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个谎言真的是自己指使的呢?如果周放知道的话肯定会更加难受,并且对那个因为表白被拒无法接受而制造这么一出闹剧的自己,更加失望和心寒吧?
既然他以为是古唯做的,那……就不要自打嘴巴解释了。
饭后端木宁去厨房收拾碗筷,周放很自觉的跟过来,从身后抱住他,把下巴搁置在他肩膀上。
“哎,我家小宁真勤快。”
端木宁笑笑,一边洗碗一边说:“是你太懒了吧,猪一样……呃……”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因为有只恶劣的手从毛衣底部伸了进来。
端木宁的呼吸有些急促,僵着身体,感觉到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往上移动,最后停在了敏感的胸前,还恶意的捏了捏乳尖。
那里很快充血挺立起来,被他揉捏着玩弄着,两人都不说话,端木宁只觉得心跳的声音如擂鼓般清晰可闻。
在他终于玩够了停手的时候,迅速把碗筷收好,然后很自觉的往后微微退了一步,靠在周放怀里。
“呵呵,挺主动的啊。”
周放还没说完,端木宁却转过身来,轻轻抱住周放,“去床上。”
“我逗你而已。”周放温柔的摸了摸端木宁的头发,“你这么迫不及待干什么?”
“让我感觉到你爱我,周放……”把头埋在他胸前,眼眶有些酸涩,手臂也收得更紧了些。
还记得当年,刚知道自己的出生只是一场意外的时候,在那个冷冷清清的家里,就是周放紧紧的抱着自己说没关系,不管你的出生是怎样的,有我在,你以后都可以活得快乐。
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把他的话当成信仰一般刻在了心里。
现在,知道了自己一直最喜欢的妈妈,居然不是自己的生母,很难过的时候,又是周放在身边。
可他最难过的时候,以为端木宁死掉的时候,自己在哪里呢?
在策划着一场骗局。
他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给自己温暖,自己却在他最难受的时候捅他一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是自己最爱的人,可伤他最深的却始终是自己?
“小宁,你怎么了?”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的变化,周放轻轻抬起他的脸,跟他对视着。
他却突然将嘴唇凑了上来,舌尖也探进去,轻轻软软的缠住周放的舌头。
端木宁闭上眼睛,吻得很认真,周放也很自然的伸出手臂把他揽进怀里。
原本温柔的亲吻在两人的投入下,很快变得热烈起来,一边拥吻着一边往卧室的方向移动,到了床边之后周放很果断的把人压倒在床上。
撑着手臂看着身下轻轻喘息的人,周放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怎么今天这么热情,嗯?”
“热情不好吗?难道你想抱一个冰块。”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透着魅惑的气息,同时嘴角轻轻弯起,身体顺势一滑,手指迅速的解开他的衣服。
看着眼前略微肿大的部位,吸了口气,刚想张嘴含进去,却被周放抓着肩膀拉了回来。
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端木宁有些难堪的握了握拳,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不想试试?我听说那样会很舒服。”
“你到底怎么了?”那么高傲的你,居然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没事……”强自忍着,心里却更加难受,心脏像是一下下被人用力攥紧又松开,一阵阵实实在在的疼痛着。
“告诉我好吗?”
他的声音温柔的快要把人融化了。
端木宁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抱我,让我感受你的存在,不要问……”
被人利用,玩弄,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自己的出生本来就是场闹剧,最喜欢的亲人不是亲人,信任的朋友一直欺瞒自己,最爱的人,一再的伤害他……
只有他愿意包容这样不堪的端木宁和江宁。
“我不逼你,但是记住,无论如何,还有我会在你身边。”
说完之后,便迅速除掉他的衣物,俯下身去,毫不犹豫的用嘴含住那脆弱的器官。
“啊……”一声惊喘,端木宁的手指紧紧攥住被单,“不要……”
对方没有出声,用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动作回应他。
舌尖舔弄着那敏感脆弱的部位,很快就让那里挺立起来。
周放顿了顿,调整姿势的空隙,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要证明是吗,我给你从头到脚仔细的证明一遍。”
第48章 不完整的信任
很丢脸的在他口中释放,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感,良久没法缓过气来,瘫软在床上的端木宁只好任凭周放“从头到脚”开始侵略般的热吻。
敏感的皮肤被吻出一道道暧昧的红痕,甚至连大腿内部很少触及到的地方,都被他的舌头舔过。
因为怕伤到对方,忍耐着早已硬挺的欲望下床去翻来润滑剂,耐心扩张后穴的周放,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温柔。
之后,坚定的进入。
结合的一瞬间,因为疼痛,难过,幸福,种种感受夹杂在一起,端木宁模糊了视线。
眼角突然感觉到灼热的温度,是他轻轻用唇吻着自己的眼睛。
抓紧他的后背,放纵自己,放纵的呻吟着。
“周放……”把身体凑上去一些,让他进入的更深,抱紧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离开我,周放。”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回应他的,是又一轮疯狂的冲刺。
像要把身体折断了,像要让两人融合了。
激烈的情事,是在证明什么?还是在发泄内心的不安。
纠缠,喘息,激烈的冲刺
拥抱,缠绵,温柔的亲吻
原本最亲密的时刻,却觉得,跟身边的人离得很远。
建筑在欺骗和伤害上的爱情,像是没有稳定根基的空中楼阁,那些承诺和拥抱,只是在楼阁上堆砌更多美丽的宝石——
让它在倒塌的时候,变得惨烈。
清晨,端木宁起床的时候隐隐听见客厅里有一阵争吵,随意披了件外衣,轻轻拉开门。
“周放,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
熟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感,是林微。
他来这里做什么?
端木宁正疑惑间,听到周放严肃的说:“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根本不是宝丁?你不解释也不让我去说明,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别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我跟他分手不是宝丁的问题,是性格不合……”
听到这里,端木宁猛的拉开门,坐?3 谏撤⑸系牧治⑼蝗惶鹜防矗吹蕉四灸笥行┱鹁婕从制骄蚕吕矗酒鹕矶灾芊潘担骸拔蚁然厝チ耍业乃绞虏恍枰憷垂堋!?br />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周放才突然说:“要不是去买早餐的时候看见你失魂落魄从医院出来,我闲着没事儿管你?”
林微停下脚步:“周放,我从来,都不需要你的保护,我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说着话,却没有回头,轻轻关上门。
周放回头,跟端木宁对视片刻,良久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林微跟叶敬文分手了。”
“哦。”端木宁轻轻笑了笑,“或许他们真的是性格不合吧,别人的事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吗?”
“不知道。”顿了顿,轻声说:“也没兴趣知道,我连叶敬文是谁都不认识。”
之后便转身去洗手间,一路上攥紧了手指。
周放神色一黯,在裤袋里按掉了一直播放的手机。
“小宁,周放在外面等了一夜……”
“我不要见他,就跟他说我死了吧,让他彻底忘了我,拜托你。”
多年前在医院,端木宁和古唯的对话。
只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像是心底有什么轰然倒塌了一般?
自己在那个冷冷清清的医院走廊里待了一整夜,坐都坐不住,焦急的走来走去,没有丝毫睡意。
一整夜都在内疚和自责,从来不信上帝的自己为了他祈祷着,希望他能活过来,只要渡过危险期活下去就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说,请你撑下去……
醒来时候的他,却说了那样一句话,难道就因为他自尊心太强烈的缘故,受不了表白被拒绝,于是想让自己彻底忘记他,从而编造出他死掉了的谎言?
虽然那时候年龄小,思想偏激,做事不分轻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可依旧不忍心当面拆穿他,甚至把过错推给古唯,给端木宁留那点他想要的尊严。
因为爱他如此深刻,才能勉强自己容忍他的欺骗。
而他却并不珍惜。
见端木宁洗漱完毕,周放才轻声道:“林微的事,我希望你能出面。”
端木宁低下头,沉默不语。
周放继续说:“虽然他表面上没事的样子,可心里一定很难过,早上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在路边发呆差点被车撞了。”想起当时的场景,现在还心有余悸,“叶敬文对他的误会,起因是宝丁那个笔名。”
顿了顿,目光直直盯着端木宁:“他不解释,是不是你跟他说过要他保密?”
“是,我让他别告诉任何人。”端木宁的声音冷冷的,“可他还是告诉你了不是吗……”
“别当我是傻子,林微没告诉我,你以为我自己不会查?”周放厉声打断了他。
查?
果然,他早就在怀疑自己了,他在暗中调查吧?他其实把一切都查明了,只是装做没事一样。
现在林微出事了,他终于忍不住了么?
心里很难受,翘起嘴角轻轻笑了笑:“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出面说明,是我指使林微注册那个笔名,我在幕后写作,他在台前签合同收钱,然后让那个叶什么的把矛头指向我,原谅林微,是吗?”
声音冷淡到,甚至自己都分辨不出是因为难过,还是真的冷漠绝情……
“每次我捅出什么篓子都让林微替我担,不管签合同也好,打官司也好,对方要找的也只是林微,因为那个笔名是他注册的,填的也是他的身份证和地址,在法律上,他才是宝丁那个笔名的拥有者,而我,只要说一句跟我无关就可以把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神不知鬼不觉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心机?”顿了顿,轻轻垂下头,“没错,那个单纯的端木宁早就死了,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机关算尽的人,你最不喜欢的那种人。”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垂下的发丝似乎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昨晚放纵之后的吻痕,经过一夜,已经变成了淡红的颜色,却依旧在白皙的脖颈处张牙舞爪,显得格外刺眼。
对面那个肩膀消瘦的端木宁,其实,早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孩子了吧?早就不需要自己去保护了吧?
现在的他,聪明而会精打细算的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甚至……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周放轻轻叹了口气:“林微当时为什么会答应这么危险的要求?”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因为他拿你当朋友。”
“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一次次替你收拾烂摊子,因为你而跟他的恋人吵架无数次,他都没有出卖你,甚至对我都不肯说明,因为他当你是朋友,他守着你们之间的那个承诺,自己就是有再大的委屈也往肚子里吞。”
“你呢?”
端木宁沉默着,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是惊雷一般轰炸着自己的耳膜。
良久之后才抬起头,轻轻微笑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把林微当朋友。”
“像我这样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人,根本就不会有朋友,我只是在利用他,你满意了?”
又沉默下来,空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让人呼吸的时候胸口一阵阵发痛。
两人对视着,却觉得像是有什么,越走越远了。
“我心里在乎的人只有一个,可是,他并不需要了。”端木宁轻声说,然后转身去卧室,捡起地上的衣服默默穿了起来。
周放一直站在原地,紧了紧口袋里留着残酷证据的手机,直到他穿好衣服走出来,才沉声道:“过错可以补救,错过却难再回头,你知道我的意思,这次,我让你选择。”
端木宁停下脚步,良久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让我静下来好好想想,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清晨的阳光很好,走在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端木终于宁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最难过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或者,自己在当年妈妈去世的时候哭了太多,以后就再也不会哭了。
本来就长得清秀,名字又奇怪,在仁川中学读书的时候,旁人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即使在妈妈去世了肩膀上带黑纱的时候,都用外套遮盖起来,免得被人嘲笑,更不会哭,因为流泪是懦弱的表现,会被人瞧不起。
以前一直把周放当成世界的中心,围着他转,什么事都先想着他。
那样的自己,却在他眼里变得如此不堪。
自私自利,机关算尽,为了自己可以随意牺牲朋友,利用别人……
他是这样想的吧,以为自己找林微当挡箭牌?
这五年,精心设计的一切,不过是让人看着发笑的剧本,自己演得开心演得投入,没想到看戏的人在曲终人散的时候,只有一句话的评价:不过是场无聊的闹剧。
一直把他放在首位,却忘记在爱他之前,多爱自己。
那么至少在没有他在的时候,可以好过一点。
谁没有谁不能活?
这五年没他在,照样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想起他,记挂着他罢了。
打开手机,看到新的信息,是周放发过来的,“注意安全,到家给我电话。”
删掉了信息,扬了扬嘴角,自己最期待的关心和爱,现在,却觉得很是讽刺。
坐了出租车,车内开的音乐在耳边响着,若有若无的声音。
专心去听,才发现是最近流行的一首歌,叫分手快乐。
有些心烦的望向窗外,看着外面的建筑渐渐变得模糊,似乎是昨夜放纵的缘故,现在的精神很不好。
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耳边响起什么声音的时候才蓦地睁开眼。
“你说什么?”疑惑状看向司机,对方微笑着说:“我说这里塞车严重,要不你下车走过去吧?前面那条街就到T大了。
端木宁道了声谢,把钱拿出来递给司机。
下车之后听到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远远望去,整条街道塞满了车子,此时正是早晨上班的高峰期。
端木宁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耳朵,缓步走到T大。
在校门口发了条信息给林微,“你来接我下吧,我在你们学校门口迷路中。”
“好,很快过来。”
林微在两分钟之内就赶到,说是自己也刚回校,就在门口附近买东西。
之后便沉默下来,两人一路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一间咖啡厅的时候林微突然停下脚步。
面前出现的男生冷着脸问林微:“去过医院了?”
林微回了个淡淡的笑容:“刚回来,我们已经分手了。”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良久之后才皱皱眉头:“真搞不懂你们,没事瞎折腾。”
“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林微笑得意味深长。
“我可不会趁虚而入,那不是我萧凡的风格。”男生冷冷地笑了笑,转身扬长而去。
跟端木宁疑惑的目光相对,林微笑了笑:“刚才这位是萧凡,高中同学。”
见端木宁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林微轻声道:“我们进去聊吧。”
上课时间到了,咖啡厅里没什么人,两人找了个角落里靠窗的座位坐下,点了咖啡。
“你不去上课?”端木宁问。
“不想去。”
“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乖学生从来不逃课呢。”一边说,一边轻轻抿了口咖啡。
“就算不逃课,我现在也没心情听课,与其在课堂上走神,还不如直接逃了呢。”林微搅拌着咖啡,倒了一包糖下去,“你不加糖?”见对方点头之后,便不客气的把端木宁的糖也拿过来加进杯子里。
端木宁笑了笑,一口喝光了苦咖啡,然后抬起头看着林微,“你跟他分手是不是因为我?”
林微摇头:“你别听周放瞎说,我们是缺乏沟通缺少信任,积累了一段时间,他给我爆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