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紧了紧五指,晚舟此时非常紧张,他并没有强大的实力,而且实战经验也不足。但此时不是他紧张害怕的时候,狂儿和非念还被困在阵里,山溪只是一个元婴,虽然修道进境飞快,但他毕竟还只是元婴之体,何况前阵子为了助他和轩辕狂一臂之力,所耗损的功力一直都没能完全修复过来,此刻也是帮不了自己的。
缓缓抽出腰畔的轩舟剑,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肃杀之色,眼前的强敌与以往敌人都不同,再不能存一丝半毫的慈念,否则不但自己,就连狂儿和非念恐怕也难保性命。
人是很奇怪的,有的人以自己为中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有的人却是将别人放在心中最重要的地方,例如轩辕狂,他向来是把晚舟看的比什么都重。同样的,晚舟亦是如此,就如此次事件,若只关系他自己的安危,晚舟未必就会违反本性,兴起狠绝念头,而恰恰因为轩辕狂和非念生死未卜,他才在八百年的岁月里第一次在心中涌起了杀机。
了风的面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但转瞬间他的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光球,这光球在他的指尖飞速旋转着,一边发出咝咝的声音,如毒蛇吐信一般。
晚舟举起轩舟剑,他没有什么厉害的法宝可用,但了风这件法宝显然是极为厉害,他只能凝神戒备,忽觉天上风云大作,一道道奔雷闪电突兀出现,接着直奔那个黑色光球而去。
黑色光球吞噬着雷电的力量,迅速涨大,且旋转的越来越快,倏然间,那了风大喝一声,将黑色光球弹指射向晚舟。那黑球隐隐携带着风雷之声,晚舟不敢正面擢其锋芒,于是连忙飞速向后退去,待退了几尺远,那黑球已经是近在咫尺,他方积聚全身力量于指尖,拼尽全力向那黑球一弹,稍微阻止了一下它的旋转攻势,然后轩舟剑上亮起一道蓝光,化为一道蓝色闪电向那黑球撞击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晚舟被震退了几十步,他觉得喉头一阵腥甜,显是五脏六腑已经被震出血来,只得勉强咽下那口血,重新凝聚功力,将手中轩舟剑全力掷出,向那了风流星般奔去。
刚才那一震,了风也后退了几步,他显然没想到晚舟的功力竟还不弱,于是嘿嘿冷笑几声,招手收回光球,然后大吼一声“收”紧接着那光球忽然变成一张血盆大口的形状,似乎就要将轩舟剑吞进去。
晚舟大惊,急忙念动咒语收回轩舟剑,一边仔细思考着应付之法。这了风的功力似乎不在骨力之下,而且那件法宝也十分厉害,简直让人想进攻都无从下手。忽见那黑色光球又嗡嗡着飞了过来,他连忙侧身一躲,堪堪避过。谁知那黑球极有灵性,竟又转回头来,继续对晚舟进行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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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舟无法,只得拿飞剑去挡,剑与球相撞,又是一声轰天巨响,他的手虎口被震裂,鲜血长流,不过那黑球却总算是再次被击飞。
如此不到盏茶功夫,那了风连飞剑都没有出,仅凭一件法宝,便将晚舟追的东躲西藏狼狈之极,眼看在这样下去,别说重创了风,就连晚舟自己都没有办法自保了。
正在这紧急时刻,忽听山溪在他怀中用灵识传音道:“晚舟哥哥,让我进荷包,再想办法靠近那个家伙,我用法宝看看能否收他。”原来当日山溪的法宝吞魂瘴虽然被轩辕狂收取,但后来他与殷劫重聚,又得赠了几件宝贝,他生怕被轩辕狂发现没收,便尽数藏在胸前佩戴的储物玉坠中,然后一起带进山芥荷包。
不过此举却是十分的冒险,一旦山溪的法宝不能对了风造成威胁,晚舟的性命必然不保,只是处在如此无奈的情况下,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晚舟念动咒语,将山芥荷包打开,山溪倏然钻了进去,而晚舟亦铤而走险,将轩舟剑一掷而出,去抵挡那黑色光球,他则转身便向了风飞去,长袖飘飞的情景,让他宛如一只扑火的飞蛾一般。
了风嘴角边咧开宛如毒蛇般的笑容,轻轻吐出两个字:“找死。”
山芥战甲爆出道道红芒,这是晚舟唯一能够催动的攻击阵法。山芥战甲本身的攻击力就非常弱,而晚舟才是元婴中期,轩舟剑和山芥战甲的一些顶级攻击都还无法施展。更是大大削弱了他的战斗力。
了风对攻击过来的红芒视而不见,无数道的红影中,晚舟只来得及看到一只巨灵之掌破开红影向自己飞来,而下一刻,他整个人都被对方箍在那只巨灵之掌中。
晚舟心中一凉,暗道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只希望能用自己的命换得山溪偷袭成功,那样至少还可以保全轩辕狂和非念。心中想起轩辕狂,便不自禁的掠过一阵剧痛。他闭上眼睛等待肉身被毁的痛楚袭来。
忽觉身上一阵凉意。晚舟大惊睁眼,却见了风眼中的邪气更浓。而那只巨灵手掌不过是他的另一件法宝而已,此时他的一只手正在……拔开自己的衣服。
晚舟一阵眩晕: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了风不杀自己却要解自己的衣服,难道他已经知道山溪躲在山芥荷包中吗?可那只荷包就在腰上系着,他根本不用脱下自己的衣服寻找。难道……心中迅速的升起一种可能性,但被他迅速的否决掉了。
“没想到你倒干净的很,没有其他修真者惹我讨厌的气息。”了风邪笑着道,眼中忽然就布满了情欲之色,与此同时,本来慢条斯理的解着晚舟衣服的大手刷的一挥,晚舟身上的外衣连同里衣便一起被撕了个口子,露出骨肉均匀的胸膛。
那个被否决掉的猜想竟然成了事实,晚舟却只是更加的希望能被了风杀掉,与其这样被侮辱,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形神俱灭。
好在双手还是自由的,他举手间召回轩舟剑,不顾黑色光球迅速的袭向自己,反正宁可死也不能如此的受制于人,否则真的是半点反击之力都没有了。
了风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也召来黑色光球与轩舟剑缠斗。然后他双眸中有厉色一闪,接着双手向下一掷,晚舟便直直的摔了下去。
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刮过,晚舟身上一点力气都不复存在了,看来是被那个了风下了禁制。他苦笑一下,不管如何,被摔成肉酱也比被那个了风玩弄强的多,只是疑惑山溪说过要偷袭,为何却不出手,难道他临阵退缩了吗?那狂儿和非念怎么办?
晚舟心中掠过一阵深沉的绝望,而更让他绝望的事情还在后面,在离地面十几尺高度的时候,他的下降速度忽然变得极为缓慢,最后毫发无伤的摔在了绿草地中。
晚舟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在刚刚抬起身子后,便又重重的摔了下去。他惊恐的看到了风已经在他身边,眼中带着一抹残酷之极的笑意。
“我喜欢玩弄你这样干净的修真者,喜欢让你在我的胯下呻吟哭泣求饶,却又不得不摇着身子服侍于我。”他说,一字一句都让晚舟的身体更加冰凉,他恨恨的瞪着了风,却不知该怎样做才能解除自己的危险,激怒他似乎是个好办法,可这样冷静冷酷到极点的一个人,会被他即将到手的玩物的几句话激怒吗?
“嘶”的一声,晚舟身上的外衣先被退到了两边,那个了风似乎非常享受猎物惊惧羞辱的表情,他好色却并不急色,只是用最能引起晚舟羞耻愤恨的手段慢慢替他剥开一件件衣服。最后的中衣,他干脆一边解着扣子,一边用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指在晚舟的胸膛上抚摸,欣赏着他被怒火和羞愤覆盖了的战栗着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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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皮肤很好,像最上等的丝缎,弹性也很好,没想到你的相貌只是中等之姿,身子却是极品,让我都不忍在玩过后杀掉你了。如果把你收进我的后宫,和那些男宠每天晚上一起服侍我和我的朋友,应该会很不错。”了风嘴角边挂着残忍的笑意,忽然收回手,一把就撕去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他的身躯在一阵啪啪的骨骼作响声后,瞬间又高大了一倍。
晚舟现在只要还有半分力气,也会拼命的自尽而死,可怜他身上瘫软如泥,只能眼睁睁看着了风高大精壮的身子如饿虎扑食般扑在自己身上。肌肤相触的刹那,他感觉到胃内一阵翻搅着的痛感和呕吐感。
了风扳过了晚舟的脸,感受到他身下的颤抖,他眼中的冷冽终于褪尽,换上了浓烈的情欲,他一口咬上了晚舟的耳垂。
下一刻,他的瞳孔蓦然收缩,似乎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望着晚舟。
“啊……”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举起手来掐住晚舟的修长颈项,却在下一刻,那只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然后他一个庞大的身子豁然翻倒过去,双目却还睁的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
山溪小小的身子从晚舟身边站起,那双白嫩的小手中举着一只尖锥似的的东西,黝黑低沉的颜色,锥尖上有黑色的液体缓慢滴落下来。
第63章 抢野猪的强人
日上三竿,三个人都累了,晚舟躺在草地上,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而轩辕狂则在沉思,最后他起身道:“师傅,我想过了,或许正像殷劫所说的,这些域外天魔就是幕后黑手,他们此来就是夺解药的,这么说,这两颗解药的确是有他们故意放进去鱼目混珠,好用来毒害殷劫的毒药。”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看了看,面上尽是狠厉之色。
“什么?千辛万苦打擂台得来的解药竟然是毒药。”晚舟一下子坐起身:“狂儿,你知道是毒药还要它干什么?赶紧回去和殷劫换解药。”
“没关系师傅,我这里还有两颗真正的解药。”轩辕狂又从荷包中拿出一个锦盒晃了晃,然后又一齐揣进怀中和荷包中,站起身道:“好了,我们现在就回半山派,经过这次的经历,我发现我和非念对于阵法的所知还是太过浅薄,而域外天魔似乎格外精于布阵,我们得去余恨那里找些阵法古籍熟读。”
“恩,好,我们现在立刻回去。”御剑飞回去。轩舟剑已经被收回来,那两件法宝也放进了荷包中。三人说走就走,恰好今日天气晴朗,在云端里的感觉格外美好。只是晚舟的功力仍然不及轩辕狂和非念,不到傍晚的时分便支持不住了,三人落下云头,只见身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
“天啊师傅,今晚我们要露宿荒野了。”轩辕狂对着晚舟惊叫,不过修真人倒是无所顾忌,虽然这是原始森林的中心地带,他们也不害怕,甚至非念已经转着大眼睛打开了主意:嘿嘿,这地方好啊,到时猎几头野兽,让师傅给烤着吃,必定美味的很,哈哈哈……
“非念,你又想到什么了?把口水擦一擦。”轩辕狂怀疑的看着好兄弟,忽然恍然大悟,嚷道:“你个没出息的家伙是不是又想到吃了,妈的你就会想着让师傅劳累,不行,师傅飞了一天,都累了,你给我安分守己的练功去,明天一大早咱们就赶回半山派。”
“知道了知道了……”非念嘟嘟囔囔的道:“真是的,民以食为天,凭什么我想想都不能想啊,轩辕你好过分。”话音刚落轩辕狂就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别给我瞎扯了,你算哪门子的民,还民以食为天呢。”
晚舟一边听着两个人的斗嘴,微笑不语,劫后余生,此时再听那两个人的争吵,都感觉幸福无比。
前方忽然蹿过一道影子,非念眼尖,早发现那是一头肥胖的野猪,于是想也不想,手指遥遥向前一点,一粒火球就被丢了出去,那野猪惨嚎一声,立刻变成了一只半生不熟的烤猪。
“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轩辕狂恨恨的问,非念此举很明显,他都把猪烤成这样了,师傅能拂逆他的心意吗?
“没有啊,我只是习惯性的出手而已。”非念无辜的摊手,然后一个侧身躲过轩辕狂的飞脚,又快速的来到晚舟身后,大叫道:“师傅,轩辕不讲理,连人家的习惯都要干预,真是的,我又没说要师傅烤肉给我说。”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用你说吗?”轩辕狂为之气结,却见晚舟笑道:“狂儿,不要这样,正好为师也有些馋了,何况身上现有的调料,天色尚早,又不费什么事情。”
“师傅,你就是这样的老好人,才老被非念欺负。”轩辕狂不满的咕哝,一旁的非念使劲儿翻了翻白眼:“你瞎说什么呢?有你在,还有人敢欺负师傅吗?山溪刚刚救了师傅,不还是差点被你扒皮。”
轩辕狂眼一瞪:“怎么,你这是对那小魔头表示同情吗?”非念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我是时刻牢记自己是哪一方的人的,轩辕你放心,我非念虽然只是一只鲤鱼精,然而我立场坚定目标明确,我会永远在你的身后做你最忠实的追随者,我会……”
“你个混蛋,你是纯心不让我吃肉了是吧?”轩辕狂忍住胃内翻涌的恶心感,就去追杀非念。而晚舟则在干呕了几下后,聪明的解开山芥荷包的带子:“山溪,你还好吧?你没吐在我的荷包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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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晚舟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这烤野猪的确不用他费什么事情,因为它已经被非念的三昧真火烤的半熟,只剩下调味,然后架在篝火上烧烤就行。
晚舟小心翼翼的掌握着火候,这回他特地用了轩辕狂给他的膳食古本上的烤法,不一刻便香气四溢,只把非念馋的,如猴子般围在那只烤猪的周围团团乱转,一边努力吸着根本收不回去的口水。
“非念,你应该加强修炼了。”一边啃着烤的喷香的猪肉,轩辕狂口齿不清的对非念道,立刻换来非念的大白眼:“我虽然比不上你,但是也一直修炼的很勤奋,你凭什么这样教训我?”不等说完轩辕狂就哼了一声:“你用的三昧真火连只野猪都烤不熟,还有脸说自己修炼的很勤奋,我的三昧真火一出,这只野猪当场就变成灰了。”
非念怔怔看着轩辕狂,忽然哈哈狂笑起来,最后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晚舟也在一边但笑不语,慢慢撕着一根骨头上的肉。
在轩辕狂暴走之前,非念止住了笑,把脸转向晚舟:“师傅啊师傅,我看轩辕这一回被你的事刺激的不轻,都快傻了。”他低头一躲,躲过轩辕狂大怒下扔过来的骨头暗器,一边仍然笑着道:“轩辕,我问你,我用三昧真火烧野猪,是为了吃它,我和它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把它挫骨扬灰吧,其实如果依照我现在的功力,别说把这头猪化成灰,就连把它直接变成空气都有可能,但那样一来咱们吃什么?吃空气吗?所以我当然要控制我的三昧真火的力量了,你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因为这种白痴理由让我加强修炼,哈哈哈……呃……”他的笑声嘎然而止,因为轩辕狂在恼羞成怒下扔过一只猪脚,堵上了他的嘴巴。
轩辕狂承认自从知道师傅险些被那个了风给侮辱后,自己的确是静不下心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太关心师傅了,所以导致关心则乱。没义气的非念不说陪着他一起沉淀一下,竟然还出口嘲笑,给他一块骨头算是便宜他了,早知道应该把山溪之前的那个什么吞魂瘴给抛出去。他非常狠毒的想着。
一想到山溪,立刻又想起了那个小魔头,虽然知道若非他利用晚舟让了风失了戒心,这才一击侥幸得手,否则所有人都得死,师傅还是避免不了被辱的命运,但心里总是有个疙瘩。
眼角的余光向晚舟的山芥荷包飘过去,说来也巧,那山溪自从在外面逛了几回后,竟上了瘾,因此早先系荷包的时候,故意还留了一条缝隙。此时嗅到了外面的烤猪香气,哪里还忍的住,却又因为惧怕轩辕狂而不敢出来,他在荷包里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一般,最后到底忍不住,就去偷拉晚舟的袖子。
晚舟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眼看轩辕狂和非念两人说话,都没注意这边,便不动声色的时不时撕下一块肉递给山溪,他自己喝着葫芦里的百花酿,偶尔也给山溪灌一口。而轩辕狂看过来的时候,他正要给山溪灌一口酒,这回可被宝贝徒弟抓了个正着。
“好啊,我就说这小魔头怎可能修炼的这么快,原来是因为师傅偷偷给他酒喝。”轩辕狂一把跳起,扑上晚舟的身子就去抢夺荷包。山溪自然吓得死命不敢出来,晚舟也有些急,眼看徒弟红了眼睛,忙镇定心神断喝一声,一把将轩辕狂扯离,故作不悦道:“越来越不象话了,现在连师傅都敢欺负,若是见着别人,能是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