点东西,食物味道乏乏,不太好吃。这小地方的食物,自然是没有侯爷府食物的精致味道正宗,喝了些水,想着里屋的女人,面露为难之色。
高湛从戈壁滩回来,手中提着一篮子的葡萄,这是才摘下来的,甚是新鲜。
推门进来,便大声喊道,“母亲,我摘了葡萄给你和妹妹吃……。”
话毕,瞧见坐在屋檐旁椅子上的男人,脸上的笑绷着,不敢再笑。
倒是李辛先反应了过来,“侯爷安康,您几时来的?”
“哼,你们倒是胆大,不吭不声的离家出走。”他面色铁青,瞧着高湛,眼神甚是严肃。
只需一个眼神,高湛就蔫了,慢悠悠走到他身边,“湛儿知错,这次便和父亲一起回去。”
“知错?每次都是知错,最后还是再犯,欠收拾。高宏拿鞭子过来……。”
他起身,眼神不善,定眼瞧着高湛,话却是对身边侍卫说的。
“侯爷,二公子年纪尚小。”高宏是跟着高珩之出生入死之人,对于侯爷府内,大公子和二公子,自然是关心呵护。
“年纪小?就是趁着他小能改正,才鞭策,不然等长大,必定成为纨绔子弟。”他伸手夺了鞭子,毫不手软,冲着高湛便落了下去。
他是高湛的父亲,自然不会下狠手去打,但这鞭子抽下来,对于养尊处优的高湛,可是疼的不行。
一鞭子下去,他被打的哇哇大叫,“父亲,我知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不敢躲开,就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挨打。
屋内,林子晴听到院子里的声响,嘴唇咬的死死,“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打了湛儿想让我回去。”
“不会的,夫人,侯爷对夫人和二公子都是极好,不会真打二公子的,奴婢出去看看。”莲香面色惊慌,侯爷这次说来,到底是为何?
三鞭子落下,高湛也不哭了,眼睛瞪着地面,身子站的挺直。
莲香走上前,想扶住他,“二公子,我的二公子啊,回屋奴婢给你上药。”
“别碰我。”高湛猛地推开莲香,往后退了几步。
“父亲待我如仇敌,母亲生来便不喜欢我,这次因为我的私自平跑出,父亲便是成心想打死我吗?既然都不喜欢,为何还要生养我,不如把我丢弃算了。”他语气带着哭腔,声声哭诉。
林子晴站在门边,刚想出来,听到高湛的话,腿脚一软,差点没站稳。
幸得薛颂的扶住。
“他这是要逼死我啊。”
“夫人……。”
林子晴还未出门。
高湛站在原地,抬头,眼神甚是冷漠的瞪着高珩之,“你若说不要我,我便离开,终生不称呼你为父亲……。”
“你敢,你这不孝子,还是被打的轻了,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还敢反驳。”
“没有你们这样当父母的,我不要你们了,呜呜,我要,我要像小姨那样的娘。”
高湛哭着喊了一声。心中甚是委屈,他几乎不曾喊过爹爹和娘,这般亲密的称呼。和各房姨娘的妹妹们一样,称呼,父亲,母亲。
他觉着够了!
转身了身子,一直往外跑,头也不回。
高珩之瞧着离开之人,眼眸带着些微关心。
高宏瞧见高湛离开,立刻走了出去,“侯爷请勿担心,我着就去把二公子找来。”
“让他去,别阻止。”
高宏立刻原地,这、可不像侯爷的作风。
……
戈壁村内,顾南城带着人去了孙家,人证物证,全都拿了出来,孙利香和她哥哥孙利海,以及她娘孙氏,涉嫌盗墓,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村子里人男女老少,围着外面,瞧着热闹。
祥林嫂和怀义到的最晚,还不清楚是什么事,她瞧见那未来准儿媳妇,立刻走上前,拉着那姑娘的手。
“天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甚清楚,听说,是孙家盗了顾家老祖宗的坟,正在抓人呢。”
天美轻轻笑着,缓缓把手从祥林嫂手中拿出,她心中带着抵触,总是觉着,不太喜欢这家!
但婚事定了,她又不知如何去反抗。婚事是她爹娘定下的,收了礼钱,不管不问,说是成亲,平日里连件衣服都不给她裁剪,她倒是觉着,在现在家人家里住着,还不如在外面,早知,便不认这亲人好了。
祥林嫂没察觉,被天美挥开手之后,她往前走了几步,瞧见村子里要好的妇人,跟凑了过去。
“可是抓到人了,怎生盗了人家祖坟,该活活打死的。”
“可不是,听说那孙家闺女,拿了一对玉石镯子,可是值上千两。看来顾家是真有钱,给那老太太死也带了不少之前货。”村中妇人一脸羡慕的说。
“这事如何解决了?真要在村子里打死这三个人?”
嘴上说着弄死最好,实则,真要烧死三人的话,他们压怕,万一这死人怨气不散,倒是弄的村子里鸡犬不宁。
“不知道,村长也跟着呢,瞧着顾家如何解决吧。”
外面看热闹的,像是永远不觉着事情小,仿佛事情越大,他们看的越是热闹。
南鑫从老宅出来,面色阴郁,气冲冲的到孙家宅院之内,看着那三人,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
“这事你们也干的出来,我娘生前对你们可是不好了?两家邻居,从未惹过事端,可真有什么嫌隙,让你们去刨我娘的祖坟。”顾南鑫不打孙利香和孙氏,对着孙利海,狠狠的踢了两脚。
“嫌隙?哼,你娘可是用棍子打过我爹的腿,我爹死也是你娘那棍子打的,这就是仇,不共戴天。”孙利海怒眼瞪着,语气不善。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这才一说,顾南城也想起来,那时,他刚和小娘子成婚,不到一个月,小娘子说有人总是往家里偷窥,晚上起夜,瞧着有一双眼睛在墙头,像是从隔壁而来。
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以为是小娘子的疑心作祟。
后来某晚,他晚上看书甚晚,小娘子起夜,非要让他在外面看着,这才敢出去。
他看书本就很累,也没注意,正想休息,却听见小娘子的喊叫声,出去正巧发现,外面墙头整的有人在偷窥,他瞧的正是清楚。
他便把事情告诉了她娘,大家心中明白,时时刻刻防着,还是没防住。
那隔壁不正经的老头,竟然趁他们不在家,偷偷摸了起来,像胡作非为,正巧顾李氏在家,那时的顾李氏还是身强力壮的,拿起榔头,对着孙家老头,使劲一顿打。
后来,便听说那老头腿骨折,渐渐像是拖了病似的,一直没怎么好起来。
孙家肯定不敢说,那老头本就好色不正经,偷看人家小媳妇被打,就是活该。
只是后来人死了,是怎么回事,也没人清楚的知道。
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这样诬陷顾家,顾南城上前,对着孙立海再是一脚,“你就和你那不正经的爹一样,偷窥下作……。”
低声说完,瞧着眼前村民,他倒是不急不躁的说道,“同时一个村子,这些事,我本不想多说,只因这人着实污秽,人中渣滓。孙家这男人,最是喜欢偷窥年轻姑娘、小娘子,生性癖好与众不同。在村子里更是偷鸡摸狗,单看现在,刨人祖坟,不定是杀人放火之事都是他所为。乡亲们说,这刨祖坟之事,如何解决?”
一些事情,该是嫁祸还是嫁祸过去!比如村长儿子死因不明之事,若是嫁祸给这人,死了倒是带走了一个秘密。
村民们一听,其中有些小媳妇和姑娘,面色愤怒不堪,她们知晓有人偷瞧,只是不知道是谁。
现在被顾南城一语道破,大家纷纷看着孙利海,恨不得撕烂他。
但又顾及未出阁姑娘家的羞怯,不敢上前去说。
倒是村长瞧了那人许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去年盘查人家户口,几乎人人都在,只有两人不在,除了村长他儿子,还有一人,便是这孙利海,事情真的那么巧合?
“去年官府查人口的时候,你为何不在家?”他眼睛赤红,盯着孙利海问。
“去年?谁记得我去哪里了,你管我干啥,你别以为你那死儿子是我杀?我可说了,我和他没任何关系。”
去年那件事,轰动半年,因为找不到凶手,一直拖着,大家心中担心,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长谈之事。
孙利海记住也是自然,说的人多了,他自己就记住了。
只是,那件事,真的不是他所为。
可村长看他的眼神,像是认定就是他一般。
“送官,斩首示众,就是这人杀了我儿子。那时所有的人都在,只有你不在,肯定是你。”村长像是发狂般,伸手指着孙利海。
村长最是了解他儿子,平日里自诩饱读诗书,和村子里的小媳妇、大姑娘,勾搭甚多,那死去的英子是一个,这孙利海的媳妇,也是其中一个。确实又怀疑的嫌隙,他是越想越觉着是。
孙利海是什么人,他还是知晓一些的,从小看着他长大,和他死去的爹一个德行。
任是他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顾南城送官、村长也顺势强烈要求送官,这下可是得了民意。
“村长啊,我家海子真的没有害你们家天恒,他是无辜的。我们做的做过分的事、也不过是刨了顾李氏的坟。顾家有钱,偏生给了死人,死人拿在手中也是花不掉,不如给了活人花多好。
那日正好瞧见了才了生了这个念头,除此之外,我们真的不曾害任何人,村长,我们不该死啊!”
孙氏大喊哭着,上前要去抓村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