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搔搔脑袋“难道他不是觉得自己有罪所以才躲着我的吗?”
若鸢无语间真好看见路过的小女儿“苗苗给你姐姐讲讲什么叫‘对牛弹琴’”
“战国时期公明仪为牛弹奏乐曲的故事。对牛弹琴比喻对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对不懂得美的人讲风雅。也用来讥讽人讲话时不看对象。”小丫头一字不落的说完附带着给了二姐姐一个鬼脸,继续路过。
“去去去,额娘对牛弹琴的意思我懂啊。”
“既然懂,你就长点心吧。”
“额娘您什么意思啊?”好好委屈了,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啊。
“我的意思,不就是欧阳宇华对你有意思嘛!”若鸢扶额头疼头疼,年纪大了怎么老头疼。
好好终于明白了,小脸一红“额娘您是说他对我视而不见,是因为气我,不惧礼仪身份是因为心里有我。”
若鸢激动的给二女儿重重的鼓了三次掌“正是这个道理!”
“那额娘我该怎么办啊?”
“这个嘛你问你姐姐,别忘了你姐夫也是书呆子一枚。”
于是仅一年,好好就嫁人了,长长这边却还是冰雪消融的状态。
好好结婚时,雍正给他们的三个女儿都封了和硕公主的称号,俩儿子给了亲王称号。
只是五个孩子还是延承先前的旨意要在杭州呆一辈子。
朝中大臣和后宫对雍正此举议论颇多但是毕竟皇上也没有让五个孩子回京,而且名份上五个孩子不过就是给了封号的几个外姓孩子,史册上也不会记载。
皇上如果有立布卓和长长为储的心思第一步应该是重赐黄带子。
其实雍正也不过是看日子近了怕孩子们在外受欺负罢了。
钱菁菁慢慢的感化了长长之后,长长对她也是越来越温柔了,只是一直没有提成亲。
她不怕长长不给她名分,她喜欢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只是这样一来,钱老爷和钱夫人是愁上加愁了。
起初是担心女儿会不会做寡妇想方设法的让女儿回心转意,现在,女儿天天往人家家里跑在外人眼里女儿已经不是他家的女儿了是别人家的准媳妇了。
钱大人最怕的就是到头来女儿名声没了人也没了。
某日钱大人推了公务,带着夫人,红这两张老脸来清府拜访清夫人。
两人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明来意。
“是我的不是,这提亲应该是男方主动,还让二位跑一趟对不住了。”
钱大人听了若鸢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听起来是他们女儿倒贴上门逼婚来了。
碍于起先知道的那个惊天大秘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不不不,是钱某多事了,劳清夫人操心了。”
“诶诶!那可不是,菁菁这孩子我喜欢的很,肯定是要做我家媳妇的,现在长长是亲王,菁菁嫁过来这辈子只会享福,您二老放心,这孩子就跟我亲闺女似的我不会委屈了她的。”
钱夫人感动了钱大人感动了,二老老泪纵横,若鸢的身份他们是知道的,这样的贵人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不感恩戴德都不行啊。
“二位如果方便留下来用午膳吧,正好菁菁和匀儿去游湖了,算时辰也改回来了,咱们正好合计合计,改日我找个媒婆上门提亲去。”对于未来亲家若鸢是满意的,看起来是个周正的人,早知道了她的身份说话却不虚伪讨好,还敢上门来为女儿讨公道。
“不敢,不敢。下官和贱内不敢在此叨扰夫人。”
“诶,你我未来都是亲家了一顿饭的面子总是要给我的。”
钱大人看了看钱夫人,随后做了个揖“如此钱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这样两年的时间,若鸢了却了两件大心事,就剩下小的了。
再过个十年小的也该出嫁了。
好好出嫁之后,做饭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小荷花。
虽然顿顿饭都好看了精致了还好吃了,但是吧若鸢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算算年纪她也该有四十五岁了,老了,孩子不在身边寂寞啊,再有四年她那个老年无她相伴的老伴也该成为历史人物了。
雍正十三年,从开年开始的每一天若鸢都过的无比揪心,一想到雍正就是在这一年死的她的心就很难受。
特意写了信让雍正今年别南下了,少些操劳也许能多活几天。
然而皇上毕竟也有任性的时候,不顾大臣阻拦五十七岁的高龄了还要南下体察民情。
若鸢知道的时候直说他这是疯了明明她跟他说过五十七岁的时候要小心,他只能活到五十七岁怎么他就是这么不长心。
但是在他死前能见他一面还是不错的,毕竟从她三十几岁的时候开始他们一直都是聚多离少,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若鸢悲喜交加了好几天,期待了好几天结果等来的确实小苏子哭哭啼啼说皇上驾崩的消息。
最后一面的希望破灭了,若鸢绷了大半年的弦断了。
他死了,可是她承诺了五十七岁再死,怎么办她现在就想死了。
死了之后,地府没有身份地位之分她可以独占他,他后宫佳丽三千,已经下去好几个了,要是他先被别的女鬼抢走了怎么办?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想到苗苗才十四岁…..
作为母亲她还有活着的责任。
雍正的死让若鸢久久不得释怀,大醉了三天三夜,还好钟言慕特意过来盯着她,不然绝对酒精中毒,你见过谁喝烧刀子两坛到盆里灌的。
若鸢的状态让本来就沉浸在丧父之痛的孩子们多添了一份忧心。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醉醒,仿佛每天都是这样的天旋地转。
若鸢痛苦的闭上眼睛,头疼欲裂可心怎么就是一刻不停歇的想着,想着。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谁?是谁再说话。
若鸢迷糊间仿佛看到一个小老头站在她面前还挺像雍正的。
“大兄弟,你这气质都这么像,是专业的COS吗?”
眼前的人皱了皱眉头。
“情绪都这么像!打个商量我老公刚死了,你给我当继夫吧我有很多钱我有可多可多钱了!”
雍正心头莫名的冒出几团火来,不是说他死了她到了年纪也会死吗?这个死女人,说的到好听原来他一死她就想着找“继夫”!
强忍着怒气,雍正在凉水里拧了块手帕,直接往若鸢脸上糊了过去,太医说了他不能多生气年纪大了要保重身体。
“叫你失望了,我还没死,你还是缓几年在找继夫吧!”
盆里的水是钟言慕让丫鬟放在屋子里降温的井水,所以毛巾以上脸若鸢脑中的回回沟沟立马都惊醒了。
这声音是雍正!刚刚那个老头不是梦是她的胤禛!
若鸢反应过来之后甩开毛巾只是屋里哪还有雍正的身影。
“难道我得精神病了?”
难得清醒一回,若鸢打算继续再喝他个三百回合,如果现在有了精神病那不是更好,起码神经病眼中她在乎的东西一直都在她身边。
出了屋子正打算去酒窖找酒喝。
路过前厅,她又听见了雍正的声音仿佛还有孩子们的。
若鸢又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有神经病真好啊~~
“额娘!您不会又要去酒窖吧。”
“是啊,你额娘觉得自个儿最近的酒量有所长进打算多来上几斤继续练练。”
窈窈郁闷了,阿玛死了额娘喝,阿玛活了怎么额娘还喝啊,难道是所谓的庆祝?
窈窈并不知道若鸢以为自己的了神经病,为能常见到听到胤禛声音的事情而高兴,她以为她额娘之所以看起来这么高兴是因为她阿玛还活着所以并没有拦着。
“你额娘近日心情不错。”胤禛醋醋的说到,他不在她到是开心啊。
“阿玛你可不知道额娘前几天是怎么过的我就不说额娘流着眼泪吹着大鼻涕泡的事情了,今儿可能是因为您来了额娘还难得的说话有些调理。”
“哼,若不是我今日来了,明天或者是后天或者是再过几天你们可能就有继父了。”
窈窈挑了挑眉她阿玛吃的这是哪门子醋啊。
“阿玛您的这出戏在京里是怎么唱过来的啊?”窈窈认为好奇没关系你就该好奇你该好奇的东西其他东西还是别多想别多问的好。
“我现在开始是清老爷了,不是你阿玛。”
窈窈囧额娘不是额娘了阿玛不是阿玛了,这俩老怎么都喜欢玩这把戏啊,算了算了他们开心就好。
钟言慕见胤禛来了,若鸢应该是不会再作了,便回自家去了,她老胳膊老腿的这几天没少被若鸢折腾,她要好好休息休息。
没有了钟言慕的阻拦和时不时的挨上几针若鸢喝的畅快极了。
胤禛到酒窖的时候她正豪气万丈的开第二坛酒。
见到胤禛若鸢开心极了“小禛子啊~听起来怪怪的不管了,小禛子啊,给夫人我去炒几个下酒菜夫人我今儿高兴~”
随后若鸢又猛地一拍脑子“我是不是傻啊神经病幻想出来的幻影怎么可能会做菜呢~哈哈哈”
“幻影?”
“可不是,我啊多亏得了神经病不然这辈子连你的幻影都看不见了。”若鸢猛地往雍正身上一扑“胤禛,你他妈的就是个王八蛋跟你说了别南下别南下!”
小拳拳锤锤锤,小手指戳戳。
“咦,竟然是摸得到的!耶!真好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对千万不能让钟言慕知道我得了神经病,不然治好了就看不着摸不到了。”
怀中的小女人又锤又打,又哭又笑又蹦又跳的样子让胤禛觉得可爱,可是她竟然觉得自己得了癔症,胤禛哭笑不得,原来她还是把他当死人了,也不枉费他千辛万苦,用心部署过来与她共度余生了,既然五十七岁会死那接下去的日子就让她把他当死人好了。
说不定等到他真的死的那天她能够比现在好一些呢?
拥紧了怀中的她,胤禛淡淡的说到“你若再喝酒我便会消失。”
若鸢恍然间听见这么一句话,急了“不要不要!我不喝酒了,不喝了,你陪我回去睡觉吧,你不在我都不想睡觉。”
胤禛笑着应了一声便拥着她回房了。
躺了半晌若鸢一直都盯着雍正看,四肢跟八爪鱼似的巴在雍正身上。
“为何还不闭眼?”
“我闭了你不见了怎么办?”
“你可以试试。”
于是若鸢半信半疑的闭了眼。
恩,手上的感觉还在。
睁眼,恩人也还在。
“那我睡了你不可以消失哦~”
脸蹭了蹭雍正的胸口,若鸢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几天都是因为喝挂了才晕睡过去的,若鸢这会儿正困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姿势还是那个很不雅观的八爪鱼姿势。
而胤禛,钩心斗角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卸掉了包袱,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一会儿便拥着若鸢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大清早,夫妻俩晚膳都没起来用,下人们见主子们相拥而眠,那场面实在感人,没舍得叫他们起来用膳便静悄悄的退出屋子,轻轻的关上房门。
第二天一早若鸢买没睁开眼就往边上摸索,她不敢睁眼,都怪自己没用怎么就睡着了,她不敢睁眼是因为她怕胤禛不见了,怕她的神经病好了。
东摸摸西摸摸,还好还好还在还在。
若鸢放心了,睁开眼,面前的胤禛早就被她摸醒了正睁着眼看着她。
“早啊~”
“恩,该起来用早膳了。”
“不,我要继续喝酒,哪天不喝精神病好了怎么办。”若鸢说着就扒自己的衣服。
胤禛懵了,如此香艳的场面…..从前她都是躲着他,任凭他怎么怂恿她都先把他赶出去再换衣服,如今这么大胆豪放….原来假死的好处这么多啊不仅能听真心话还….
雍正心里乐开花了,但表面上还是保持正人君子的模样,正经的说“你干嘛?”
“我换衣服啊,前两天浑浑噩噩的没知觉,现在一闻我的衣服这么臭,在你面前我得保持好形象啊。”
若鸢把脱下来的长衫往胤禛鼻子底下凑了凑。
“如此便不要再饮酒了。”
“不行我不是说了吗,不喝你消失了怎么办,难道你不想让我看到你?”
“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整天醉醺醺的女人?丽妃可从来不这样。”胤禛故意挑着她从前的错处踩。
果然若鸢懊恼的拍拍脑袋“为什么我的幻想世界里还有丽妃这两个字?!好不喝就不喝,但是说好你要是不见了我就继续喝喝到你回来为止。”
“一言为定。”
若鸢就在胤禛的注视下换好了衣服。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房门往饭厅走去。
孩子们最近都住在清府,所以一早就为围成圈在吃早饭了。
见阿玛额娘来了,孩子们开心极了。
“我就说阿玛来了吧。”
苗苗揉了揉红肿的眼泡“阿玛真的来了啊,耶,姐姐没有骗人~”
除了一早知道的窈窈,有了证明清白之后的欢喜,其他几个都红了眼眶。
这场面若鸢有些懵,不对啊,难他们能看到胤禛?
不对,孩子们的这些反应应该也是她幻想出来的毕竟她是神经病嘛,所以现在孩子的真正反映她也不知道,或者说孩子们在不在她都不知道,她应该淡定。
不然孩子们在的话会看出她的异样的,哎她越来越佩服自己了,自己真的应该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神经病了吧。
若鸢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坐下来,然后,慢悠悠的给自己盛粥。
孩子们被若鸢的这一系列动作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阿玛刚回来,阿玛额娘就吵架了?
胤禛受到了N个孩子们投来的求解眼光。
胤禛清咳一声“咳恩,吃饭。”
于是孩子们也不敢八卦了从小最怕阿玛咳嗽了。
作为先皇的胤禛觉得如果让孩子们知道真相,那好像有点丢人毕竟若鸢是他的老伴,她丢人就是他丢人。
屋顶上的暗卫忍得好辛苦,昨天目睹了一切的他,知道所有的真相,还好他是个训练有素的暗卫,只是今后得多练练憋功,这种戏码估计天天都有,他要是不小心笑出来,掉片瓦,碰碎点东西就不好了,会被清夫人扣工资,还会被主子责罚。
暗卫心里苦啊,明明清夫人都让他退休了,好不容易和小荷花过上几天,又得做这种趴墙角的事,保护主子暗卫有责,但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于是若鸢这样自以为聪明的奇怪状态持续了挺久的,恩有两三个星期了吧,直到孩子忍不了了。
跟额娘讲话额娘当没听见,生阿玛的气就生阿玛的气嘛,干嘛牵连他们,孩子们委屈了,于是某日窈窈特意去了怡亲王别院求十三婶婶来调解调解,这样下去日子不好过啊。
钟言慕一听就知道估计是电视剧情节了什么男的没跟女的说就做了这么大的事情让女的伤心这么久,所以若鸢肯定是在惩罚胤禛。
钟言慕拍手叫好,但是孩子说都两三个星期了,对他们老人家来说时间可是最宝贵的东西,她该劝劝若鸢适可而止。
于是钟言慕便同意了窈窈去清府劝架。
没想到的是情况好像比窈窈说的更加严重这若鸢不理胤禛不理孩子竟然连她也不理。
真气坏了?不会是得抑郁症了吧?!
“窈窈啊,去府里把我药箱拿来我给你额娘扎两针试试。”
这边钟言慕着急,孩子们着急。
若鸢也着急,怎么她幻想里钟言慕会给她扎针啊,那钟言慕到底是现实中要给她扎针还是幻想里要给她扎针啊?
若鸢二话不说拉着胤禛回房。
钟言慕看着这一幕更加确定心中若鸢得抑郁症的想法了起码她如果是生气,她拉胤禛干嘛应该不理他才对。
若鸢急三火四的拉着雍正回房,关上门,总算可以大嘘一口气了“要假装正常人真难!!!!!!可是如果刚刚的是真钟言慕,那她要是发现我有神经病的话绝对会把我治好的,那我就见不到你了,但是这样下去又不是办法。”
古代木头门纸糊窗的隔音效果太差,尽管若鸢是声音不大,但是她刚才的话只够让刚走到门口还没有停步的钟言慕在粗糙的水泥地华丽丽的滑上一跤。
天哪她没听错吧!不是生气也不是抑郁,敢情她是以为自己的神经病了。
不对啊,胤禛明明在她身边,她怎么说治病什么的就看不到他了,难道真得神经病了?