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请早起完本[穿越耽美]—— by:周思堂

作者:周思堂  录入:04-03

这就是个护短的师父。有这样的一个师父在,霍湘震又怎么会担心背后?
所以他只是低着头,飞快地铲走那些泥土。
死不瞑目的白骷髅,却用最后的生命力,冷笑着嘶吼出一生中最后的一句话:
“你们找不到他的!永远找不到他的!他根本就不在那里!你们就算一个个挖开也晚了!哈哈哈——”
霍湘震的手一停,继而却是继续,仿佛完全没听懂白骷髅的遗言。而他却是听懂了的,所以一边挖,一边连看都不看白骷髅的尸体,却还是自言自语一般说:
“他不在这里,我就挖开下一个,直到挖遍全天下所有的坟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我总能把他找出来。如果他真的已经死了,那我就让他在黄泉路上慢走几步,我追上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吴积白想起来,这是很浪漫的两句话,只是之后还有两句——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原来有时候,“爱疯了”真的不只是一个玩笑。
雨越下越大,夜幕越来越黑。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吴积白不知道,他身后,他带来的锦官城衙役们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会关注这一点,每个人都在沉默不语地挖掘着这片墓地里的某一座坟墓。
就连烛九阴,也不再袖手旁观。
一群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不是吗?吴积白赶回了锦官城府衙,连夜召来了人手挖掘坟地。
没有人抱怨这样会对死者大不敬,也没有人说夤夜挖人坟墓是损人阴德。他们有的人甚至刚刚还沉浸在爱妻的怀抱里,现在就冒着雨来挖掘坟地。
只是没有人有半句怨言。就算有,也是在说,是谁对我们的节度副使楼大人下如此毒手?
因为这个半妖大人,值得他们挥汗淋雨。
这个半妖大人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上任才几天就罢免了锦官城里一班旧吏,狠狠地整治了锦官城的吏治,换上了一班能干的青年们。
这个半妖大人没有做什么大事,只是还了一个被冤枉的捕快清白,没有把他们这些做贱业的人当成贱民。
这个半妖大人也没有什么大功,只是除了一个盘踞多年的巨富恶霸,给锦官城的人们讨回了一个公道。
这个半妖大人更是一点也不勤于政事,只是取缔了之前无数劳民伤财的条令,告诉剑南路的百姓们,织田之事你们比我清楚得多,你们自己来不就是最好?
这样一个节度副使,谁舍得让他出事?!
坟上封土被刨开,露出了棺材。紫檀木的棺材板在雨水里被冲刷地锃亮。
不,这不是。霍湘震的手狠狠地握成拳,他记得那是个粗糙的薄板棺材。
——会不会他们换了棺材?对。会不会是这样?
霍湘震仿佛是疯了,又仿佛是突然开窍了,依然跳下坟坑,平推一掌,运功拍开了棺材的盖子。
里面只有一个死人。
也并不是他的暮皓。
白骷髅知道楼辕在哪一个坟墓里面,却偏偏守着错误的一个,也偏偏死在了他们手中。这是一个圈套,精妙绝伦。
霍湘震的指节被他紧握得发白,他的心已经冷了。
但他的血还是热的。
于是他跳出了这个坟坑,拎起铁锹,走到下一个坟墓前。连“恕罪”都没有说一声,又一次铁锹挥动地好像飞了起来。
这片坟地,大概有一两千个坟墓。
他可以一个个找。
若是白天,若没有下雨,他们可以看墓上的封土堆是不是被人动过来判断楼辕有没有可能在这个坟墓下。
只是现在是夜晚,夜幕比墨然还黑,他们看不清。
只是现在是雨天,雨水冲刷润泽了全部的封土,他们无法辨认出到底是哪一个。
雨渐渐停了。
乌云慢慢散了。
东方的天空,泛起了白色。远处的村落,传来一声鸡鸣。
整整一夜……
衙役们已经累得几近虚脱,不管换了哪个人,挖了一夜的土,都会累得受不了的。
而霍湘震却是红着眼睛,拎着铁锹,走到下一座坟墓前。
这已经是他一夜间挖掘开的第十座坟墓。
依然没有他的暮皓。
“藿香!”吴积白忍不住叫到,“你休息一下吧!你已经挖了整整一夜了!”
霍湘震转头看他,脖颈移动地木木地,好像一个缺少润滑维护的木头人。他的眼神也是那样木然。他忘了用内力抵挡雨水,于是已经浑身透湿,连头发都乱成了,一绺一绺,还滴着水珠——
“暮皓还在等我。”
“藿香!你醒醒吧!已经整整一夜了!就算你找到他,他也已经闷死了!已经晚了!晚了!你懂不懂啊!晚了!!”
霍湘震沉默,他的回答只有再次打下了一锹。
吴积白的感觉只有愤怒,无力的愤怒。
“诈尸了!”
突然有人惊叫着跳了起来,因为他面前的一个狗洞里,突然伸出了一只苍白带血的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连一直木然的霍湘震也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他感觉,那里有什么在呼?3 剿?br /> 可那只手却突然又缩了回去,抓了一把土缩了回去。衙役们吓得往后退开,霍湘震却一把扔下了铲子狂奔了过去。
那是暮皓的手!他不会认错的那是他的暮皓的手!
那只手又一次机械地伸出来,这一次大家看清了,并不是同一只手。这是右手,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在土坑边狠狠向下一挖。那匕首已经被磨得仿佛上一块废铁,那只手也已经血迹斑斑。
“暮皓!”
霍湘震发疯一样扑了上去,那只手已经又一次缩回了洞里。只是跟着的是那只左手又伸了出来跟着是右手——飞快地从里面向外挖着。
霍湘震已经跪在了这洞口边,一样用他的双手发疯一样刨起了这个洞。终于,那双手从洞里一齐伸了出来,撑住了两边的地面,仿佛就要从里面用力跃出。
可是他已经没有了力气。
但还好霍湘震还有余力。
霍湘震抓住这双手,慢慢往外搀扶着从地下出来的人。
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他们说不出这一幕在心里的感觉。那双手是苍白的而又染着血色和泥土,纤细的手腕斑斑污垢,白净的衣袖上染满了污渍。而双手拉着他的那个男人,却是近乎虔诚的神情,仿佛怀抱着琉璃一般……
第四十六章:执子之手
只有吴积白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吼到:“别让他眼睛看见阳光!会刺伤了的!”
他终于从地上那个洞里爬了出来,只是听见吴积白的话同时已经被地面之上的初晨微光刺痛了双眼。
他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跟着就是霍湘震宽阔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双眼,另一手却是猛然发力,抱住他的肩膀将他带出了洞穴,狠狠地圈进了怀里。
楼辕随意的一身雪白便服,已经看不出本来都颜色了。全是泥土的污渍和斑驳的血迹。
他竟是从土里挖了一条生路出来。
“多久了……”楼辕的声音无比嘶哑,素来厉害的一张嘴,此时干裂苍白,“一天……还是一辈子……”
楼辕的手臂已经举不起来了,他无力回给霍湘震一个拥抱表现他的激动。只是还好,霍湘震还能抱紧他,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把他搂的紧紧的。
没人反应过来楼辕的话是在问什么,只是霍湘震还能明白他的话,还能回答他的话:
“是一天,但是和一辈子一样久。”
霍湘震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对不起……对不起……”
“我好累。”楼辕低声道,“先睡会儿……”
他说罢,身子一软,团在了霍湘震的怀里。
他真的很累了。
阳光慢慢地洒满了大地。
楼辕再醒过来的时候,身周被一片温暖和柔软包围。全身上下都在疼痛,双臂过度劳累的酸痛,还有伤口的钝痛,喉咙的干痛,以及肠胃一阵一阵的绞痛。
唇上一点湿润,凉凉的,似乎是有人把水点在他的唇上。只是他渴了那么久,这一点点水完全不够。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同时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了。楼辕烦躁地伸手去抓,不管胳膊的酸痛,但手腕却被猛然被抓住。
“别动。”
是霍湘震的声音。
楼辕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全身都放松了。
霍湘慢慢牵着他的手放回他身畔,楼辕这才摸到原来身下是软软的锦被。
他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很干。全身上下,甚至每一处骨头缝都是疼的。但是有伤口的地方却是凉嗖嗖的,明显被上过了药。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叫渴,就有湿湿凉凉的东西再度贴到了他的唇上。是蘸着水的新棉絮。他听见了霍湘震的声音:
“乌鸡说你渴了很久,一次喝水太多反而不好,所以要我这样,慢慢用水润着。”
楼辕干笑了一声,他只想说,就算一次喝水太多真的不好,但你也不能就这么渴着我啊!好歹先来口水让我解个渴不行?
他还在心里这么想着,就觉得又一个湿湿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不是蘸过水的棉絮了,是一双柔软的唇。霍湘震的。
喝一口水,还如此缠绵。楼辕在心里笑着想,却甜得很。他想抬胳膊抱一下霍湘震,可是只是微微动了动,双臂上就是酸疼着微微颤栗,根本已经抬不起来了。
霍湘震却理解他的心意,伸手抱住了他,把他微微扶起一些,也方便那些水是被他喝下去而不是呛到他。
这才真叫了柔情似水。
待这一吻结束,楼辕的喉咙终于没那么干了,可以说出话来:
“我在哪?”
霍湘震低低笑了一声,依然把他揽在怀里,旋身坐到床上,让楼辕靠在他胸前,低低絮语的声音轻而温柔,带些戏谑一般:“在节度副使官邸,你自己的卧房里,你自己的床上。”
终于是彻底安心了。楼辕又要开口问霍湘震,眼睛这里是怎么了,霍湘震就已经先解释了起来:
“乌鸡说你在地下那么久,眼睛适应了黑暗,猛然见光的话会刺伤,甚至会瞎的,所以先用黑布蒙着眼睛。现在刚过午时,外面很亮,等天黑一点再试试睁眼看东西。”
楼辕点点头:“还渴。”
耳边细微的瓷器碰磕声音,楼辕猜测应该是霍湘震端起了茶杯。这个猜测是正确的,因为接着就是霍湘震将温热的杯子贴在了他唇边:
“是温的。”
说着要喂他,楼辕往后靠了靠:“我自己来……”
“你的胳膊还抬得起来么?”霍湘震一语中的,楼辕没话儿来,只能委委屈屈地让霍湘震捧着茶杯慢慢给他喂下去一杯水。
虽然楼辕的眼睛是被蒙着的,但是霍湘震一样猜测得到,楼辕此时的小眼神应该是湿漉漉跟个受了委屈的小猫儿一样的。不由得笑了一声,放下空杯之后,把楼辕往怀里抱的紧了紧:
“怎么了?喂你喝杯水,这么委屈?”
楼辕略略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你这样让我觉得,我是个废人。”
霍湘震怔了一下,叹了口气,把楼辕搂在怀里抱的死紧:“你啊……说你什么好。你生病了,我照顾你,这叫天经地义,知道么?我就喜欢为了你忙前忙后、端茶递水、掐腰捶背,你就当是成全我,行不行?”
心里暖烘烘的,楼辕微微扭头,下颌在霍湘震肩上蹭了蹭。霍湘震唇角微扬,低下头用鼻尖蹭蹭楼辕的额头。
楼辕低笑了一声:“别闻,挖了一晚上的土,身上臭的。”
“洗干净了。”霍湘震说着,低头伏在他颈窝,呼吸间热气打在楼辕的脖颈上,“我帮你换了衣服,擦干净了身子,要不然乌鸡怎么给你上药的?”
楼辕想了想,身上早就被他看光了,不仅看过了还吃过了,那就算被他多看几眼,好像也没什么,索性只是笑了一声。霍湘震却是tiaoqing一样,用牙齿轻轻啮了一下楼辕颈侧柔软敏感的皮肤,引得楼辕激灵了一下:
“别闹……”
“不闹。”霍湘震说着,手在楼辕身前把杯子拽起来一些盖在了楼辕身前,怕他着凉,“就是想你了。”说罢,脸颊贴上了楼辕的脸颊,“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还好。”
楼辕明白霍湘震的想法,他又何尝不是?明明只分开了一个下午和一个夜晚,却差点经历生离死别。只有货真价实地感觉到对方还在自己身边,才能把吓得几乎离体的魂魄给安抚住。
若不是楼辕现在虚弱得很,大概已经愉快地滚在一起了。毕竟没什么方式能比与对方神魂纠缠更能体会彼此存在。
所以楼辕又是笑了起来,伸手握住了霍湘震的手腕:
“那就一起躺一会儿?”
与其坐在一起,又把被子拉的这么高怕他着凉,还不如躺在一起,让霍湘震抱个够。
霍湘震当然愿意,不仅愿意,而且求之不得。
只是这抱着自家小猫刚躺下,被子还没盖严实呢,不速之客就推门进来了。更崩溃的是,这不速之客还不是一个人,是俩!
是谁还用问么?一个吴积白,一个烛九阴。
霍湘震那叫一个怨念,怨念深重!回头看着他俩,就听楼辕问了一句:“有人进来了?”
吴积白和烛九阴两个多精明?看着这场面就知道是打扰人家柔情蜜意了。只是进都进来了,再退出去不是更尴尬?吴积白这干脆就是笑得大方坦然:
“小楼醒啦?来,喝药!”
楼辕听着就笑了:“进门就是一股子药味,果然还是吴大哥啊。”
说着也不好再躺着了,霍湘震也只好起身,又扶起了楼辕。楼辕笑着又道:
“师父怎么不说话?欺负我看不见吗?”
烛九阴眉头一扬:“这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在的?”
吴积白已经把药递到了霍湘震手里,楼辕闻着药味就往后靠了靠——谁愿意没事喝药?他也不喜欢,只是嘴上爱讨个便宜:
“吴大哥跟师父你狼狈为奸,没理由他来了你不跟着。他都不去脂红阁了,难道师父你好意思一个人去?”
“噗……”霍湘震捂着嘴还是没忍住笑喷了,烛九阴颇为无奈,指着霍湘震手上的药碗:
“臭小子你也就这会儿能耐,我告诉你啊,话说多了嘴上要受苦的!喝药!”说着一看吴积白,“乌鸡,下次熬药给他多点苦的!什么苦往里放什么!”
吴积白啧啧摇了摇头:
“老司机前辈啊,我是没啥意见,不过你看看藿香那个眼神,都要咬死我了!”
霍湘震挑眉:“对啊。”说着把药碗捧近了楼辕嘴边,“试试,不好喝我让乌鸡重熬一碗!”
“你真是……”楼辕被气笑了,但说真的满心眼里都是甜丝丝的,“药哪有好喝的?”
没想到霍湘震秀恩爱的功夫是顶级了,直接就是自己端起药碗灌了一口,接着旁若无人,低头就吻上楼辕的唇。
上次给的是水,这次给的是药。苦得舌头都麻了,不过甜却深入进了心里。
“唷——”吴积白和烛九阴起哄都是神同步的。
“怎么了怎么了?”霍湘震喂完了这一口药,看见楼辕唇角带着浅浅的笑容,便理直气壮地回头看吴积白和烛九阴,“我养大的,还是我喜欢的,我就宠上天了怎么的?”
第四十七章:性命危急
霍湘震这厢恬不知耻,楼辕脸皮可没那么厚,当下半带笑脸,手肘捅了霍湘震一下:“别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说着自己就抬起了手臂,摸索着找药碗。霍湘震赶紧挪开:
“你胳膊……”
“喝碗药的事,哪儿到哪儿啊。”楼辕伸着手,“不给我?我这么举着可比喝完药再放下疼多了。”
这小子就是能制他,还制的死死的。霍湘震再没了话可说,只有乖乖认输,把药碗放到了楼辕十指都缠着药棉的手上,看他一口气喝干了吴积白熬的那份难喝的药。
看楼辕喝完了药,吴积白接过空碗放到一边,给楼辕号了脉,微微颔首:
“还好,有点受惊,但是问题不大。身上的大多是皮肉伤,但是腿上那里不太好处理。你身子一向就差,这几天肯定还是得卧床休息。”
楼辕微微颔首,就听吴积白继续道:“眼睛这里你也不用着急,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身上有伤,先别沾水,过两天腿上那里收口了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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