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然闻言一惊,看着江雨晨双眸红红烈火,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自己,心知不妙:“我不认识,不用理会。”
江雨晨走到枱前,帮他按下3号线,笑容亲切把话筒递上。
宫千然知道事已败露,随便三两句打发了地产经纪,即刻讨好认错:“那时你离开y市,房东又来催租,不然就收屋,我才买下来,可是后来雨晨你回来了……”
“那你不跟我说!”害她每个月傻交租,如果知道,起码要求减一半租金,把租金摊分。
把钱省下来还债也好呀!
现在这算什么?原来她的钱都缴给他,这不跟将钱倒进海似的,不不不,是用来包。养男人似的。
“我知道雨晨想要过自立自主的生活,用钱来买你的地方,我怕你会生气,觉得受侮辱。”
江雨晨觉得受辱了,在选男人方面。
“不,请你狠狠用钱羞辱我。”
“呜,我就知道会这样,雨晨你一定伤心过度了,竟连自贬的话都说出来了,请你不要这样子,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虽然她没想过靠男人养,可有时候其实挺想感受一下小说般被霸道总裁包养的感觉。
她只是个负债的可怜女人,想着他朝一天能户口破五个零的小女人。
当然,她现在户口只有3个零,钱都用来还债和打扮。
没错,是打扮!
本来宫千然伙食费的付出有助她荷包乾涩,可是,也不知是否恋爱令人盲目,多了閒钱就想漂亮点,于是,她……认不住买一些好点的衣服,好一点的化妆,好一点的护肤品之类……然后……以前每月存五百,现在,呵呵呵,银行户口有减无增,出现荷包乾硬化现象。
江雨晨心裡泪泪,现在都搬了家,而且还是他家,租金都不用付,还能把他怎样。
宫千然像布拉多般摇晃尾巴一天,江雨晨就完全消气了,还开始幻想存款大幅增长的美梦。
然后在某一日下班,江雨晨使计摆脱宫千然,跟安黎一起逛街去。
当然,因为上次的事件,她还是没有关手机,还发信息告知诉对方自己在做什么。
手机不停响,她调到静音,信息不断轰炸,她閒时回复一两句顺毛。
「你在哪裡?」
「在跟安黎逛街。」
「在哪条街?我也想逛u^w^u」
「女人的浪漫你不懂。」
「什么?你怎么可以跟别人浪漫!」
「雨晨,为什么不回复(>__ 研拍蒙鲜郑骸鞍怖杞峄槭呛檬卵剑忝潜г谝煌攀歉墒裁矗俊?br /> ‘……”两女不解望他。
“安黎表现一直很好,而且搞婚事一定很忙,这样吧,这一个月前通知的要求就算了,公司会给你一个月有薪假期,怎么样?”
安黎愣了愣,微微带着哽咽道:“谢谢宫总,只是…突然之间离开,我担心会令江姐工作更辛苦,不知…可否等到新助理入职时,我才离开?”
江雨晨为安黎的关心感动万分,对她更是不捨,眼睛更红,泛出泪光。
宫千然见江雨晨这幅样子,心裡更酸:“当然可以,公司会尽快安排,不能因而担误你的人生大事。”
“谢谢宫总。”
宫千然笑着点点头,拽着江雨晨进房,把人压在牆边,不满道:“说,要是我不出来,你们是不是要互相告白。”
“你脑洞太大了吧,我只是不捨得安黎而已。”
宫千然纳闷了一下,低声道:“捨不得也不能这样搂搂抱抱吧…这…不好。”
“我们都是女生啊。”
“性别歧视可不好。”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江雨晨实在有理说不通,再解释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改而投怀送抱实施美人计:“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还这样疑神疑鬼,真是太过份了。”
宫千然心神为之一盪,手搭在她腰后,慢慢向下游移到丰盈的山谷之上:“嗯,好像是有一点过份,我错了,现在补偿好不好?”
一般而言,只要江雨晨撒娇,宫千然就会失去抵抗力,分不清东东西南北任由摆佈。
江雨晨在他怀里扭了扭:“不行啦,人家那个来了。”
熟知江雨晨生理时钟的宫千然计算了一下日子,大概真的是这几天,没有一探究竟,只多摸了一会就收手,勉得到头来自己受苦。
“那…一下次再补偿?”
“下次再说吧。”江雨晨被他可怕的战斗力吓到,几经折腾下,咳,尤其上次作死点火后,到现在仍有些心有馀悸。
宫千然听到,就知道对方在迥避,而原因恐怕是自己上次过了火,害得出现心里阴影,所以就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改而转话题,聊些其他,甚至工作。
总之,旧事不重提,他记在心裡就好。
“安黎的事,我会跟人事部那边说,雨晨不用操心,继续做自己事就好。”
“嗯。”虽然一般应该由她负责,不过安黎情况有些特殊,由宫千然开口就应该没有人质疑。
宫千然在江雨晨回到外面秘书位置工作后,就立即拨给人事部,要求尽快处理。
而罕有收到总裁命令的人事部效率极快,加上集团的名气,不到几天已有过百份求职伸请。
也许是宫千然终于发觉江雨晨的辛劳,这次竟多请一位秘书及一名助理。
人事部按照要求,筛选出三十人上交,再由江雨晨负责面试,挑选出几个伸请秘书的人后再由宫千然决定。
不过这次宫千然主动插手助理一事,江雨晨纳闷了下,最后在繁忙的工作中淡忘。
新职员一事已经拍案,才2个星期不到,今天安黎已经成为在这个办公室的最后一天工作。
江雨晨虽有不捨,却不想阻碍她幸福,毕竟一生一次的大事还是不能随便,尤其时间才2个月时间准备婚礼,实在太匆促。
江雨晨确实喜欢安黎,除了天天相对产生感情外,安黎的关心与帮助都使她对这个人好感度爆棚。
所以,她极少有主动为她举行欢送会,还特别写了推荐信,又花了几天精心挑选一份礼物给她,看得宫千然心里妒火中烧,屈着手指倒数日子度日。
为了场面不要那么冷清,江雨晨邀请了其他部门又认识安黎的人,问了众人意见,最终定下在□□举办。
这个□□是市内最热闹的消遣热点之一,设施服务多样齐全,江雨晨自淘腰包豪刷,订了大包厢,存款又在向负数发展,看得宫千然忍不住出手,帮她分担一半。
宫千然知道她很重视存款小本本的数字,也知这小本本最近有所增长,那一脸对未来憧憬的表情至今仍恪在他心中,实在不忍心破坏。
他没想到为了安黎,她竟如此豪气。
心裡纵有不爽,也曾开言劝谏,在得不到结果之后,宫千然只得由着她来,毕竟,安黎的离开,对于他来说是一件乐事。
他不在乎钱,可内心挺在乎她有没有钱。
如果没钱就最好,也许这样她就会离不开自己,若有一天严烦了他,没钱就逃不了多远,逃不得完善。
所以他尤其喜欢她的小本本一直保持3位数的纪录。
没钱就好,没钱就得多些依靠他,让自己好好照顾她。
“江姐,谢谢你。”安黎笑笑,把礼物收好,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随即又倒了一杯。
虽说不醉无归,可安黎的喝法实在有些可怕,整个脸都喝红了,还继续一杯一杯的来,像借酒浇愁似的。
直到这夜,江雨晨才发觉安黎跟竹马陆子皓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
陆子皓表情一直在出声与闭嘴间转换,眼睛几乎粘在安黎身上,却又坐在对面,一副不敢世贸然接近的样子。而安黎,则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江雨晨懊悔自己没有事先打探,给安黎带来了麻烦。
“你都喝不少了,先吃点东西,等等再喝吧。”她按住安黎手中的酒杯。
安黎定定望着她,双眸渐渐泛红,很有要哭的迹象。
离别在即,江雨晨很易就被感染情绪,泪光也不由泛起。她不想哭,遂拿过遥控器,移开视线,笑道:“我们一起唱歌吧?你想唱哪一首?”
“雨晨,我要跟你对唱。”旁边的宫千然贴上去搂她腰,在她耳边低声撒娇道,看得其他人都尴尬了,以为这位总裁大人在咬美女秘书的耳朵调。情。
咚咚~~
这一刻,包厢房门被推开,一个服务生先走进来弓身拉开了门,迎入一位不速之客。
“hi~~抱歉,刚才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来迟了。”
江雨晨是主办人,极之肯定没有邀请这位蛇精病到来。
“哎?今晚好像我公司职员的欢送会吧,凌总是不是进错房了?”宫千使出招牌微笑,将江雨晨揽贴向自己。
凌影洌身后跟着几个服务生,捧住各种美酒佳餚,在他下了一个手势后陆续摆上桌。
“那个…我们没有点这些东西吧。”江雨晨这一盘盘精緻的菜色与名酒,担心凌蛇精病是故意强行买卖,迫她大出血。
他弯着眼走到他们面前:“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也不顾有没有位置,硬要挤进江雨晨与安黎之间半个人不到的空隙。
这简直是场游击,江雨晨与安黎都有些遭手不及,见他挤进来都闪开往边挪,凌影洌就这样简单的尤如摩西闢出一条红海。
江雨晨见鬼似的挨在宫千然的身上瞧他,对方舒适的调整一下动作,翘脚,两手一伸,搭在沙发背上,十足十皇帝般,左右两边的女人都是属于他的佳丽。
宫千然镜框下眯眯眼,微不可闻的低哼一声,一把将江雨晨抱起,置在自己双腿膝的上。
凌影洌笑笑,把手搭在似乎已受到惊讶,正紧握拳头的安黎肩上一拍,勾着她朝江雨晨说:“说起来,我跟安黎也认识啊。”
江雨晨眉头一紧,想叫要他别捣乱。
“而且……”蛇精病望着她好看的眉头继续道。
“我去一下洗手间!”
安黎蓦地起身,跑了出去。
“安黎…”一直盯着安黎的陆子皓很快也跟了出去。
包厢里本来就设有洗手间,所以江雨晨知道安黎是因为其他原因而去。
挑事者无辜的耸耸肩,摊手:“我还未说完呢~”
江雨晨咬牙瞪了蛇精病一眼,轻轻挣开宫千然,宫千然有些担心的拉住她手腕,她对他报以安心一笑,起来走了出去。
“大家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吧,这么好的一个气氛不玩多浪费。”凌影洌拿起一杯蓝色的鸡尾酒小饮一口,很老友的搭着宫千然肩膀,在一阵歌声下低声说:“小宫呀,你不是一直不爽安黎吗?怎么样,要一起出去看戏吗?”
宫千然闻言沉默几秒,随即看着他危险的意笑了:“果然……”
凌影洌拿着酒杯与桌上宫千然的酒杯碰杯,举在唇边沾了一口:“呵,小宫的直觉果然从小到大都准确得可怕啊。”
。……
这座□□很大,可能有数百间房,大得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江雨晨在走廊上绕了一阵都不见安黎,正打算到洗手间查看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阿黎,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要跟林海轩一起离开,留在这裡好不好,我…我也可以跟你结婚…”
“你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我不放!”
“我都说了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有我喜欢你就够……”
“啊!你干什么!唔…”
江雨晨沿声踩着高根鞋跑过去,果见情况不好,入目便是陆子皓正要强吻安黎。
“陆…”正当她要叫陆子皓放开安黎时,忽见安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脚一伸,两手抓住对方衣衫,右肩一顶,弯身,娇小的身体竟将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勐地摔过肩。
咚…
陆子皓挞在地上痛叫一声,准确起来时又被安黎几下招式彻底放倒。
江雨晨被一直以为安黎是小白兔,娇美柔弱易推倒的那种,没想到竟有如此攻击力,不由被眼前境像冲击得目定口呆。
“江姐…”安黎转身见到江雨晨,她有些无力的笑笑,得不到江雨晨的回应,更是失落的垂目,脚步有些浮的离去。
江雨晨恍惚了一刻,见安黎又要走,担心的快步追了上去:“安黎…等等…”
安黎脚步加快,来到十字道口,见到远处走廊上笑着对她挥手的男人,脚下急煞,江雨晨就在她身后,也见到凌变态,最神奇的是,宫千然和他走在一起。
安黎一手拉着江雨晨转身就跑,但拖着一个人的安黎怎可能快得过两个腿长又清醒的男人,慌不择路的拉着江雨晨躲进了洗手间。
纵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江雨晨习惯不去猜度已经纳入朋友圈子的人。
“安黎你不用怕,刚才我见到宫千然也在,我们跟在他身边绝对安全。”说着,伸手拉门。
安黎拉回她,垂下头不说话。
“安黎…你怎么了?”江雨晨觉得她不像平常,特别低落。
“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才对,订了这个地方,又请了不应该的人。”江雨晨拍拍她手安慰。
“对了,你刚才真利害,竟然能放倒陆子皓。”
安黎仍低着头,摇摇头:“对不起,一直以来……”
“哎?”
泪珠自安黎的脸上滑下,滴落在地板上。
江雨晨有些手忙脚乱的拉了几张纸巾:“你…不要哭呀。”
安黎按住她递纸巾的手,一滴泪水落到江雨晨的手背上,凉凉的。
“来到这个世界之初……”
60|漩渦
只是这一句,足而令江雨晨晴天霹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不出话来。而最可怕的,是接下来说话,使她仿佛在冬日里被从天而降一盆凉水,从头到浇到脚,全身麻木,荒凉,力量尽失。
凌影洌就在外面,与其被玩弄般由他引道江雨晨想到真相,安黎情愿死在自己手中,也不让这个充满恶趣味的男人得逞。
“来到这个世界之初……我十分迷惑又恐慌,不知怎样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于是我自杀了。可是我没有死成,被送到医院急救,醒来后因为过程有些恐怖,我没敢再尝试,于是,我又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以通关的方法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我加入了这家公司,想着这里有最多机会。”
“可是当我进来后,我很快发现了你的性格根本不是同一人。我猜测你也是被拉进这个世界的人,也觉得宫总对你有所不同,所以…为了减少风险,我改变行动,想先行观察一下。”
“而在那段期间,我开始喜欢上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也就是林海东。
“我曾想过跟你表明身份,可当我想要开口时,凌影洌找上了我。”
江雨晨没有作声,望着她,眼泪顺着眼角蜿蜒流下,积攒在下巴尖,再寂静无声地掉落,流霰。
安黎咬咬唇,抬起头来,带着悔恨的泪水,用颤抖哽咽的声音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海东他遇上了一单医疗纠纷,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不可在那家医院任职。那是国内一数二的名医院,也是他毕生的梦想,所以他情势十分低落。我屡次劝慰都没用,直到有一次,我在医院遇到了凌影洌。
安黎闭眼深吸了一气,颤着眼睫毛,回想起当时在医生房出来后撞到了凌影洌,她的手袋跌落地,职员证从袋口溜了出来。
如果没有这一个相遇,也许,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然而,一切既已发生,纵使悔不当初,也是于事无补。一步错,事情就会偏离轨道,想要紧急刹车,却被前方美好的和谐迷住,害怕开口以后,会被怨恨,失望。
“他知道我是微笑集团的秘书助理,而更奇怪地,他似乎对宫千然特别在意,于是问起我有关办公室的“趣事”。”
“在几番诱导之下,我说了宫总对你挺为关心。”
“当时我以为能够就此解决,可是之后,他就如恶魔般,要胁我报告你的行纵。”
江雨晨愣愣望着她,脑中想起了那日她在宫千然办公室逃之夭夭时,安黎的怪异之处。
原来,凌影洌多次巧妙出现,都是与安黎有关。
“对,无论是你请假那几天,还是泰国之旅,再到之后你逃亡,就算明知道你跟宫总已经在一起,他之所以都能找到你,全都是我在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