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重铸清华完本[清穿]—— by:因顾惜朝

作者:因顾惜朝  录入:04-04

“是!”
赖汉英在断龙岭上哈哈大笑,“这些没用的清妖,虚有其表!连白指挥的第二波攻击都抵挡不住,看来天国灭了清妖的日子是越发快了,咱们上天堂永享富贵的时候也要到了!兄弟们,咱们一鼓作气,攻下吉水县,库房里财物平分,给大家乐呵乐呵!”
“天王万岁!天国万岁!”太平军们被府库里的财物刺激红了眼,哇哇直叫的冲下了断龙岭,朝着十来里路外的吉水县奔去。
曾国藩捻着手里的礼单,对着恭顺地站在自己帐内的士绅模样的中年男子苦笑着说道:“吉安知府派了你来劳军?”
那士绅虽然是极为恭顺,倒是也不卑不亢,拱手施礼道:“正是,府台大人委了学生带了三千石的粮草,十坛宜春大曲,饷银五百两前来为大人虎狼之师振威!”可见这士绅是起码有个举人的功名在身上的,不然也不能口称学生。
“钱粮本官收下,看来你也是有胆子的人,不然也不敢来这前线的吉水县来劳军,如今你反正也回不去了,先安心在这吉水县里呆着吧,”似乎为了给曾国藩的话做注脚,城外突然想起了呐喊声,“逆贼已然攻到吉水县城下了。”
咸丰三年九月初八,太平军西征赖汉英部攻下清江县,初十,攻到吉水县,曾国藩领着练了半年的五千湘军团练拒敌于此。
荣禄站在吉水县的城墙上手按刀把子督战,太平军在赣北没搜罗到多少军需的物资,攻城的时候稀稀疏疏地射了几轮箭雨,就停了下来,站在城墙靠外些,也是无碍。荣禄看着城外的攻势,指挥着守城的团练和壮丁轮着上前往着下头射箭,倒巨木大石头,还有一锅锅烧的沸腾的菜油,城外的太平军无法,眼看着今日攻不下这早已准备好,全副武装等着自己的吉水县城,只能是无耐的收兵了。荣禄看着慢慢退远的太平军,慢慢地吐了口气。
这守城和野战完全不同,守城较之野战,多了一份有高墙可以依靠的从容不迫,更多了一份血淋淋和残酷,今天眼看着就不少逆贼活生生地在自己眼里被烧死烫死,跌死、砍死,面对着这血肉横飞的残酷场景,说是内心没有震动,没有反胃,这以前四九城的八旗公子哥,瓜尔佳荣禄那是不敢如此虚伪的。
曾国荃看着荣禄有些泛白的脸,了然地拍着荣禄的肩膀,搂着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同一个阵营里头摸爬滚打的同袍下了城墙,边走边笑着对荣禄说:“仲华,且自在些,日后你见多了自然就会无碍的,咱们且去大帅那里议事,如今这发逆虽是退了兵,可是老子眼看这逆贼的军心未乱,不打上几场硬仗怕是不肯退去,可这吉水县也太小了些,逆贼若是不顾一切,拼了命也要攻上来,说实话,眼下咱们靠着这练了几个月的新兵蛋子,恐怕还真是守不住,咱们去问问大帅的意思去!”
“好。”荣禄对着这五大三粗的曾国荃倒是极为投缘,平时得了空还会在帐中喝上几杯,说说京城里和官场上的新闻,如今看着曾国荃对眼前的形势认识的如此清晰,倒是说中了自己的心事,赞同地点了点头,和曾国荃把臂一同往着曾国藩的帅帐去了。
☆、二十八、鏖战江西(七)
“你们所担心的,正是本官这两日在苦苦思索的。”曾国藩听了两人的禀告,也不由连连点头,“这吉水县城池太小,逆贼若是不担心被咱们抄了回江宁的退路,发尽兵力,攻下这吉水县——吉水不下,吉安府难破,咱们眼下还是难以抵挡,本官的这几千人马,还不舍得葬在这小小的吉水县里头,倒是该怎么样,咱们少损些人,又能多杀些发逆的兵,倒是要好好商议一番,老九,”曾国藩叫着曾国荃,“有没有抓了什么俘虏来,问出什么情报了吗?”
“大哥,在断龙岭抓了个逆贼的小兵回来,那小子瑟瑟发抖,什么话都说不清楚,只是说什么在清江县本来说要分的银子没分,全都派了小队送回江宁去了,倒是惹得他们说了好些牢骚话,别的絮絮叨叨的,我倒是也没听明白什么。”
“哦?原来如此,”曾国藩挑了挑眉,若有所思,“而且逆贼围三阙一,留着南门不攻,还准备着让咱们抱着幻想突围逃走,他们好乘胜追击,哼哼,打的如意算盘,”曾国藩突然想到了什么,逃走......原本半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大,想到了!
“本官有一计,说出来你们给我参详参详,若是此计得售,当能给逆贼一击!”
“大人快讲。”
“大哥快说!”
太平军春官正丞相胡以晃骑着马站在队伍的中间,神色肃然地看着自己的护卫亲兵呵斥队伍快速前进,自从西征两只队伍在安庆城下商议之后分兵南北,自己就选了这江北,往着江宁屏障,安徽的庐州府(如今的合肥)攻打过来,自安庆北上之后,除了在桐城的时候,当地的团练抵抗了半日之外,别的地方几乎是望风而下,眼瞅着就要攻到巢湖边上了。胡以晃是东王军师杨秀清的嫡系,自从在金田的时候就是杨秀清的死忠,也学到了杨秀清的几成军事本领,所以对着上次追赶惠征和安庆的饷银,西王萧朝贵的下属如此无能,攻不下小小的庐州府,胡以晃嗤之以鼻,如此无能,活该事后东王军师发作,杀了此人之外,还连着清扫了西王在天国里的其他些部署,腾出了位置,进了天京,这才有了自己得封春官正丞相的机会。
东王已然给了自己书信,信中提到若是攻下庐州府,即刻封侯,决不食言,胡以晃心中一片火热,若是打下庐州府,再休养些日子,拿了清妖的十五万两饷银献给东王,再准备着北上接应靖胡侯的兵马,两人会师冲着北边打到清妖的京师,到时候自己也拿个王当当!想到这里,胡以晃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高声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全速前进,些许小城无需理会,径直冲到庐州府城下!攻下庐州府本官重重有赏!”狠狠地抽了胯下的骏马一鞭,那骏马吃痛,溜溜地嘶叫了几声,往着北边飞快得去了,几个亲兵连忙驾马跟了上去,在路上急行军的太平军步兵们,又加快了速度,朝着东北方向的庐州府行去,眼看着一场恶战又要开始了。
九月十三日,吉水县城外,天还刚麻麻亮,清晨起来准备烧火做饭的太平军惊奇地发现,城上人影惶惶,城内火起,似乎有着什么大变动,不敢怠慢,连忙飞快禀告了还在睡梦中的夏官副丞相赖汉英,赖汉英连忙穿衣起身,到了太平军的营帐前,另外的几个将领也到了,还来不及寒暄,一个斥候就飞奔来报:“丞相!吉水县南城门大开,一些骑兵和步兵神色慌张,匆匆往着南边逃走了,眼下已然走了一千余人,现在陆陆续续的还在走!”
“嘶,清妖这是想做什么?”石凤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困惑地问着赖汉英,赖汉英也没回答石凤魁的话,转过身子问白指挥:“白指挥,昨日攻城情况如何?”
“昨日清妖倒是军心堪用,只是似乎守城的器械少了些,石头滚石和箭蔟都少了许多。”白晖怀想了一会,才把昨日的战况说了出来。
赖汉英立刻叫过亲兵:“传令,全军启程,点齐兵马,即刻追击清妖!清妖这是折腾空了这吉水县,物资不够蔡突围!即刻追上,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林启容有些不解:“丞相,为何不先攻下这吉水空城?”
“糊涂!”赖汉英翻身上了自己的高头大马,“清妖最擅长坚壁清野之策,如今他们既然敢肆无忌惮地弃城逃走,如今这城里除了还有些人,恐怕是一颗粮食和银子都不会留给咱们了!何况咱们到了江西,这只队伍算是最为彪悍的,只是还稍显稚嫩,不趁着今日他们逃跑,军心溃散,把他们连根除去,若是他们羽翼渐丰,恐怕将来必定是我天兵天将的劲敌!无需多言,快快点齐兵马,咱们一鼓作气,杀了那些清妖,再顺势攻下吉安府!”
“是!”
赖汉英在马上看着自己的部队井然有序地整装待发,眼看着清妖就要逃光了,连忙叫上土官正将军林启容:“林将军,你和我的骑兵一起会同先冲上去,先把清妖冲散,再叫他们步兵慢慢收拾那些落单的!”
“是,骑兵的兄弟们,给我上!”
“是!”一群骑兵轰然允诺,连忙拍着马跟着赖汉英朝着南边奔去。
哈哈,只要剿灭这伙清妖的部队,怕是江西全省的清妖也无人敢和自己再交手,只能望风而逃,江西全境指日可下!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赖汉英和林启容的骑兵堪堪追上了一股掉队的清兵,那些清兵手里肩扛背上背着大个的包裹,看到太平军追将上来,一哄而散,口里叫着:“发逆来了,兄弟们逃命啊!”纷纷把包裹抛下,有的逃到南边,有些就径直离开官道,抱头鼠窜到了山林之中,林启容哈哈大笑,“这些废物一般的清妖,还敢在吉水县对着咱们张狂!眼下还不是夹着尾巴逃了!”
☆、二十八、鏖战江西(八)
赖汉英策马跑到了那些乱七八糟丢了一地的包裹前面,一个亲兵捡起了包裹,打开一看,惊喜地说道:“是银子!”连忙呈给赖汉英看,“丞相您看!”
赖汉英看着那包银子约莫有二十两之多,别的亲兵下马打开另外的包裹,“丞相,这包是白米!”
“丞相这包是一些书!”
“看来清妖的确是搜刮空了吉水县,把这些不值钱的书都带了出来,别管这些冲散了的清妖,留给后头的白指挥他们,咱们先上去,谨慎些,剁了那些还拿着银子的清妖们!”
“是!”太平军们听到“拿着银子的清妖”,早就红了眼睛,哇哇的飞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如洪水般冲着南边去了。
荣禄带着千余人的步兵慢吞吞地在官道上往着吉安府,一些青壮们还推着几辆大车,车上装了一些坛子,荣禄边慢慢往前走,边不时回头看看,不一会,北边来了一人一骑,来到荣禄的跟前,翻身下马,禀告道:“报!逆贼已然冲散了三只后梯队,眼下马上就要追到这里来了!”
“好!你,”荣禄指着身边的一个把总,“立刻策马去前头山坡后的曾国荃大人处报备,说逆贼片刻就到,请他人不下马,马不解鞍,做好准备!等我一退散,即刻发动反击!”
“喳!”
“兄弟们!”荣禄大声地对着和自己一起的团练兵们叫道,“等会逆贼来了,即刻散开,将带的包裹和大车丢下,以五十人为一组,散到山上去隐蔽好,等曾大人的骑兵杀到,再冲下山,棒打落水狗!”
“是!”
赖汉英冲散了三队清妖的兵卒,本来还担心是清妖诈败的心思,也就烟消云散了,转过一个弯道,就看到前面大包小包慢吞吞行军的荣禄部。赖汉英一马当先,指挥着太平军杀了上去,马蹄隆隆声和打杀声中,那些清妖们看见自己的骑兵,大为惶恐,叫道:“发逆来了!快逃快逃!”“我的天老爷,这才刚有人拿着酒来劳军!”又如同前几次一般,丢下包裹大呼小叫地逃了出去,只留下在官道上乱七八糟的包裹和一些衣服兵刃,并几辆大车。赖汉英看太平军杀了几个来不及逃跑的倒霉蛋,挥手制止了太平军的前进,用马鞭指了一个身边的亲兵,“你去看看那些车里头有什么!”*的军库爆炸让那么多的天兵天将回了天国,如今倒是不得不防这些,虽然自己不怕去天堂,但是这炸成七八块上了天堂,天父看见了,也忒太骇人了些。
那个亲兵战战兢兢地用刀挑开了几辆大车上的幔布,只发现一些巨大的坛子放在马车上,用力掀开坛子上的盖子,就问道了阵阵酒香,那酒香香醇,引得赖汉英身后的人垂涎不已,连连干咽口水,那亲兵流着口水用手蘸了蘸坛子里的酒,放入口中,细细的尝了一下,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赖汉英身后的太平军已然就忍不住要骂出声了,“你这小子,那坛子里到底是什么?!”
“丞相,这坛子里是上好的酒,没别的了!”
赖汉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骑兵们连连高呼,纵马上前,围着那几辆车死盯着不肯移开视线,有几个不嗜酒的太平军对这些黄汤毫无兴趣,用刀挑开了几个包裹,有几个包裹里是珍珠般的白花花的大米,那些马忍不住就低头开始大嚼起来,有一个太平军用长矛跳开了一个小小的包裹,不小心用大了力,那个包裹在半空中散开,里面片片的金色叶子飞了出来,满地都是,几个挑着包裹的太平军看了一下,眼神立刻就变直了,那些赫然是赤金叶子!
“是金子!”
“这边还有珍珠首饰!”
赖汉英原本说继续前进的命令被淹没在太平军的骚动之中,太平军们纷纷下马,开始搜检起包裹来,有些士卒还为了争夺几片金叶子开始了争斗,这边也有人忍不住把上好宜春大曲倒了出来,甘冽的美酒香气传入极爱杯中之物的太平军鼻中,那里还管的了什么禁酒令,有第一个人开始喝了一口,接下去众乐乐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儿,一些人开始了大喝美酒,一些人下了马争夺银子和金叶子,一些人摸着绫罗绸缎眉开眼笑,这些事发生在了片刻之间,赖汉英和林启容还来不及喝止,只能命着自己的亲兵们散开警戒,可是亲兵们唯唯诺诺,眼睛却巴巴地看着官道上热闹的分赃场景,赖汉英摇了摇头,这些人,看到了银子哪里还挪的动脚,前几次冲散了清妖,那些银子亲兵们都没的分,如今若是还不给他们些甜头,恐怕之后再遭遇清妖的攻坚战,就怕这些金田就出来的老兵们不肯出力出汗了,罢了,料想剩下的清妖士卒,早就逃到吉安府了,如今且让他们拿了好处,再攻下吉安府便是,赖汉英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也去取些银子来,可酒是千万不许喝,叫他们也给我放下酒坛子!”
“是!”亲兵们纵马上前也开始搜检起包裹和马车起来,对着那些正在饮酒的太平军们劝诫了几次,眼看着他们不肯听,都是袍泽,也就由着他们去了,自己银子都还没拿够呢。
赖汉英对着一个亲兵呈上来的鎏金银质小印章颇感兴趣,对着阳光看了好一阵子,那印章上刻着“如意长春太平散人”八个隶书,赖汉英颇为满意这上头的太平散人几个字,这不是应着咱们天国正在如意挥洒国势长春吗,极好的兆头,赖汉英把那小印章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正想回头和土官正将军林启容说些什么,转头看见林启容已经也下了马,抱着一些金银倮子在眉开眼笑地数来数去。赖汉英无奈地摇了摇头,挥了马鞭,走到林启容的边上,开口说道:“土官将军,收了这些东西,赶紧出发,追击清妖才是。”林启容拿着一个翡翠的镯子对着阳光看了又看,满不在乎地说道:“丞相,这些清妖已然吓破了胆子,逃不了多远的!”正在这个时候,远远地传来了闷雷般的马蹄声,林启容听到了,又笑道:“后头的兄弟也眼看着跟上来了,且叫他们冲一阵子,让他们也拿些油水贴补下!”
荣禄策马逃到了官道后头绕了个山坡,跑进了山阴处整装待发的曾国荃部,曾国荃的坐骑烦躁地在用马蹄子在地上踩来踩去,可见是极为不耐烦了,荣禄对着曾国荃抱拳一礼:“曾兄,逆贼已然中计,就等着你的反击了!”
“好,兄弟们!”曾国荃对着身后的彪悍精壮骑兵呼喝道,“上去杀了那些逆贼,大帅重重有赏!”
“喳!”
“仲华,等会等我杀了上去,你估摸着时间就吹响号角,叫前头散开的兄弟聚合起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大帅已然在吉水县外摆好了阵势,等着咱们撵了逆贼过去!”
“是!”荣禄一抱拳,策马离开了山阴,跑到了官道边上的小山上去,边从怀里拿了一个金灿灿的螺号出来。
☆、二十八、鏖战江西(九)
赖汉英正欲说些什么,又住了嘴,立着耳朵听了一片刻,脸色巨变,大声喝道:“方向不对,是清妖!快!”对着地上混乱的太平军大声呼喝:“快上马,清妖攻上来了!”地上的众人神色大变,连忙散开去找自己的马,有几个有些醉意的太平军还在相互争夺着酒坛子,赖汉英纵马上前,抽出手里的长刀,一刀剁下了不听命令还抱着酒坛子狂饮的太平军的头,美酒和激射出的血液洒满了整个官道上,别上还在沉醉在宜春大曲的香醇中的太平军脸上和身上飞溅上了血液,被血液的腥味和高喝声“速速上马,迎敌!”拉回了现实,忙不迭地翻身上马,摇摇晃晃地抽出刀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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