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不与天下争
作者:商锦书
文案:
原创 男男 古代 微H 正剧 美攻强受 强攻强受
此作品列为辅导级,未满12岁之儿童不得阅读,
12岁以上18岁未满之青少年须父母、师长或成年亲友陪伴辅导阅读。
上古皇陵藏千年龙脉,为帝王之根基。若有心者毁之,则天下大变,江山易主。
原有的平静被皇城的一封密报所打乱,昭弘帝无奈之下将龙脉之秘告诉了胞弟柳惟卿。昊悠王柳惟卿看着密报上的“火凤凰”三个字敛眉轻笑:“那就要在别人拿到它之前毁了它才是。”
美人图背后暗藏着的是火凤凰的所在还是奸人的阴谋诡计?信任与离间并存,究竟谁输谁赢?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第一章
第一章
莺初解语,遥看湖边草色,湖中锦鲤嬉游,生机无限。昊悠王府的书房里,俊美无双的昊悠王柳惟卿正坐在案前看着折子。本非休沐,理应在朝中的他却是偷了懒,赖在家里看着些无关紧要的折子。柳惟卿本就是世人口中的闲散王爷,如今更是仗着昭弘帝的疼宠,连早朝都不去了。
许是这些折子略有些无趣,柳惟卿索性将它们丢到了一旁,起身提笔在铺好的宣纸上描画了几笔,站在身侧的墨衣男子见状,主动上前研墨,无需对话两人便配合得默契十足。
看到自己的样子跃然纸上,凡尘研着墨的手顿了顿,面上虽无太大变化,但从他微微红了的耳垂可以看出应是有些羞赧。柳惟卿下笔如有神,寥寥几笔便将自家爱妃的样子描画了出来。他将毛笔放到一边,转头看向对方,见那人的耳垂微红不由轻笑,“好看吗?”
凡尘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柳惟卿抬手碰了碰他的耳垂,凑过去在他耳畔问道:“是本王画的好看,还是画上的人好看,恩?”
“自然是主子画的好……”话音未落,凡尘便被柳惟卿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柳惟卿挑起怀中人的下巴,捏在手里仔细地打量,而后不禁轻叹道:“你可知,在本王眼里,凡尘才是最好看的。”
如此直白的一句话,饶是身为影卫的凡尘也有了些动容,只是不善表达的他不懂要怎么去回应。柳惟卿带着怀里的人坐了下来,凡尘下意识地跨坐在了柳惟卿的腿上。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凡尘微微闭了闭眼睛。
轻笑声自耳边传来,凡尘刚想睁开眼睛,便觉唇上一热,索性软下身子任由对方轻薄。柳惟卿对于凡尘的乖巧听话很是得意,这些可都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他的爱妃,真是……诱人极了。
腰间的衣带被人抽了开来,凡尘轻喘着伏在柳惟卿的身上,察觉到对方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里,正要往下游走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异动。
房门被柳苑沂拍打着,一旁的侍女有些焦急地拉着他的衣袖劝道:“世子啊,咱们还是去别处玩吧!”柳苑沂有些不高兴地抿了抿嘴,拍着房门喊了两声“爹爹”。
房里的两人停下了动作,柳惟卿气恼地将手从凡尘的衣服里抽了出来,看着面上微微有些潮红的凡尘不禁将人抱到了案上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坐在这里不准动,恩?”凡尘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大敞的衣襟有些不自在,但却因为主子的那句吩咐没敢乱动。
柳惟卿来到书房门口,将门打开后瞪了一眼打断自己好事的儿子。柳苑沂仰着头,看了他一眼,便想溜进书房去找爹爹。 柳惟卿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掌拍了拍,屋顶便跃下一人,一把将想要进屋的小世子拎起来抱在了怀里,只听柳惟卿冷声道:“带世子去别去玩。”
“是,主子。”墨衣影卫应了一声,便抱着嘴里还喊着“爹爹”的小世子出了院子。
柳惟卿看了一眼跟着柳苑沂闯进来的侍女,转身回了书房。书房的桌案上,老老实实坐着的人羞赧地低着头,柳惟卿走上前去轻轻抬起那人的下巴笑道:“好了。现在可没人打扰我们了……”
柳苑沂被影卫放到了地上,有些委屈地揪了揪父王赐给他的玉坠子,瞪了那影卫一眼便往西面花园跑去。正值好时节,昊悠王府里的花开得正盛,柳苑沂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儿便跑到了凉亭里吃起了点心。上好的桂花糕甜而不腻,柳苑沂用小手捏着吃了两三个,一旁伺候的侍女见小世子脸颊上有糕点的碎屑不由轻笑,替他奉了一杯茶的同时蹲下身子,替小世子擦了擦嘴边的碎屑。柳苑沂仰着头任由侍女姐姐给自己擦干净,手里捏着桂花糕,说道:“这个好吃,我得给六皇叔藏着!”柳苑沂口中的六皇叔便是当今圣上与柳惟卿的六弟,衡瑞王柳玟烁。早些年这位王爷身子不好,常年卧床,一些精细的点心更是入不得口,甚为可怜。几年前衡瑞王娶了当朝状元冲喜,身子这才渐渐好转。柳苑沂他们这辈的孩童都十分喜欢这个六皇叔,有什么好东西都帮六皇叔藏着。
吃完点心,柳苑沂便又跑到花园里玩耍了起来。早前凡尘从京郊捉来的那只兔子如今便养在这西花园里,原本小小的兔子幼崽如今也已经长大了不少。柳苑沂拿着根鸢尾草蹲在草丛里逗弄着兔子,小家伙啃了几口草便蹬着腿跑开了。柳苑沂扔了手里的鸢尾草,朝着兔子跑远的方向追了过去。
王府西花园的后面便是王府西苑,柳苑沂虽然自小就长在王府,但却从未来过此处。别具一格的院落看在他的眼里满是新奇,于是便将跑远的兔子忘在了脑后。
柳苑沂迈开步子爬上台阶,抬手将面前的大门推了开来。院里很是干净,想来即便无人在此居住也定有下人将其打扫得干干净净。柳苑沂好奇地走到屋前,发现房门正半掩着,他推开屋门走了进去,便见屏风后的人抬手拿起了搭在上面的衣裳,一阵水声后,屏风后面走出一人。
站在外面的柳苑沂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那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个小东西。这人的衣衫尚未穿好,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湿发披在肩上,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看向柳苑沂, “哪里来的小东西?”
柳苑沂盯着那张像是画里拓下来的脸看了又看,开口问道:“你是谁?”
对方勾唇一笑,反问:“你又是谁?”
“我是小世子!”柳苑沂挺了挺胸,朗声说道。对面的美人蹙了蹙眉,上下打量起这个锦衣娃娃来,“你是柳惟卿的儿子?”
“放肆!不许直呼父王的名讳!”柳苑沂语气愤愤,爹爹说过,父王的名讳是不可以直呼的!他要去告诉爹爹,让爹爹来惩罚这个大胆的刁民!未等对方表明身份,柳苑沂便跑出了院子。
男子抵唇摇头轻笑,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了起来。过了没一会儿,院外跃进一个身影。听着院里细微的响动,他将茶盏放到了桌上,抬头看了一眼来人,“麟儿这是哪去了?”一副大侠打扮的陆钧麟看了看坐在桌前衣衫凌乱的闵子谦,不由微微红了脸,他走上前将灵秀剑放在了桌上,伸手替闵子谦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这才说道:“去办了点事。”
对于陆钧麟他们的正道之事,闵子谦一向不会过问太多,想来他家这位大侠又不知去哪里行了一番侠义吧!
闵子谦抓过那人的手摩挲了一阵,轻笑道:“你猜我方才瞧见什么了?”
影卫拿着手中的密函犹豫了许久,主子和王妃在书房里做些什么别人或许不知,但他这做影卫的却是清楚。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敲了敲房门,“主子……”
“不管有什么事,现在马上给本王滚!”室内传出柳惟卿带着怒气的声音,影卫不由向后退了两步,暗道自己倒霉,撞到了主子的气头上。
跪在地上的凡尘抬起头来,抬手擦了擦唇边的白浊,看向气急的柳惟卿,轻声道:“主子莫气,想来定是有什么大事……”若非如此影卫也不会明知主子在做什么的情况下贸然打扰。
柳惟卿低头看了一眼自家爱妃,那人凌乱衣衫下的身子早已情动。柳惟卿无奈地叹了口气,凡尘则抿了抿唇,就着方才的动作替他将衣衫整理好,“主子还是快去看看的好。”
柳惟卿笑着摇了摇头,宠溺地拍了拍对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好,听你的便是。”
待柳惟卿出了房门,凡尘一下子泄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他默默地拢好衣衫,念起了静心诀,这些年来太过放纵,让他险些忘记如何控制情欲,看来有时候还是不能太放松才对。
柳惟卿接过影卫手中的密函看了两眼,冷声吩咐:“备车,入宫。”说罢他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你跟本王去,让凡尘好生在府中休息。”
那影卫愣了一下,尔后点头应了,当即吩咐下人去将马车备好。
柳苑沂跑回书房的时候,书房的大门早已被人敞了开来,他跑进去寻了一圈,没能发现一个人。刚一出门,他便看到父王身边的贴身小厮冲着他走了过来,“世子您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柳苑沂在府里跑了一天了,这会儿早就累了,如意见了不禁笑了笑,弯身将小世子抱了起来,往小世子住的院子走去。
搂着如意的脖颈,柳苑沂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如意如意,西苑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呀?”
如意闻言一愣,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世子,不由笑道:“您说西苑?那自然是为王爷的侧室准备的地方,不过……”如意的话还未说完,柳苑沂便挣扎着下了地,俊俏的小脸上满是委屈:“父王是坏人!我要带着爹爹去找远回叔叔!”
“世子!”如意看着一溜烟跑到王爷院子里的小世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小世子跑到了王妃那儿去,也应是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吧。
看到凡尘,柳苑沂一下子扑到了对方的怀里,“爹爹,爹爹,我们去找远回叔叔吧!”
凡尘摸了摸柳苑沂汗湿的小脸,还以为是他想到衡瑞王府去玩,“嗯,等主子回来商议一下,过几天就带思凡去。”
听到自家父王,柳苑沂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抓着凡尘的手就要往外走,“父王都不要我们了!”
“莫要胡说!”凡尘冷声道:“主子怎么会不要思凡。”
柳苑沂眼里噙着泪,仰着头看着凡尘,“呜呜,父王给我找了后娘,可好看了,父王肯定不要我们了!”闻言凡尘不禁一愣,见自家儿子哭得伤心,不由抱到怀里哄了起来。小家伙手里抓着凡尘的衣服,哭得一哽一哽的。恰巧如意端着托盘走到了门口,听到小世子的哭诉不由想笑,恭敬地向自家王妃行了礼,将两碗甜汤放到桌上后,笑道:“方才世子问了小的关于西苑的事……”
听到西苑二字,凡尘立马明白了过来,看样子思凡是见到了西苑里那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今天晌午刚用过饭,影卫便将有人闯到西苑里的事情告诉了自家王爷。这西苑原本是王子皇孙出宫建府后侧室及宠妃所居之处,柳惟卿自然是没有这些的,此处便闲置了下来,偶尔会来此的恐怕也就只有曾经住过此处的半面神偷闵子谦了。
柳惟卿听了影卫的话,也不气恼,只是摆了摆手吩咐下人,若是西苑的人有什么需要大可满足便是。没想到却是让未曾见过他们二人的小世子误会了。真别说,当年闵子谦还真的被一些谋臣当成是王妃的不二人选,只可惜那人早有情之所钟,而王爷自然……也不会看上那般轻浮的小贼。
“爹爹,跟思凡走吧!”柳苑沂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支起身子说道:“思凡不会让父王欺负爹爹的!”
凡尘用袖子擦了擦儿子脸上的泪水,斟酌半晌才开口道:“那人……是你父王的朋友。”
柳苑沂却是有些不信,搂着凡尘的脖子生起了闷气。凡尘很是无奈,只得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安抚起他的情绪来。许是闹腾了一天有些累到了,过了没一会儿,柳苑沂便在凡尘的怀里睡着了。
在一旁候着的如意见状,立马将世子从王妃的手里接了过来,送回了房里。
作者有话说:我回来了!还有人吗?
☆、第二章
第二章
柳惟卿乘车去了宫里,宫门外接应的侍卫见到从马车下来的昊悠王恭敬地施了一礼,“属下参见王爷,陛下正在御书房等您。”柳惟卿侧头看了他一眼,“陛下可曾说过是何要事?”那侍卫摇了摇头,回道:“属下不知。”柳惟卿微微蹙眉,没再说什么,跟着侍卫去了御书房。
侍卫将柳惟卿带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便退到了下去,柳惟卿推开房门,便见自家皇兄正背对着屋门看着墙上的画卷,画卷出自两人太傅之手,行万里河山,气势磅礴。柳惟卿走上前去,柔声问道:“哥哥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他并未称对方皇兄,而是亲昵地唤了声哥哥。
昭弘帝柳惟峰侧头看向他这弟弟,叹了口气,“不过是个江湖传闻罢了。”
“是何传闻竟令哥哥如此在意?”柳惟卿看得出对方神情中的担忧,不禁安慰道:“坊间传闻大可不必理会……”
柳惟卿话未说完,便被对方抬手打断,“惟卿……有一事哥哥不曾与你说过……”昭弘帝欲言又止,最后斟酌着开口道:“此事关乎江山社稷,是只有历代帝王才知晓的龙脉之秘。”
古有帝王天命为龙之说,龙脉为其本源,握天下苍生,江山社稷。龙脉匿于天子脚下,行天命祭苍生。凡事都有相悖之物,龙脉亦然。上古众神命火凤凰做天罚之物,可毁其龙脉。龙脉危矣,则苍生动荡,江山易主。蛟龙出岫为水为天,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早先还在后宫与太子玩耍的昭弘帝,在看到探子呈上来的密报后顿时变了脸色,一旁的太子见状也不禁担心起父皇来。昭弘帝将密报握紧藏到了身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太子的头,“怀瑾,父皇尚有要事须得处理,下次再来陪你。”小太子虽然有些不愿,但却十分懂事,乖巧地点了点头。
昭弘帝冲他笑了一下,起身去了御书房。没有让随行的侍卫一起跟着,昭弘帝独自一人将自己关在了御书房里,手里的那份密报早已被汗浸湿,他闭上眼睛企图让自己定下心神,但却无用。
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屋内传来昭弘帝的声音,“传昊悠王进宫。”未等侍卫出声,只听对方又补了一句:“莫要让他人知晓。”
就是这有着天罚之责的火凤凰,藏匿千年后竟传出重现江湖一说。昭弘帝自登基以来,一直太平盛世,如今火凤凰重现,无论是真是假都让他难免有些担忧,若确有其事,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柳惟卿静静地听完昭弘帝的话,抬手接过印有皇室暗纹的密报,看着密报上“火凤凰”三个字敛眉轻笑:“那就要在别人拿到它之前毁了它才是。”
昭弘帝蹙眉看着他这弟弟,对方似乎丝毫没有紧张感。他将密报折好丢到了火盆里,看着火焰将其烧成了灰烬,“哥哥大可不必担忧,交给惟卿去办便是。”
昭弘帝沉吟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之前他思索再三,还是命人将柳惟卿传进了宫里。此事关系重大,若是交由别人去办,难免会有些不放心,但眼前的这个人,却不会。若非年少时的那个意外,这皇帝之位本就该是他的囊中之物,也唯有他这亲弟,自己才会如此信任。
柳惟卿跟着昭弘帝去了御书房后面的密室,密室里放着一册古卷,上面写了有关上古皇陵和龙脉的一些记载。昭弘帝的情绪被柳惟卿的几句话安抚了下来,这会儿也恢复如初,不再显得那么紧张无措。当他看到关于龙脉这部分记载的时候,摸了摸鼻梁,喃喃道:“前些年的京郊地震是不是就是天罚的前兆啊……”闻言柳惟卿不由有些心虚,想到之前与那小贼一同掉下去的那个地下密室,他眯了眯眼睛,心上一计。
两人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是不早,柳惟卿婉拒了昭弘帝留他用膳的美意,乘车回了王府。今日之事,还需从长计议。皇兄命他暗中调查,那自然少不了要将此事告诉自家爱妃。说起来,自从两人成亲后,似乎还真没怎么出去过,柳惟卿坐在马车里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可以顺带着游山玩水一番。不比昭弘帝来得紧张,柳惟卿对于此事还是有些不信的,毕竟上百年来谁也没有亲眼见过,那所谓天罚的火凤凰。
回程的路显得有些漫长,柳惟卿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等到了地方,天色也已暗淡了下来。昊悠王府门口挂着的灯笼都已点亮,柳惟卿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刚一进大门,便见老管家匆匆迎了上来。“王爷,您回来了。”老管家本是昭弘帝太子时期的近侍,后来柳惟卿出宫建府,便被他那放心不下的皇帝哥哥指派来给自己当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