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凤倾天下完本[穿越古言]—— by:云先森的喵

作者:云先森的喵  录入:04-03

宋止墨的变化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他开始疯狂地拉拢权贵,日日挑灯到深夜,丝毫不爱惜他的身体。
宋韵澜不明白,既然已经是储君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
宋止墨告诉她,他早就错过了许多的功课,如今再不努力地去补回来,只怕他即便接手这国家,也不会打理,最终还背上个昏君的罪名。
最关键的是,他想要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来拥有舞倾城,并且能够保护她。
与世无争的日子也就戛然而止,即便是再有不舍,也只能挥泪而别。
他要做君王,宋韵澜自然也是很高兴地,毕竟九五至尊,又是寻常人能比的,登基之后,她便被封为公主。
她真正地开始享受到了这种繁华的生活,后来,凌将军凯旋归来,他却以一纸诏书迎娶了凌家的凌沫颜。她起初以为她长的很丑,人也很粗鲁,还私下冲宋止墨发过脾气,但是宋止墨却是缄口不答。
她知道他是真正爱着舞倾城的,不然他不会这么拼命地也要守着这个皇位。逐渐明白世故的她也懂了一招,叫做收买人心。
凌家就是最好的武器,为自己所用,更是能得到丰厚的利益。
所以他违背了自己最初对心爱女子的承诺,娶了那个又丑脾气又臭的女子当了皇后。
那时候她还是宋止墨护着的天真无邪的少女,在她那双稚嫩的眼里,她以为,她的表哥永远都不会错,她固然不喜欢凌沫颜,即便是后来她摇身一变成了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她也不会喜欢她。她一直觉得,凌沫颜只不过凭着家室来占据表哥的宠爱,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但是后来她再犯错的时候,每次宋止墨都会勃然大怒,他再不会温声细语地跟她阐明是非,他忽然变得势力、狡诈,变得荒诞、残忍。
宋韵澜难以忘记的,是一次他们争执之后,宋止墨负手于身后,冷冷地看着她,黑色的袍子让他看上去更加不近人情。
☆、第三百三十一章蜕变、危险
“韵澜,倘若再有下次,朕会送你去和亲!”
“为什么!”她的眼泪喷薄而出,近乎绝望地看着他!
“你是齐月的公主,难道不该为我齐月做些什么?!”他的眼神威慑力极强,教人在顷刻间便瑟瑟发抖。
“好……那我不要这齐月公主也罢!”她气得浑身发抖,生平第一次,她对宋止墨如此陌生。
“你以为这齐月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阴冷,连带话语都那样冷冰冰。
她张口结舌,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第一次这样的陌生。
第一次这样的心寒。
第一次这样的绝望。
他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进一步咄咄逼人地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动作大的连她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朕之前就告诉过你,接你来这皇宫,是让你得到这应得的,”他顿了顿,“无论是你应该享受到的荣华富贵,还是你应该履行的职责--定国安邦,赴远和亲。”
他松开手,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宋韵澜一直住在皇宫里面的一个偏僻的房子里,因为她一直不受沐晚晴待见,所以当初宋止墨接她进宫来,也只能把她安顿于此。
她滑坐在地上,如坠冰窟,浑身冰凉。
刚才的人是曾经承诺一直要照顾她的人!
第一次被宋止墨这样责骂。
第一次他说要送走她。
他不再纵容她。
她凄惨地笑了起来,原来,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不论在谁身上都是真理。
即便是当初那个宛若谪仙一般的男子,也最终未能免俗。
“宋止墨,我走。”她低声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迅速地收拾好包袱,连夜出了皇城。
她在宫外并没有营生,只是靠给人抄书写字,谋些银两,维持身家。
宋止墨后来也来过几次,劝她过,示好过,也动怒过,但是她只是静静地抄着她的书,并不出一言来反驳他。
毕竟在她心里,表哥,永远都不会错,错的是她。是她放弃了齐月皇室尊贵无比的地位,以及优渥的生活。
“韵澜,跟朕回去吧。”那男子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在昏黄的烛光下,眼神浑浊。
“皇上请回吧,草民不是您所说的韵澜。”
宋韵澜,自从她踏出齐月皇宫的那一刻,她就不再配上这个荣耀无比的姓氏。
“韵澜,是表哥错了,表哥……不该说那样的话。”
她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那表哥让我回去做什么呢?好生养着一颗无用的棋子,表哥不会心疼吗?”
他缓缓地垂首,双手也无力地垂在两侧:“韵澜,表哥,从未想过要拿你来当棋子……你是我的妹妹啊。”
她游走在纸上的笔一歪,油墨弄花了整章纸,看上去狼狈不堪。
其实那一刻她的内心也同这张墨纸,一样难以收拾。
那男子走到她身边,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语气又回到了从前的温和:“是我错了。”
她鼻子一酸,站起身转过来,满脸泪痕。
他温柔地为她拭去眼泪,然后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韵澜再哭就不是京城第一美人了。”
他之前一直叫她“京城第一美人”,是因为一次,宋韵澜随着他去赴宴,席间听到了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们在聊京城第一美人,舞倾城自然是被公认着的,那一回就连不善言辞的宋止墨也加入了交谈。
在回来的马车上,她问他:“表哥,你也认为舞倾城是京城第一美人吗?”
那时候他还没有见过舞倾城,只是远远地听着艳名,也并无仰慕。
那时候他一心是呵护着她的,所以也就顺着她说,“怎么会,韵澜才是京城第一美人。”
她痴痴地笑着,那一刻她又怎么会预料到,这个男人终究有一天会跟她分生至此!
宋韵澜看着站在她面前这个满脸悔恨的男子,忽然有些生出几分不安。
她低头看着埋在衣袖里的那只手,缓缓的,缓缓的,伸出,递到他面前。
宋止墨惊喜地看着那只递到自己面前的,有些添了风霜的手,然后缓缓地握住。
“韵澜,跟我回去吧。”
她点点头。
只是后来,他再一次,狠狠地,伤了她的心。
她想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时他给她带来的,彻骨的疼痛。
那是巫跃竹到来之后的事情。
凌沫颜当时与宋止墨的关系已经闹的很僵,巫跃竹想带她回伯羌,而宋止墨提出的要求是,必须带去一位和亲的公主。
而那个和亲的公主,无疑就是她宋韵澜。
一开始她并不反对,而且巫跃竹也给她留了个极好的印象,她也从宋止墨那里得知了他就是伯羌的战神。
巫跃竹长的也是极好,他为人也很热情,即使是作为质子的身份来到这里,他也依旧那样骄傲,给人一种天生的王者风范。
说实话,她后来越来越讨厌凌沫颜,因为巫跃竹总是缠着凌沫颜不放,而且为了进天牢救她,不惜放出能致死罪的消息。
她远远地看过她。
容貌恢复以后,她的确是个美人儿,倾国倾城的词眼用在她身上并不为过,况且,因为多年的战场厮杀,她还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将士风范。一颦一笑,也当得起闭月羞花。
后来,巫跃竹为带着她离开,娶了她。
不情不愿地娶了她。
他觉得,她是带给他的耻辱。
虽然也曾向宋止墨抗拒过,但她终究明白,宋止墨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结白如纸的少年了,就他登上皇座的那么长时间,他的手也已经沾满了鲜血。
血淋淋的真相。
偶然得知,宋止书是宋止墨亲手杀害的。
他大病的那段时间,她忙着照顾他,竟没有听说宋止书中了夏夜沉的消息。
她想,他那样的反应,那或许是他第一次杀人吧。
但是后来她再没有提过这件事,因为她并不确定,知晓了真相的她能否活下去。宋止墨是个好皇帝,但他不是个好亲人。
他对任何人都能狠心。
包括他自己。不然,他不会委屈舞倾城而去娶之前其貌不扬的凌沫颜。
所以她识相地离开了,到了伯羌,远离了他,或许她更好做计划吧。
她到了伯羌,巫跃竹却无法像她想象地那样对她。
她知道这辈子自己不该奢求太多,但是她还是十分地难过,因为,她有幻想过来到伯羌,让人生换一个方向,或许一切都不一样。
但是很明显的,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其实她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一生从没有贪婪过,也没有做错过,但是自己从来就没有如愿过。
没有母亲。
对自己好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的。
喜欢的人,要自己去寺庙静坐。
因为早就被这些事实伤害地体无完肤,所以当巫跃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也就很释然地接受了。
她又重操旧业,去寺庙为苍山起伏。
以皇后的身份。
在寺庙里的那么长时间,她也想了很多。究竟宋止墨有没有一丝一毫地真心待她,巫跃竹到底又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想到最后,她决定自己走。
其实她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已经拥有了她想要的一切。
凌沫颜,她有着将相之才,动人的容貌,有着宋止墨小心翼翼递出的真心,有着巫跃竹毫不掩饰的倾慕。
她,原来根本就是在嫉妒她。
她向巫跃竹提出了离开,他自然是允准的,以后所有在他面前的掩饰都不必了。不必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即使心里在哗哗地流血。
也不必再伤心了。
比起皇室,她更向往的是平凡人家的生活,恬淡自足,远离尘嚣。
她本想着一个人出门游山玩水,了却多年的夙愿,但还没有上路,就遇到了危险。被受惊的马匹差点碾压身下,还好适时出现的那人救下了她。
她在附近他的亲戚家里住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决定离去,不过也放弃了游山玩水的念头,毕竟她一介女流,出门遇到坏人也难以自保。她随着他的马车一路回到了京城,准备在天子脚下谋个营生。
但是她涉世尚浅,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人欺骗,而她又不愿意拿那玉扳指去求助,最后,她去找了他,在他的客栈里谋了个营生。
再然后,他们相爱了。
本来她应该最终能实现自己过着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但是成亲的那一天,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
她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站在小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道喜的人群,巫跃竹和凌沫颜也应邀而来,她看着他,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凌沫颜和他都变得有些沧桑了。
但他依旧那般丰神俊朗,让人忍不住心驰神往。
都是过去式了,再美好,也只是曾经了。她这样想着,然后侧身,笑吟吟地送着他们进屋。
拜堂的那一刻感觉一切都不真实,自己这么长时间追寻的梦想都要实现了吗?
直到她被一群人拥进了洞房,她才确认了这个事实。
☆、第三百三十二章决裂、分别
她躺在床上,微笑着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女孩子们,静静地垂眸。
只是突然,屋内一瞬间没了言语。
一双手把她打横抱起,跃出窗外。她不安地扯下帕子,却立即被捂住了嘴巴。
身后的人一个手刀劈晕她,她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她是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醒来的。
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瞬间清醒了过来,这是她住在齐月的那间屋子!
窗户都被紧紧地关上,门也被锁上了。她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拼命地锤着门。
身后一个声音淡淡地传来。
“不用再敲了,这里除了你我没有别人。”
是宋止墨的声音!她惊惧地回头,角落那里一个淡淡的灰影,负手而立。
“韵澜。”他淡淡开口。
“表……表哥。”她怯怯地唤道。
“不要叫我表哥,齐月的皇家没有你这样的败类!”宋止墨垂眸,扫了她一眼,目光极快地掠过,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受伤地垂眸,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把我弄回来做什么!”
宋止墨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然呢?让你去嫁给一个平民?”
宋韵澜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也变得冰冷:“我已经被嫁到了伯羌,之后的事情你无需过问。无论我嫁给谁……与你、与齐月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
“那你就是这样完成的吗?”宋止墨忽然有些动怒,“假装诈死,然后去过自己的生活?!你还真是潇洒!”他冷哼一声,“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齐月的公主了,自我被嫁到伯羌,我就是伯羌人了,生是伯羌人,死是伯羌的魂。”
宋止墨捏紧了拳头,“但你的血管里,永远都流动着齐月的血!这个事实无法改变。”他忽然走过去,扳过她的身体,强迫她看着自己。
“齐月的公主不可以如此作为,既然你没有死,也不愿嫁到巫跃竹那里,那就换个地方嫁过去。”
他无疑撕碎了她的最后一丝希望。
她的双眼变得通红,“宋止墨,我从未负过你,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一把扯下肩头上他的手,“你是皇帝你就了不起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地践踏一个人!”
宋止墨怒极反笑:“这个难道不是你应尽的义务吗?你想逃掉,又怎么可能?!这不是我逼你,而是你身体流动的血在逼迫你做这样的事情,就像我,不得不当这样皇帝,我又如何选择?”
宋韵澜无疑是失去了理智,她冷哼一声:“不得不?我看不见得吧。”
宋止墨忽然表情凝重起来,他松开手,眼底的阴霾多了几层:“你告诉我,你想说的是什么?”
“夏夜沉?”
宋止墨忽然面如死灰。
她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理智,只想着快意地复仇,让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体会体会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痛苦。
“我说的没错吧,就是夏夜沉。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但是,给宋止书下夏夜沉的就是你!”
宋止墨眼里胶聚起来的阴霾越来越多,眼前的他看上去十分冰冷,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没错,”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在黑暗里显得邪惑,如同盛开的罂粟一般,“夏夜沉是我下的,是我亲手给宋止书端过去的。他应该不会想到一向与世无争的弟弟会这样做吧?可是他怎么不用脑子想一想,凭什么那个皇位就一定要给他呢?我也是父王的儿子,也是皇子,为什么,这个皇帝不可以让我来当呢?”他走近她,“所以说,人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点什么,不要轻易地放松警惕。”
宋韵澜后退几步,“你为了得到那个皇位就杀了他?”
他扬起眉毛:“不然呢?要我去跟父王说这个皇位更适合我吗?”
宋韵澜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所以你就用了夏夜沉?!”
他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看来你知道的太多了,我留你不得了,韵澜。”
“表哥!”她有些害怕地退后。生平第一次,她害怕死亡。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从小你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都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表哥……”她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你来结束我的生命。”
那双大手已经掐住了她细细地脖颈。
她呼吸困难,但还是吐出一句:“你说…时刻都要提防,可我……可我这辈子……也从未提防过你……”
看着她并不挣扎的模样,宋止墨忽然动了恻隐之心。
他松开手。
“韵澜。”他歉意地看着她,然后走出了房门。
她滑坐到地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内心里涌起异常伤感地情绪。她忽然感觉全世界都崩塌了,全世界,都毁灭了。
晚上,宋止墨端着饭菜进来。
他把饭菜递到她面前,筷子也递给她。
“你吃过了?”宋韵澜问他。
宋止墨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催促道:“快吃吧。”
她低头看着那些精致的饭菜,然后忽然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宋止墨袖下,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里。
“表哥,”她抬头看向他,“我死后,不要去为难那个人。”
宋止墨没有说话,她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爱他,就像你当初喜欢舞倾城一样,那个时候尽管只是与她说上一句话,也能让你回来叽叽喳喳地跟我说个好半天。你试想一下我当时的心情,就请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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